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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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跹的像是只蝴蝶。
是长公主！
我一脚踩在船舷,飞掠而去。
手臂一拦,已将人连腰揽在怀里。
超乎我想象的重量将我压得差点岔气,我这才发现长公主生的异常高挑。
心中的疑虑一闪而过,但我很快被插在长公主心口的箭矢和氤氲开来的血色吸引了注意力。
抬眼扫了不远处的画舫,我勾了勾唇,往回划。
前方是还在销魂耕耘的狗男女,后方是来刺杀长公主的刺客和闻讯而来的京畿卫。
这效果,可比我原先定的人选好多了。
我将长公主抱上成王的画舫,找了个隐蔽的舱房安置下长公主。
还好我身上常备金疮药。
长公主实在比寻常女子重了些,我抱的有些吃力。
得亏我是武将之后,从小父亲拿我当男儿训练,不然都抱不住这长公主。
小心的将人放在榻上,我伸手就想解长公主的衣襟。
只是才解了一个盘扣,手腕便被冰凉的手攥紧。
我手一抖,抬头撞进幽深如深海的眼眸里。
感觉魂魄都要被吸走了。
「长,长公主,我......小的要为您拔箭......」
长公主绝美的脸上冷汗一滴滴滚落,整个人因为失血十分恍惚。
应是凭着最后的神智来阻止我。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现在是个男子。
被漂亮女孩子嫌弃的我有些失落。
「是小的失礼了,小的立刻唤侍女进来。」
长公主苍白着脸,攥着我手的力道并没松上几分。
「你来......」
因为受伤,她清越的嗓音中已带了几分低沉和颤抖。
我猛地抬头,「啊」
「磨磨唧唧......算什么男人......」
如斯美人,断断续续又咬牙切齿的对我这般嫌弃。
我脑中热血一冲,哪还有理智在。
她不知何时松了手,就那么无助的瘫软在榻上,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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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呸呸......
我恨不得狂甩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哆哆嗦嗦的凑过去解她的衣裳,结结巴巴解释,「要解开看看伤口,才,才不至于拔箭时对您造成二次损伤......」
「聒......噪......」
我被她叱的面红耳赤,然后抖着手,目光呆滞的看着衣襟散落后,长公主一马平川的胸部。
呆呆的眨了眨眼,我懵然抬头。
我的反应似是愉悦了他。
长公主虽是虚弱至极,却还是冲我恶意的笑着。
「敢说出去,诛你九族哦。」
我大脑轰然作响,灵魂出窍。
几乎是机械的拔箭,上药,再帮他穿衣。
期间长公主哪怕再痛,也忍着咬牙不肯吭一声。
我乱七八糟的想着,此等心性,若前世长公主还在世,能坐上那把椅子的人是谁,恐怕还未可知。
但他堂堂皇子,为何要男扮女装。
皇上知道吗
外头骤然响起的尖叫和刀剑撞击声拉回我的神智。
我着急去验收成果,「长公主殿下,舍妹还在里舱歇息,小的......」
许是我一副担心妹妹的模样不似作伪,他屈指在榻上轻敲了下,朝我抬了抬下巴。
「此处安全,长公主不必......」
「聒噪。」
他这是打定了主意也要出去看热闹。
我着实无奈,但谁叫人是君,我是民。
只好起身艰难的扶起他,朝着外头挪去。
此刻,舱外已是尘埃落定。
黑衣蒙面的刺客躺了一地,京畿卫肃立一旁,神情尴尬。
寂静之际,男子粗重的喘息和女子娇吟声,就十分突出了。
「四妹妹,你糊涂啊！」
我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将她身份喊破,更是将前世她的台词还给她。
成王听到我的声音,眼神凶狠地瞪过来。
他一边要安抚住毫无神智只知索欢的叶檀,一边又被我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气的牙痒。
成王此刻如何猜不到是中计了。
知道是他们要害人不成反被弄,但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正想发难,虚弱的长公主长臂一扫,将我挡在跟前。
清凌凌的双眼扫一眼狼狈不堪的男女,似笑非笑,「好兴致啊,二弟。」
「长,长姐......」
成王万万没想到长公主也在,本想灭口的打算落空,眼神阴骛地低头。
我在长公主身后探出脑袋,「王爷若是喜欢四妹妹,将她迎进门便是,做什么败坏她清誉之事。」
「你！」
我被他狰狞的脸色吓到,立刻缩回脑袋。
长公主嘴角略勾,又很快放下。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还不速速处理。」
成王憋屈不已,只能抬手一记手刀敲在叶檀后颈。
还在娇吟纠缠不已的女人终是嘤咛一声软软倒下。
成王起身打理了下衣衫,马上又一副翩翩君子模样。
「阿黎,这当中有些误会。」
成王果然是做大事的人,能屈能伸,方才还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这会就能冲我深情款款。
我知道他十分清楚我的女子身份,还未放弃他的计划。
我偏不如他的意,生气道,「王爷这是不想对四妹妹负责吗」
「这么多人看到了,王爷一句误会,是想要四妹妹的命,要我叶家所有女子的命么」
我咄咄逼人。
成王几次想发怒,瞥见一旁的长公主又忍了下来。
「阿黎,我到时再和你解释。」
他扫一眼京畿卫和地上躺着的刺客。
「这是行刺长姐的刺客怎么不留活口」
立刻有人上前禀告,「刺客口中藏有毒药,一被擒拿便咬破毒药自尽。」
长公主垂眸扫了成王一眼,「都带回百花园。」
这是连尸体都不放过。
我还是会被长公主这样飒爽的美人吸引,目光忍不住追随。
长公主似是有所察觉,斜睨了我一眼。
我立刻吓得一个哆嗦,从美色中回神。
「你很好。」
长公主苍白的脸上浮起笑容,「本宫会赏你。」
7
长公主带走了满地的刺客,也带走了意欲纠缠我的成王。
等人走尽,我才敢松懈下来,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差一点就脑袋搬家了。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发现了长公主最大的秘密,也不知道长公主啥时候来收拾我。
但我不过颓丧几瞬,便重整旗鼓。
还有好戏没看呢。
不过短短一日,成王和叶四小姐画舫幽会的香艳之事竟在盛京传的沸沸扬扬。
还有人专门出了画册,高价兜售。
叶檀清白已失,当日的丑态几乎是被众口相传,还被画册记录下来,若非做着做皇后的美梦,恐怕都要羞愤的三尺白绫了事了。
可这样的人,即便成王还有机会成事,言官也不会让她做皇后了。
但叶檀不知道的是,她想活,却有人要她死。
若说这叶府,还有谁不想让她死,便只有我了。
我不会让她轻易死去,我还要让她......早早的嫁进成王府呢。
我赶去祠堂时,叶檀脖子上已经被绕了白绫。
最疼她的老太太板着一张脸,「没吃饭还不赶紧动手。」
昔日风光无限的叶四小姐,如今像条别人砧板上的鱼,在垂死挣扎。
我静静欣赏了一会,才装作一副匆匆赶到的样子。
「住手！」
「叶黎！都是你害的我！」
叶檀哭得鼻涕眼泪一把,看到我时,要不是被老嬷嬷摁着,恨不得扑过来。
眼神里像是淬了毒一样。
她可能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中的招,但她知道,是我让她中的招。
我朝她轻轻一笑,随即一脸惊讶。
「四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中催情......」
叶檀像是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没有继续说下去,又继续哭泣。
「四妹妹,什么催情难道是成王对你下了药」
我故作一脸震惊。
「四妹妹,我一定要替你讨回公道！」
我风风火火来,又风风火火去。
临走之前还跟叶老太太说了一句把叶檀先留下,咱们不能吃亏。
我带着亲卫去了成王府。
8
自从被长公主带回,萧珏就被皇帝罚在府中闭门思过。
「阿黎,你来看我了。」
萧珏生了一双桃花眼,很容易给人一种深情的错觉。
前世我就是这么以为的,真以为他对我情根深种。
所以失身于他之后便更是死心塌地。
现在再看他的眼神,我却感觉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虚伪又恶毒。
「成王殿下,你准备何时迎舍妹入府」
「我何时说过要迎她入府我心里中意的人是......」
成王上前一步,急急要跟我解释。
「成王殿下,是你邀请我和舍妹上的你的画舫,而舍妹又说是你给她的下了催情药......」
「这难道不是你一早就安排好的吗」
「既然你早已心悦舍妹,又何必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
我才不给他恶心我的机会,一连串话语把他想说的话打断。
「叶檀对你说,是我给她下的催情药」
萧珏抓住了我想告诉他的重点,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简直是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你心里还没点数吗
我在心中嗤笑,面上却一脸愤愤。
「不管是谁下的药,如今四妹妹清白已失,还请成王给她一个名份,总不能眼睁睁看她真的被我祖母一根白绫吊死！」
「如果成王执意不娶,那我也只能把舍妹的尸体抬到王府门口。」
「你！」萧珏给我气得都要说不出话来了。
前世叶檀不是你真爱吗,杀了我和叶家大房给她铺路
今生你不想要了那我非要把她塞给你。
9
最终,这场闹剧以叶檀被抬入成王府做滕妾结束。
自然,以她叶家二房女的身份,本来也够不着王妃的坎,再加上这桩丑闻,做一个滕妾都算抬举她了。
「你小子,怎么还对她这么好,她不是个好人！」
自那日后,武安侯世子倒是跟我缓和了关系。
今日特地约了我,说要谢我救了他的心上人。
我说那天在长公主面前,他表现那么奇怪。
我同情的看着他,欲言又止。
总不能告诉他,你心上人是个男人吧
这话要出口,武安侯世子就能让我不好过,长公主还能让我更不好过。
看他如此傻白甜,我放弃了再讹他一次的想法。
「这事谢世子周旋了。」
「小事一桩。」
我趁机提出我的第二个要求,要回我娘的嫁妆铺子。
龚奋看我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把我好好损了一顿,但到底是好说话,将我娘的嫁妆还给了我。
我把这归结为我救了长公主,他心上人的原因。
待我走后,龚奋起身进了内室。
长公主正端坐榻上。
他偷偷看一眼伺候在旁的心上人喜鹊,「禀长公主,事已办妥。」
长公主自然没逃过他的眼神,「很好,不日本宫便会认喜鹊为义妹,为你二人赐婚。」
「谢长公主！」
不出我所料,成王府的后院,只清净了几日就热闹了起来。
因为下药一事,成王早已对她有了心结,叶檀在府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更何况成王府里还有个厉害的王妃,是信安侯府家的嫡长女严青青。
起先也没什么,但有日从王府后院抬出来一具女尸。
出了人命就不得了。
成王被御史参了一本,而叶檀顶着一脸的巴掌印哭啼啼的跑回了将军府。
「三哥哥,严青青她太过分了,仗着人多欺负我一个。」
能屈能伸还得看叶檀。
叶檀一回便要我拿将军府的势为她出气。
我挑眉,「那我为你寻几个帮手」
叶檀双眼一亮。
「几位妹妹生的如花似玉,年岁也合适,不若随妹妹入府」
叶檀一愣。
我凑近她,「她们入府,只能为妾,祖母不是愁她们的婚约么这不是一并解决」
前世二房三房可是利用将军府,为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儿结了好几门姻亲。
那些最后都变成扶持成王的助力。
我又如何能让他们如愿。
许是想到了祖母因为妹妹们的婚事想过要她的命。
叶檀犹豫几许,便咬牙答应下来。
「过几日便是王妃生辰,我会邀几位妹妹进府。」
10
五日后。
成王妃生辰。
叶檀果然派人来请其余几个妹妹入府。
她用的是要给几位妹妹相看的理由,自然让老夫人心花怒放,以为是个攀高枝的机会,巴巴的将人送了过去,还嘱咐她们,要好好听叶檀安排。
也不怪老夫人会信。
这次成王妃生辰,宾客如云,名媛公子齐聚一堂。
确实是相看夫家的好时机。
我躲在一堆纨绔里,看着叶檀引着几个盛装打扮的妹妹与各家公子小姐认识。
龚奋碰碰我胳膊,「你妹妹们今日有些奇怪。」
我似笑非笑,「我哪懂女儿家的小心思。」
以叶檀的心计,要办成此事并不难,更何况我还给了她人手。
果不其然,宴至中途,鸿胪寺卿家的小姐不小心弄洒了汤,将三房六妹妹七妹妹的裙子弄脏了。
叶檀让人领着六妹妹七妹妹去换衣裳,只余下五妹妹一人。
但过不久,叶家的丫鬟匆匆而来,在五妹妹耳边说了什么,五妹妹也跟着走了。
我边听龚奋言说对他的心上人爱意,边抬眼看向坐在成王妃严青青身边的叶檀,与她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推杯换盏间,后宅方向突然爆发出一声女子的尖叫。
几乎所有人都乱了起来,下意识朝着声源方向赶去。
但等赶到现场,几乎所有人都恨不得时间倒退,可以不来凑这个热闹。
只见成王府的主人正和几个女子胡闹。
他们醉颜嬉笑,状态十分不对。
那些女子里除了一些举止轻浮的风尘女子,不乏一些世家贵女及小官之女。
叶檀骤然见到这么混乱的场面,也白了白脸,惶惶然转头看向我。
我亦有些惊讶,看来幕后还有另一只手,手笔比我的大多了。
等我朝着叶檀点头,叶檀便尖声叫了起来,「五妹妹六妹妹七妹妹,你们,你们......」
这一声,直接惊醒了在场众人,也惊醒了被成王的胡闹震傻了的成王妃。
严青青无处发泄,只好狠狠扇了叶檀一巴掌,「贱人,你教的什么好妹妹！」
这场闹剧如何结束的,我并不知晓。
只因无关人等全部被成王府的人礼貌请走了。
偌大的生辰宴因这插曲无疾而终。
三更后,成王府后门抬出了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对所有人都下了封口令。
而不过三日,几顶小轿跟着抬进了成王府。
不知是和严青青生辰宴上同病相怜的缘故,严青青倒是主动升了叶檀份位,让她直接晋为成王侧妃。
因这变故,叶家二房三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里吞,好依附叶檀,既盼着她提携下家中妹妹,又盼着她能产下麟儿,成王能够登基。
二房和三房倒是如前世那般前所未有的团结起来。
还因此和我们大房分了家,这倒正中我下怀。
加上不知名的神队友助攻,成王府的后院莺莺燕燕热闹非凡,终日鸡飞狗跳。
就连御史也时常会参成王一笔。
成王渐渐的从皇帝欣赏的儿子,变成被皇帝驳斥的儿子。
眼见成王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叶家二房三房终于有些慌了。
他们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撺掇叶檀来求我。
「三哥哥,你求求大伯,帮帮王爷吧！」
叶檀跪在我跟前,苦苦哀求。
脸上还隐约有些青紫的痕迹,应该是被王妃教训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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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妹妹,皇上一直忌惮父亲手里的兵权,不然我也不会被迫纨绔。」
我抬眼看她,一副为难的样子。
「可若是伯父不出手,王爷......怕是再没机会了。」
叶檀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叶黎,你我同为姐妹,大伯父不会见死不救吧若二房三方遭了难,大房又会落下什么好处呢」
她狠狠咬住「姐妹」二字。
我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如果我们不帮她,那么我的女儿身就会暴露。
我自然也不能在军中继续任职,而我父亲就要落个欺君的罪名了。
「你想要我爹怎么帮你」
叶檀在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事关重大,我要和爹爹商议一下。」
我皱眉,一副为难的样子。
心里想的却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成王和叶檀还真是可以。
叶檀焦急万状地从王府来,又失魂落魄的回王府去。
她走没多久,我就听到门房来报,「长公主驾临！」
我赶忙起身去门口迎接。
马车上,长公主正掀开一角车帘,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还是会被那惊人的美貌恍的失了神。
「长公主尊驾降临......」
我小心翼翼的睨一眼身前比我还高出不少的人,在心里嘀咕他来的目的。
他却淡定自若的很,几乎把我家当成是他自己的一样随意。
我陪着他逛我家,心里急的跟猫爪挠痒似的。
眼见我脸上的表情愈加丰富,长公主终于抿嘴笑了笑,「本宫此来,有一事好奇。」
「长公主但问无妨。」
他附耳在我耳边留下一句,我脸色立刻刷的白了,震惊的看向他。
「若非本宫的人从中配合,怕是你早被下了大狱,还会连累远在边疆的护国大将军。」
我浑身颤抖,上一世父亲和叶家军的惨状浮现在眼前,让我口干舌燥,灵魂出窍。
「一切都是小的一人所为,与父亲和叶家军无关,还求长公主看在小的救驾有功的份上......」
我内心苦涩,后背立刻被冷汗泅湿一片。
长公主似是没想到我会吓成这样,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俯身以指掐在我的下颚,将我的脸抬了起来。
他仔细看着我的脸,似笑非笑,「本宫若要发难,也不会帮你收尾。」
「放心,本宫与二弟并不亲厚。」
他被我的反应愉悦到了,忍不住勾唇笑的灿若春花,手指上移捏了捏我的脸,补上一句,
「还有仇。」
12
「啊......」
我傻乎乎的抬头看他,任他将我的脸掐成半个馒头。
他与我对视半晌,却是松开手,先我一步移开了视线。
「行了起来吧。」
长公主垂落在腿侧的手指捻了捻,突然抬步朝前走去。
我站起身,只来得及看到他一闪而过的红色耳朵。
护国将军府也不热啊
他到底是帮了我,我有心谢他,便忍不住没话找话。
「听说武安侯世子即将成婚......」
长公主淡淡道,「你消息倒是灵通。」
「嘿嘿,小的如今和世子可是至交好友。」
我这会抬头去看他的耳朵,他的耳朵已经恢复了肉色。
「也不知世子新婚那日,是喜大一些,还是惊大一点。」
我小心翼翼的试探他。
长公主似笑非笑的扫了我一眼,「你对他倒是关心。」
完了,这是吃醋了
我心一凛,立马撇清,「好奇,只是好奇。」
「于他而言,自然是喜。」
哦,那看来世子也知道长公主的身份,他自己就是个断袖。
那他怎么骂我断袖
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我气的牙痒痒。
这之后,我与长公主的话题便转移到了龚奋身上。
只是我每夸一次龚奋,长公主便有些不高兴。
这,夸他心上人,他不应该是高兴的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好又换了个话题,试探着问龚奋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长公主十分诧异的扫我一眼,目光幽幽的,「你不觉得你对武安侯世子太过在意了些」
我冤呐。
我这不是看在他是你心上人的份上,想要投其所好讨好你嘛
长公主你可是什么都不缺,我没法子呀。
我心里是这么想的,明面上可没胆子这么说。
只好嘿嘿傻笑,「这不是......想为小的今后的婚礼打个样嘛。」
「哦,那你喜欢什么」
我一愣,这怎么变成我喜欢什么了
这之后,我俩之间的谈话全程被长公主掌控了。
我稀里糊涂的就把我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一股脑的抖给了他。
他像是个认真听讲的学生,牢牢记下了。
临走前意味深长的对我道,「本宫有一样东西拉在你这了,你放心,本宫也不白拿,会用东西来换的。」
我对他的话一知半解,参悟了十数日都参悟不了。
而之后,突发的几桩大事,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也就没有心思再去想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13
这第一桩大事,便是成王妃要和成王和离了。
成王自然是不同意的,成王妃便将他被侍妾踢坏了根子,不能人道的事嚷嚷了出来。
这在皇室算是大丑闻了,当日涉事之人众多,竟是完全无法封口,闹的满城风雨。
这第二桩大事,便是成王疯了,竟然在秋猎时要刺杀皇帝。
在皇帝下旨允成王妃和离,成王不能人道的消息传遍了盛京后,成王便疯了。
皇帝眼不见为净,直接远远的给成王划了块封地,不顾贵妃的哀求,直接将人贬了出去。
那偏远之地,自是谁都不想去的。
于是,他又让叶檀来找我,拿我的身份做威胁,让我父亲出马帮他。
怎么帮他呢,就是让我父亲在皇帝秋猎时做点手脚,好给他一个护驾的机会。
如果不小心射偏了,那皇帝身死,他正好可以顺势继位。
当然,在我禀报过长公主之后,这件事就变成了成王蓄意刺杀皇帝,想要谋反。
最后的结果,成王被判流放苦寒边疆,永世不得回京,最终病死在路上。
叶家二房三方连带被一起流放。
而我的好妹妹叶檀,也因为煽动成王谋反,被秘密处死了,一张草席潦草裹尸,丢入乱葬岗。
行刑之前,我去地牢看了她一眼。
她见到我,如疯狗一样扑上来咒骂。
而我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折腾。
顺便跟她说了一个重生复仇的故事。
看着她慢慢从怨毒变为惊惧,又从惊惧变为暴怒的脸,我走出了地牢。
迎着和暖的日光,我看到了长公主。
他依旧一袭华丽宫装,神情有些不耐,但依旧那么好看。
「这么去了这么久,走吧。」
「长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我们这......这是要去哪」
「武安侯世子今日成亲,不是邀请你了吗你忘了」
他斜睨我一眼,一把将我拉上马车。
我又一头撞进他怀里,愣愣抬头,仍然窒息于他惊人的美貌。
「看我看傻了」
我的呆样愉悦了他,他捏了捏我的脸,轻轻一笑。
「新娘不该是你吗」
我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他也给我问的有些无语。
捏我脸的手劲稍微大了点,我情不自禁向他靠近。
「我要是跟武安侯世子成亲,那我落在你这的东西怎么办」
他勾了勾唇,伸手在我心口点了点。
我被他的笑容再一次俘获,突然灵犀一动,也跟着笑了起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