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那晚真的是你吗
熬红了的双眼迸发出浓浓怒气,赤红着眼睛狠狠地瞪着祁母。
他的老铁顾易实在是看不下去,看着曾经意气风发,睿智清明的男人如今变成一个酒鬼,下巴是邋遢脏污的胡渣子,眼珠子布满血丝。
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祁凉年!
顾易忍无可忍得抢下他手上的酒瓶子,恨铁不成钢怒道: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你以为把自己搞成这样,安熙妍就会看见,会心疼吗她死了死了,就算喝死在这,她也不会回来!
是啊,她死了被我活活逼死的......祁凉年睁着迷蒙的眼,漆黑的眼珠子失神的望着天花板,他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走了,把我的魂都带走了,为什么我要爱上这么心狠的女人啊,为什么啊......
心狠到,让她死在他面前。
她终于让他尝到了蚀骨剜心的痛了。
第二天,祁凉年去市区外的墓地,那是一个很僻静的地方,看着眼前的墓碑,心痛的不能自己。
妍儿......祁凉年蹲在墓碑前,摸了摸墓碑上的照片,回来好不好我不凶你,也不骂你,也不在意你肚子是谁的孩子,回来好不好
我爱你啊,你回来好不好
祁凉年低低呢喃着,可是,没有人回应。
看着墓碑那个笑靥如花的女人,他含泪,薄唇凑上去,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轻轻柔柔的,他从来没有那么轻柔的吻过她。
他后悔了,他平生第一次感到后悔,不应该叫她去死。
祁凉年坐在墓碑前,坐了整整一天,天色微暗才离开。
看着那墓碑,久久移不开视线。
缓缓地转身一步步的朝着大门走去,他的背影看起来孤独而又苍凉,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十岁一般。
客厅里,坐着祁母和苏之桃。
儿子,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之桃领证她都等了你几年,又把肾捐给你,还为你流过一个孩子。
祁母抬着眼眸,目光落在祁凉年身上,故意提起那些往事,这样能让他亏欠她女儿,才会尽快结婚。
领证可是......我还没离婚,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只有安熙妍才是我的妻子,至于之桃,我会补偿她。
祁凉年半靠在沙发上,冷冷的说道。
凉年......你上次不是说要跟我结婚吗苏之桃垂着头,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以往,他要是见到,都会安慰她。
可现在的祁凉年看着她,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了。
有的只是厌烦而已。
苏之桃不明白,那个女人都死了,还阴魂不散勾着祁凉年。
好不容易等到安熙妍死了,才走到今天这一步,接下来,要是今晚成功上了他的床,那么祁少奶奶的位置就是她的。
只能是她的。
除了结婚,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祁凉年说完,起身,上了二楼卧室。
祁母咬了咬牙,手指狠狠的掐着手掌心,本以为上一次他们已经离婚了,没想到还没有离。
桃儿,你赶紧上去,只要今晚你拿下他,怀孕,这祁氏都是你的,不光是家产,连他的人都是你的。
苏之桃勾着唇角笑了笑,对祁母点了点头。
谁让你进来的祁凉年穿着浴袍,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到苏之桃坐在他和安熙妍的床上,狠狠地皱着眉头。
出去。
这间卧室只属于他和妍儿的,谁都不可以染指。
即使,他以前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也从来没有进来过这个卧室。
然而,床上的苏之桃并没有立即离开。
她缓缓走到祁凉年的身后,紧紧抱着他。
见男人没动静,她绕到他身前,让男人看着她,见到女人白皙的肌肤添的那道疤痕。
他迟疑了。
苏之桃故意露出那道疤痕,那道换肾的疤痕,这样他就会对自己愧疚,说不定会娶了自己。
祁凉年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此刻,他脑海里只有安熙妍,任何人都挑不起他的欲望,他猜想那晚真的是苏之桃吗
为什么他总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一定是安熙妍。
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体香,而苏之桃身上却没有......
之桃,那晚跟我在一起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你吗祁凉年看着她,眼神里全都是怀疑。
苏之桃的心咯噔了一下,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这是她有力的武器,伤心的看着男人。
凉年,那晚就是我啊,我们亲热了一晚上难道你忘了吗
说着,眼泪就啪啦啪啦的砸落。
一晚......轻轻的凑到她耳边,他俯身在耳畔,嗓音性感,低沉沙哑,真的吗
嗯嗯,真的。苏之桃猛地点头,耳根发烫,心绪乱了一大半。
她猛地的紧紧抱住他,这还是他第一次提及那晚的事情,难道他想重温一下
还以为他那方面有问题呢,无论她怎么勾引,他都坐怀不乱。
凉年,我会一直等你的,等你接纳我。她娇羞的抱着他,头靠在他胸口上。
祁凉年莫名的感觉到一阵不适,差点有一股将她直接扔出去的冲动。
似乎对这方面对她从不敢兴趣,所以跟她在一起也从来没有碰过她。
隐隐约约记得那晚缠绵缱绻,每每在深夜梦回时,浮现在脑海,心头悸动。
唯独记不起......那晚与他缠绵女人的样子。
凉年,等我养好身子,再生一个孩子好不好我一定会养好身子给你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苏之桃没见到男人此时已经黑掉的脸色。
这么晚了,我叫人送你回去。祁凉年忽的一把推开黏在他身上的女人,一点温柔都不没有。
捡起她脱下的裙子,披在她身上,将她推出他的卧室。
被推出去的苏之桃一脸懵逼,傻愣的站着,气的直跺脚。
小脸极度的扭曲,狰狞可怖。
祁凉年脱掉身上带着浓浓的香水味的浴袍,扔在地上,走到另一个衣柜前。
推开。
满满衣柜子都是他的衬衫西装,烫得整整齐齐挂着,领带系好在衬衫上。
听吴婶说过,安熙妍自结婚后都在家里,在院子里种他喜欢的玫瑰花,还有她喜欢的小皱菊,每天做着他喜欢吃的饭菜。
为他烫好衣服,整整齐齐的挂在衣柜里。
唯一的爱好就是做着他喜欢做的事。
他以前没发觉,可是现在每一件事都这么清晰的在脑海里盘旋着......
......
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夜里,在梦里有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一步一步的向他走近,走近......
当那个女人映入他眼帘时,是安熙妍披头散发,整张脸已经被头发所掩盖,白色的裙子都是血。
妍儿,妍儿,是你吗是你吗祁凉年震惊的看着她,想要把她拥入怀里。
女人哈哈哈大笑起来,抬手将脸上的头发拨开,露出那已经面目全非的脸,阴森狰狞的笑着,是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是你害死我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