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让赵凡依照回忆,在原来位置上仿照着写出血诗后,陈渝盯着笔迹工整,尽可能还原字迹的血诗陷入沉思。
那时候的柳推官看起来并不相信水神龙王爷的存在,满身心的扑在案子上,可是为何却换了做派,在赵凡的讲述中,柳推官似乎因为某事性情大变。
是因为担心激发被汇聚起来的民愤吗还是因为别的某些事,例如白玉莲教的干预,让他不得不停止调查。
脑海中会想起老师死前留下的那封绝命信,陈渝突然觉得自己有必要跟柳清好好的见一面。
哼,整个临江城中需要约见的人还真多啊。
站在观潮亭的窗台中,眺望龙江远景,陈渝在脑海中不停汇聚诸多线索,推理云栖大师可能遭遇的谋杀诡计。
整个观潮亭都被龙江环绕,除了毫无遮蔽的栈道外再无离开渠道,凶手是如何在沙弥在场的情况下杀人性命的
潜水,飞天,还是贼喊捉贼
转身退到木偶身边漫步,陈渝静心贯彻片刻后,突然对身旁忧心忡忡的赵凡问道：抛开外人的影响,赵凡,你跟我说实话,在看到云栖大师尸体的时候,你第一时刻认为他是怎么死的。仔细想想再说,即便是木偶也无法完美模仿那日凶案景象,所以你接下来的话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我...明白了。
赵凡沉默半响,呼吸起伏不定,最后似乎终于下了决心,抬头直视陈渝审问的目光缓缓说道：
我那时候以为,龙江的水神显圣,逼云栖大师用我刺伤蛟龙的鱼叉自杀,作为交换条件,云栖大师在临终前可以留诗一首,告诉外人如何平息水神的愤怒。
啧,观潮亭中无外来者,且云栖大师死前并未挣扎反抗,双手紧握刺入胸膛的鱼叉,看起来还真似自裁,也不外乎你会这么想。
稍加安慰赵凡的情绪后,陈渝对着木人接着说道：
可我倒是觉得,云栖并非自裁而是他杀。
什么！
没有闲心关注赵凡的震惊,陈渝指着木偶身边的炭笔痕迹,推论道：
仔细看,尸体伤口喷溅的血液走向明确,并没有搏斗喷溅的痕迹,我推测死者是在遭受重创后倒在茶几上,挣扎拔刀不成,瞬息间没了性命
你的意思是...云栖大师之所以双手紧握鱼叉不是在自裁而是在向外拔
没错,应该是意外遭受重击后的下意识反应。
顺应赵凡的疑问,陈渝转身指向窗台上模仿出的血诗说道：如果是自裁破腹取血题诗,那字迹不会这么工整,能写字就不错了。真当做和尚不怕痛是吧。
然后走到木偶身边,陈渝蹲下身子叹了口气：可惜不是原本的案发现场,否则也能从鱼叉刺入云栖身体的末梢处看出问题。他临死前垂死外拔,或许能拔出些许刃部,到时根据那里附着的血痕就能作出决断。
说到这里,陈渝长叹口气,起身惋惜道：可惜了,死尸没有,仅有木偶,只能推测无法确认。
可是陈兄,如果不是自裁,凶手又是如何做到的杀人不留踪影,案发时的小沙弥并没有看到任何外人。
提出疑惑后的赵凡突然砸拳,情绪激动地怒道：莫非是那沙弥被收买了,不惜欺师灭祖也要谋害云栖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