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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胜闭了嘴。
付池宇好似要哭出来。
我打断他施法:付池宇,我不是你的老婆,离婚并不是我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不同意,死也不会跟你离婚。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带着满满的疯意。
我却笑了。
好啊,那你去死吧。
付池宇,闹成现在这样,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你扣着我,纠缠我,觉得很深情吗是不是给你自己感动坏了
当初你为了沈秋雨,把我打成那样,关在仓库里折磨,心不是很硬吗我真瞧不起你。拿不起也放不下。
他低垂着头,紧紧握拳,反驳不了一个字。
我跟师兄一起走了回去。
我知道未来不可避免会遇到付池宇。
可他竟然雷打不动天天来我的门口蹲守,着实有点像跟踪狂。
媛媛,我知道你受委屈,受了伤,别喊我走好吗我可以用一辈子去给你赎罪。
这半年来,我把妈也照顾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说到我妈,心中凝结起苦涩的冰。
我略勉强地看着男人那双好看却疲惫的眼睛:付池宇,你永远都是这样,伤害我于无形。你难道不知道,我这辈子最想逃离的人就是我妈。可你还一直帮助她,让她享受荣华。
她找过我吗这半年有一次关心我的想法吗她有了你的钱可以挥霍,巴不得我这辈子死在深山里。你看不到我的挣扎吗付池宇,你拿什么跟我谈原谅
我没有,我——
他发现自己也说不出来更多的解释。
媛媛,你最想要什么我都替你实现,好不好
离婚,彻底跟你划清界限,这是我想要的。
空气安静得诡异。
仿佛过去一个世纪的时间,付池宇喉咙哽住,说了一句:好。
媛媛,你自由了。
领离婚证那天,也是我正式到文物修复中心工作的第一天。
仿佛这道程序只是人生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小插曲,不足挂齿。
付池宇给了我很多钱,对他来说几乎是他净身出户。
当初成立的两个基金会,他也转到了我的名下。
我把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博物馆和文物中心,支持考古事业。
妈她好赌,欠了几千万,逃到国外了。以后,她都不会来打扰你平静的人生。
这大概是付池宇的手笔。
他继续说道:媛媛,你会跟那个师兄在一起吗他对你好像挺好的。
我笑了:付池宇,我唯一确定的是永远不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其他的无可奉告。
我们在门口分别,付池宇的视线一直停在我的身后。
媛媛,对不起。
答应一辈子逗你开心,我没做到。
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又踏上一级台阶,大声回答:不会。
一年后,若若找我喝下午茶,提起付池宇,他死在了医院。
听说是自己吃药吃的,我觉得活该。
我没怎么在意,仿佛只是在听一段不重要的娱乐新闻。
下周我又要进山了,若若,敬自由。
自由降临时,请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