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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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海市第一精神康复中心。
病房内,乔念披着病号服,坐在角落瑟瑟发抖,嘴里喃喃着：
是他们逼我的,不是我,都是江家指示的......
她手里攥着一张破旧的诊断书,反复折叠,又撕裂,又拼接。
医生无奈地在记录本上写下：状态再次不稳定,需加密看护。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乔念在深夜复发的过程中,自言自语地说出了一连串惊人内容：
财报那个季度,假的,根本没盈利。
是江远东签的那个虚假数据,我只是传话。
陆承川当时也知道,他让我们封账资料,说要等风头过了再补平。
这番疯语被监控设备录音存档,原本只是精神病患院内内部流传。
然而其中一段内容,遭遇信息安全漏洞,最终流入媒体手中。
两天后,星海财经网发布一则爆炸性新闻：
乔念精神病院疯言疯语曝光,疑陆氏集团多年前虚构财务报告、隐瞒并购失败,涉金额超两亿。
这条新闻爆出不到三小时,三家主流财经媒体跟进深挖,相关线索全部跟上。
更夸张的是,当天上午十点,陆氏集团股价在短短一小时内暴跌近15%,创下近五年来最大跌幅,董事会临时发布停牌通知。
但让所有人意外的是,苏婉没有回应,没有转发,没有评论,甚至没有一句暗示。
她彻底沉默。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趁机补刀。
结果,她一个字也没说。
当天中午,她正在婉光二期团队评审会上。
会议过程中,一名助理轻声提醒她：苏总,刚刚媒体在等您回应。
关于陆家的那件事。
她拿起手边报告书,头也没抬：和我们无关。
但您不是最早接触那个项目数据的人,他们怀疑您手上有证据。
她平静地放下报告：我的工作,是创业,不是清算。
如果有人违法,有的是法律处理。
我没有义务回头。
助理默了半秒,终究什么都没说。
散会后,沈知屿走进她办公室。
陆氏这次很可能真被剥一层皮。
我知道。
那你真的不回应
我回应他干什么她低头批文档,我不是检察官,也不是网红。
你曾说过,总要有人掀开他们的遮羞布。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清澈坚定。
那块布已经自己掉了,我就不浪费时间撕。
他从高处跌下来,已经不是我的手笔了。
现在我有更值得做的事。
她指了指墙上的新项目大纲：
针对高校女性创业者设立的全额公益孵化项目,已初步锁定三所高校试点。
沈知屿轻轻一笑：你是真的放下了。
不是放下。她淡声道,是我没兴趣了。
他的世界毁不毁,都不关我什么事。
那天下午,陆承川在陆氏内部危机会议上被推上风口浪尖。
董事会质问他当年审批那几份文件时是否知情。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辩解,只是疲倦地说了一句：
那年我还以为我能摆平一切。
后来才知道,一次隐瞒需要一生去偿。
会议结束后,他一个人走出大楼,没有保镖,没有司机。
他走过婉光新展厅外,看到广告屏正播放苏婉的访谈：
很多人问我复仇是什么样的。我说,真正的复仇,不是你推倒谁。
而是你活成了,那个他们拼命也达不到的人。
他站在街边,望着她在屏幕上淡然微笑。
几秒后,转身离开,消失在人群中。
而她的光,在另一端越来越亮。
至此,陆家倾斜,乔念沉沦。
而苏婉,彻底走出了他们的世界。
她赢了,不是踩着他们赢的,
而是,她早就不在他们的对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