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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道歉还是还钱,我妈都不会做。
她耍无赖瘫坐在地,大声嚷嚷:「你们就杀了我好了!反正我也一把年纪不想活了!」
「我供你吃供你穿,青春全耗在你身上,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吗!」
在家里我不愁吃穿,但那是我靠自己辛苦劳动换来的。
我弟刚出生时我才五岁,家里看不惯我游手好闲,要我付出体力劳动才换来一顿饭。
那时村里流行喝山泉水,一桶水能换两块钱。
我妈就逼着我挑水走好几里路。
当时我没比水桶高多少,只能一勺一勺水往下运。
运送中途我还会弄洒不少水,回到家里又挨一顿毒打。
等我终于长大有了力气去挑水,我妈就要我辍学去城里饭馆打工。
我不肯干,他们就把我拖到外面轮番殴打。
最后要不是老师和村委会极力劝阻,我早就没命了。
可弟弟却是被他们娇生惯养长大,连我挑水的桶都嫌脏,碰都不肯碰一下。
我冷笑着将经历一一诉说,反问道:
「我只问你一句,你现在哪来的脸求我原谅,又怎么敢问我要钱的!」
我妈避开我的视线:「这都是对你的磨练!我们是在帮你呀!」
说完,她又恬不知耻要求我把中奖的钱都拿出来,给弟弟在国外买套房子。
我弟要在国外读书定居要娶洋人媳妇,必不可少的就是房子。
她要我把五千万全拿出来,甚至没打算留一分钱让我治腿治病。
我问她那我怎么办,我妈却似笑非笑:「别说我亏待你,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会把你介绍给有需要的人,保证你衣食无忧!」
她说的人,是村口热爱「收留」残疾女人的八旬老汉。
每到夜里,他屋里就总会传来女人的哀嚎声。
我妈明知道我最怕什么,却总要榨干我最后一丝价值。
我盯着腿上的伤,伤口还流着血。
血一路从我的膝盖蔓延至脚踝,最后滴落在地上,成了鲜血灌溉出的一朵花。
这朵花被我轻轻摘取,被我一把按在我妈惨白的脸上。
她的脸上浮现手掌印,尖叫着嫌恶心。
我却盯着她笑了:「如果一开始,你们请求我的原谅,或许我会留你们一条生路。」
「但现在我会追究到底!这笔钱无论如何你们都得给我还上!」
我弟看我嚣张至此眼睛都气红了,发了疯似地想要站起来打我。
可他刚起身就被保镖们按在地上。
他的脸上脏兮兮的,嘴里还吃了好几口泥巴,说话时嘴里还在往外吐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我呵呵笑着让保镖好好教训他,不一会儿他就开始惨叫。
我妈吓得眼睛都红了,她心疼万分,恨不得让我以死谢罪。
可她又害怕我伤害我弟,最终只能忍着恶心过来找我:
「小蕊你闹够了没!他好歹也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将来等你嫁了人,唯一站在你身后帮你的就是弟弟了!他是你唯一的依靠啊!」
依靠我看是扒在我身上的吸血鬼吧!
我一把拽开她的手:「你们还不知道吧弟弟早就准备好出国后和你们断绝关系,这辈子都不回国了!」
关于这个秘密,是我在毕业前知道的。
他中二病爱发朋友圈,恰好没屏蔽我。
我问晓华姐要了台手机,将弟弟的朋友圈截图摆在她面前。
上面是极度中二的莫欺少年穷语录,和一张百度搜索跟家里断绝关系的截图。
「他说要将家里的钱全部偷光,要不你们去他房间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弟房间里存着偷来的黄金珠宝,还有全家的存折。
我妈看到后,人都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