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五年无果
结婚五周年纪念日那天,周莉又一次在卫生间里看到了那条单杠。她死死盯着验孕棒上那道刺眼的白色,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塑料外壳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怎么样张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周莉深吸一口气,把验孕棒扔进垃圾桶,又扯了几张纸巾盖在上面。她对着镜子练习了一下微笑,才打开门。
还是没中。她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松。
张明脸上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但他很快挤出一个笑容：没事,下个月再试。
这样的对话在过去五年里重复了无数次。刚开始时,他们还会互相安慰,现在却连安慰的话都说得干巴巴的,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餐桌上,张明准备的烛光晚餐还在冒着热气。牛排是周莉最爱吃的五分熟,红酒是去年从法国带回来的珍藏款。若是往常,周莉会感动得眼眶发热,但今天,她只觉得胸口堵得慌。
妈今天又打电话了,周莉切着牛排,刀叉在盘子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问我们什么时候去做试管婴儿。
张明的手顿了顿：你怎么说
我说我们考虑考虑。周莉抬头看他,你觉得呢
张明放下刀叉,眉头微蹙：我们检查结果都正常,没必要受那个罪。可能是压力太大了,你辞职在家这半年不是放松多了吗
周莉苦笑。半年前,在婆婆第三次当着全家人的面说她肚子不争气后,她终于崩溃辞去了会计工作。本以为放松下来会有转机,可大姨妈每月还是准时造访,比闹钟还准。
我查了资料,周莉抿了口红酒,有人建议去看看祖坟风水...
莉莉！张明突然提高音量,你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信这些
周莉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张明向来温和,极少对她大声说话。她正想解释,张明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微变。
医院的电话,我去接一下。他快步走向阳台,还特意拉上了玻璃门。
周莉望着丈夫模糊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最近半年,张明接到电话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作为市立医院的外科医生,他有紧急手术很正常,但为什么要避开她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很快被其他思绪淹没。周莉的目光落在客厅墙上挂着的全家福上——那是三年前拍的,双方父母和他们夫妻俩。当时婆婆的手还搭在她肩上,笑着说明年这时候就能抱孙子了。三年过去了,婆婆的手再也没那样亲热地搭上来过。
急诊手术,我得去医院一趟。张明匆匆回到餐厅,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别想太多,早点休息。
门关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格外刺耳。周莉一个人坐在烛光里,突然觉得这个她精心布置的家像个华丽的牢笼。
第二章
衣柜秘密
搬家那天,阳光格外刺眼。
真的要搬吗周莉抚摸着客厅的墙壁,这里每一处都有她和张明共同的回忆。
这里离医院太远了,张明把最后一个纸箱封好,新房子离我上班近,你也不用每天一个人在家闷着,小区里有花园有超市,多好。
周莉没再说什么。自从半年前那次谈话后,张明就突然提出要搬家,还很快找到了新房子。一切都快得让她来不及反应。
主卧衣柜里的东西你收拾了吗张明问。
还没,我现在去。
主卧的衣柜是定制的,占据了整面墙。周莉拉开最里面的抽屉,突然发现底部有个不易察觉的缝隙。她好奇地用手指一勾,竟然掀开了一个隐藏的夹层。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墨绿色的首饰盒。
周莉的心跳突然加速。这不是她的东西。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一条珍珠项链在丝绒衬里上泛着柔和的光泽。珍珠颗颗圆润,中间坠着一颗水滴形的蓝宝石,看起来价值不菲。
找到什么了张明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周莉吓得差点把盒子扔出去。她转身举起首饰盒：这个...是你的吗
张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恢复如常：哦,这个啊,差点忘了。是我妈给的,说是传家宝,让咱们有了孩子再拿出来戴。
周莉盯着他的眼睛：为什么要藏起来
没藏啊,张明笑着接过盒子,可能是装修时工人不小心封进去了。来,我帮你收着。
他随手把盒子塞进自己的公文包,动作自然得无可挑剔。但周莉注意到,他的指尖在微微发抖。
那天晚上,周莉辗转难眠。张明背对着她,呼吸均匀,似乎已经熟睡。她轻手轻脚地起身,来到客厅,从张明的公文包里翻出了那个首饰盒。
月光下,珍珠泛着诡异的光。周莉仔细检查着盒子,在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一个日期：2018年5月18日。
那是他们结婚前三个月。
第三章
家中异象
新家的第一个月出奇地平静。张明似乎比以前更忙了,经常半夜才回家。周莉把珍珠项链的事暂时抛在脑后,开始适应新的环境。
直到那个雨夜。
周莉被浴室的水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看了眼手机——凌晨3:27。张明今晚值夜班,家里应该只有她一个人。
张明她试探着喊了一声,水声戛然而止。
周莉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除了雨滴敲打窗户的声音,一片寂静。她松了口气,可能是水管出了问题。
第二天早上,她检查了浴室,一切正常。但当她打开水龙头时,发现水温调节器被人调到了最热——她和张明都喜欢用温水,从不调这么高。
你昨晚回来过吗吃早餐时周莉问。
张明头也不抬地看着医学杂志：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听到浴室有水声。
张明翻页的手顿了顿：可能是楼上的声音,这房子隔音不太好。
周莉点点头,没再追问。但接下来的日子里,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
她的香水味道变了。那瓶用了三年的茉莉香水突然散发出一股陌生的玫瑰味；衣柜里的衣服顺序被打乱,虽然很细微,但她清楚地记得自己不是那样摆放的；厨房的咖啡杯上偶尔会出现陌生的唇印,而她从来不用那个颜色的口红。
最诡异的是,她开始在家里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和张明身上常带的味道一样,但更浓烈。
周莉决定安装监控。她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伪装成空气清新剂放在客厅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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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她回放录像,看到了令她毛骨悚然的画面：凌晨两点,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用钥匙打开了家门,径直走向卧室。画面模糊,但那人的身形和走姿,和张明一模一样。
而那天晚上,张明应该在医院值班。
第四章
跟踪
这周末我要去临市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周五早餐时张明说,周日晚上回来。
周莉搅拌着碗里的粥：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用,医院都安排好了。张明擦了擦嘴,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记得按时吃饭。
周莉微笑着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周六一早,她看着张明的车驶出小区,立刻叫了辆出租车跟上。张明的黑色奥迪没有驶向高速公路,而是开往城郊。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一栋偏僻的别墅前。
周莉让司机在远处停下,自己悄悄靠近。透过落地窗,她看到了令她血液凝固的一幕：张明和一个女人坐在客厅里,女人背对着窗户,但那个背影——那头发长度、那肩膀弧度,和周莉自己几乎一模一样。
女人转过头,周莉猛地蹲下,心跳如雷。虽然只是一瞥,但那张脸,简直像是她的双胞胎姐妹。更让她震惊的是,女人脖子上戴着的,正是那条珍珠项链。
周莉颤抖着掏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就在这时,她的脚踩到了一截树枝,咔嚓一声脆响。
屋内的人警觉地抬头。周莉转身就跑,直到跑出两条街才敢停下来喘气。她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就瘫在了后座上。
小姐,你没事吧司机透过后视镜担忧地看着她。
周莉摇摇头,大脑一片混乱。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和她长得这么像张明为什么要瞒着她珍珠项链又为什么会在那个女人身上
回到家,周莉翻出结婚前的老照片,试图找出线索。突然,她在一张大学合影中注意到一个细节——张明手腕上的表。那是块限量版劳力士,他声称是考上医学院时父母送的礼物。
但照片上的日期显示,那是在他们认识之前拍的。而根据张明告诉她的经历,他家境普通,根本买不起这么贵的手表。
周莉的思绪被电话铃声打断。是张明。
莉莉,你在家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在啊,怎么了
我...我忘带资料了,能帮我看看书房第二个抽屉里有没有一个U盘
周莉走向书房,心跳加速。张明从不让她碰他的工作资料。她打开抽屉,在一堆文件中翻找,突然发现了一个标着LH-7的文件夹。
找到了吗张明催促道。
还没...周莉快速用手机拍了几张文件夹里的文件,然后把U盘找出来,找到了,是这个银色的小U盘吗
对,太好了。我让同事现在过去拿,你在家等着。
挂断电话,周莉立刻查看刚才拍的照片。文件上满是医学术语,但几个词反复出现：克隆、基因编辑、LH系列。
其中一页的右上角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赫然是戴着珍珠项链的那个女人,照片下方写着LH-7,2018年5月18日激活。
周莉的手开始发抖。她突然想起首饰盒里的那张纸条,同样的日期。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脑海中成形。
第五章
身份危机
张明的同事来拿U盘时,周莉已经把所有东西恢复了原状。她表现得一切如常,甚至热情地给来人倒了杯茶。
门一关上,她立刻打开电脑,搜索LH
克隆人
实验。几小时后,一条五年前的旧新闻引起了她的注意：
医学院高材生涉违规基因实验被开除
新闻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实验室照片,但周莉一眼认出了年轻时的张明。文章提到,张明和他的导师因进行非法人类基因编辑研究被学校开除,实验数据全部销毁。
周莉的呼吸变得急促。她继续深挖,在一个科学论坛上发现了一条匿名帖子,讨论LH系列克隆体的寿命限制。发帖人称,该系列克隆体由于技术不完善,平均只有7年寿命,且无法自然繁殖。
发帖时间：三年前。用户名：DNA_Editer。
周莉的视线模糊了。她跌跌撞撞地冲进卫生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和别墅里那个女人几乎一模一样。如果那个女人是LH-7,那她是谁LH-6LH-8
她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后颈。在发际线下方,有一个她一直以为是胎记的小斑点。现在她仔细触摸,发现那根本不是斑点,而是一个极小的疤痕,形状像字母L。
周莉瘫坐在地上,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她是克隆人,那么真正的周莉在哪里张明和她结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她会有完整的童年记忆
突然,一个更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那些家中的异常现象,会不会是真正的周莉在收集证据香水、衣物、唇印...都是在确认克隆体与本体的相似度
周莉冲回电脑前,搜索本市所有叫周莉的女性。经过几小时筛选,她锁定了一个可能性最高的候选人——市立医院心理科医生,和她同龄,长相有七分相似。
最重要的是,这个周莉医生五年前曾有一段空白期,据同事说是因为严重车祸休养了半年。时间正好是她和张明相识的前夕。
周莉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可能是某个疯狂实验的产物,被植入了他人的记忆,过着虚假的人生。而她的丈夫,实际上是她的创造者和监视者。
更可怕的是,根据那个论坛帖子,她的寿命可能即将到期。
第六章
绝地反击
张明提前回来了。
周莉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时,正在卧室里收拾逃跑的行李。她迅速把背包塞到床下,假装在整理衣柜。
莉莉张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在家吗
在卧室！她努力让声音保持平稳。
张明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研讨会提前结束了。你在做什么
换季整理衣服。周莉拿起一件毛衣折起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张明走近,突然注意到她后颈露出的疤痕,眼神一暗,你...最近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周莉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有啊,为什么这么问
张明伸手抚摸她的后颈：这个疤好像变红了。
周莉强忍着躲开的冲动：可能是毛衣领子磨的。对了,我明天想回我妈家住几天,她身体不太舒服。
张明的表情变得警惕：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刚回来肯定累了。我就住两晚。周莉转身面对他,挤出一个笑容,今晚我给你做红烧鱼,你最爱吃的。
晚餐在诡异的平静中度过。张明似乎心不在焉,几次欲言又止。周莉则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注意到他频繁查看手机,还偷偷在厨房打了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
晚上,周莉假装熟睡。凌晨两点,张明悄悄起身,拿着手机去了阳台。周莉眯着眼,看到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LH-6出现记忆波动...是的,我确认是记忆渗透...不,还没发现我们销毁LH-1到5的证据...计划不变,七天后进行回收...
周莉的血液几乎凝固。LH-6...这是她的编号吗回收是什么意思销毁之前的克隆体又是怎么回事
张明回到床上时,周莉保持着均匀的呼吸。黑暗中,她听到他轻声说：对不起,莉莉。
第二天一早,周莉按计划出发去妈妈家。张明坚持送她到车站,看着她上了大巴才离开。车一开动,周莉就在下一站下了车,换乘出租车直奔市立医院。
她需要见见那个可能是本体的周莉医生。
医院心理科在五楼。周莉戴着墨镜和口罩,坐在候诊区观察。上午十点,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那简直像是在照镜子,只是对方的发型更短,穿着白大褂,脖子上戴着听诊器。
周莉的呼吸停滞了。那就是她,或者说,真正的周莉。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张明发来的短信：莉莉,到妈妈家了吗
周莉正要回复,突然注意到真周莉医生接起了电话,表情骤变。通过候诊区的玻璃反射,周莉看到对方手机上显示的来电人照片——是张明。
我告诉过你不要在工作时间打扰！真周莉压低声音说,什么她不见了...不,别报警,我下班后过去看看。
周莉悄悄退出了候诊区。现在她确定了三件事：第一,张明和真周莉是一伙的；第二,他们正在监视她；第三,她的时间不多了。
走出医院,周莉拨通了一个从未打过的号码——首饰盒里另一张纸条上写着的电话,她前几天才在张明的旧物箱里发现。
喂一个苍老的男声接起电话。
请问...您认识张明吗周莉小心翼翼地问。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是LH系列的哪一个
周莉的心跳加速：您知道LH系列
孩子,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急促,如果你在怀疑自己的身份,就来找我。张明和他导师的实验已经失控了,他们销毁了前五个失败品,你是第六个。
失败品周莉的声音发抖。
不,你不是失败品,你是唯一成功的。老人说,你有他们没预料到的能力——自主意识。地址我发给你,快点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知道了真相。
挂断电话,周莉收到一条短信,是一个郊外农场的地址。她犹豫了一下,决定赌一把。如果这是陷阱,那她横竖都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是,她或许能揭开真相。
第七章
真相大白
农场坐落在山脚下,破旧但整洁。一个白发老人站在门口,看到周莉下车,他快步迎上来。
比照片上更像了,老人端详着她的脸,我是陈教授,张明曾经的导师。
周莉警惕地后退一步：您说我是成功的实验品是什么意思
陈教授叹了口气：进来吧,我给你看些东西。
农舍内部出人意料地现代化,像个小实验室。陈教授打开电脑,调出一段视频。画面中,年轻的张明和另一个男子站在手术台旁,台上躺着昏迷的真周莉。
五年前,周莉医生遭遇车祸濒死,张明作为实习医生参与了抢救。陈教授解释,他疯狂迷恋上了她,但对方拒绝了他的追求。
视频中,张明从周莉头上取下一小撮头发,放入试管。
张明偷了她的DNA样本,利用我们实验室的设备开始克隆计划。我发现了他的行为,本想举报,却被他反咬一口,一起被学校开除。
陈教授调出另一段录像,显示七个培养舱,编号LH-1到LH-7。每个舱内都有一个处于不同发育阶段的周莉克隆体。
前五个克隆体都有缺陷,被他销毁了。LH-7是最新的,几乎完美,但...陈教授停顿了一下,她缺少一样东西——周莉医生的记忆。而你,LH-6,是唯一成功植入了记忆的克隆体。
周莉感到一阵眩晕：所以我的记忆都是别人的
不全是。陈教授调出一份文件,张明只植入了部分记忆碎片,其余都是你自己发展出来的。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有自主意识——你的大脑填补了记忆空白,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人格。
周莉突然想起家中那些异常现象：那在我家里的...是真周莉
是的。张明说服她参与实验,谎称可以治愈她的不孕症。实际上,他计划用克隆体替换她。陈教授面露痛苦,当我发现他的真实目的时已经太晚了。我偷偷联系了郑周莉,告诉她真相,她同意帮我收集证据。
那珍珠项链...
是DNA储存器,里面的珍珠浸泡在特殊溶液中,保存着真周莉的基因样本。张明需要定期更新样本以维持克隆体稳定。
周莉想起别墅里那个女人脖子上的项链：LH-7已经替代了真周莉
不,真周莉很聪明,她假装配合,实际上在收集证据。陈教授递给她一个U盘,这里面有所有证据,包括张明销毁前五个克隆体的录像。
周莉握紧U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帮我
陈教授的眼神变得柔和：因为科学应该用来救人,而不是满足私欲。更因为...我女儿也是克隆实验的受害者。
突然,外面传来汽车急刹的声音。陈教授脸色大变：他们找到这里了！从后门走,开我的车！
周莉还没来得及反应,前门就被撞开了。张明和三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冲了进来,郑周莉被他们挟持着,嘴角有血迹。
教授,好久不见。张明冷笑,我就知道是你从中作梗。
陈教授挡在周莉前面：张明,收手吧！LH-6已经有了自主意识,她是活生生的人！
人张明讥讽地笑了,她只是我创造的容器,用来承载我和周莉的爱情。他转向郑周莉,你看,我成功了。很快,你就会有一个完美的复制品,永远爱我。
真周莉挣扎着：你疯了！那是犯罪！
张明充耳不闻,示意手下抓住周莉。就在千钧一发之际,陈教授按下了桌上的一个按钮。整个农舍突然断电,黑暗中,周莉感到有人塞给她一把车钥匙。
快跑！陈教授在她耳边低语,去报警！
周莉摸索着向后门移动。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本能地反抗,听到张明吃痛的声音。
莉莉,别跑！张明的声音近在咫尺,你是我的杰作,我不会伤害你！
周莉摸到门把手,猛地推开。月光下,她看到张明扭曲的脸。就在他扑上来的瞬间,真周莉从后面撞开了他。
走啊！真周莉大喊。
周莉冲向停车场,身后传来打斗声和惨叫。她发动车子,不顾一切地驶向公路。后视镜里,农舍燃起了熊熊大火。
两小时后,周莉坐在警察局里,浑身发抖。U盘和她的证词已经交给警方。据最新消息,农舍大火中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确认是张明。
真周莉和陈教授下落不明。
一个月后,周莉以新身份搬到了另一个城市。新闻报道称,某知名医院心理科医生周莉辞职出国深造。而关于克隆实验的真相,则被官方以非法医学实验简单带过。
周莉站在新家的阳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她脖子上戴着那条珍珠项链——警方将它作为证物还给了她,现在这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后颈上的疤痕。这个标记着她的起源,却不再定义她是谁。她是LH-6,也是全新的自己。
手机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你自由了。——C
周莉微微一笑,将项链取下,轻轻放入首饰盒中。这一次,是她自己选择将它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