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冲喜娘子甜又软,禁欲权臣真香了 > 第8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许是这两日太累了,江小满脑袋歪在椅背上就睡沉了,直到半夜口干舌燥醒来,才发现她不知何时被挪到了床上。
身侧空荡,她伸手探了探,冰凉一片,显然上官烬没躺过。
她起身想去桌边倒水,却见一道欣长身影坐在窗前圈背椅上,长发松散披在肩头,他赤着脚,膝盖抵着下巴,双臂紧紧环着腿,背影在月光里透着股说不出的孤寂。
江小满被吓了一跳,借着窗户里漏进来的月光定睛仔细看,那熟悉的轮廓不是上官烬是谁?
“你大晚上不睡觉,坐在这儿做什么?”
“爹爹在世时,总说,希望我能高中状元,替上官家改换门楣。”他的声音轻得像落雪,眼帘垂着,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无尽黑夜倾诉。
“我十五岁考取童生后,府试已落榜三次。”
“有志者事竟成。”江小满对古代科考知之甚少,但她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泼冷水,“万一这次就中了呢?”
“你信我会中?”
“我信啊!”江小满走到他身侧,蹲下身与他平视,语气里带着点不管不顾的笃定,“有时候‘相信’本身,就比结果更有劲,不是吗?”
“就像,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江都城第一名厨!”
上官烬轻笑一声,眼底郁色散了些,“江小满,你很有意思。”
“时候不早,明天好多事要忙,快些睡吧!”
江小满喝完茶,打着哈欠自发爬上床,往内侧一滚就蜷成了团,“你睡外边,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上官烬黑瞳一滞,慢慢起身,在她身侧躺下,双手交叠在胸前,连呼吸都放轻了,一寸都未曾乱动,“我之前同王夫人提议过,她可去衙门状告王书吏殴打致使她小产。”
他忽然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按律,衙门该判和离,可妻告夫,本身便有违纲常,哪怕有理,也会被判两年徒刑。”
“王夫人说,她陪嫁颇丰,娘家远在晋城,此地无人替她里外周旋,她又是二嫁妇,怕被人说三道四,更怕县令与王书吏勾结,最后落得人财两空。”
江小满很快便想明白各种关节,“所以她不敢?”
“若是你,你会去衙门状告吗?”
江小满心中一阵后怕,幸好她遇到的是上官烬一家,“我才不会钻这种牛角尖。”她撇了撇嘴,“真到那份上,总有别的法子,船到桥头自有路,实在不行,我水里来火里去也能闯出条路来!”
江小满一夜好眠,起身时,见身侧床铺空荡荡的,屋内也没上官烬的动静,挠着脑袋疑惑嘟囔着,“这家伙是一整晚都没睡?还是早起去干活了?”
她收拾好自己,下楼,便看到上官烬拿着斧头,正在劈柴,“早上喝粥,吃鸡子,可以吗?”
上官烬点头,“若不麻烦,也可做些鸡蛋饼,留着母亲她们中午吃。”
“好!”
陈嬷嬷在厨房替江小满打下手,看着她只是搅和搅和面粉、鸡子、水和葱花,没一会一块块香喷喷的蛋饼就出锅了,简直像变戏法。
“老奴之前怎就不知道,这几样东西和吧和吧就能做饼子吃呢?”
陈嬷嬷不知从哪里端出一碗红糖水铺蛋来,递到江小满手边,“你趁热吃了。”
“小满,少爷刚尝到鲜,贪一点很正常,但你不能惯着他!”陈嬷嬷压低嗓音叮嘱着,视线时不时地往院子里劈柴的身影瞟去,“你也得顾着自己身子,可不能夜夜放纵。”
“阿?”江小满被陈嬷嬷说得满脑袋的问号,这是哪跟哪啊?
上官夫人下楼时,见自家儿子正挥斧劈柴,动作虽生涩却有力,眼底瞬间漫上欣慰,往常这些活计,他是从不沾手的。
他们家的柴火都是找柴贩子买的,之前都是没劈好的,价格自是贵些。
眼下家中银钱不便,自是就买便宜的,本想着她和陈嬷嬷两人轮流来劈,总能对付。
没想到儿子竟主动揽了去,要知道,他之前整日早出晚归,把这家当客栈,时常见不到人。
这般想着,上官夫人抬眸,看向在灶房内忙碌的江小满,心中越发满意,她走到儿子身侧,望着他眼底的乌青,犹豫着开口,“烬儿,你得克制点,这种事情,不可过度。”
上官烬皱眉,不明白娘亲这话是何意,却还是孝顺点头,“娘,我明白了。”
直到用早膳时,瞥见江小满手中那碗红糖鸡蛋,他才明白自家娘亲的意思,一抹红晕悄悄爬上他白皙的脸颊,耳根更是红透了,他只能埋头猛喝粥,连粥烫到舌尖都没察觉,以此掩盖满心的尴尬。
用过早膳后,江小满便催着上官烬陪她出去买东西,她望着他眼底乌青,关心问着,“你昨晚是没睡好吗?”
上官烬撇过头,“你不清楚?”
江小满皱眉,不确定地问了一句,“难道我睡觉打鼾,吵到你了?”
上官烬垂眸,扫过她一脸认真思考的模样,心底顿时就没了脾气,“你是不是没同旁人一起睡过?”
江小满心中一怔,“难道……我昨夜说梦话了?”
她不会在梦中说漏嘴,告诉上官烬她是穿越者?不能够吧?她眼皮微抬,悄悄打量着上官烬的神色,好像不是被吓到的模样。
她仔细想了想,原身好像自从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单独睡的,因为她娘亲晚上要接客,根本没时间陪原身。
“我自打有记忆起,就是一个人睡的。”
上官烬在心里嘀咕着:怪不得,睡相这般差。
不是喜欢贴着人,就是喜欢抱着人,那双手也是不安分的,时不时就往他衣襟里塞,他怕她冷,将被子全给她盖,结果,她全踢了。
这般差劲睡相,谁能受得了!
江小满伸手去拽上官烬的袖子,想问个究竟,却没留意脚下石阶,身子一歪便往他身上倒去。
上官烬下意识伸手揽住她的腰,掌心触到她腰间软肉时,两人都僵住了。
上官烬指尖像是被烫到了猛地收紧,江小满也倒吸了口凉气。
晨光恰好穿过巷尾香樟树,碎金般的暖光落在他们的脸上,江小满的发尾轻轻扫过上官烬的颈侧,带着点淡淡的皂角香。
江小满起身时,鼻尖差点撞上上官烬的下巴,她错愕抬眸,发现他俩距离近得都能数清他睫毛上沾着的细小尘埃。
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江小满直起身,理了理衣服,正想继续问着,就见上官烬大步疾走的背影。
她抬脚快步追上,扬声喊着,“喂,上官烬,你跑什么?把话说清楚……”
“你这下死心了?”巷子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两道人影,王书吏拧着王夫人的胳膊,语气里带着恶意的嘲讽,“人家有了新欢,哪还顾得上你。”
“不如听我的,想办法将那小娘子诱到家中……”
“滚!”王夫人猛地伸手推开王书吏,眼眶泛红,“你再逼我,我便去报官,大不了鱼死网破!”
两日后,江小满按照约定,去铁匠铺里取她定的菜刀。
回家的路上,她顺手又买了些香料,她发现,这地方的香料极其昂贵,一小撮就要好几十文。
她琢磨着,也不知有没有香料种子卖,若是能寻到种子,在院子角落里支个小苗圃试种一些,真能成了,倒也是个生财之道。
也不知是哪条路走错了,她走着走着,竟走到一处从未来过的河畔,她正想掉头原路返回,视线却落在柳树下那抹豆绿色身影上,“王夫人,你怎在这?”
一只脚已经悬空的王夫人听到江小满的声音,将脚不着痕迹地收回来,“是你啊!”
王夫人侧了侧身,扭过头,刻意避开江小满的视线。
江小满哪肯依她,大步绕到她身前,一眼就看到她红肿的右脸,杏眸一滞,“他、他又打你了?”
王夫人猛地别过脸,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发热,她瞪着江小满,声音发颤,却带着股强撑的尖锐,“你是故意来瞧我笑话的?”
“王夫人,我若想瞧你笑话,大可不必唤住你。”江小满语气平静,“我若想瞧笑话,等你跳了河,再喊人把你捞上来围观,岂不是更热闹?”
“你!”王夫人攥紧手中丝帕,尴尬别过身,“谁说我要跳河!你这小妮子休要信口开河。”
“是是是。”江小满陪着笑脸,“是我信口开河。”
她主动伸手勾住王夫人的臂膀,指尖刻意用了点力,带着她往离河远些的岸边走,“王夫人,你我皆为女子,你的难处,我虽不能全懂,却能体会几分。”
“只是……人若连自己都放弃,任谁也帮不了。”
江小满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捡着她自己曾经看过的鸡汤,挑着合适的不断重复着。
“我娘同我说过,好死不如赖活着,哪怕日子再难,寻着一口热乎饭、一缕暖阳、一朵艳丽野花……就总有撑下去的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