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冲喜娘子甜又软,禁欲权臣真香了 > 第7章  对,我怕了!
江小满转头,便看到一少妇,身穿一袭豆绿色长裙,料子瞧着是上好的绸缎,在傍晚的晚霞里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身形纤细,梳着时兴的堕马髻,鬓边斜插着一只淡紫色荷花,手中挽着一竹篮,站在上官家大门口,昂着脖子往内探。
四目相接,她从对方那双含着水光的丹凤眼里清晰地读到了几分宣示主权的挑衅。
陈嬷嬷眉心微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身子恰好挡住王夫人毫无顾忌的视线,“王夫人,牛肉太贵重,我们不能收。”
王夫人笑着将竹篮塞进陈嬷嬷手里,“同我还客气什么?”
“那丫头,便是你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冲喜娘子?”她视线越过陈嬷嬷,落在江小满身上,“没想到,冲喜真有用。”
“就是这丫头瞧着身子单薄了些。”
陈嬷嬷笑容敷衍,只含混点头,半句多余的话也不肯说。
王夫人见状,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朝着门内扬声,“上官郎君,书肆里又来了几本新书,我替你留着,你得空来抄录。”
江小满眼珠子灵活一转,脑袋凑到上官烬身侧,压低嗓音,“这位便是阿勇口中的王嫂子?”
“咳……”上官烬轻咳一声,点头,顿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你往后遇见她,也绕远些。”
江小满眼中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点燃,“她是你相好?你怕她把我当成假想敌?”
她挑眉,面色坦然,“无妨的,你实话告诉她便是。”
“他是王书吏的夫人。”
“天哪!”江小满惊得瞪圆了眼,像是勘破了八卦真相,身子忍不住地又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王书吏便是因此记恨上你的?”
上官烬的脸色猛地一沉,他用食指推开江小满的脑袋,侧脸避开她灼灼目光,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瞎说什么!”
“那你还会同她继续往来吗?”江小满偏着头继续追问着,但看向上官烬的眼神里全是了然,他这副躲躲闪闪,不正面回答的样子,分明就是被她说中了心事。
上官烬被她灼热的眼神看得浑身都不自在,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上碗筷,闷声道,“你只需牢记,她是王书吏夫人。”
江小满望着他逃一般的背影,右手摸着下巴,嘴角噙着抹促狭笑意,在心中感慨着:没想到啊,上官烬这家伙不仅口味独特,且还是个情种!
出去了大半天,江小满将胳膊凑近仔细闻,都能闻到身上沾着的汗味,她回了陈嬷嬷的厢房,想寻身旧衣,而后沐浴更衣去。
结果她在屋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她随身的包袱,她满是疑惑地去灶房询问着正在烧水的陈嬷嬷,“嬷嬷,我的包袱呢?”
“老奴替你拿到少爷房中了。”陈嬷嬷抬头,笑得满脸褶子都在颤抖,“昨夜情况特殊,这才让少夫人勉强宿在老奴屋中。”
“我……”江小满语塞,这么快就要和上官烬住一起了吗?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那、那我在哪里沐浴?”
“上官烬的屋子在二楼,将热水抬上去,多有不便。”
陈嬷嬷指着身后的木门,“夫人、少爷都是在浴间沐浴的,沐浴完后,水便留在桶里,老奴用来洗衣、浇地。”
“少夫人的浴桶,老奴昨日便买好,今日午后店家便送来了。”
江小满看着浴间放着的三个大木桶,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上官家都快穷得揭不开锅,但却又舍得花银子给她买一个新的浴桶,而不是同旁人共用。
可想而知,他们家已经该是多么讲究的人家,哪怕落魄,有些深埋在骨子里的东西也不会改变。
说实话,陈叔真的是花心思替原身寻了个好人家。
“待老奴先伺候夫人沐浴后,再来伺候少爷与夫人。”
“不用这么麻烦。”正在院内搬水的上官烬闻言,动作未停,抬眼朝着江小满的方向瞥了一眼,耳根悄悄泛起一层薄红,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波动,“嬷嬷只管照顾母亲,我来帮她打水。”
“嗳!”陈嬷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少夫人先回屋歇息会,等少爷打好水了,老奴再喊你?”
上官烬要亲自给她打水?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觉得今晚的空气里飘着点说不清的热意。
难得他是想用她来替王夫人打掩护?让上官夫人、陈嬷嬷安心?
“嬷嬷,你喊我小满即可!”
“你在画什么?”上官烬回屋时,见江小满拿着笔在纸上画着什么,他凑近细看,“推车?”
“恩!”江小满下意识往身旁挪了挪,与他拉开半臂距离,这才把画好的图纸递给上官烬,指尖不小心擦过他的手背,两人都僵了一下。
“我想要两个像今日集市上馉饳摊那样的炉子,但我担不动,就想做个推车版的,方便些。”
“你知道城里谁会打这样的车子?大概要多少银子?”
江小满抬眸,眼神里带着盘算,“你知道的,我们银子不多,我且还要留些银子买锅碗瓢盆,食材、调料……”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江小满望着桌上的烛火,忽然想起,她跟着师父学厨时从不用操心生计,后来自己出事立足后,这些琐事也都有助理帮忙料理,如今才懂一分一厘都要计算的滋味。
“我明日去问问。”上官烬指尖点了点图纸上的车轱辘,“估摸着最少得一两银子。”
江小满皱眉,显然是觉得这价钱太高,“要不我问问陈嬷嬷?我听她说,她买的新浴桶才一百二十文。”
“不用,我有熟识的木匠。”
“我只要最便宜的!”
上官烬点头,补充道,“集市上有专门租赁桌椅、锅碗瓢盆的,比自己买便宜。”
“真的?”江小满眼睛亮了,没想到此地竟还有这等便民的生意,“那明日咱们先去看看。”
“恩。”上官烬走到窗边推开窗,习习凉风吹散了屋里的热意,“你先去沐浴,水我都替你打好了。”
他顿了顿,解释着,“陈嬷嬷年纪大了,挑水的活计做不动。”
“那……”江小满本是想说她可以自己来,可转念一想,往后每日摆摊回来还要自己抬水、烧水,想想就累。
反正往后大家都是一家人,家中琐事本就该互相分担,这般想着,她便也不再客气,仰头冲他笑了笑,“那谢谢阿烬!往后抬水的事,就麻烦你了!”
沐浴的问题解决了,可睡觉的问题该怎么解决?
江小满坐在窗户前,等着头发干,看着这一眼就能瞧到底的屋子,她该睡哪?
她要是主动说能同他一起睡床,会不会有些不符合原身的性子?
反正上官烬生得这般俊朗,腰上腹肌也不错,有这么一个古风美男子夜夜同眠,怎么想……她都不吃亏。
上官烬沐浴回屋后,就看到江小满双手撑在窗棂上,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夜风卷着她未干的发丝,猎猎作响。
他皱眉,大步上前,将她拽了回来,“做什么呢?”
“你没听见吗?”江小满黛眉紧锁,神色焦急,“有人在呼救,为什么没人去帮忙?”
她白日里瞧着街坊邻居都挺热心肠,怎么此刻却无动于衷?
“要不咱们去瞧瞧?”
“是王书吏在打王夫人,打累了,自然就停了。”
“什么?”江小满不敢置信地瞪着上官烬,见他神色淡淡,竟像是事不关己,心底倏地窜起一股火,声音都忍不住地拔高了一截,“你不去帮她吗?”
“怎么帮?”上官烬望着如墨的夜空,眼底覆上一层沉沉雾霭,“你又怎知我没帮过她。”
“那你为何现在不去?她哭得那么惨!”江小满双手紧紧攥成拳,指尖泛白,“就没人能管管王书吏吗?”
“我替她出头过,”上官烬的声音低得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可每一次,她回去后都会被打得更惨。”
“甚至有一次,她都被打得出血,后来才知是怀孕了,那孩子终究没保住。”
“我去看望她时,她躺在床上,眼神空得像口枯井,我还以为她撑不过去了,便替她出手狠狠教训了一通王书吏。”
可最后,他却被王书吏反咬一口,当众污蔑他与王夫人早有私情。
王书吏更是纠集了十几个地痞围殴他,他双拳难敌四手,倒在巷口时,意识里只剩下娘亲哭红的眼。
上官烬重重叹息一声,“强龙不及地头蛇,我如今这处境,谁也帮不了。”
江小满想起上官烬之前说过的那些话,推测着,“是王书吏派人寻人将你打伤,这才导致你重伤昏迷不醒?”
“你怕了?”
上官烬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拳,想起前世种种,咬牙,“对,我怕了。”
“我怕死,更怕我死后,娘亲孤苦无依,悲痛伤心。”
满室静谧,王夫人的哭喊声混着王书吏的斥骂声,就像是皮鞭,一声又一声地抽在他们两人心上。
江小满视线忽地扫向墙角,靠在墙角的那杆红缨枪落了厚厚一层灰,蛛网在枪缨上随风轻轻晃着,像是结了层化不开的死气。
“上官烬,若是再有歹人来欺负咱们,你该如何应对?”
“你怎么说也是侯爷之子,总该会比我们这些普通人更懂自保之道吧?”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王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