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名下所有的资产都转移给了儿子,却被人通知——
养了十八年的儿子是丈夫李清厉同他的白月光何佳怡所生。
我不相信,打开手机朋友圈一看——
借口出国留学的儿子李淮安正靠在何佳怡的怀里。
【儿子不孝,认贼作娘,如今终于得以回到妈妈身边,侍奉左右!】【爱心】【爱心】【爱心】
【乖儿子,妈妈爱你!!!】【玫瑰】【玫瑰】【玫瑰】
一瞬间,五雷轰顶。
我不信,就算不是亲生,养育了十八年,怎么会一点感情也没有。
于是,我拨通了儿子李淮安的电话。
电话被接通了。
我满怀期待地开口。然而,第一个字还未说出口,就被他抢先了一步。
你不是我妈。
声音异常冷酷。
电话被挂断了。
手机从我手中摔落。
屏幕亮起,又一条万分醒目的消息显现在眼前。
【某人的钱,全都孝敬给妈妈!】
【银行卡收款一千万元!爱你儿子!】【爱心】
这分明是我的钱!我毕生的心血!
这一刻,万念俱灰。
我瘫倒在地上,始终不明白,儿子怎么就变成别人的了!
一腔愤怒在心底熊熊燃烧。
我拽起手机,又拨通了丈夫李清厉的电话。
无人接听。
我猜想他又在哪个会所的豪华包间里同他那帮狐朋狗友瞎混,跑遍了全城多家会所,终于找到了他所在的那间。
包间门开着一条缝。
我刚想开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他朋友的声音。
李哥,你可真行呐!让你老婆养了你和何小姐的儿子十八年!
房内,李清厉冷磁的声音响起。
当年,佳怡要去国外进修,我和她的儿子,自然要留在我身边,以后继承我李家的家产。至于我和李婉所生的那个吗,就依佳怡的,让她带去国外了。
还是何小姐心善,愿意把别人的孩子带在身边,去国外长见识——
是啊,是啊……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么说来,我的亲生儿子,竟被她何佳怡给带去了国外!
我心如刀绞。
如今,我的儿子,是生是死,恐怕都不好说。
一怒之下,我冲进了包间,指着李清厉的鼻子,扯着嗓子质问道:
告诉我!我的儿子现在到底在哪里——
李清厉的脸上浮过一丝惊讶。
看来你都知道了。
他面无表情,甚至不愿抬头看着我。
你快说啊——
泪水已从我的眼角涌出。此刻,我只想知道我儿子的下落。
不知道。
李清厉的眼神清冷而矜贵。
我简直难以想象,这个回答,是从一个父亲口中说出的。
好,那我现在就去问问那个贱人,她到底把我的儿子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李清厉突然站了起来,抓住了我的手,拽得我手臂生疼。
不许去打扰佳怡他们!
他猛地一用力,将我拉向他。他向后倒在沙发上,我也扑在了他的身上,最终形成了一个异常羞耻的姿势。
呦,瞧我李哥这魅力,一看就是宝刀未老啊——
这骚货儿,还真是条舔狗——
也不知道咱李哥还看不看得上她……
各种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我痛苦挣扎着,却被李清厉死死按在怀中。
一把年纪了,还害不害臊!
我忍不住破口大骂道。
可谁知,他竟凑到我耳边,冲着我的耳垂轻声说出一句:
不管我们的孩子现今如何,我们都可以再生一个。
说着,他的脸颊掀起两片红晕。
周围,起哄声一片。
他……他的意思是……我的孩子,真的出事了!
刹那间,万箭穿心。
我埋头,深入他的脖颈,露出尖牙,在他的肩胛骨上狠狠咬出一道血印。
血从牙口渗出,浸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这一刻,我只恨自己不是一只吸血鬼。要是我也有那长长的獠牙,一定要把他李清厉的血给喝个干净!
李清厉刚才还万分享受,一阵剧痛瞬间涌遍他的全身。
我的牙齿越陷越深,他浑身的骨头都仿佛要被撕碎。
贱人!放开李哥——
身后,三四个男人一拥而上,拖住我的腿,将我往后拉。
李清厉咬牙缩起腿,一脚蹬在我的小肚子上。
我的腹部抽搐了一下,牙被迫松开,整个人向后仰去。
凌空,一巴掌抽来,重重地打在我的右脸上。
不用说我也知道,那巴掌,是李清厉扇的。
我向下倒去,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了一旁的一个茶几角上,当即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之时,我已躺在了医院病床上。
身旁,空无一人。
来给我换点滴的护士好心告诉我,是会所的工作人员在打扫房间时发现了昏倒在地的我,这才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要是再晚一点,恐怕,我的命都没了。
我也是不懂,会所的人说那包间本是您丈夫定的,还有很多他的朋友,您这晕倒在里面,生命垂危,他们几个大男人竟不管不顾,到头来还是被一个陌生的工作人员所救,真是令人寒心!
我谢过她,亦想告诉她,不必为这种事情打抱不平。
因为我的内心,早已冰凉无比。
奇怪的是,独自躺在病床上,我竟回忆起了从前的好多事。
中度脑震荡,需静养。另外,经检查,我们还发现您原本患有失忆症,不过,经此一撞,您的记忆基本恢复如初,恭喜您——
这下,我彻底记起了从前的事。
原来,我的儿子是在十岁时被换走的。
那一日,我被李清厉家暴,头部受重击而失忆。
何佳怡正好带着自己的儿子李淮安赶来。
她告诉李清厉,自己要出国了,恐怕要带走儿子李淮安。
李清厉不忍心,想出了趁我失忆掉包两个儿子的办法。
他一心想将李淮安留在身边,培养他为李家公司的继承人。
何佳怡一听,自然欣喜。
当着我的面,两个孩子并排站在一起。
我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记不清谁是谁。
妈妈!
心机深重的李淮安在何佳怡的教导下热情地拥了上来,紧紧抱住我。
原来这是我的孩子。
我欣慰地搂住了他,手臂上的乌青仍异常清晰。
不知为何,我看到眼前仍站着一动不动的那个孩子一直注视着我手上的伤疤,他的眼中,似乎噙满了泪水。
渐渐的,我因身子虚弱,视线愈渐模糊。
我好像看到他被何佳怡死死地拽着,被好几个人一起拉了出去。
快走!否则——
他颤抖着身子,死死咬着嘴唇,跟随动作粗鲁万分的何佳怡走了出去。
妈——
我好似听到了一声不一样的叫喊。
妈,我扶您上去吧。
身旁,李淮安的声音响起。
我这才反应过来。
这才是我儿子。
他显得格外温柔体贴。
妈,医生说您最近心绪不宁,一定不要多想,多休息休息就好——
我当时竟当真以为他在关心我,几乎感动得痛哭流涕。
如今看来——
我忍着头痛,从病床上爬起,执意出了院,向李清厉家中走去。
开门而入,厨房里,婆婆和母亲交谈的声音传来。
亲家母,佳怡和淮安去哪儿了
母亲关心地问道。
我的心咯噔一下。看来,这些她都知道。
在国外,中午就回来了,这不,我还在准备菜呢。
婆婆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手里还择着菜。
太好了,我来,我来……
我偷偷瞄去,瞧见母亲争着去抢夺婆婆手中的菜。
婆婆见她那么热心,也就成全她了。
话说,你女儿现在好像还在医院里躺着呢,你——
母亲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
害,管她干嘛,死不了,我和老头子以后,哪能指望她啊,还不是得靠清厉和佳怡嘛——
此话一出,我差点再次翻身倒下。

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婆婆赶了过来,一眼就瞧见了我。
这是哪个狗娘养的,还敢来我家
她扬起嘴角,对着我一阵阴阳怪气输出。
我已完全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往昔她不公平对待我的一幕幕,闪现在我的脑海中,历历在目。
一瞬间,怒火攻心。
我一巴掌扇在了她的右脸上。
她原本还抖着手指对我指指点点,被我扇了之后,呆呆地愣在原地,捂着自己红肿的右半边脸。
这一巴掌,是我替我妈打的。
我喘着粗气,怒目瞪着她。
大逆不道!
母亲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啪——
声音清脆,我被她狠狠地甩了一巴掌。
没想到,我的亲生母亲,竟也一门心思地帮着外人。
父亲也走了过来,上来就是对我劈头盖脸一顿骂。
我气得浑身颤抖,头痛欲裂,连顶嘴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这时,李清厉带着何佳怡和李淮安开门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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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把他们娘俩接回家。
这下,无论对错,无论亲故,都是六个人围着我一人口诛笔伐。
我两眼一翻,吼出一声痛彻心扉的大喊,冲着白墙奔去。
她要撞墙,快拦下她!
何佳怡大喊。
李清厉立刻奔上前去,拉住了我,把我拖在地上,带到了何佳怡的面前。
姐姐,妹妹有几句话想对姐姐你说。
她满脸笑意,温柔地扶起我。
我挣脱了她的手臂,跟着她,走进了房间。
这下,她终于露出了她丑恶的真面目。
她伸手死死地掐住我细嫩的脖颈,任凭我怎么无力地敲打,都毫无松手之意。
听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儿子去哪儿了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我的两眼瞬间放光,希望涌现。
然而,更多的,则是宛若深渊般的恐惧。
不过,我有个条件。
何佳怡邪笑着看着我。
我就知道,她不会那么好心,轻易告诉我。
说吧。
其实很简单,对着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你。
说着,她笑得更加灿烂了。
我是个有骨气的人,面对这样明摆着是为了侮辱我的请求,我本不应答应。
可我同时也是一位母亲。
我的儿子失踪了那么多年,哪怕他已身首异处,我也一定要问出他的下落。
我咬紧牙关,憋着内心一股前所未有的屈辱,直直地跪倒在她面前。
她正双手叉着腰,以俯视的傲慢姿态看着我。
我弯下腰,把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不够响,我要听到声音!
当我再次抬头时,看到她眉头紧蹙,一脸不满的样子。
这个不算,再来过,要磕——就磕响点——
我憋着气,连磕三个,一声比一声响,速度迅即。
因为这折磨人心的时刻,我不想体验太久。
太快了,再来一遍慢速的。
我忍了最后一次,做到了她的要求。
她满意地拍拍手,再一次掐住了我的喉咙,生怕我逃走。
我再一次猛力地捶打她的手。
毫不意外,这只会让她掐得更紧。
当年,是我带走了你儿子李淮宁,但是我转手就把他卖给了人贩子,你猜后来怎么着
一瞬间,我的手无力地垂下了。
他被好心人给救走了,不过最后,还是死在了城南村的村头。我心善,可怜他,就叫人把他的尸体给埋在了附近的田里,怎么你不想去给他烧炷香吗
说着,她开始猖狂大笑起来。
我的面目已完全狰狞,望着她那得意的小脸,怒不可遏。
所有的恨意都凝聚成了巨大的力量,将她掐得紧紧的手给生生掰了开来。
脖颈上,是一道深深的红印。
我刚想朝她扑去,却因虚弱,倒在地上。
她冷笑一声,突然对准自己的脖子,死命掐出了三道痕。
这种把戏,我已不是第一次见了。
她故意大口喘着粗气,跌跌撞撞地跑出房间,对着门口的所有人,嚎啕大哭起来。
这演技,都能得个影后奖了。
是她……她想杀我,还故意弄伤自己,你们可千万别被她骗了呀——
看看你们教出来的好女儿!
都是我教女无方啊——佳怡,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淮安紧紧地搂着她,李清厉则直奔我来。
滚出我家——
李清厉一把揪起我的耳朵,将我拖出了家门。
砰——
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耳朵仍隐隐作痛,我却早已麻木了。
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这才发现把鞋落在了房子里。
于是,我穿着一双单薄的袜子,走在凹凸不平的柏油路上。
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城南村。
我在村里的田里四处寻找,脚底已沾满了泥泞。
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血泡冒出,脓血从脚底板流出,染红了我脚底的黄土。
我迷茫地望向四周一望无际的田野,找寻着我儿子的坟。
就算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他的尸骨给挖出来。
我跑遍了各处田地,终于在一片光秃秃的黄土中找到了一个长满坟头草的土坟。
我不顾一切地刨起土来。
坟逐渐变矮,可始终不见我儿子的尸骨。
我不信,越挖越深,越挖越深……
最终,坟堆都被我挖了个干干净净,却什么也没找着。
我拨开最后一堆土,里面,一个精致的小盒显露出来。
这难道是
我不敢伸手去触碰它。
可转念一想,何佳怡和那些人贩子怎么会那么好心,还准备一个骨灰盒
再看看我挖出的一堆堆黄土,我忽的意识到了什么,伸出手去,一把拿过那个盒子。
我颤抖地打开一看。
昏暗之中,盒子的四壁依旧光亮无比,没有丝毫灰尘的痕迹。里面,只有一张卷起的小纸条,上面留有不少娟秀的字迹。
我震惊地拿出那张小纸条,不用看上面的字,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人有意而为之。
一丝希望燃起。
我摊开纸条,一眼就认出了那熟悉的字迹。
这劲道的笔力,只有他写得出来!
陆鹤鸣!
记忆又回到了大学时光。
那时,他是人见人爱的富二代校草。
父亲是身价千亿的集团老板,母亲是十多家世界五百强的股东,家境优越。
一米八六的身高,俊朗的样貌,男模身材。
成绩稳居年级第一乃至全市第一,连我这个学霸才女都总是被他压过一头。
校内校外,追他的人排得几乎可以绕地球一圈。
然而,无论对谁,他都是一副矜贵高冷的模样。
别的女生给他送花,他硬是直接扔在地上,无情踩碎,彻底寒了她们的心。
可唯独对我,尤为不一样。
我也感觉到了这股一样。
心里除了感觉喜滋滋的,更多的,还是些许自卑。
李婉这是想傍大款呐——
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我男神哪能看上他啊——
……
在一片片嘲笑调侃声中,我变得愈发胆小怯懦。
陆鹤鸣来找我,我总是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丝毫不想理会他。
他离我越远,我就越安全。
我总是自己一个人,这样暗示自己。
直到李清厉的出现,让我的生活有了新的希望。
他也像陆鹤鸣一般,懂得心疼我。
更重要的是,他家与我家门当户对。
渐渐的,我被他的真心给感化了。同时,也是为了彻底让陆鹤鸣死心。
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李清厉当着全校的面,为我放飞了表白气球。
李婉——我爱你——
他在教学楼下,对着我大喊。
我十分感动,大声回应道:
我也爱你——
人群中,我一眼就瞥见了面色铁青的陆鹤鸣。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
这心里,不知是喜是悲。
工作后,我和李清厉成了婚。
而我和陆鹤鸣,就再也没联系过。
今日,在这荒郊野地,我竟又找到了他的踪迹。
这张纸条,一定是他为我准备的。
我轻轻抚摸过纸条上的每一个字。
【婉婉,若有一日,你能看到这张字条,我希望,你能来找我,好吗】
好。
我在心底默念了三遍。
没有丝毫犹豫,我拖着疲惫的身子,迈着疼痛的步子,走回城中。
手中,至始至终,都紧紧地攥着那张纸条。
连夜,我赶进了城里。
城区的道路已几乎被封锁。
因为今夜,是陆家举办的集团百年纪念晚宴。
我随着一大群媒体记者拥到市中心酒店门口。
在灯光的照耀下,陆鹤鸣的身影赫然显现,异常清晰。
身旁,还站着一名年轻男子。
那是陆家的太子哥——陆星辰。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自己在哪儿见过他。
我拼了命地挤进人群,好不容易钻到了最里面,却被陆家的保镖一把按下。
什么人,给我滚出去——
他一把揪起我凌乱不堪的头发,将我拽着拖了出去。
一束灯光忽然打在我苍白的脸上,照亮了我凹陷的眼眶。
住手——
话音刚落,那保镖就瞬间松开了我的头发。
陆……陆少……
陆星辰走向了我,看清了我的面孔,瞳孔急速张大。
这时,我的余光微微瞥见,不远处的陆鹤鸣浑身微颤,也向我大步走来。
我慌张地埋下了头,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怎么办要是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样……
然而,就在这一刻,他弯下腰,看清了我灰头土脸的样子。
婉……婉婉!
时隔多年,他再次唤出了我的名字。
泪水从我眼角流下。
我伸出手,摊开掌心,里面皱褶的纸条显露。
他注视着我,眼神中淬满了心疼。
你刚刚对这位小姐说了什么
陆鹤鸣突然直起身,冷冷地质问刚才对我拉拉扯扯的保镖。
鹤鸣,你别……别怪他……
我拉扯他的衣角,试图劝他保持冷静。
那保镖看上去也尴尬不已。
我……我……
叫她滚是吧——
保镖咬着嘴唇点点头。
从现在起,你不用跟着我了。
陆董——
别逼我在人多的地方扇你——
此话一出,那保镖只得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他一把抱起我,我却直接昏倒在他的怀中。
我睁眼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特别柔软的大床上。
这一次,竟不是在病房中,而是一个超大的房间,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你醒啦——
周围,陆鹤鸣和陆星辰都陪伴在我床边。
陆星辰的眼中,噙着数颗珍珠似的眼泪,欲掉未落。
忽然,他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我身上,大喊一句。
妈——
我猛地一颤,从床上跳起。
一瞬间,所有的脚伤都愈合了。
我兜着他的下巴,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淮宁……淮宁……真的是你吗
是我,妈——
他倒在我的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陆鹤鸣也偷偷转过头去,抹着眼泪。
原来,当年淮宁被卖,是陆鹤鸣从人贩子手中救走了他。
伪造了他假死的假象,让何佳怡她彻底放下戒心。、
之后,陆鹤鸣将淮宁当作亲儿子对待,为他更改了新的身份。
如今,他是拥有陆氏集团百分百继承权的陆家太子——陆星辰。
我已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不知该如何感谢陆鹤鸣。
妈,怎么会这样,这些年,我一直同他李清厉联系,给您寄生活费,不想来打扰您。我以为在您心中,早已认了淮安哥哥为您的亲儿子。可如今您怎么会——
我一听,立马懵住了。
什么生活费我从来都没有收到过!
我们母子俩双目对视,都不敢相信地盯着对方。
我派人去查了。
一旁,陆鹤鸣突然开口说道。
这些年,星辰给你送去的每一笔,都被李清厉转进了他那情妇——何佳怡的口袋里。
陆星辰一听,气得火冒三丈。
我却笑着安慰他。
我早已对这些事情习以为常。准确来说,是完全麻木了。
陆鹤鸣一眼就看出了我笑容背后的苦楚。
他抓着我的手,坚定地告诉我:
婉婉,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会一点一点帮你加倍还给他们——
我笑着,打开手机。
头条上赫然写着:
【陆氏集团总裁为一名陌生女子取消昨夜的百年纪念晚宴】
他昨日……竟陪了我一夜!
鹤鸣,这可是你们集团的百年……
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抵住了我的嘴唇。
这世间的事再大,也没你重要!
我又开始感动地抽泣起来,依偎在了他温暖的怀抱中。
他说到做到。
当天下午,有关李清厉与何佳怡的黑料就在全网漫天传开。
陆鹤鸣利用他的人脉资源,查清了他们所做的所有恶事,也获取了大量人证物证。
随便一张传到网上,都是铁证如山。
李家和何家的公司在几分钟之内,市值跌破了谷底。
所有投资商撤资,还欠下了一屁股债。
追债的人找上门去,日日闹事。
无奈之下,他们两家把自家的所有房产车子都变卖抵债。
李淮安也被一名风流的富家小姐掳走,卖身抵债。
何佳怡被几近逼疯的情况下,还同母亲一起,被陆鹤鸣抓到了我面前。
这贱妇,果然是傍上大款,背后有靠山了!
死到临头,何佳怡仍不忘恶狠狠地咒骂我。
来人,掌嘴!
陆鹤鸣丝毫不同她废话。
他一声令下,一名身高两米,体重两百斤的壮汉就大步走到何佳怡面前。
何佳怡和身旁的母亲跪在地上,腿都软了。我那恶人婆婆瞄向何佳怡,示意女儿服软。
我……我错了……
从前对待婉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错呢——
陆鹤鸣狠狠地瞪着她,亲眼看着她被那壮汉连着扇了十个巴掌。
血从她口中涌出,牙都散落了三颗。
她垂倒在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一旁,她的老母亲看了,当场晕了过去。
陆鹤鸣挥了挥手,就有人把我曾经的恶婆婆拖了下去。
我看得简直是大快人心。
曾经,她们合着李清厉在家中家暴我时,可曾想到会有今天!
抬起头来——
何佳怡仍耷拉着脑袋,嘴角仍渗着血。
听说你让婉婉磕过三个头是吧
陆鹤鸣冲着她扬起嘴角。
那今日,你就对着婉婉,给我在这磕一上午的头!少一秒,就加一小时,直到婉婉满意为止——
一盆冷水泼在何佳怡的头上。
她抽搐着惊醒。
陆总在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
听……听到了……
她如同魔怔了一般,跪在我面前,一个又一个地磕着响头。
跪上前一点!
陆鹤鸣大声训斥道。
她哆哆嗦嗦地磨着膝盖,来到我跟前不远处。
一边前进,一边还不忘磕头。
我虽恨透了她,可看着她磕得额头都已渗出血,还是心软了。
看向一旁的陆鹤鸣,眼神中,淬满了愤怒的火光。
他丝毫没有想让她停下来的意图。
直到何佳怡彻底晕倒在地,他才嫌弃地摆了摆手。
来人,把她送去乡下那暴夫家,即刻成亲!对了,把她娘也带上——
陆鹤鸣最后吐出的这一句,彻底宣告了她的死亡。
他把手轻轻地搭在我的手上。
我的内心从未如此平静。
陆总,门外有个姓李的,说要见陆少,我们赶了许久,他死活都不肯离开。
把他带进来——
陆鹤鸣一声命下,微笑着转头望向我。
我攥紧了拳头,感到有些紧张。
不用说我也知道,那人一定是李清厉。
我注视着陆鹤鸣温柔的眼神,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身后,陆星辰也走了出来,将手轻轻地搭在了我的肩上。
他的目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毅。
李清厉被两个人合着压了进来。
放开他。
陆鹤鸣冷静地说道。
陆鹤鸣!果然是你——
李清厉死死地瞪着陆鹤鸣,脸上的怒气已显而易见。
说着,他看向我和身后的陆星辰,眼神闪了一下。
随即,他跪倒在我们面前。
他如今这副模样,只让我觉得恶心无比。
事到如今,他竟开始忏悔起来,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淮宁……淮宁……你看看……你看看爸爸啊——
泪水在他的眼眶中打圈,若隐若现。
他开始利用自己和星辰之间仅剩的父子情分,打起亲情牌来。
你认个错,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情面,饶过你。
陆星辰面对自己的生父,无动于衷,冷冷地放出一句。
当年,我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把你卖给了人贩子,要是知道的话,我……我……
陆星辰望着眼前仍在嘴硬的李清厉,失望地摇了摇头。
你可以走了。
淮……淮安……哦不——
一旁的陆鹤鸣不禁失声笑了出来。
我也更是哭笑不得。
这么多年,他已经糊涂到连淮宁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和何佳怡所生的那个白眼狼了。
可惜,你的淮安已经被我打发去了我的工地,整日在烈阳下暴晒搬砖,我今早还去看他,皮都晒脱了两层。托你的福,我会让工长多分点活给他干的,也好让他历练历练,你说是不是呢——
对……对……您说的都对……
李清厉已几近六亲不认了。
可是淮……宁……
他似乎还对眼前这多年未见的儿子抱有一丝希望,用一种炙热而渴求的眼神望着他。
我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啊——
早就不是了,我只知道,我的父亲,是陆氏集团的董事长——陆鹤鸣先生!
陆星辰挺起眼板,义正言辞地大声告诉他。
李清厉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在此刻被彻底浇灭。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唤曾经的情敌为父亲,额头的青筋都已暴起。
忽然,他失态地朝我扑来,面目狰狞。
陆鹤鸣和陆星辰为保护我,都冲在了我前面,和他缠斗起来。
最终,门外的两名保镖及时赶来,将他带走。
陆鹤鸣!你给我等着!夺我妻子,让我儿子认贼作父,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狂笑着,被扔出了房间。
他的话音久久回荡,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心有余悸,总有一种预感,他会继续回来。
果然,三天之后,陆氏集团的一楼大厅,有人拿着一张亲子鉴定报告,在楼下闹事。
我、陆鹤鸣和陆星辰都赶了过去。
围观的,不仅有公司的员工,还有从门口涌进的部分路人。
大楼门口,更是被堵了个水泄不通。
李清厉扬起嘴角,显露出他从前那熟悉的得意姿态,高声向所有人宣布。
我一直以为,他陆星辰,是我的儿子,可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显示,陆鹤鸣才是他的生父!
话音一落,大厅内,爆发出轰鸣般的议论声。
那陆总不成了第三者吗
是啊,陆总怎么会和他老婆扯上关系!
怪不得,陆少明明是养子,却这么得宠!
……
我也着实被惊了一跳。
难道是那日打斗时,他故意收集了两人的发丝
但是,我生的儿子,怎么会把孩子的父亲给搞错呢
我愣了一下,猛然忆起——
当年,我与李清厉结婚那晚,我因在晚宴上被灌了太多酒,很快便不省人事。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第二日早晨。
可当时,李清厉并不在我身边,而是后来才从房外走进来的。
我也是在那一晚怀上了星辰。
难道,那晚和我云雨的,不是他,而是——
我迟疑地抬头,与陆鹤鸣对视。
我从他的眼神中,察觉出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温情。
没错,星辰,他是我的。
一旁,陆星辰已完全呆在了原地。
既然你提了这事,那就别怪我,连最后的一丝体面都不留给你了——
我转头望向李清厉,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张。
啪——
大厅内的超大大屏幕亮起。
一段段视频开始放映。
画面中,李清厉和一油头滑面的男子正站在廊道里,低头密谋着什么。
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位置。
我和李清厉新婚的酒店。
小李,我看你那老婆长得挺俊,不如——
那油面男子露出一脸奸笑。
那今夜,就让给王总您
那人满意地拍拍手。
还是小李你懂事。
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屏幕上的视频,双腿直发软。
原来从一开始,这段婚姻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再也忍耐不住了,冲上前去,扇了李清厉一巴掌。
是我的错,碰巧听到了他们的密谋,支走了视频里的王总,假装成他,进了婉婉的婚房。婉婉,你会怪我吗
陆鹤鸣的脸上露出一丝犹豫。
我奔向他,将他紧紧搂住。
陆星辰也缓过神来。
他也没想到,陆鹤鸣,竟是他的亲生父亲。
真是个禽兽,连自己的老婆都……
周围,议论声四起。
一瞬间,李清厉被千夫所指。
他的脸涨得通红,无地自容。
一瞬间,他冲向眼前的那堵墙。
头破血流,撞墙而亡。
没有人愿意替他收尸。
这便是他的下场。
年过四十五,没想到,我的福气,竟在后头。
我与陆鹤鸣大婚。
陆星辰这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做了我们的花童。
我只恨当初没有选择你。
他微微一笑。
可兜兜转转,最后在一起的,还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