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末日铁拳哇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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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染血的拳套
我蜷缩在废弃工厂的钢梁上,怀里的铁拳套还带着未散尽的血腥气。这副由航空合金锻造的拳套陪我走过了十七场生死拳赛,指节处的裂痕像蛛网般蔓延——最深处那道是上周在唐人街地下拳场留下的,当时我一记重拳砸穿三个泰拳手的胸骨,拳套嵌进第三个人的肋骨缝里,还是场边的赌徒用撬棍才撬出来的。
月光从破碎的玻璃窗斜射进来,在拳套表面的凹痕里投下细碎的阴影。我数着那些深浅不一的伤痕,就像数着妹妹陆瑶留在医院缴费单上的数字。三个月前她被推进手术室时,主治医生的钢笔在诊断书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骨髓移植手术费加上术后排异治疗,至少需要这个数。他写下的六位数像把烧红的烙铁,烫穿了我口袋里所有的积蓄。
陆远。扩音器突然发出电流杂音,铁锈味的声波震得钢梁微微发颤。我抬头看向擂台中央的全息投影,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正用银剪修剪指甲,猩红的指甲屑落在黑色丝绒托盘里,像一粒粒凝固的血珠。他的瞳孔是诡异的竖线,在全息投影的蓝光里收缩成两道细缝,背后的电子屏上滚动着陆瑶最新的医疗账单,每刷新一次,数字末尾就多一个零。
该履行赌约了。男人把银剪放在托盘里,金属碰撞声透过扩音器传来,带着潮湿的霉味。我记得签生死状那天,他的秘书在合同末尾用朱砂画了个蛇形印章,当时我以为是黑道的某种仪式,现在才看清那蛇的七寸处,纹着个微型的试验品编号。
擂台突然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四壁升起三米高的合金铁笼,电网在笼壁上滋滋作响,映得台下观众的脸忽明忽暗。穿黑色和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木屐踩在铁板上发出空洞的声响。他的手腕上缠着条白蛇,蛇信子舔过他手背上的刀疤时,留下一串带毒的涎水。
鬼面修罗山口雄一。我在黑市拳手的死亡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上个月他在曼谷的集装箱拳场连续打死八个对手,最后一个被他拧断脖子时,颈椎骨断裂的脆响通过直播传到世界各地。此刻他脸上的般若面具裂着道不规则的缝,腐烂的脸颊从裂缝里鼓出来,像泡发的尸块。
陆桑。他的声音从面具后挤出来,带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我会把你的右手骨头磨成粉,混在鱼食里喂我家的锦鲤。它们最近总不爱进食,大概是缺了点新鲜的钙质。
白蛇突然竖起身子,吐着信子朝我示威。我握紧怀里的铁拳套,指腹摸到内侧刻着的陆瑶生日,那是我用美工刀一点一点刻上去的。铁笼顶部的聚光灯突然亮起,刺得我睁不开眼,恍惚间看见妹妹穿着病号服站在台下,她的输液管里流淌着绿色的液体,看见我时突然扯掉针头,血珠在半空凝成快跑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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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机械心脏
停尸房的冰柜温度显示零下十八度,我却在结冰的金属内壁上烙出了手印。左手腕的绷带已经冻成硬块,渗血的地方凝结成暗红色的冰晶,像串畸形的石榴籽。我挣扎着坐起来时,胸腔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低头看见胸前的手术切口还在渗血,黑色的缝合线像蜈蚣般爬过皮肤,线头处露出银白色的金属边缘。
冰柜突然发出液压装置的嗡鸣,内壁开始向内收缩。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抵住箱盖,指尖摸到冰冷的金属上刻着串编号:731-EX-009。黑暗中传来婴儿的啼哭,不是医院育婴房那种清亮的哭声,而是像被捂住口鼻的闷响,忽远忽近地在停尸房里回荡。
别碰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突然从冰柜间的阴影里走出来,白大褂的下摆沾着暗褐色的污渍。他的胸牌在应急灯的红光里闪着陈墨两个字,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旋转的黑雾。我盯着他左手手腕上的刺青——朵正在腐烂的玫瑰,花瓣边缘爬满白色的蛆虫,那图案和陆瑶病历本封面上的水印一模一样。
你的心脏排异反应很严重。陈墨从托盘里拿起手术刀,刀刃在灯光下映出他扭曲的脸,我们不得不进行紧急置换,毕竟你是目前唯一匹配的容器。他的指甲划过我胸前的金属装置,齿轮转动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有只被困的野兽在胸腔里冲撞。
诊疗室的灯突然熄灭,应急灯的红光里,我看见手术台旁的铁盘里摆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主动脉上插着根透明的管子,绿色的液体正顺着管子缓缓注入。陈墨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锈迹斑斑的锁链,锁链末端拴着那颗心脏,每跳动一下,锁链就勒进心肌半分。
阿远,救救我......女人的低泣从通风管道里钻出来,像陆瑶小时候掉进池塘时的声音。我猛地扑向通风口,却在玻璃反光里看见自己的眼睛——瞳孔变成了和陈墨一样的黑雾,眼白处爬满红色的血管,像蛛网裹着两颗腐烂的果实。
月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钻进来,在墙上投出个扭曲的影子。那影子有三条胳膊,六条腿,其中一条胳膊握着沾血的手术刀,另一条戴着铁拳套,最中间的那条胳膊上,纹着和陈墨一样的玫瑰刺青。我这才惊觉,自己竟能看见那影子里涌动的罪孽:黑市拳场的赌债、医院地下室的器官交易、还有陆瑶病床底下藏着的实验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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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异能觉醒
城中村地下室的积水漫过脚踝时,我才发现怀里抱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她的睫毛上挂着透明的水珠,像结了层薄冰,瞳孔泛着深海般的幽蓝,在黑暗中能看清她锁骨处的青紫色勒痕——和陆瑶失踪前照片里的伤痕一模一样。
叔叔。她突然开口,声音像生锈的铁门被推开,我能看见你的未来。她摊开攥紧的小手,半张泛黄的照片躺在掌心,边缘被水泡得发卷。照片上十岁的我正把陆瑶架在肩膀上,背景是游乐园的旋转木马,那天她刚过完七岁生日,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棉花糖。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翻了墙角的铁桶。装满化学药剂的玻璃罐摔在地上,绿色的液体在水泥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洞,烟雾升腾中,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积水里分裂成两个:左边的身影穿着沾满血污的格斗服,铁拳套上的裂痕里嵌着碎骨;右边的身影穿着白大褂,手术刀上的血珠滴进培养皿,染红了里面漂浮的胚胎。
他们把姐姐关在水牢里。小女孩用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手背,她的指尖能穿透皮肤,触到我胸腔里机械心脏的齿轮,水牢的钥匙,在穿和服的男人眼睛里。她突然指向墙角的阴影,那里不知何时爬满了白蛇,每条蛇的七寸处都贴着张泛黄的符纸,上面用朱砂写着祭品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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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剂蒸腾的烟雾越来越浓,我开始剧烈咳嗽,咳出的血沫落在积水里,立刻化作游动的血鱼。那些血鱼顺着水流游向小女孩,在她脚边围成个圈,圈里浮现出陆瑶的脸——她的眼睛被缝上了,缝合线的末端拴着块牌子,上面写着实验体73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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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黑暗组织
唐人街的刺青龙店铺藏在烧腊店和中药铺中间,褪色的招牌上画着条吐着信子的龙,龙鳞是用无数细小的刀片拼成的。老板娘坐在柜台后擦拭猎枪,她的左眼戴着枚黄铜义眼,瞳孔处刻着个微型的骷髅头,在日光灯下泛着冷光。
会用纹身枪吗她把枚染血的针头扔过来,铁盘里的纹身颜料散发着铁锈味。我盯着墙上挂着的纹身图案,突然发现那些龙凤呈祥的纹样里,藏着无数扭曲的人脸——有的在哭,有的在笑,有的正被手术刀划开胸膛。
每晚打烊后,老板娘都会把卷帘门落下,在关公像前摆上左轮手枪。俄罗斯轮盘的子弹壳在红木桌上滚动时,她义眼里的骷髅头会随着光线转动,像在盯着枪管里的死亡。
陆远。第七个夜晚,她突然用枪管抵住我额头,猎枪的金属凉意透过皮肤渗进来,你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是空弹吗她扣动扳机的瞬间,我看见她义眼里映出的画面:三年前的医院走廊,她穿着护士服,手里攥着陆瑶的病历单,背后站着陈墨,正把装满绿色药剂的注射器递给她。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我冲到水池边剧烈呕吐。酸水混着暗红色的血珠溅在瓷砖上,那些血珠没有散开,反而在空中凝聚成铁拳套的形状,每道裂痕里都渗出细小的血字——陆瑶的生辰八字,医院的病房号,还有骨髓移植手术的具体时间。
你胸口的机械心脏,是用你妹妹的干细胞培养的。老板娘把半瓶威士忌泼在我脸上,酒液渗进胸前的伤口,激起一阵剧痛,陈墨说这叫血脉相连,能提高异能觉醒的成功率。她的义眼突然弹出,滚落在地,露出后面的黑洞洞的眼眶,里面塞着张泛黄的照片——二十年前的孤儿院,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给两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打针,其中一个缺了颗门牙,像极了陆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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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基因实验
金三角的热带雨林里,实验室的玻璃穹顶藏在巨大的榕树树冠里。我们踩着腐烂的落叶往前走时,脚下不断传来骨骼碎裂的脆响——那是无数实验失败的残骸,被草草埋在浅层土壤里。
老板坐在黄金打造的王座上,他的黑袍下摆拖在地上,沾着墨绿色的液体。王座两侧的培养舱里漂浮着人形的生物,有的长着翅膀,有的拖着蛇尾,最左边那个舱体里的女人,有着和陆瑶一模一样的脸,只是她的背后长着四只手臂,每只手里都握着把手术刀。
我的妹妹躺在水晶棺里,胸口插着那副染血的铁拳套,拳套的尖刺没入她的心脏位置,绿色的血液顺着拳套的裂痕往下滴,在棺底汇成小小的水洼。她的眼睛睁着,瞳孔里映着穹顶外的榕树,那些气生根像无数条蛇,正慢慢钻进实验室的缝隙。
陆远。老板的声音混着培养舱的嗡鸣,他摘下兜帽,露出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他的眼角爬满了鳞片,你不过是我培养的完美兵器,你的异能,你的机械心脏,甚至你对妹妹的执念,都是设计好的程序。
他突然抬起手,实验室的地面裂开无数道缝隙,绿色的粘液从裂缝里涌出来,里面漂浮着无数细小的胚胎。我看见自己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进粘液里,立刻和那些胚胎融合在一起,长出带着铁拳套印记的小拳头。
你以为陆瑶真的需要骨髓移植他发出刺耳的笑声,水晶棺突然变得透明,我看见陆瑶的胸腔里,跳动着颗和我一模一样的机械心脏,她从出生起就是容器,你们的心脏是对调过的,只有这样,才能激活末日铁拳的终极形态。
我的血液突然开始发烫,顺着血管流进胸腔的机械装置。齿轮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响,我看见自己的血珠滴在水晶棺上,立刻和陆瑶渗出的绿血融合,在虚空中绽开金色的莲花。每片花瓣都映着陆瑶的笑脸: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摔在泥地里的笑,十岁生日吹蜡烛时的笑,被推进手术室前比耶的笑。花瓣上的纹路是她病历本上的心电图曲线,那些起伏的波浪正在慢慢变得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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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终局之战
机械心脏完全融入铁拳套时,发出金属融合的嘶鸣。我抬起左手,看见拳套表面的裂痕里渗出金色的光芒,那些光芒顺着血管爬满全身,在皮肤上刻出复杂的纹路——那是陆瑶从小到大画在我手背上的涂鸦,此刻都变成了发光的符咒。
实验室的穹顶突然裂开,榕树的气生根像巨龙的爪子伸进室内,缠住那些培养舱。我看见自己的倒影在裂缝中分裂成两个:一个穿着沾满血污的格斗服,拳套上的尖刺滴着绿色的血液;另一个则握着染血的手术刀,刀尖悬在陆瑶的水晶棺上方。
阿远,用你的血。妹妹的声音从水晶棺里传出来,混着机械装置的电流杂音,只有血脉相连的能量,才能净化他们的基因病毒。她的手指在棺内轻轻抬起,指向我胸口的机械心脏,那里的齿轮正在慢慢停止转动,露出里面藏着的半片玉佩——那是小时候爸妈给我们兄妹俩的礼物,我和陆瑶各执一半。
我划破手腕,血珠滴在铁拳套上。金色的光芒突然爆发,像太阳的核心被装进了拳套。老板的身体在金光中开始分解,他的机械残骸化作无数细小的齿轮,每个齿轮上都刻着731的编号。他的灵魂碎片飘向天际,在空中凝成萤火虫的形状,里面映出无数实验体临死前的脸。
水晶棺在金光中融化,陆瑶的身体慢慢浮起来,她胸口的铁拳套自动脱落,飞回我的手中。她背后的四只手臂开始消散,露出原本的皮肤,上面有个小小的胎记——和我左胸口的形状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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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新生希望
精神病院的消毒水味道里,我攥着妹妹的发带醒来。天蓝色的缎带上还留着淡淡的药味,那是陆瑶小时候总爱偷抹的草莓味护手霜。主治医生推开门时,白大褂的下摆扫过地板,激起一阵细小的灰尘,在阳光里看得格外清晰。
陆先生,你已经昏迷了十年。他把病历本放在床头柜上,照片栏里的男人面色憔悴,头发花白,只有眼睛里的光还和十年前一样,你妹妹陆瑶三年前就出院了,她说等你醒来就去陵园看父母。
窗外的樱花树正在飘落花瓣,粉白色的花雨里站着个穿蓝裙的女孩。她的瞳孔泛着幽蓝的光,和我在城中村地下室遇到的小女孩一模一样。看见我时,她突然举起右手,手心贴着颗小小的玉佩——和我胸口的半片正好能拼成完整的圆形。
哥哥。她的声音像浸在泉水里,带着清冽的回响,该回家了。
我们在陵园的松柏树下找到了父母的骸骨。十年前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警方说现场只找到这两具无法辨认的遗骸,当时我正在黑市拳场打生死赛,连他们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女孩把装着萤火虫的玻璃瓶放在墓碑前,那些从老板灵魂碎片变来的萤火虫突然飞出瓶子,在坟茔上方盘旋成两个模糊的人形。
土地突然裂开,涌出无数穿着古代铠甲的将士魂魄。他们的铠甲上都有个铁拳形状的印记,举起长矛齐声高呼:陆家铁拳,永镇山河!声音震得松柏叶簌簌作响,惊起几只停在枝头的乌鸦。
我握着女孩的手,她的掌心温热,手腕内侧有个淡红色的胎记——正是那副铁拳套的形状。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不是停尸房里那种闷响,而是清亮又充满力量的呐喊。我抬头看向天空,樱花花瓣和萤火虫正在一起飘落,落在我们身上,像场温柔的洗礼。
姐姐在前面等我们。女孩指着陵园门口的小路,阳光穿过树梢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里站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朝我们挥手,胸前的口袋里露出半截听诊器,和陈墨曾经用过的那把一模一样。
我知道,属于我们的救赎,才刚刚开始。那些深埋在基因里的罪孽,那些刻在灵魂上的伤痕,终将在血脉相连的羁绊里,找到真正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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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双生镜像
精神病院的围墙爬满了爬山虎,墨绿色的藤蔓在红砖上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我牵着女孩的手走过消毒水味浓重的走廊时,每个病房的铁窗后都贴着相同的报纸——头版照片是十年前金三角实验室爆炸的现场,标题用猩红的油墨写着:基因狂魔伏诛,百具实验体遗骸现世。
他们说你是唯一的幸存者。女孩突然停在307病房门口,铁门上的观察窗里,穿约束衣的男人正用头撞墙,他的后颈有块铁拳形状的胎记,陈医生说,这些人都和你一样,是从培养舱里爬出来的半成品。
约束衣男人突然转过脸,他的瞳孔里爬满蛛网状的血丝,嘴角淌着绿色的涎水。当他的目光扫过我胸口时,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我看见他的灵魂深处——无数个陆远的影子正在互相撕咬,每个影子都戴着染血的拳套。
姐姐把他们藏在这里。女孩踮起脚,黄铜义眼在她掌心泛着冷光,正是纹身店老板娘那颗脱落的眼球,她说等你学会控制异能,就用这个打开地下三层的门。义眼突然转动,瞳孔里的骷髅头张开嘴,吐出半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朱砂圈着精神病院的位置,旁边写着镜像监狱。
深夜的值班室里,陈墨的白大褂搭在椅背上。我翻开他的病历夹,最新一页贴着张基因图谱,陆瑶和我的DNA链像两条纠缠的蛇,在图谱中央凝成个金色的结。图谱下方的备注栏里,用手术刀刻着行小字:双生容器,缺一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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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白蛇契约
山口组的神社藏在富士山的火山灰里。我们踩着滚烫的碎石往上走时,路边的鸟居都缠着白蛇,蛇鳞在岩浆的红光里泛着金属光泽。神社大殿的梁柱上,挂满了黑色的和服,每个袖摆里都露出半截白骨——指节处的伤痕和鬼面修罗一模一样。
他们在举行血祭。女孩突然捂住鼻子,她的瞳孔映出大殿中央的场景:穿和服的男人们正用匕首划开掌心,鲜血滴进青铜鼎里,鼎中漂浮着颗跳动的心脏,主动脉上拴着条白蛇,那条蛇是契约的钥匙,它的七寸处,锁着所有实验体的记忆。
我摸到怀里的铁拳套,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陆瑶的字迹:用机械心脏的能量刺激蛇眼。当我摘下胸前的保护罩,露出旋转的齿轮时,所有白蛇突然竖起身子,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的画面:孤儿院的地下室,穿白大褂的男人正给孩子们注射绿色药剂,最小的女孩缺了颗门牙,死死咬着他的手腕。
鬼面修罗的面具挂在神社的正中央,面具裂开的缝隙里渗出绿色的液体。当我摘下它时,面具突然化作灰烬,露出后面的石碑——刻着731实验体名录,陆瑶的名字被朱砂圈起来,旁边写着白蛇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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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玫瑰刺青
陈墨的实验室藏在精神病院的地下三层。电梯下降时,显示屏的数字不断倒着跳,-1,-2,-13,-731...最后停在个用血写的∞上。开门的瞬间,腐烂的玫瑰香气涌出来,所有培养舱都开满了这种花,花瓣包裹着人形的胚胎,每个胚胎的胸口都有个铁拳印记。
陈医生其实是你母亲。女孩指着最里面的培养舱,里面的女人戴着半边骷髅面具,手腕上的玫瑰刺青正在开花,当年她为了保护你们兄妹,故意在基因里植入了抑制芯片,却被老板发现,剥了她的脸做成标本。
培养舱突然注入绿色液体,女人的手指在舱内蜷缩,指尖指向墙角的冰柜。我拉开柜门时,冷气里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里面冻着张完整的人皮,额头上有颗小小的朱砂痣——和陆瑶小时候额头上的胎记一模一样。
机械心脏突然剧烈跳动,我看见人皮上的毛孔里渗出细小的血珠,在空中凝成母亲的声音:阿远,陆瑶的蛇毒已经侵入心脏,只有你的血液能中和...话音未落,所有培养舱的胚胎突然睁开眼,瞳孔都是幽蓝的光,和女孩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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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血脉拼图
我们在富士山的火山口里找到陆瑶时,她正坐在岩浆中央的黑曜石上,身边盘着条白蛇,蛇嘴里叼着半块玉佩。她的皮肤已经开始鳞片化,右手握着把手术刀,刀尖悬在自己的心脏位置,绿色的血液顺着指缝往下滴,在黑曜石上蚀出拳套形状的凹痕。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混着岩浆的轰鸣,瞳孔里的幽蓝正在褪去,老板的意识藏在我的蛇毒里,只有双生血脉的能量才能彻底净化。当她把手术刀递给我时,我看见她的掌心——刻着和我一样的编号:731-EX-009。
机械心脏的齿轮突然停止转动,金色的光芒从裂缝里涌出来,和陆瑶的绿血在空中交织成螺旋状。当两滴血珠融合的瞬间,所有实验体的记忆突然冲进我的脑海:孤儿院的秋千,精神病院的铁窗,金三角的培养舱...最后定格在母亲的实验室,她正把半块玉佩塞进陆瑶嘴里。
白蛇突然钻进我的拳套,七寸处的符咒化作灰烬,露出里面的记忆芯片。当我把芯片插进机械心脏时,整个火山口突然亮起,所有实验体的灵魂从岩浆里浮出来,在天空中拼成完整的基因链——最顶端的节点,是父母和母亲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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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铁拳归位
十年后的清明节,我带着女孩站在陵园的新墓碑前。陆瑶的名字刻在母亲旁边,照片里的她穿着白大褂,胸前别着枚玫瑰胸针。女孩把三束白菊放在碑前,她的掌心已经长出和我们一样的胎记,阳光穿过她的手掌,在地上投出拳套形状的光斑。
陈医生说,所有实验体都找到了归宿。女孩指着远处的精神病院,那里已经改建成孤儿院,孩子们正在操场上玩拳击手套,他们的基因里还留着铁拳的印记,但这次,是用来保护别人的。
我摸出怀里的铁拳套,金属表面的裂痕已经被金色的血脉填满。当阳光照在上面时,套内侧突然浮现出最后一行字:真正的力量,不是毁灭,是守护。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混着婴儿的啼哭,像极了二十年前,我第一次把陆瑶架在肩膀上时,她咯咯的笑声。
风穿过陵园的松柏,带着樱花的香气。我知道,那些刻在基因里的罪孽,终将在新生的血脉里,化作守护的力量。就像母亲手腕上的玫瑰,腐烂之后,总会开出新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