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入职须知
我攥着那张泛黄的入职通知,站在青山精神病院的铁门外,指甲几乎掐进纸里。通知末尾用红笔写着行小字：夜班护士需严格遵守《夜间守则》,违反者后果自负。
铁门锈得像块烂铁,门柱上的
青山病院
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其中
山
字的竖钩处,缠着圈发黑的布条,像根上吊的绳。保安室的灯亮着,一个穿深蓝色制服的老头趴在桌上打盹,领口别着的工牌写着
老王,照片上的他笑得露出两颗金牙。
新来的
老王猛地抬头,金牙在昏暗中闪了下,叫林薇是吧跟我来。
穿过铁门时,我听见身后传来
哗啦啦
的声响,回头看见铁网上挂着件病号服,白色布料被风扯得猎猎作响,背后用红漆写着个歪歪扭扭的
逃
字。
别乱看。
老王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皮,这里的病人爱闹腾,上个月有个把床单撕了挂网上,说是要‘给外面报信’。
住院部的走廊弥漫着消毒水和尿骚的混合味,天花板的白炽灯忽明忽暗,照在墙面上的水渍上,像一张张哭花的脸。护士站里坐着个穿粉色护士服的女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见我们时,嘴角勾起个僵硬的笑：我是白玲,你的带教老师。
她递给我一本蓝色封皮的手册,封面上印着《青山病院夜间护士守则》：
夜班时间为晚
10
点至次日早
6
点,期间不得离开住院部,不得回应任何病房的呼叫铃。
凌晨
2
点需巡查病房,必须按
101-307
的顺序,不得逆行,不得进入
308
病房。
巡查时需携带银色钥匙,若发现病人站在门口,需用钥匙敲击门框三下,对方会自行退回。
若遇到穿白色病号服、胸前别着
07
号牌的病人,无论对方说什么,都要回答
明天就好了。
护士站的咖啡机在凌晨
4
点会自动启动,需接一杯黑咖啡放在窗台,不得加糖或奶。
凌晨
5
点若听到
308
病房传来歌声,立即关闭所有灯光,待歌声停止后再开灯。
所有规则需严格遵守,若有违反,后果自负。
308
是禁区。
白玲的指甲涂着正红色的指甲油,轻轻敲着手册上的
308,三年前死过个病人,之后就一直锁着。
我注意到她的袖口沾着点暗红色的渍,像没擦干净的血。走廊尽头的
308
病房门紧闭着,门缝里透出点微光,像是里面有人在看书。
今晚你跟着我。
白玲拿起钥匙串,上面挂着把银色钥匙,和手册里提到的一模一样,记住,少说话,多做事。
凌晨
2
点的巡查开始了。101
病房的老周正对着墙壁磕头,嘴里念叨着
别找我；203
的小姑娘把自己绑在床架上,头发遮住脸,像个吊在房梁上的娃娃；305
的男人在纸上写满
水
字,地上的水渍蔓延到门口,差点绊倒我。
别碰他的水。
白玲拉住我,他三年前是淹死的,总觉得自己还在水里。
走到
307
病房时,门突然开了道缝,一个穿白色病号服的男人站在阴影里,胸前的号牌闪着光
——
是
07。
护士,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门轴在转。
我想起规则第四条,刚要开口,白玲突然抢先说：明天就好了。
男人的脸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只听见他轻轻笑了一声,门
吱呀
一声关上了。
你差点说错话。
白玲的声音发颤,他要的不是安慰,是你的回应里有没有‘明天’。
走廊尽头的
308
病房突然传来歌声,是首老旧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奈何桥……
白玲的脸色瞬间惨白：提前了！快关灯！
第二章
308
的歌声
灯光熄灭的瞬间,歌声戛然而止。
我和白玲缩在护士站的桌子底下,呼吸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窗外的月光透过百叶窗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条纹状的影子,像监狱的铁栏。
怎么会提前
我的牙齿在打颤,手里的银色钥匙硌得手心生疼。
白玲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
308
病房的方向,指甲掐进掌心,渗出点血珠。过了很久,她才低声说：07
号出来了。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走廊尽头的阴影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正是
307
病房的男人,他胸前的
07
号牌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他没有动,只是对着
308
病房的门,像是在等待什么。
凌晨
4
点,咖啡机准时
咕嘟
作响。我按规则接了杯黑咖啡,放在窗台,咖啡的苦味混着消毒水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这是给‘它’的。
白玲盯着咖啡杯,三年前的夜班护士忘了放,第二天发现自己被锁在
308
里,等发现时,人已经疯了,嘴里一直唱那首童谣。
我突然注意到窗台的边缘有圈淡淡的齿印,像是有人用嘴叼着杯子喝过咖啡。
天快亮时,我在护士站的抽屉里发现本日记,封面写着
李娜,应该是之前的护士。日记里记录着她的夜班经历,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
308
的病人不是自杀,是被‘07’推下去的。他说她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
病房的墙壁里有眼睛。
规则是假的,308
必须进去,不然所有人都会死。
白玲在撒谎,她的指甲缝里有血,和
308
门口的一样。
日记的最后画着个奇怪的符号,像只眼睛,旁边写着
凌晨
2
点,钥匙孔。
白玲突然站在门口,红色的指甲油在晨光中格外刺眼：看完了
我把日记藏进口袋,心脏跳得像要炸开：没……
就是随便翻翻。
她笑了笑,嘴角咧到耳根：今天你值夜班,自己小心。
第三章
钥匙孔里的眼睛
我的第一个独夜班,走廊的灯坏了三盏,阴影比平时更浓。
101
的老周不再磕头,而是对着墙壁说话,声音忽高忽低,像在和人吵架；203
的小姑娘把头发散开,遮住了整个脸,只露出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门口；305
的男人泼了更多的水,地上的水渍已经漫到走廊中央,倒映出天花板上晃动的影子。
凌晨
2
点,我拿着银色钥匙开始巡查,走到
307
病房时,门没关。
07
号男人坐在床上,背对着我,正在纸上写着什么。月光照在他的号牌上,我突然发现
07
的漆掉了,露出下面的
08——
他才是
308
病房的病人！
护士,
他突然回头,脸上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你见过墙壁里的眼睛吗
我想起日记里的话,握紧钥匙敲击门框三下,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他的笑声,像无数只虫子在爬。
走到
308
病房门口,我鬼使神差地蹲下身,透过钥匙孔往里看。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墙壁上有个亮点,像颗悬浮的星星。我凑近了些,亮点突然变大,变成只巨大的眼睛,瞳孔里映出我的脸,嘴角还带着笑。
啊！
我猛地后退,撞到身后的人,是白玲。
她的头发散乱着,红色的指甲油蹭掉了大半,露出底下青紫色的指甲：你看到了
那是什么
我的声音发抖。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把银色钥匙塞进我掌心：打开它,只有你能救我们。
钥匙插进锁孔的瞬间,走廊的灯全灭了。308
病房里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白玲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她指着我的口袋,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
日记。
等灯光再次亮起,白玲不见了,只有地上的一摊水渍,和
305
病房男人泼的水一模一样。308
的门开了条缝,里面的墙壁上布满了眼睛,正齐刷刷地盯着我。
第四章
墙壁里的秘密
我冲进
308
病房,门在身后
砰
地关上。
里面比想象中整洁,床头柜上放着本病历,照片上的女生梳着马尾,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病历上写着
苏晴,20
岁,妄想症。
墙壁上的眼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字迹,用红漆写着：
他们在偷眼睛。
07
号的眼睛是假的,他是医生。
白玲帮他们,她的指甲里有药水味。
钥匙孔能看见真相,但会被盯上。
最底下画着张地图,标注着医院的地下室入口,就在护士站的储物柜后面。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是
07
号男人的声音：护士,你跑不掉的。
我躲进衣柜,透过缝隙看见他走进来,手里拿着把手术刀,胸前的
07
号牌掉在地上,露出底下的工作证
——
他是三年前负责苏晴的医生,张诚。
找到你了。
他的脸在衣柜门外放大,没有眼睛的黑洞里渗出黑色的液体,苏晴也是这样躲的,可惜她看到了不该看的。
衣柜突然被拉开,我举起银色钥匙刺向他的眼睛,他发出刺耳的尖叫,后退时撞到墙壁,墙上的字迹开始渗血,像无数只眼睛在流泪。
我趁机冲出病房,跑到护士站,掀开储物柜,里面果然有个通往地下室的通道,铁梯上锈迹斑斑,沾着点暗红色的东西。
下来吧。
白玲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带着回音,这里才有真相。
第五章
地下室的冰柜
地下室比想象中更大,像个巨大的迷宫,墙壁上挂着无数个玻璃罐,里面泡着眼睛,有的睁着,有的闭着,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这些都是病人的眼睛。
白玲站在冰柜前,红色的指甲油已经全掉了,三年前医院在做非法实验,用病人的眼睛做移植,苏晴发现了,他们就杀了她,伪装成自杀。
冰柜里躺着个女生,正是照片上的苏晴,她的眼睛被挖掉了,空洞的眼眶里塞着棉花,脸上还带着笑。
07
号就是主刀医生,白玲是他的助手。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保安老王,他的金牙掉了一颗,露出黑洞洞的牙床,我是苏晴的爷爷,一直在等机会报仇。
张诚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的手术刀滴着血：老东西,你以为能救得了谁
玻璃罐里的眼睛突然全睁开了,齐刷刷地盯着张诚,他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融化,变成黑色的液体,流进地上的排水孔。
白玲的身体也在变化,她的眼睛慢慢变成玻璃珠,和罐子里的一样：我也是实验品,他们说听话就能活,可我还是想救苏晴。
她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走进冰柜,和苏晴躺在一起,眼睛的位置放着两颗亮晶晶的玻璃珠,像两颗星星。
第六章
规则的真相
老王递给我本黑色的笔记本,是院长的日记,里面记录着实验的全过程：
101
的老周是看守,他知道太多,被我们灌了药,让他以为自己杀了人。
203
的小姑娘眼睛最漂亮,我们留着她,准备给院长的女儿移植。
305
的男人是清洁工,他发现了地下室,我们把他淹在水里,让他以为自己是淹死的。
规则是为了困住发现秘密的人,308
的歌声是苏晴的求救信号,可惜没人懂。
凌晨
5
点的歌声再次响起,这次不再诡异,而是温柔的,像苏晴在唱歌。玻璃罐里的眼睛开始流泪,红色的泪水顺着罐壁流下来,在地上汇成小溪。
该结束了。
老王拿起火把,点燃了地上的酒精,这里的一切都该烧干净。
火焰蔓延得很快,玻璃罐一个个爆炸,眼睛在火中燃烧,发出
噼啪
的声响,像在欢呼。我跟着老王往出口跑,身后传来苏晴和白玲的笑声,像风铃在响。
跑出地下室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铁网照进来,落在
青山病院
的牌子上,山
字上的布条被风吹走了,露出底下的
鬼
字。
第七章
最后的巡查
我站在住院部的走廊里,最后一次巡查。
101
的老周睡着了,脸上带着笑,像是不再被噩梦困扰；203
的小姑娘梳起了马尾,眼睛亮晶晶的,正对着镜子笑；305
的男人把水擦干了,地上的水渍变成了朵花的形状。
307
病房的门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墙上的
08
号牌,在晨光中闪着光。
308
病房的门也开了,阳光照进去,墙壁上的字迹渐渐消失,露出洁白的墙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老王站在铁门外,正在拆除
青山病院
的牌子,他的金牙又镶上了,笑得露出满脸皱纹：新的院长明天来,这里会变成真正的医院。
我把《夜间守则》扔进垃圾桶,手册在风中散开,
pages
上的字迹慢慢消失,只剩下最后一页,写着：当善良被囚禁,规则便是牢笼；当勇气打破枷锁,黑暗自会消散。
第八章
出院证明
一年后,我收到一封匿名信,里面是张出院证明,病人姓名处写着
苏晴,主治医生签名是
白玲,日期是我离开青山病院的那天。
信里还有张照片,老王站在新的医院门口,旁边站着个梳马尾的女生,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有星星落在里面。
我把照片放在桌上,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片上的女生对着我眨了眨眼。
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谢谢你,护士姐姐。
我抬头看向窗外,天空很蓝,像苏晴病历上画的那样,没有墙壁,没有眼睛,只有自由的风,吹过开满花的田野。
加入一些推理元素,字数不够8000字,丰富一下内容
已完成思考
《青山病院》
第一章
入职须知与染血手册
我用指甲刮掉入职通知背面的胶带时,一小片纸屑落在掌心。纸上除了
青山病院夜班护士
的字样,还粘着根暗红色的纤维,凑近闻有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
——
像干涸的血。
铁门在身后
哐当
关上时,我才发现门柱上的
青山病院
木牌是新换的,旧牌的痕迹还留在墙上,其中
山
字的位置有个圆形凹陷,像是被什么东西反复撞击过。保安老王趴在桌上打盹,口水浸湿了工牌上的照片,金牙在昏暗中闪着冷光。
林护士
他猛地抬头,金牙上还挂着丝口水,白姐交代了,让我带你熟悉环境。
住院部的走廊比想象中长,墙壁上的水渍像一张张人脸,101
病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
咚咚
的撞击声。老周又在磕头了。
老王压低声音,三年前亲手把儿子推下楼,现在天天跟墙道歉。
203
病房的窗帘拉得密不透风,缝隙里透出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们。那是小雅,
老王的喉结动了动,进来时眼睛漂亮得很,现在天天用头发遮着。
最里面的
308
病房挂着把新锁,锁孔里塞着团纸。我伸手想抠出来,白玲突然从拐角走出,粉色护士服的袖口沾着点黑渍：别碰,那是规矩。
她递给我一本蓝色手册,封皮上的《夜间守则》用宋体印刷,第六条旁边有行手写的红笔字：违反者,成为墙的一部分。
夜班从晚
10
点到早
6
点,
白玲的指甲涂着正红色指甲油,轻轻敲着手册,记住,凌晨
2
点必须按
101-307
的顺序巡查,少一间都不行。
我翻开手册,夹着张折叠的纸条,是张排班表,去年的这个时候,夜班护士叫李娜,名字被红笔圈住,旁边写着
失踪。
李护士怎么了
白玲的笑容僵了一下：精神崩溃,转院了。
她转身时,我看见她后颈有块淡红色的印记,形状像只眼睛。
凌晨
2
点的巡查开始了。101
的老周果然在磕头,额头磕出了血,墙壁上的血痕已经结痂,形成个奇怪的图案
——
像数字
7。203
的小雅把头发编成辫子,末端绑着块镜片,正对着门口,镜片里映出的不是我的脸,是个陌生男人的侧脸。
307
病房的门没关,穿白病号服的男人背对着我,号牌上的
07
被划掉,改成了
08。护士,
他突然回头,左眼是假的,玻璃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你见过会眨眼的墙吗
我想起手册第三条,举起银色钥匙敲击门框三下。金属撞击声里,我听见墙里传来
咔哒
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回到护士站时,白玲正往咖啡机里倒粉末,黑色的颗粒落在台面上,拼出个
8
字。凌晨
4
点要给‘它’准备咖啡,
她推给我一杯,李护士以前总忘了放糖。
咖啡杯的边缘有圈淡淡的齿印,不像是人类的牙齿。
第二章
308
的歌声与密码纸条
凌晨
3
点
17
分,308
病房传来歌声。
不是手册里说的凌晨
5
点,整整提前了
1
小时
43
分。我和白玲蹲在护士站的桌子底下,听着那首跑调的童谣：摇啊摇,摇到奈何桥,桥上的人笑,桥下的人叫……
是小雅。
白玲的声音发颤,她以前总唱这首歌哄弟弟。
我突然想起
203
病房的镜片,那个陌生男人的侧脸
——
和白玲后颈的眼睛印记形状重合。小雅的弟弟……
三年前淹死了。
白玲打断我,指甲掐进掌心,就在医院后面的池塘。
歌声停了。走廊里传来拖沓的脚步声,从
308
向护士站靠近。白玲突然塞给我张纸条：李娜留下的,我没看懂。
纸条上画着五个符号：①咖啡杯、②钥匙孔、③辫子、④水渍、⑤墙缝。每个符号旁边都标着时间,分别是
4:00、2:00、3:17、1:00、5:00。
脚步声在护士站门口停下,接着是指甲刮擦木门的声音,咯吱咯吱
像在破译密码。白玲捂住我的嘴,我看见她的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手里拿着把手术刀。
凌晨
4
点,咖啡机准时启动。我按规则接了杯黑咖啡放在窗台,注意到台面上的黑色粉末被踩过,脚印很小,像是孩子的。白玲突然指着咖啡杯：看杯底。
杯底用红漆写着个
8
字,和
307
病人改的号牌数字一样。
天快亮时,我在李娜的储物柜里找到本日记。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水泡过,模糊不清,但能辨认出：308
的墙是空的,里面有间密室……
钥匙在小雅的辫子上……07
号不是病人……
日记里夹着张照片,李娜和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合影,男人的左眼是玻璃珠,胸前的工牌写着
张诚。
白玲突然站在门口,红色指甲油掉了两块：该交班了。
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手术刀,刀柄上有个
8
字。
第三章
钥匙孔里的眼睛与密室密码
我的第二个夜班,101
的老周不再磕头,而是用血在墙上画着符号：①②③④⑤,和李娜纸条上的顺序一样。203
的小雅把辫子解开了,镜片挂在门把手上,映出
308
病房的方向。
凌晨
2
点,我巡查到
307
时,门开着。张诚坐在床上,正在给假眼上润滑油,他的白大褂里露出件粉色护士服
——
是白玲的。护士,
他的假眼转向我,知道为什么叫青山病院吗
我握紧银色钥匙,没说话。他突然笑了：因为后山埋满了‘青山’（尸体）。
走到
308
门口,我想起李娜的话,蹲下身透过钥匙孔往里看。里面漆黑一片,但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像无数只眼睛。我用手机闪光灯照向钥匙孔,墙面上突然浮现出数字：7、15、23、31……
是等差数列,公差为
8。下一个数字是
39。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是小雅,她的辫子上绑着把微型钥匙,金属片上刻着
39。姐姐说,打开它。
她的头发分开,露出双空洞的眼眶
——
她的眼睛被挖掉了。
我用钥匙打开
308
的门,一股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墙壁上的白漆剥落,露出后面的铁板,上面有个密码锁,需要输入四位数字。我想起老周画的符号顺序,对应李娜纸条上的时间：
①咖啡杯（4:00）→4
②钥匙孔（2:00）→2
③辫子（3:17）→3+1+7=11（取个位
1）
④水渍（1:00）→1
⑤墙缝（5:00）→5
组合起来是
4215。
密码锁
咔哒
一声开了,铁板后面是间密室,墙上挂着七个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泡着只眼睛,标签上写着名字,最后一个是空的,标签上是
小雅。
最里面的冰柜里躺着个女生,胸口插着根钢管,正是照片上和李娜合影的张诚,但他的左眼是真的
——
罐子里泡着的假眼,是他的。
第四章
墙壁里的秘密与身份反转
冰柜上贴着张手术记录,日期是三年前的今天：实验体
7
号,苏晴,左眼移植成功,供体：小雅弟弟。
我突然明白,张诚不是医生,是实验的受害者。三年前他被抓来做活体实验,左眼被移植给院长的女儿苏晴,而小雅的弟弟因为反抗,被淹死在池塘。
密室的角落有个日记本,是苏晴的。她在里面写道：爸爸说这些病人都是废物,他们的眼睛能让我重见光明……
但我看到墙里有眼睛,它们在哭……
最后一页画着个地图,标注着院长办公室的位置,就在地下室。
找到它了
白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护士服里穿着白大褂,胸前的工牌写着
苏晴,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她的左眼是假的,玻璃珠在灯光下泛着光
——
正是张诚罐子里的那只。我不是白玲,
她撕下脸上的伪装,露出张清秀的脸,我是苏晴,被他们囚禁在这里,逼我假装护士。
张诚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的手术刀滴着血：院长知道你会来,他在地下室等你。
他的真眼里流出黑色的液体,他说,需要新的供体。
密室的墙壁突然震动,玻璃罐里的眼睛同时睁开,齐刷刷地盯着张诚。他发出凄厉的尖叫,身体被无数只眼睛吞噬,最后变成面墙,上面多出个新的眼睛印记。
苏晴递给我把钥匙：地下室的密码是受害者的编号,7、8、9……
一直到
13。
第五章
地下室的冰柜与院长的实验
地下室比想象中大,像个迷宫,每个房间都挂着
实验体
的牌子。7
号房里有台眼科手术仪,上面沾着干涸的血；8
号房的墙上贴着李娜的照片,她的眼睛被画了红圈；9
号房的冰柜里躺着老王,他的金牙掉了,嘴里塞着张纸条：苏晴的爷爷不是我,别信她。
最里面的房间挂着
院长办公室
的牌子,门把手上缠着根辫子,是小雅的。我推门进去,院长正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他的后脑勺有个洞,里面插着根管子,连接着台机器。
你终于来了。
院长转过身,他的脸是假的,面具底下是台摄像机,三年前的实验失败了,苏晴的身体排斥所有移植的眼睛,我们需要更强壮的供体。
机器突然启动,墙上的屏幕亮起,显示着我的资料：林薇,24
岁,视网膜匹配度
98%。
苏晴突然从背后抱住我,手术刀抵在我的喉咙：院长说得对,只有你的眼睛能救我。
她的左眼流出黑色的液体,李娜发现了真相,我把她砌进了
308
的墙里。
我想起老王的纸条,突然明白
——
苏晴才是主谋,她假装受害者,引我来地下室,其实是想取我的眼睛。
冰柜里传来敲击声,我用钥匙打开,里面躺着真正的白玲,她还有呼吸,嘴里塞着的布上写着：密码是张诚的生日,19980715。
我按下密码,办公室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后面的密室,里面摆满了李娜的遗物,其中一本日记写着：苏晴杀了院长,自己掌控了实验,她的眼睛根本没瞎,只是想收集更多的眼睛。
苏晴的脸瞬间扭曲,她的左眼突然爆开,露出里面的摄像头：你逃不掉的,这里的墙壁会记住一切。
第六章
规则的真相与终极反转
墙壁开始渗出黑色的液体,形成一条条小溪,上面漂浮着无数只眼睛。我突然想起李娜纸条上的符号,原来每个符号都对应着逃生路线：
①咖啡杯（窗台）→通风口
②钥匙孔（308）→密室通道
③辫子（小雅）→地下室钥匙
④水渍（305）→排水管道
⑤墙缝（101）→后山出口
老周突然冲进办公室,他的额头还在流血,用血在墙上画着最后一个符号：⑥月亮（凌晨
5
点）→时机。
凌晨
5
点,月光会照进排水管道,跟着光走。
他的血画出的路线图,终点是后山的池塘。
苏晴尖叫着扑过来,我侧身躲开,她撞在机器上,摄像头爆出火花。墙上的眼睛突然集体流泪,红色的泪水汇成火焰,点燃了整个地下室。
我跟着白玲钻进排水管道,里面漂浮着小雅弟弟的尸体,他的手里攥着块镜片,映出苏晴被火焰吞噬的样子。她总说想要我的眼睛,
白玲的声音发抖,其实她是嫉妒,嫉妒我能看见真正的光明。
凌晨
5
点,月光准时照进管道,我们顺着光爬出,落在后山的池塘边。水面上漂浮着个气球,上面印着
青山病院,下面写着
实验结束。
第七章
最后的巡查与证据链
我和白玲回到住院部时,所有病房的门都开着。101
的老周在墙上画完了最后一笔,整个图案是只眼睛,瞳孔里写着
真相。203
的小雅坐在床上,手里捧着个玻璃罐,里面是她自己的眼睛,正对着我们笑。
307
病房的张诚已经消失,只留下件白大褂,口袋里有张照片,是他和苏晴的合影,两人都是孩子,手牵着手
——
他们是姐弟。
308
的墙壁上,李娜的字迹渐渐清晰：苏晴的眼睛在小时候被意外弄瞎,张诚为了救她,和院长合作开展移植实验,后来发现院长在利用他们,想阻止却被囚禁……
护士站的咖啡机里,煮着最后一杯咖啡,杯底的
8
字其实是
∞（无限）,象征着实验的循环。
白玲递给我份完整的证据链：苏晴的日记、张诚的手术记录、李娜的日记、老王的证词（他其实是真正的保安,被苏晴威胁）,还有地下室的监控录像。
该结束了。
白玲按下报警电话,他们欠的债,该还了。
第八章
出院证明与未尽的真相
警察来的时候,太阳正好升起,照亮了后山的池塘,水面上漂浮的气球一个个爆炸,露出里面的眼睛,在阳光下闪着光,像一颗颗星星。
苏晴的尸体在地下室被找到,她的手里攥着张照片,是小时候和张诚的合影,背面写着：姐,对不起,没能救你。
白玲因为配合调查,被允许出院,临走前她递给我张纸条：医院的地基下还有间密室,里面有第
14
个实验体的记录。
三个月后,我收到封匿名信,里面是张出院证明,病人姓名是
李娜,日期是我离开青山病院的那天。信里还有张照片,李娜站在阳光下,眼睛亮晶晶的,旁边写着：谢谢你,让墙里的眼睛重见光明。
我站在窗前,看着新买的绿植,土壤里冒出颗玻璃珠,是张诚的假眼,在阳光下泛着光,像在眨眼。
手机突然收到条短信,来自陌生号码：第
14
个实验体,是你。
我猛地看向镜子,左眼的瞳孔里,映出个模糊的人影,正在微笑。原来规则的最后一条是：每个进入病院的人,最终都会成为实验体。
墙壁里传来
咔哒
声,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知道,游戏还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