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院门合拢,隔绝了外界的视线,顾秋月紧绷的脊背稍松。家,这个小院,是此刻唯一的堡垒,怼人虽解气,但恶毒的编排仍令人心寒。
秋月姐,你刚才好厉害!许婉茹一脸崇拜。
对这种人不能让步,顾秋月拍拍她的手,否则她们只会变本加厉。
轮椅上的谢时屿脸色苍白,虚弱得无法出声,顾秋月熟稔而轻柔地将他挪到床上,精准避开绷带和可能的痛点,许婉茹默契地协助着。
安顿好谢时屿,许婉茹道:秋月姐,谢大哥平安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得去医院办调令手续,她压低声音,家属院那些闲话......我也再去打听打听源头。语气温婉而坚定。
顾秋月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婉茹,辛苦你了。送她到门口,两人低声交流了几句护理细节和应对策略才道别。
门关上,小院空寂下来。顾秋月走到床边,掖好被角,看着丈夫紧闭的双眼和苍白的脸,心头沉重。
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响起:时屿!秋月!我来了!顾秋月连忙迎出,只见王秀兰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满脸疲惫与担忧,她顾不上行李,急切望向里屋:时屿呢路上没事吧
妈,您咋回来了时屿刚安置好,睡着了。顾秋月接过行李引她进屋。
王秀兰快步走到床边,小心抚过儿子苍白的脸颊,看他紧锁的眉头,眼圈红了,她无声叹气,转向顾秋月,声音沙哑:秋月,辛苦你了。我跟单位请了假,时屿他爸和爷爷都知道你了。
她拿出两个信封,这是爷爷给的,这是我们的。长者赐不可辞。顾秋月只得收下。
几天后闷热的黄昏,王秀兰去服务社买菜,刚走近,就听见有人尖利的嗓门:......克夫相!谢营长多好的人结婚才几天鬼门关走了几遭!不是她克的还有那许护士,没名没分伺候男人,指不定打什么主意呢!
有人小声附和:就是!这婚事透着邪乎!听我家那口子说,谢营长是执行重要任务受的重伤该不会就是被这命硬的妨的才出岔子吧
克夫、许护士、没名没分地伺候男人、邪乎、任务出事被克......每个词都像烙铁烫在王秀兰心上,一股血冲上头顶。
啪一下扔了菜篮子,在众人惊愕中,王秀兰冲到朱玉花面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管你是谁的家属!王秀兰声音像冰锥,带着雷霆之怒,闭上你的粪坑嘴,编排我儿子儿媳污蔑军属诋毁护士同志谁给你的狗胆!走!跟我去见政委!掰扯掰扯你破坏军属团结、造谣生事、污蔑军功人员家属的罪名!字字扣准政治命门。
朱玉花被政委、罪名吓懵,煞白着脸想挣脱,周围军嫂瞬间噤声后退。
还有谁王秀兰目光如电扫过众人,还有谁觉得我家邪乎觉得我儿子儿媳该任你们泼脏水一起来,找组织评理!
服务社里鸦雀无声,连空气都停滞了几分。
你谁啊你朱玉花还梗着脖子:现在门口的卫兵都怎么回事,咋什么人......
话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拉了下袖子,小声提醒:她好像是谢营长的妈。
朱玉花一听,立马跟变脸似地说:婶子,我......我就是嘴快瞎咧咧......您别当真......
嘴快瞎咧咧王秀兰嗤笑,眼神淬冰,你这舌头比刀子毒,句句杀人诛心,再让我听见半个脏字污蔑我家人,我直接告你诽谤,送你吃牢饭!她嫌恶地甩开朱玉花的手腕。
朱玉花踉跄一步,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