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天生对女人过敏,只要我碰下他手臂,就立马起红疹。
上周结婚纪念日,我亲吻一下老公脸颊,他竟然恶心反胃到全身无力,过敏都快叫120的地步。
我心疼老公有如此严重的过敏,所以结婚十年,都舍不得他碰我。
只因为我怕他受伤。
我们无夫妻之实,不过我们去年有试管双胞胎,都是女娃儿,眉毛像老公,嘴巴像我。
去年我做月子,半夜起来给加班老公雪夜里送鸡汤,就落下病根。
不过我一点都不怪他,男人加班挺辛苦的,哪怕耗费我的性命也不可惜,谁让他是孩子们的爸爸。
就在刚刚,我手机邮箱收到一个陌生网址,有人留言【想看你老公真实的一面,请点击链接】。
我出于好奇点进去,却发现网站横幅挂着我老公的写真,横幅下面的动态栏目里赫然是我老公。
1
我未成想到,我那位克己复礼应规蹈矩的老公,他竟然沦为百变美男,他的哪些招数花样,是我从未见过。
老公他戴着灰兔耳朵,两只手勾在胸前,跪在某位富婆姐姐膝下,宛如一只小狗。
老公锁骨处都是富婆姐姐的口唇印,还有老公下腰侧竟然纹了一个性感的玫瑰,玫瑰花纹中间三个英文字母yyr特别显眼。
天!老公他……
我的眼泪差点要决堤了,我瘫软在沙发上,老公从厨房端出他新烤制好的鸡肉披萨。
亲爱的,你怎么是不是头晕一定是坐月子,你给我送鸡汤落下的毛病。
老公池夜眼眶红了,飞一般跑来抱住我。
虽然他做一个抱的动作,但他自始至终肢体并未触碰到我,把我当瘟疫一般。
甚至,老公把手套和围裙把他自个儿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伸手抓住披萨盘子,不小心碰到他手指。
滚开!别碰我!
忽然,池夜冲我大叫起来。
之前我会以为他只是对女人过敏而已,现在我知道了,他唯独对我过敏。
趁着池夜去卫生间冲洗他的手指,我估摸他要冲洗500遍,趁着这个空挡,我拨通国外父亲的电话。
爸,帮我买张机票,半个月我要离婚出国,我要完成停滞十年的博士学业。
我流着眼泪。
2
女儿,我就说池夜这臭小子装的很。这么些年防贼一样防着你,你能放弃,最好。机票就给你定15天后。
谢谢爸爸。
我悄无声息挂断电话。
池夜出来时,我发现他把婚戒都给扔了。
那是我们结婚戒指,一辈子怎么只有一次,你怎么可以扔呢。
我假装疼惜那戒指。
池夜一脸无奈,亲爱的,你明明知道我对女人过敏,我手指上婚戒沾染你的气味,不扔它,我会过敏,你舍得我过敏难受的样子吗
我看着池夜,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池夜,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
池夜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不是的,你别胡思乱想。
他走近两步,又在离我半米远的地方停下。
我只是心疼你,为我落下头疼的月子病。
他的语气带着惯常的温柔,可我只觉得刺耳。
我天生对女人过敏,能和你试管出双胞胎女儿,已经是对我够好。
我扯了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
原来在他眼里,十年的相敬如冰,竟是一种恩赐。
接下来的日子,池夜更频繁地说自己要加班。
每次他拿起公文包出门,我都知道他要去哪里。
他会换上我从未见过的衬衫,喷上陌生的香水。
那些所谓的加班,不过是奔向另一个女人的怀抱。
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墙上的结婚照。
照片里的他笑得温和,眼神却像隔着一层雾。
池夜,你真可怜。
我对着空气轻声说,眼泪却先一步落下。
其实他不知道,我才是真正的亚太富婆。
我爷爷在迪拜的资产和产业,足够买下他十个公司。
我带着双胞胎女儿,突然出现在池夜公司楼下。
两个小家伙穿着同款的公主裙,叽叽喳喳问爸爸在哪。
透过总裁办公室的玻璃窗,我看到了不堪入目的一幕。
池夜正和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拥吻,动作亲昵得像连体婴。
那个女人,想必就是网站上的富婆姐姐。
我终于看清,他腰侧玫瑰花纹中间的yyr,是姚雨柔的缩写。
心口像是被巨石砸中,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我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在女儿面前哭出声。
我推开门,带着两个女儿走进办公室。
姚雨柔慌忙松开池夜,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池夜看到我,瞳孔骤然收缩,像是见了鬼。
你……你怎么来了
姚雨柔却很快镇定下来,甚至伸手搂住池夜的胳膊。
这位妹妹,你别误会,我和池夜只是朋友。
朋友我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他们交缠的手臂。
朋友会抱得这么紧吗
姚雨柔脸上的笑容僵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把目光转向池夜,声音冷得像冰。
池夜,你不是对女人过敏吗
怎么抱姚雨柔的时候,就不怕起红疹了
池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躲闪。
3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和她只是工作需要。
工作需要我步步紧逼,看着他慌乱的样子。
需要抱在一起,需要让她在你身上留下吻痕吗
池夜被问得哑口无言,只能徒劳地摇头。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姚雨柔见状,连忙帮腔:真的是误会,我们刚才只是在讨论合同。
讨论合同需要亲嘴我挑眉,看着他们拙劣的表演。
池夜的脸涨得通红,突然提高了音量。
我说了不是!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他的反应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眼神里带着一丝恼羞成怒。
我对女人过敏是事实,只是……只是姚小姐是个例外。
例外我笑了,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所以这么多年,你唯独对我过敏,是吗
池夜张了张嘴,没能说出一个字。
两个女儿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怯怯地拉着我的衣角。
妈妈,爸爸怎么了小女儿仰着小脸问我。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们的头,强忍着泪水。
爸爸没事,只是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说。
我站起身,再次看向池夜,眼神里再无一丝温度。
池夜,你不用再演了。
你的过敏症,从一开始就是假的,对不对
池夜的身体晃了一下,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我没有……我没有演戏。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在说服自己。
姚雨柔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像是在给他力量。
我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可笑。
十年的婚姻,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够了。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池夜,我们离婚吧。
池夜猛地抬头,眼里充满了震惊。
你说什么离婚
我说,我们离婚。我一字一顿地重复,声音坚定。
这十年,我受够了。
姚雨柔脸色大变,拉着池夜的手更紧了。
池夜,你别答应她,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池夜没有理会姚雨柔,只是死死地盯着我。
为什么就因为你看到的这些
不只是因为这些。我摇了摇头,看着他的眼睛。
是因为我不想再活在你的谎言里了。
我拉着两个女儿的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十五天后,我会签下离婚协议。
走到门口时,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池夜,你腰侧的玫瑰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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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那不是为我而纹的。
说完,我拉着女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池夜慌乱的叫喊声,可我没有停下。
电梯缓缓下降,我看着电梯里映出的自己。
脸上还带着泪痕,眼神却已经变得清明。
十年的青春,十年的付出,终究是错付了。
但没关系,从今天起,我要为自己而活。
电梯门打开,阳光洒在我和女儿身上。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大女儿问我。
我笑了笑,擦掉脸上的泪水。
我们去迪拜,去找外公。
那里有我的家人,有我未完成的学业。
池夜疯了一样追出来,皮鞋踩在走廊地砖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那玫瑰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上次撞伤了才纹的!
他额角渗着汗,领带歪在一边,哪还有半分平日的体面。
我只是想遮丑,真的和姚雨柔没关系!
我脚步没停,牵着女儿的手更紧了些。
这种拙劣的借口,连三岁孩子都骗不过。
姚雨柔也跟了出来,高跟鞋敲出急促的节奏。
妹妹你听我说,我跟池夜就是铁哥们,真没别的!
她身上的兰花香水味飘过来,甜得发腻。
我胃里一阵翻涌,只觉得无比恶心。
这香水是我从前最爱的牌子,池夜却总说闻着头晕。
他说对花香过敏,连我买的百合都要连夜扔掉。
你明明知道我对这香水过敏……池夜忽然开口,话没说完又卡住。
他大概忘了,此刻姚雨柔就站在他身边,满身都是这味道。
池夜往前追了两步,想抓住我的手腕。
4
我猛地侧身躲开,他扑了个空,踉跄着撞在楼梯扶手上。
你听我解释,事情真的有隐情!他扶着栏杆喘气,眼神里满是慌乱。
话音刚落,脚下忽然一滑,整个人朝楼梯下方倒去。
姚雨柔尖叫一声,飞扑过去拽住他的胳膊。
两人一起滚下三级台阶,她却死死把他护在怀里。
我站在楼梯口,冷冷看着这一幕。
池夜,她怎么能碰你
池夜挣扎着爬起来,胳膊肘蹭出一片红。
我从小就跟雨柔称兄道弟,没把她当女人看!
姚雨柔揉着自己的膝盖,帮腔道:是啊,我们就是纯友谊。
她衣领蹭开,露出颈侧和池夜同款的玫瑰纹身,只是字母换成了cy。
我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
纯友谊需要纹情侣纹身需要抱在一起亲嘴
池夜的脸涨成猪肝色,抓起我的手腕就往楼梯上拖。
你就是想多了!女人家总是这么小肚鸡肠!
他的手指烫得惊人,哪有半分过敏的样子。
我甩开他的手,掌心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
十年了,池夜。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
你对女人过敏的谎,还要说到什么时候
池夜的瞳孔骤缩,像是被戳中了最隐秘的痛处。
我没有撒谎!是你自己疑神疑鬼!
他突然提高音量,吓得两个女儿往我身后缩。
妈妈……小女儿拽着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把女儿护在怀里,抬头看向池夜。
够了,别在孩子面前演戏了。
姚雨柔突然上前一步,挡在池夜身前。
妹妹,池夜只是太在乎你,才会用错方法。
她抬手想去碰我的肩膀,被我嫌恶地躲开。
让开,我跟他没什么好说的。
池夜突然抓住姚雨柔的手,往我面前送。
你看!我碰她根本没事,但碰你就会……
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突然意识到——
自己正紧紧攥着姚雨柔的手腕,连手套都没戴。
空气瞬间凝固,只有走廊顶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池夜的脸一点点变得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我……我只是……他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姚雨柔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按住,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我抱起吓得发抖的小女儿,大女儿紧紧抓着我的裙摆。
池夜,你连自圆其说的本事都没有了吗
他猛地松开姚雨柔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不是的!是因为……因为你今天涂了新的护手霜!
这个借口荒唐得可笑,我今天根本没涂任何东西。
你的过敏,原来还分牌子
池夜顺着楼梯扶手滑坐在地,双手插进头发里。
为什么你就是不肯信我为什么非要逼我
姚雨柔蹲下去,轻轻拍着他的背。
池夜,别激动,慢慢跟她说。
她的动作自然又亲昵,像做过千百遍。
我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无比讽刺。
逼你的人,从来不是我。我转身走向电梯,是你自己的谎言。
电梯门缓缓打开,映出我苍白却平静的脸。
十五天后,民政局见。
池夜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朝电梯冲过来。
不要走!再给我一次机会!
5
他的手扒在电梯门上,指尖几乎要嵌进金属缝里。
电梯门感应到阻力,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爸爸!大女儿突然开口,声音清亮,你为什么要骗妈妈
池夜的动作猛地僵住,难以置信地看向女儿。
朵朵……你说什么
我看到你跟这个阿姨抱在一起。大女儿抿着嘴,眼里含着泪。
你还说,永远不会骗妈妈的。
池夜的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电梯门缓缓合上,隔绝了他惨白的脸。
下降的数字跳动着,像在倒数这十年的荒唐。
怀里的小女儿渐渐止住哭声,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妈妈,我们还会回来吗大女儿小声问。
我摸着她的头,看向窗外掠过的街景。
也许吧。但不是为了池夜。
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电梯门打开,司机已经候在门口。
夫人,车备好了。他恭敬地打开车门。
我弯腰把女儿放进安全座椅,自己坐在副驾驶。
去机场附近的酒店。
后视镜里,池夜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车流里。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照片里,池夜和姚雨柔在酒吧拥吻,背景墙上的日期是三年前。
原来这场骗局,早就开始了。
我删掉照片,拉黑号码,望向窗外飞逝的霓虹。
迪拜的航班还有十五天,足够我清理好一切。
包括这段腐烂的婚姻,和那个虚伪的男人。
手机又响了,是池夜打来的。
我直接按了拒接,看着屏幕暗下去。
十年的爱与等待,终究抵不过一场精心策划的谎言。
司机突然开口:夫人,需要通知迪拜那边准备安保吗
我摇摇头:不用,按原计划就行。
爷爷在迪拜的势力,足够让我和女儿安稳度日。
至于池夜……他该为自己的谎言付出代价了。
车窗外的路灯连成金色的河流,像在为我指引新的方向。
妈妈,大女儿突然说,爸爸腰上的玫瑰不好看。
我回头冲她笑了笑:嗯,没有朵朵画的好看。
小女儿在睡梦中咂咂嘴,大概梦到了迪拜的阳光。
十五天后,我会带着女儿登上飞往迪拜的航班。
至于池夜和姚雨柔……
他们的闹剧,再也与我无关了。
手机最后一次震动,是池夜发来的短信。
我错了,回来好不好
我看了一眼,直接删除,然后关掉了手机。
车驶入酒店地下停车场,保安恭敬地打开车门。
欢迎回家,夫人。
我牵着女儿的手,走进光洁如镜的大堂。
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谁的妻子,谁的附庸。
我只是我自己,是两个女儿的母亲。
是那个停滞了十年,终于要重新出发的博士。
电梯在总统套房楼层停下,管家已经候在门口。
小姐,您的行李已经安置好了。
我点点头,牵着女儿走进那扇厚重的门。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灯火。
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看着玻璃倒影里的自己。
眼角有细纹,却比十年前更清醒。
这就够了。
至于池夜……
他大概还在办公室里,编着下一个谎言吧。
只是这一次,再也骗不到任何人了。
女儿们在地毯上玩着积木,笑声清脆得像风铃。
我靠在落地窗上,轻轻晃动着酒杯。
红酒的醇香漫过舌尖,带着自由的味道。
十五天后的离婚协议,我会亲自送到他面前。
VIP候机室的落地窗外,飞机正缓缓滑向跑道。
我给两个女儿剥着芒果,指尖沾着金黄的果肉。
忽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带着急促的喘息。
池夜和姚雨柔站在门口,像被钉在原地。
他手里还攥着皱巴巴的机票,印着迪拜的目的地。
姚雨柔的手搭在他臂弯,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
你怎么来了
我把芒果核扔进垃圾桶,声音平静无波。
池夜张了张嘴,喉结滚动半天才挤出话:我来送你。
姚雨柔抢先一步,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
听说妹妹要走,熬了燕窝给孩子们补补。
她身上的兰花香水混着燕窝甜气,扑面而来。
池夜下意识屏住呼吸,却没像从前对我那样退避三舍。
不必了。我把女儿往身后藏了藏,我们不缺这个。
池夜突然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腕。
姚雨柔拽住他,朝他使了个眼色。
两人交换眼神的瞬间,竟当着我的面贴在一起。
池夜的手搭在她腰后,指腹蹭过她的裙摆。
你们……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们就这么急不可耐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
大女儿突然指着他们,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又抱阿姨!
池夜像被针扎了似的弹开,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朵朵别乱说,爸爸只是……他语无伦次,眼神躲闪。
姚雨柔却笑得坦然,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发。
小朋友真可爱,阿姨和你爸爸是好朋友哦。
她的指尖划过女儿脸颊,亲昵得像家人。
我拍开她的手,把女儿护得更紧。
离我的孩子远点。
池夜突然红了眼眶,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这是我重新定做的婚戒,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盒子里的钻戒闪着冷光,和他扔在垃圾桶里的那枚一模一样。
不必了,我嫌脏。
姚雨柔突然笑出声,靠在池夜肩头。
池夜,你看她就是这样,永远不识抬举。
池夜没推开她,反而叹了口气:她就是这样犟脾气。
我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胃里一阵翻涌。
是谁告诉你们我们在这里的
池夜眼神闪烁,从西装内袋掏出张照片。
是我和女儿在酒店花园的合影,背景里有管家的身影。
家里的佣人说的。他声音越来越低,我只是想……
想看着我走,好彻底和她双宿双飞我打断他,语气冰冷。
池夜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你怎么能这么想
姚雨柔突然挽住他的胳膊,无名指上戴着枚鸽子蛋钻戒。
池夜,别跟她废话了,我们该走了。
那枚戒指的款式,和我压在首饰盒底层的订婚戒如出一辙。
十年前他说过敏不能戴,原来只是不愿和我戴同款。
你们走吧。我挥挥手,像赶两只苍蝇。
池夜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滚烫得惊人。
我知道错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哭腔。
指尖传来的温度,烫得我几乎要甩开他。
这就是那个说碰我会过敏休克的男人
此刻却攥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放开!我用力挣扎,指甲几乎嵌进他手背。
池夜却不肯撒手,眼眶红得吓人:我不能没有你!
姚雨柔突然尖叫一声,拽着池夜的胳膊往后扯。
池夜你疯了!她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两人拉扯间,池夜的衬衫领口敞开,露出锁骨处的红痕。
和网站照片里的吻痕一模一样,只是换了新鲜的印记。
看到了吗我冷笑一声,挣开他的手,这就是你的真心。
池夜看着自己的手腕,那里没有丝毫红疹,只有我的指甲印。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
我……我怎么会……
姚雨柔扶住他,朝我投来得意的眼神。
妹妹,有些事还是糊涂点好,何必戳穿呢
我抱起吓哭的小女儿,大女儿紧紧攥着我的衣角。
我们走。
刚走到候机室门口,池夜突然追上来,跪在我面前。
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马上跟她断干净!
他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地砖,双手紧紧攥着我的裤脚。
这就是那个连碰我一下都嫌脏的男人
池夜,你不觉得恶心吗我踢开他的手,别脏了我的裤子。
姚雨柔也跟着跪下,把池夜往身后拉。
妹妹,池夜是真心爱你的,你就原谅他吧。
她的膝盖磕在地上发出闷响,却毫不在意。
我看着这对跪在地上的男女,只觉得无比讽刺。
真心我笑出声,真心就是对着富婆摇尾乞怜
真心就是用过敏当借口,骗了我十年
池夜的肩膀剧烈颤抖,像只被雨淋湿的狗。
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不必了。广播里传来登机通知,我推着女儿的手推车,你们的戏,我看够了。
池夜突然抱住我的腿,脸贴在我的裤管上。
我不让你走!除非我死!
他的呼吸喷在布料上,带着温热的潮气。
这是十年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碰到我。
没有红疹,没有休克,只有滚烫的体温。
放开!我抬脚想甩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
姚雨柔突然从包里掏出把水果刀,抵在自己手腕上。
你要是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候机室的保安闻讯赶来,却被池夜吼退:滚开!没你们的事!
他的眼里布满血丝,像头失控的野兽。
要么跟我回家,要么看着她死!
我看着抵在姚雨柔腕上的刀刃,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女儿。
池夜,你真是无可救药。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父亲的保镖簇拥着他走进来。
谁敢动我女儿一下试试父亲的声音带着雷霆之怒。
池夜和姚雨柔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父亲走到我身边,脱下西装披在我肩上。
爸。我把女儿抱得更紧,声音终于带上了哭腔。
父亲拍了拍我的背,眼神冷得像冰:没事了,有爸在。
保镖上前拉开池夜,他却像疯了似的挣扎:我不放!她是我的!
姚雨柔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父亲看都没看他们,对我柔声说:该登机了。
我点点头,推着女儿走向登机口。
身后传来池夜的嘶吼,夹杂着姚雨柔的哭喊。
苏晚!你会后悔的!
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回头,脚步坚定地走向飞机。
舷窗外,城市渐渐缩小成模糊的色块。
大女儿趴在窗边,小声问:爸爸为什么要哭
我摸着她的头,轻声说:因为他做错了事。
小女儿在我怀里睡着,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我看着云层之上的太阳,突然觉得无比轻松。
十年的枷锁,终于在这一刻彻底挣脱。
手机收到一条陌生短信,是管家发来的。
夫人,已查明是张妈泄露了行程,已按规矩处理。
我删掉短信,关掉手机。
那些肮脏的人和事,都该留在那座城市。
空乘送来温水,我给女儿们擦了擦脸。
妈妈,迪拜有骆驼吗大女儿好奇地问。
有,还有爷爷种的椰枣树。我笑着回答。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透过舷窗洒在女儿脸上。
她们的眼睛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停滞十年的博士学业,终于可以重新开始。
至于池夜和姚雨柔……
他们大概正在机场上演更狗血的戏码吧。
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十五天后的离婚协议,会有人送到池夜手上。
财产分割我一分都不要。
那些用谎言堆砌的十年,早已让我恶心透顶。
我只要我的女儿,和属于我的人生。
飞机开始下降,广播里传来阿拉伯语的播报。
透过舷窗,能看到迪拜的棕榈岛,像颗镶嵌在海上的绿宝石。
父亲的私人飞机已经候在停机坪,机身印着家族的徽章。
妈妈,爷爷会来接我们吗大女儿兴奋地问。
会,爷爷早就等不及了。
我牵着女儿走下飞机,父亲的身影出现在廊桥尽头。
他身边站着位白发老人,正是我的爷爷。
我的小公主们终于来了!爷爷张开双臂,笑得像个孩子。
女儿们扑进他怀里,清脆的笑声回荡在停机坪。
父亲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份文件。
池夜那边传来消息,说愿意净身出户,只求你别离婚。
我接过文件,随手递给身后的律师。
按规矩办,不必理会。
爷爷抱着女儿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以后有爷爷在。
阳光洒在身上,温暖得让人想落泪。
我看着远处的沙漠和碧海,深吸一口气。
这里没有谎言,没有伪装。
只有崭新的生活,和无限的可能。
手机再次响起,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照片里,池夜跪在姚雨柔面前,像条摇尾乞怜的狗。
我笑着删掉照片,拉黑号码。
有些人,只配活在阴暗的角落里。
而我,终于可以沐浴在阳光下,重新开始。
就像沙漠里的仙人掌,哪怕经历十年干旱,也能在雨季绽放。
女儿们拉着我的手,要去看骆驼。
我笑着跟上她们的脚步,裙摆在风中扬起。
远处的哈利法塔刺破云霄,像在昭示着什么。
属于我的新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