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老婆赵书柔是个前凸后翘的美女,大我5岁,我们天天抱着睡。不管是在公园,电影院,医院,河边,浴室,客厅,车上,到处都有我们激情的战斗痕迹......
刚开始三年,我会叫她宝贝,她会叫我老公,但从不给我看手机。年少不知精子贵,我酒后战斗力强,从第一年的一天两三次,到最后一周两次,最后一个月两次,五年我就被吸干变老变肿了,老婆却越来越娇嫩……原来确是早有预谋!
正文:1:睡莲与事业线
第一次见赵书柔是在朋友云凡的画展上。她穿了条酒红色吊带裙,站在莫奈的睡莲复刻画前,后腰的布料被臀线撑得快要投降,转身时耳坠晃出细碎的光。
她在看画,我在看她。我梦中的白月光......
云凡撞我胳膊:那是赵书柔,做室内设计的,刚离婚。
她主动走过来碰杯,身材娇小,肤白貌美,浓浓的少妇风韵,像快要熟透的水蜜桃。更要命的是,她说话时往前倾了倾,领口那道雄伟的事业线突然闯进视线——妈的,莫奈的睡莲算什么,这才是能让人窒息的艺术......!~就这样彻底击溃了我的荷尔蒙开关和所有防线。指甲涂着半透明的裸粉色:林浩听说你是摄影师上次在滨江公园拍的晚霞,我存了做屏保。
我手里的香槟差点洒出来
——
那张照片是三年前拍的,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我们在画廊后门的梧桐树下聊到闭馆。她烟瘾轻,一支细长的女士烟捏在手里,半天没点燃。我比你大五岁,
她勾魂的大眼看着我笑,性感的小嘴微扬:而且我花钱厉害,你养不起。
我当时正年轻,兜里揣着刚发的稿费,觉得这话像调情。养不起就卖身,
我指了指自己的相机,以后你所有的照片我包了,抵房租。
她被逗得弯腰,发梢扫过我手背,带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她常去的美容院特调的香氛。
当晚赵书柔就把我带回了家。她的公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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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落地窗外能看见整条江的灯火。浴室里的磨砂玻璃被热水蒸得发白,她从后面抱住我时,我能摸到她腰侧的赘肉
——
很少,像颗刚剥壳的荔枝,软得让人不敢用力。以后,叫我宝贝。
她咬着我耳垂说,声音混着水声发黏。我们热烈地拥吻缠绵,深入浅出的多层次交流......双双多次到达顶峰,拼了命般索取。那时我还不知道,有些香味会刻进血肉和日子里,有些承诺却会像浴室的雾气,天亮就散。
2:年少不知精子贵
结婚头三年,我们很相爱。极致地诠释了干柴烈火这个词......沙发和床板都快被弄烂了。几乎天天深入了解两三次,有时候连例假都不放过,天天必须抱着睡。我把她当宝,做饭给她吃,生日玫瑰花,三星米其淋正宗西餐的浪漫,温泉酒店的大胆激情之夜。也偶尔会带她买衣服包包,买蕾丝内衣,我总爱在她锁骨处种草莓,她嗔笑着说我像头永远吃不饱的小狼。那时候她衣柜里挂满各色蕾丝内衣,我常偷买新款式,看她羞红着脸套上,眼底的欲望比任何情话都滚烫。
我们经常晚上公园散步约会,拥抱舌吻......都想把彼此揉进对方身体里。神奇的是,我们接吻从来没有口水味。长椅上她总爱蜷在我怀里,裙摆掀到大腿根,我手放在她腰上,能感觉到她小腹随着呼吸轻轻起伏。有次被遛狗的老太太撞见,她反而往我怀里缩得更紧,手指在我胸口画圈:怕什么,我们是合法夫妻。
电影院最后一排是我们的专属座位。她看文艺片时总走神,咬着我的耳垂说悄悄话,气息弄得我脖子发痒,立马还手勇攀高峰
。有次看到一半,她突然拉我去消防通道,背抵着冰凉的铁门,我们炽热的眼神交织着欲望。
这里有监控。
我喘着气提醒,她却笑:拍到才好,让他们知道你是我的。
她车里的副驾永远放着我的外套。有次晚上暴雨天堵车,她直接把车拐到河边,她把座椅放平,跨坐在我腿上,雨刷器在玻璃上左右摇摆,和车里的喘息声撞在一起。后来晚上车震,除了河边,业务范围开始扩大到公园,山庄。我都能闻到皮革混合着她香水的味道,像块浸了蜜的海绵。
但有件事从一开始就没变过。她的手机永远反扣在桌上,充电时也攥在手里。有次我帮她拿落在沙发上的手机,她从浴室跑出来时裹着浴巾,水珠顺着锁骨往下掉,却一把抢过去:手机有辐射,离你远点好。
我笑着捏她脸:怕我看你前男友照片
她没接话,转身去吹头发,吹风机的声音盖过了我的追问。
那时我只当是她的小习惯,就像她从不喝冷水,经常煲汤,经常美容院保养。我甚至觉得这样挺好
——
每个人都该有秘密,只要她在我身边就够了。谁叫我那么爱她......
3:变少的早安吻
变化是从第三年后开始的。以前每天早上她都会凑过来亲我下巴,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说
老公早。但那天我醒来时,身边的位置已经凉了。她在厨房煎蛋,背影对着我,晨光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她腰上切出几道亮纹。怎么不多睡会
我从后面抱住她,手刚碰到她肚子就被推开。约了美容院,要早点去。
她把煎蛋盛进盘子,声音比平时脆。那是她第一次没给我早安吻。
更明显的是晚上。以前我们总在浴室耗到热水变凉,现在她洗完澡就裹着浴袍去吹头发,说
累了。有次我从后面抱她,她肩膀僵了一下:别闹,我明天要见客户。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
眼下有了淡淡的青黑,以前能轻松把她抱起来转圈,现在走两层楼梯都喘。
她开始买更多的紧身裙,领口开得更低。有次我在衣柜里看到条新的蕾丝睡裙,比我之前给她买的那件更薄,边缘缀着珍珠。谁送的上周去恒隆逛街买的。她眼神躲闪着。
老公,你最近好像有点累书柔某天抚着我眼下的青黑,指尖划过我发福的肚腩。我笑着把脸埋进她柔软的胸脯:宝贝,你老公永远为你待命!她没再接话,转身去美容院预约了全身护理。
恩爱次数从一天两三次变成周末限定,再到每月的仪式。这几年我胖了三十斤。
我开始在深夜听见书柔的手机震动,她总借口去阳台吹风,留我在床上数天花板裂缝。某次醉眼朦胧间,瞥见她屏幕闪过的陌生男人头像——像滴进蜜罐的醋,酸涩悄然蔓延。
但白天她依旧用完美笑容浇灌我的世界。医院体检时她贴心地帮我挂号,河边散步时我还能揽住她不盈一握的腰。只是那些曾让我疯狂的蕾丝睡衣,渐渐被保守的丝绸取代,像某种无声的判决。
4:沙漏倒转
五年纪念日那天,书柔说要给我惊喜。她穿着新买的红色旗袍,锁骨处抹了淡金香粉,在客厅摇曳生姿。我正要扑上去,她却突然按住我:今晚你先睡,我约了闺蜜做SPA。门关上时,我闻到她发间陌生的香水味,像玫瑰混着蛇的信子。凌晨三点,书柔醉醺醺地回来。我扶她时摸到她后腰的湿润——不是汗,是某种黏腻的液体。她倒在床上嘟囔着李总真会玩,手机屏幕亮着未锁的聊天框:宝贝,你老公真没发现
我像被冰锥刺进心脏。那些深夜阳台的电话、美容院频繁的预约、逐渐陌生的香气,突然串联成刺眼的真相。书柔的娇嫩不是保养品的奇迹,而是另有源头。而我,早已被榨干的躯壳,成了她完美人设里的过期道具。
接下来的日子,我成了侦探。跟踪书柔去美容院,发现她总在VIP室与中年男人密谈;翻她购物记录,昂贵的情趣内衣寄往陌生地址;甚至在她醉酒后,成功解锁手机——聊天记录里,她称呼不同男人为哥哥宝贝,而我,只是那个工具人。
每个发现都像刀割,我却不敢质问。书柔的演技无懈可击,白天依旧为我熬汤煮粥,夜晚在我怀里装睡。我像活在一场精心编排的戏里,主角早已换人。
转折点出现在某个雨天。我加班实则蹲守美容院,看见书柔挽着秃顶男人走进VIP室。两小时后,她衣衫凌乱地出来,手里攥着黑色塑料袋。跟踪至停车场,听见她娇声说:李总,这次真的不能太频繁,我家那位最近疑神疑鬼......
5
:摊牌前的夜
那晚我煮了她最爱的番茄牛腩汤。书柔回来时带着忐忑,我装作无事地喂她喝汤,直到她脸颊泛起红晕。约了闺蜜做SPA,怎么回来这么早看着她小口喝汤。她喉结动了动,耳坠晃出的光落在汤里,碎成星星点点:她们临时有事。
我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她眼底的慌乱像被惊飞的鸟,避开我视线时,睫毛扫过我手腕——那里还留着昨晚她咬的牙印。李总也是你的闺蜜我从口袋里掏出个录音笔,按下播放键的瞬间,她手里的汤碗哐当砸在地上。
宝贝,你老公那身肥肉,哪有我这保时捷带劲……男人的笑声混着她的喘息在厨房回荡,瓷砖上的牛腩和番茄混着碎瓷片,像幅被揉烂的画。赵书柔突然抬手扇我耳光,旗袍的盘扣崩飞一颗,落在我脚边。
林浩你跟踪我她的指甲掐进我胳膊,我陪客户应酬怎么了你以为靠你那点稿费,能撑得起这个家。婊子!你他妈把我当什么!我掀翻餐桌,汤汁溅湿她昂贵的旗袍。书柔先是一愣,随即冷笑:陈年旧精子罢了,你早就没用了。五年前你像条饿狼,夜夜能让我高潮,现在连站着办事都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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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酬到后腰沾着别人的口水我把她摁在沙发上恕吼,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褪色的草莓印,还是应酬到让王总送你那条项链我浑身发抖,她却突然安静下来,从香奈儿包里抽出份文件甩在我脸上:离婚协议我准备好了,你那点工资根本养不起我。不过看在你当牛做马的份上,财产分你三成。她甩出文件,转身去收拾行李,背影依旧妖娆如初,却让我恶心欲呕。
我捡起离婚协议,纸张边缘还沾着她的香水味。窗外的江灯突然灭了几盏,客厅陷入半明半暗里,她正弯腰捡那枚崩飞的盘扣,旗袍后领裂开道缝,露出的皮肤比五年前更光滑——用我的青春和健康滋养出的娇嫩。
6:恶毒的真相
我在满地狼藉里坐了一整夜......
此后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直到第三周的暴雨夜,衣柜顶层的旧纸箱被雨水浸透,我才爬上去翻找防水布
——
那是五年前我们一起买的,她说要用来保护她的设计图纸。
纸箱底层压着件酒红色吊带裙,是初见时她穿的那件。我攥着湿透的布料想扔进垃圾桶,指节突然撞到个硬物。掏出来一看,心脏骤停
——
是部银色手机,机身缠着根细红绳,是三年前我送她的生日礼物。她说屏幕摔裂后早扔了,可此刻裂痕里还卡着片干枯的茉莉花瓣,是她美容院香氛的味道。
手机早被泡得开不了机。我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拆开后盖,电池触点竟还泛着金属光泽。吹风机吹了半小时,按下开机键时,屏幕突然亮起,锁屏壁纸是我们在画廊的合影,她踮脚吻我脸颊,云凡在镜头后比着剪刀手。
密码试了三次都错。第四次我输了她的生日,屏幕弹开的瞬间,惊雷正好劈在窗外。微信列表里,天明哥
三个字刺眼地排在第二位,头像是片睡莲
——
和云凡画展那幅复刻画一模一样。
最新消息停在她离开那天:东西没找到,那傻子好像起疑了,我先撤。
下面是林天明的语音,我点播放的手指在抖:慌什么那方子他肯定藏在书房暗格,你走之前没翻实在不行,等他喝了我给你的那包‘补品’,自然会把秘方交出来。
往上翻,五年前的聊天记录像把钝刀割着我的眼睛。林天明说:书柔,我弟那傻子手里有爷爷传的补肾秘方,你帮我弄到手,事成后分你一半。
赵书柔回:想要秘方得先让他离不开我……
后面跟着个舔唇的表情。
我突然想起第三年总觉得累,我堂哥林天明每周都来送
安神汤,赵书柔总抢着给我盛,说
哥比你懂养生。那些汤里飘着的褐色药渣,和爷爷医书里记载的
泄阳草
长得一模一样。
手机在掌心发烫,像揣着块烧红的烙铁。我跌跌撞撞冲进书房,撬开书架后的暗格
——
那里本该放着祖传秘方的紫檀木盒,此刻只剩个空盒,盒底刻着的
林氏传男
四个字被人用刀划得模糊不清。也扎得我的心血流如注......
7:空盒与余烬
林浩瘫坐在书房冰冷的地板上,紫檀木盒空洞地张着口,盒底刻痕被粗暴的刀痕覆盖,像一道丑陋的伤疤。窗外的雨声渐歇,世界陷入死寂。那部银色的旧手机安静地躺在他手心,散发出最后一丝熟悉的、令人作呕的香氛气息。
林天明和赵书柔的聊天记录,字字如淬毒的针,扎进他千疮百孔的神经里。原来初见时那令人窒息的事业线,转身时晃动的耳坠,后腰布料勾勒的诱人弧度,甚至那存了他三年前照片的屏保——全都是精心编织的网,只为捕获他手中这祖传的秘方!他像个傻子,奉献了全部的爱、精力,乃至健康,滋养了这朵毒花,只为让她开得更艳,好去与别人分享。
泄阳草……他喉头滚动,发出沙哑的呜咽。胃里翻江倒海,那些被赵书柔温柔哄着、被林天明以安神名义送来的汤药,瞬间化作了最阴冷的毒液。难怪他急速衰老,精力枯竭,从一头生龙活虎的饿狼变成如今这副连楼梯都爬不动的臃肿躯壳!他猛地扑向角落的垃圾桶,剧烈地呕吐起来,恨不能将那些年喝下的毒汤连同这五年的荒唐岁月一起吐个干净。
呕吐的间隙,他瞥见垃圾桶里静静躺着那张签了他名字的离婚协议,边缘沾着赵书柔留下的香水味。财产三成他惨笑,这五年,他何止被榨干了钱财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成了他们阴谋里最称职的燃料。
他挣扎着爬回书房,颤抖着拉开抽屉深处那个蒙尘的铁盒——那是爷爷临终前郑重交给他的。盒子里没有秘方,只有几本泛黄的线装医书笔记,以及一张同样古旧、折叠整齐的信笺。
8:复仇之刃
他展开信笺,爷爷清瘦刚劲的字迹跃入眼帘:
**浩孙亲启:**
**‘林氏补天方’,名虽补天,实为双刃。**
其精要,非仅药石配伍,更在心法气血相生相济之道。**男元为阳火,女阴若炉鼎,火盛则鼎沸,火衰则鼎寒。**
若强采阴补阳,或心怀叵测者得之,无异于饮鸩止渴,终遭反噬。**切记,欲求其效,必先正心。心不正,则方成毒!**
**木盒暗层,另有玄机,非我林氏血脉至诚之心不可启。**
若遇大难,或可留一线生机。万望慎之!重之!**
信纸在林浩手中簌簌抖动。原来如此!赵书柔与林天明偷走的,不过是写在明面上的药材配伍。这方子真正的命脉,是爷爷反复强调的心法气血相生相济之道,是那隐藏在木盒深处、需要至诚之心才能开启的玄机!他们费尽心机偷走的,只是一个华丽的空壳,甚至可能是一包迟早会引爆自身的炸药!
一股微弱却灼热的力量,第一次压倒了灭顶的绝望,从冰冷的心底挣扎着升起。他看着镜中那个眼窝深陷、面色蜡黄、身体浮肿不堪的自己,这被泄阳草毒害、被阴谋榨干的躯壳,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武器。
正心他对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男人低语,嘴角慢慢扯开一个冰冷、扭曲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淬火的刀锋,赵书柔,林天明…你们把我当‘陈年旧精子’,当‘工具人’,当‘傻子’…很好。
他拿起那部银色旧手机,指尖划过赵书柔与林天明最后那条关于补品和秘方的聊天记录。窗外,城市灯火次第亮起,霓虹的光诡异地映在他脸上,一半是行尸走肉的灰败,另一半,却燃起了地狱归来的幽暗火焰。
游戏,他对着虚空,一字一顿,声音嘶哑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寒意,现在,轮到我了。
9:心黑的发亮
清晨的殡仪馆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香烛混合的沉闷气息。
林浩裹着一件过时的旧风衣,帽檐压得很低,蜷缩在告别厅角落的塑料椅上,像一个无家可归的游魂。他混在稀疏的吊唁者中,目光死死锁住灵堂中央那张巨大的黑白遗像——云凡,他昔日的好友兼画廊老板,笑容凝固在相框里。
林天明一身考究的黑西装,臂缠利手布,表情沉痛地与人握手寒暄,滴水不漏。
林浩胃里一阵翻滚,几欲作呕。他强忍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大哥,一边扮演着情深义重的兄长,一边给他下着慢性毒药,一边策划着掠夺他祖传的根基!灵堂哀乐低回,林天明那副虚伪的嘴脸在缭绕的烟雾中扭曲变形,像一张择人而噬的鬼面。
趁着人群移动的间隙,林浩压低帽檐,不动声色地靠近林天明身边一位神情恍惚、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云凡的母亲,陈姨。他哑着嗓子,带着一种被悲伤浸透的疲惫:陈姨…节哀。云凡他…走得太突然了。
老妇人抬起浑浊的泪眼,茫然地看着林浩风衣下模糊的脸,显然没认出这个被生活折磨得面目全非的故人。她只是机械地点头,声音哽咽破碎:是…是突然…明明前些天还好好的,说要去郊区写生…回来就…就倒下了…医生说是…急性心衰…
写生林浩捕捉到关键信息,心头一凛,云凡以前…不太爱去郊区啊
是啊,陈姨抹着泪,沉浸在巨大的悲痛里,是书柔那孩子…哦,就是你大哥天明的太太…她介绍了个地方,说风景好,安静…云凡才去的…她提到天明的太太时,
林浩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瞬间窜上头顶。赵书柔!又是她!她像一个幽灵,缠绕在他和林天明周围,无孔不入!云凡的死,仅仅是巧合吗这对狗男女!
他敏锐地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如同在甜腻的茉莉香氛中闻到了血腥。
这样啊…林浩的声音更加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那地方…陈姨您知道在哪儿吗云凡以前跟我提过,说想一起去看看…
陈姨沉浸在悲伤中,毫无防备,断断续续地说出一个模糊的地址:好像…好像是城西…叫什么…‘落霞谷’…对,落霞谷附近…
落霞谷…林浩默默记下。他最后瞥了一眼云凡的遗像,那张曾经充满艺术热情的脸庞如今只剩一片冰冷的灰白。他像一缕真正的幽魂,悄无声息地退出了压抑的告别厅,将林天明虚伪的哀悼和人群的啜泣远远抛在身后。
10:命换来的真相
走出殡仪馆大门,惨淡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眼。他没有回家,那个曾经的爱巢如今是耻辱的刑场。他拖着沉重的步子,拐进老城区一条狭窄破旧的小巷。
巷子尽头,一扇油漆剥落的木门上方,挂着一块字迹模糊的木匾——墨缘书斋。这是云凡生前最爱泡的旧书店,也是他们年轻时消磨时光的秘密据点。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书架高耸至顶,挤满了泛黄的旧书。一个戴着老花镜、头发稀疏的老头蜷在柜台后,正就着台灯修补一本破旧的线装书。他是店主,老秦。
老秦。林浩的声音在寂静的书店里响起,带着久别重逢的生涩。
老秦抬起头,老花镜滑到鼻尖,眯着眼辨认了好一会儿,浑浊的眼睛里才闪过一丝惊愕和难以置信的怜悯:…小林是你怎么…怎么弄成这样了他放下手中的锥子和线,绕过柜台,想拍拍林浩的肩,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似乎怕碰碎了他。
林浩避开老秦关切的目光,径直走到角落里一张蒙尘的小木桌旁坐下。桌上还残留着当年他和云凡刻下的幼稚涂鸦。云凡…走之前,有没有来过留下过什么东西他开门见山,声音低沉而急切。
老秦愣了一下,布满皱纹的脸严肃起来。他警惕地看了看门口,才压低声音:云小子…出事前三天,是来过一次。慌里慌张的,塞给我一个牛皮纸袋,说如果他一周没来取,就…就烧掉。他顿了顿,浑浊的眼睛里透着后怕,这才过了五天,人就没了…他弯下腰,从柜台最底下一个上了锁的破旧小木柜里,小心翼翼地摸出一个厚厚的、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了林浩。
文件袋沉甸甸的。林浩的心跳骤然加速。他撕开封口,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里面只有厚厚一叠照片。
照片的主角,赫然是赵书柔和林天明!
背景各异——高档餐厅的幽暗卡座,温泉酒店雾气氤氲的私池入口,甚至…云凡画廊后门那棵熟悉的梧桐树下!照片角度隐蔽,显然是偷拍。画面中的两人姿态亲昵远超普通亲戚界限:林天明的手搂着赵书柔的腰,赵书柔仰头笑着,指尖暧昧地划过林天明的领带;温泉酒店外,赵书柔几乎是半倚在林天明怀里;而在画廊后门,赵书柔更是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林天明的脸颊!时间戳清晰地印在照片一角,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在林浩和赵书柔结婚之前!
林浩的呼吸骤然停止,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原来这场背叛,比他想象的更加肮脏和久远!赵书柔从一开始,就是林天明安插在他身边的毒蛇!所谓的爱情,不过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处心积虑的表演!云凡,他的朋友,竟是因为发现了这肮脏的秘密而招致杀身之祸
他猛地翻到照片最下面,一张折叠的便签纸滑落出来。上面是云凡熟悉的潦草字迹,只有一句触目惊心的话:
浩子,快跑!你哥和你老婆,是魔鬼!他们要的不是方子,是你的命!!!
便签纸在林浩指间剧烈地抖动。窗外,一片枯叶被寒风卷起,狠狠拍打在书店蒙尘的玻璃窗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如同丧钟的余音。
11:黄金黑人心
林浩在老城区租了间阁楼,他将云凡的照片扫描存档,挑出几张角度刁钻的,匿名发给了林天明公司的竞争对手。三天后,林氏集团总裁与神秘女伴举止亲密
的新闻就爬上了财经版角落。
林浩正用放大镜研究云凡拍的落霞谷照片。点开照片里的模糊背景
——
一棵歪脖子树下,隐约有个白色药瓶。他翻出爷爷的医书,落霞草
三个字被红笔圈住,注释写着:与泄阳草配伍,可致人心脏骤停。
手机突然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云凡画室的落地窗碎成蛛网,暗格里的医书笔记散落一地,照片角落站着个穿旗袍的身影,正弯腰捡什么。
再查下去,下一个就是你。短信紧跟着进来。
派出所房间的白炽灯刺得林浩眼睛发疼。对面的中年李警官推来杯热水:林先生。婚外情、经济纠纷,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谋杀、下毒……证据呢他敲了敲照片,这些,只能证明关系不正当。云凡意外猝死,有医院证明。泄阳草你说你被下毒,体检报告呢秘方被抢产权证明
等等!林浩突然想起什么,云凡的死因!急性心衰他每年体检都正常!李警官翻着卷宗:法医报告显示是突发性心肌炎,家属没要求尸检。李警官皱眉听着林天明送汤的频率,突然敲桌:泄阳草属于中药材,很难定性为毒物。至于偷秘方……他翻开笔录,你堂哥说那是林家祖传,本就有他一半继承权。
赵书柔的律师来得更快,西装革履地递上证据:我当事人有美容院的消费记录,当晚SPA的监控,所谓‘黏腻液体’是精油残留。他晃了晃离婚协议,财产分割是林浩自愿签署,现在反悔是因为发现我当事人有新恋情。
林浩如坠冰窟。是啊,体检报告赵书柔哄着他,说医院人多怕交叉感染,只信刘医生的家访。产权那秘方是口口相传,从未见光!他只有爷爷的信,和一部泡坏的旧手机。林浩盯向窗外,隐约看见林天明在外面和一个警官握手。
我……他喉头腥甜。
小林同志,老李语气缓和,带着公式化的同情,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这状态……我建议你先冷静,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有实质证据,比如录音、视频、毒物检测报告,我们一定受理。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穿着警官服的男人径直走进来,胸牌上写着
副所长
张涛。
老李,这案子我来处理。
张涛接过手机,笑容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熟稔,林天明是我们辖区企业家,常做公益。会不会是家庭纠纷产生的误会
他把手机推回来时,林浩瞥见他手腕上的表
——
与林天明某次宴会上戴的限量款一模一样。林先生,这些只能证明婚外情,构不成刑事犯罪。
走出警局时,赵书柔正靠在保时捷上补口红,看见他就笑:林浩,别折腾了。你斗不过天明的。你非要鱼死网破
她的声音淬着冰,天明哥说了,只要你交出剩下的秘方笔记,之前的事可以不追究。
林浩理都没理,晚风卷着秋雨打在脸上。林浩回到阁楼,摸出录音笔,张涛那句
林总放心
的低语清晰可闻。手机震动,是李警官发来的私信:小心林天明,他销毁了画室的监控硬盘。他突然想起云凡便签上的
快跑,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12:以身入局
落霞谷的晨雾还没散,林浩踩着露水往深处走。云凡照片里的歪脖子树就在前方,树下果然有个空药瓶,标签被雨水泡得只剩
XX
制药
字样。他刚把药瓶塞进证物袋,打开录音笔,身后就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
林天明站在雾里,西装裤卷着泥,手里攥着根粗木棍。我就知道你会来这儿。
他一步步逼近,云凡那蠢货发现我们在查落霞草,就该想到有今天。
赵书柔突然从树后窜出来,手里的水果刀闪着寒光。林浩侧身躲过,证物袋却掉在地上。拉扯间,林浩撞翻了旁边的灌木丛,露出个隐蔽的树洞
——
里面塞着部微型摄像机,是云凡常用的那款。
他果然留了后手!
赵书柔尖叫着去抢,林浩顺势将她推倒,摄像机滑进石缝。林天明的木棍砸来时,他抱着头滚下斜坡,听见上方传来赵书柔气急败坏的咒骂。
林浩在县医院醒来,额角缝了五针。护士说发现他时,手里还攥着个被血浸透的证物袋。他挣扎着去摸口袋,摄像机的存储卡不见了
——
想来是滚下坡时掉落了。
他刚想联系李警官,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知名设计师赵书柔坠崖身亡,疑为情杀。
照片里的悬崖正是落霞谷观景台,赵书柔的红色旗袍挂在崖边树枝上。林浩心里一沉,林天明这是要灭口
张涛突然带着警员走进来,拿着拘捕令,脸色凝重:林先生,有人举报你杀了赵书柔。
林天明站在警戒线外,眼眶通红:书柔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你跟踪她到落霞谷,逼她交出什么方子……他举起手机,屏幕上是赵书柔的求救短信,时间就在坠崖前半小时。
是伪造的!林浩挣扎着,我录音笔里有证据!张涛却看都没看:设备被摔坏了,数据无法恢复。
赵书柔的尸检报告随后出来:体内有安眠药成分,指甲缝里有林浩的皮肤组织。林浩看着拘留证上的故意杀人嫌疑,突然明白——赵书柔的死,是早就计划好的陷阱。
13:牢里的生机
看守所的阴森笼罩着林浩蜷缩在角落,翻来覆去想着爷爷的信。木盒暗层……非至诚之心不可启。他突然坐直——被划花的林氏传男四个字,是不是暗语
张涛来过两次,每次都带着林天明的
好意——
承认误杀,只判十五年。
律师会见日那天避开了张涛。
接见时陈姨的眼泪打湿了玻璃。落霞谷找遍了,只有这个。
她递过片沾着泥土的存储卡,是藏在空心树桩里的。林浩突然想起滚下坡时,曾下意识将卡塞进树缝。
交给李警官,别信张涛。阿姨,一定要小心!
他让家人把空木盒送进来。在审讯室的灯光下,他摸着盒底的刻痕,突然想起爷爷教他的摩斯密码:长划是横,短痕是竖。林氏传男四个字的笔画,翻译过来是墨缘书斋。
老秦收到信时,手抖得厉害。他在云凡常坐的木桌下摸索,摸到块松动的地板,下面藏着个U盘。视频里,云凡对着镜头:浩子,我拍到林天明和药厂的人交易,他们要用泄阳草做保健品,害死你是为了灭口……
画面突然晃动,传来赵书柔的声音:云凡,你不该多管闲事。接着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U盘被秘密送到李警官手里。他看着视频里的交易记录,突然想起林天明公司最近报批的男性滋补品,成分表上果然有泄阳草提取物。
警方地毯式搜查。紫檀空盒被取出,技术科人员仔细勘察盒底被刀划花的刻痕,竟在极其隐蔽的角落缝隙里,提取到属于赵书柔的半枚新鲜指纹!这无疑坐实了她盗窃秘方的事实!更关键的是,在林天明书房的保险柜暗层,警方找到了几包未用完的深褐色粉末和枯叶。经权威机构毒物检验中心连夜鉴定,粉末正是泄阳草研磨物,枯叶则含有高浓度的落霞草毒素成分!与云凡遗体检测报告中的残留毒素完全吻合。录音笔也被修复,铁证如山!
14:新生
数月后,庄严的法庭。法官法槌落下,声音回荡:被告人林天明,犯故意杀人罪(云凡)、抢劫罪、重婚罪、故意伤害罪(林浩),行贿罪,数罪并罚,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赵书柔,犯故意杀人罪(云凡)(未遂,林浩)、抢劫罪、重婚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被告人张涛,犯受贿罪,包庇罪,判处十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旁听席上,林浩缓缓闭上眼。五年沉沦,一朝梦醒。枷锁尽碎,却无半分轻松,只有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片空茫的废墟。
一年后,林浩的摄影展在云凡的画廊重开。展出的第一张照片是落霞谷的晨雾,标题叫《重生》。
他瘦了不少,眼下的青黑褪了,眼神清澈。有观众问起照片背后的故事,他只是笑:一个朋友教会我,黑暗里总有光。
老秦拄着拐杖来捧场,带来本新装订的医书:林小子,你献给国家的秘方新书出版了,云小子要是看见,肯定很高兴。
画展结束时,李警官送来份文件:林天明的案子结了,他临死前供出赵书柔是假死,现在在国外被引渡回来了。
林浩翻着文件,突然释然。他走到窗边,看着夕阳把江面染成金色,像极了多年前那张晚霞照。
他举起相机,对着窗外按下快门。镜头里突然闯进个扎马尾的姑娘
——
是云凡的表妹,来接手画廊。我认得你,
她指着他胸前的相机,拍晚霞的摄影师。
林浩想起爷爷信上的最后一句:心向光明,方得始终。
远处的江面上,落日正熔铸成一片金色的海。
这一次,镜头里只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