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一直把小我十岁的弟弟当亲儿子养,他买房的首付都是我掏的。直到我妈生日家宴那天,我提前回家,撞见他和我老婆在我的婚房里纠缠。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哥,你听我解释。’
第一章：地狱就在我家里
哥,你听我解释。
陈浩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作响,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苍蝇。
但我听不见。
我的整个世界,在那一瞬间,被抽成了一片真空。没有声音,没有颜色,只有一种冰冷到骨髓里的麻木。
我的眼前,是我精心布置的婚房。米白色的墙纸,我和林薇亲手挑的。那张我们睡了五年的大床,床头还挂着我们笑得一脸甜蜜的结婚照。
而现在,就在这张床上,我的妻子林薇,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和惊恐。
她的身边,站着我的亲弟弟,陈浩。他只比我小十岁,我却把他当了二十年的儿子养。他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潮牌T恤,还是上个月我刚给他买的。此刻,他正手忙脚乱地提着裤子,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和……心虚。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让我作呕的、暧昧又肮脏的味道。
今天是我妈六十大寿。
我特意提前从公司溜走,想着回家取上给妈准备的那个大红包和定制的金镯子,再和林薇一起去酒店。
我用钥匙开门,玄关处,林薇的高跟鞋和陈浩的运动鞋,像两条交颈而死的鱼,杂乱地扔在一起。
我心里咯登一下,但没多想。陈浩从小就爱往我这儿跑,跟林薇这个嫂子也亲近,我只当他是又来蹭饭了。
直到我推开卧室的门。
没有锁。
他们甚至连门都懒得锁。
那一瞬间的画面,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我的视网膜上。林薇的惊叫,陈浩的咒骂,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
寂静过后,就是他这句苍白无力的：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
我看着他,这个我从襁褓里就抱在怀里,喂他吃饭,教他走路,给他买第一辆自行车,供他读完大学,甚至连他现在住的那套房子的首付,都是我从牙缝里省出来给他的弟弟。
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八年,承诺要守护一生,把她宠得像个公主,连碗都舍不得让她洗的妻子。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然后一寸一寸地,碾成了肉泥。
疼。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而是一种缓慢的,带着腐蚀性的,要把我的五脏六腑都化成一滩血水的疼。
我没有怒吼,没有冲上去揍他。
我只是异常平静地看着他们,平静到我自己都觉得可怕。
穿好衣服。我的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下楼。客厅里说。
说完,我转身,轻轻地,替他们带上了卧室的门。
我怕我再多看一秒,会真的忍不住,杀了他们。
我走到客厅,拉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一口气灌下去半瓶。冰冷的液体顺着食道滑进胃里,却浇不灭心口那团足以燎原的火。
我坐在沙发上,那个我们曾经依偎在一起看电视的沙发上,等着审判的降临。
或者说,是等着宣判我自己的死刑。
几分钟后,他们下来了。像两个即将被押上刑场的囚犯。
林薇的眼睛又红又肿,她不敢看我,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陈浩站在她旁边,几次想开口,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
说吧。我看着茶几上的玻璃杯,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我听着。给我一个‘解释’。
哥……陈浩终于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哭腔,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是嫂子她……
陈浩！林薇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我看到了,我看得清清楚楚。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最疼的弟弟,毫不犹豫地,选择把所有的脏水,泼向我的妻子。
我……我今天就是过来拿点东西,嫂子她一个人在家,喝了点酒,就……就拉着我不放……陈浩越说越顺溜,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哥,我一直想推开她的,真的！你……你刚好就进来了……
呵。
我心里冷笑一声。
多经典的桥段啊。酒后乱性,女方主动,自己半推半-就。他是不是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他三言两语就哄骗住的傻哥哥
林薇的脸,一瞬间从惨白变成了死灰。她大概也没想到,刚刚还和自己情深意切的男人,转眼间就能把她卖得这么彻底。
她浑身发抖,指着陈浩,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眼神里,是绝望,是怨毒,也是自作自受的悔恨。
林薇,我终于把目光转向她,他说的是真的吗
林薇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下来。她猛地摇头,又猛地顿住,最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上,泣不成声。
不……不是的……陈阳……不是的……她哭喊着,却给不出任何有力的辩驳。
因为,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一样。
他们背叛了我。
在我为这个家拼死拼活的时候,在我把他们当作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的时候,他们却在我的床上,行着最苟且之事。
行了。
我打断了她的哭嚎,也制止了陈浩那漏洞百出的解释。
都别说了。
我站起身,走到他们面前。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林薇,和一脸惶恐的陈浩。
今天,是妈的六十大寿。我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现在,你们两个,立刻,马上,去洗漱干净,换好衣服,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们都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听不懂吗我的声音提高了一点,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林薇,去把你的妆补好,别让妈看出你哭过。陈浩,把你那张奔丧的脸收起来,给我笑。
哥,你……陈浩似乎想说什么。
闭嘴。我冷冷地看着他,你没有资格再叫我哥。从现在起,我叫陈阳,你叫陈浩。我们之间,只剩下这个姓氏还一样。
至于你,林薇。我转向她,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温度,等妈的生日过完,我们就谈离婚的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净身出户,夫妻一场,该给你的,我一分都不会少。但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
我怕再看一眼,我苦心维持的冷静就会瞬间崩塌。
我走进书房,反锁了门。
后背抵着冰冷的门板,我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干,缓缓地滑坐在地。
我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
没有声音,只有眼泪,像岩浆一样,灼烧着我的皮肤,滚烫,刺痛。
我二十岁就出来打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才有了今天的一切。我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了我妈,留给了陈浩。
陈浩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是我一笔一笔打过去的。他毕业了,找不到好工作,是我托遍了关系,把他弄进了我的一个朋友公司里。他想买房结婚,首付差三十万,我二话不说,把准备用来换车的钱,全给了他。
我总想着,我是长兄,如父。我这辈子,就是要为他们遮风挡雨的。
林薇,我大学同学,我追了她三年。我们结婚五年,我自问没有亏待过她一天。她喜欢名牌包,我眉头不皱就给她买。她说工作累,我让她辞职在家,我养她。
我把他们一个当儿子,一个当命。
结果呢
我的儿子,睡了我的命。
这他妈算什么天底下最恶毒的笑话吗
地狱,原来不是在死后,地狱,就在我家。
我不知道在书房里坐了多久,直到手机响起,是我妈打来的。
喂,大阳啊,你们到哪了亲戚们都快到齐了,就等你们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一个听起来还算正常的声线。
妈,我们马上就出门了,路上有点堵车。您别急,先招呼着客人。
好好好,那你们快点啊。
挂了电话,我用冷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面如死灰的男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陈阳,游戏开始了。
你不能倒下。
你要亲手,把这两个人,从你的生命里,连根拔起。
还要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第二章：最完美的伪装
我走出书房时,客厅里已经恢复了正常。
林薇补好了妆,穿着我给她买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坐在沙发上,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至少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陈浩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正低头玩着手机,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饰他的不安。
他们看到我,都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
我没理会他们,径直走到玄关,拿起给妈准备的礼物和红包。
走吧。我淡淡地说,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幻觉。
去酒店的路上,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开着车,目视前方。林薇坐在副驾,身体僵硬地贴着车门,恨不得离我八丈远。陈浩坐在后排,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这种诡异的平静,比任何争吵都更让人窒息。
我知道,他们都在揣测我的心思。他们肯定以为,我要么会当场爆发,要么会隐忍不发,等寿宴结束再算总账。
他们猜不到,我既不会当场爆发,也不会傻傻地等。
我要在所有人面前,上演一出最完美的家庭和睦戏。
我要让他们,在我的温柔和大度里,一点一点地,被恐惧和不安所吞噬。
到了酒店包厢,我妈和一众亲戚已经在了。
哎哟,我的大儿子和好儿媳终于来啦！我妈一看到我们,立刻笑得合不拢嘴。
我脸上瞬间堆起了最灿烂的笑容,走过去,给了我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我妈拍着我的背,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深了。
林薇也赶忙上前,挤出微笑,把手里的一个精致礼盒递过去：妈,生日快乐,这是我给您挑的丝巾,您看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我的薇薇最有眼光了！我妈拉着林薇的手,亲热得不得了。
只有跟在最后的陈浩,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浩,你这孩子,怎么傻站着我妈嗔怪道。
我转过身,非常自然地揽住陈浩的肩膀,对着他用力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只有他能看懂的冰冷和警告。
妈,您别说他,小浩今天可是给你准备了大惊喜。我大声说道,吸引了所有亲戚的注意。
陈浩浑身一僵,惊恐地看着我。
我却像是没看到他的表情,继续笑着说：这小子,出息了！前阵子不是刚买了房吗今天特意跟我说,要好好孝敬您,给您包了个大红包呢！
此话一出,满堂喝彩。
哎哟,小浩可以啊,都买房了！
真是长大了,知道孝顺了！
大阳教得好啊,哥哥就是榜样！
亲戚们的夸赞,像一根根烧红的针,扎在陈浩身上。
他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冷汗都下来了。
他买房的首付,三十万,是我给的。他每个月的房贷,八千块,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哪还有钱给我妈包什么大红包
他求助似的看向我,嘴唇翕动,却说不出一个字。
我就是要这样。
我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他捧得高高的。捧得越高,将来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
我拍了拍他的后背,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怎么,不愿意给你妈包个红包还是说,你把钱都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了
陈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击了一样。
他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他从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现金,大概两千多块,都塞进了一个红包里,递给了我妈。
妈……生日快乐。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在吞沙子。
哎哟,我的乖儿子！我妈接过红包,笑得见牙不见见眼,完全没注意到儿子的异样。
我看着陈浩那张比吃了屎还难看的脸,心里的恨意,化作了一丝冰冷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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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只是个开始。
整场寿宴,我都表现得像个一百分的孝子,一个体贴的丈夫,一个宽厚的兄长。
我给我妈夹她最爱吃的菜,把她哄得眉开眼笑。
我给林薇剥虾,把虾肉蘸好酱汁,放到她的碗里,温柔地说：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林薇的身体明显地抖了一下,她不敢抬头看我,只是用筷子机械地把虾肉拨到一边,一口都没吃。
我对陈浩更是关怀备至。
小浩啊,最近工作怎么样房贷压力大不大要是不够,跟哥说,哥再给你转点。我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大声说道。
不……不用了,哥,够……够用。陈浩结结巴巴地回答。
跟我还客气什么我故作不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是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那房子装修,钱够不够不够哥给你出了。
够……真的够了……陈浩的头几乎要埋进碗里。
亲戚们又是一阵赞叹。
大阳真是个好哥哥啊！
有这么个哥哥,是小浩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是啊是啊,现在这种兄弟情,少见了！
每一句夸赞,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陈浩和林薇的脸上。
我看着他们坐立难安,如坐针毡的样子,心里那股被背叛的滔天恨意,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我不打你们,不骂你们。
我就要用这种最温柔的方式,凌迟你们。
我要让你们时时刻刻活在恐惧和愧疚之中,我要让你们清楚地知道,你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能给你们,也就能随时,全部收回来。
寿宴结束,送走了亲戚,我妈拉着我的手,满眼欣慰。
大阳啊,看到你们兄弟和睦,夫妻恩爱,妈这辈子就值了。
我笑着点头：妈,您放心吧,我们会一直好好的。
说完,我瞥了一眼身后的那对男女。
他们的脸色,比纸还要白。
第三章：我的猎杀计划
回家的路上,依旧是死寂。
但这一次,气氛变了。
不再是单纯的恐惧和不安,而是多了一丝绝望。
陈浩和林薇,大概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我不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们,直到他们精神崩溃。
回到家,我脱下外套。
陈浩,你先别走。我说。
陈浩身体一震,停在了玄关。
林薇,你去书房等我。我又对林...薇说。
林薇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默默地走进了书房。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兄弟二人。
我从酒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倒了两杯,一杯放在他面前。
坐。
陈浩像个木偶一样,僵硬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点燃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我看着他那张和我有着七分相似,却写满了懦弱和惊慌的脸。
陈浩,你今年二十六了,是吧
……是。
工作三年,每个月工资六千。住着一百二十平的房子,开着一辆二十万的车。我弹了弹烟灰,继续道,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会在哪里住在城中村的隔断间里每天挤地铁上下班为了几千块的工资,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
陈浩的头垂得更低了,一言不发。
我给你的,是不是太多了多到让你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寒意,多到让你觉得,连我的女人,你也可以随便碰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陈浩终于崩溃了,声音里带着哭腔,我……我是一时糊涂,我鬼迷心窍了……
糊涂我冷笑一声,你跟她在一起多久了
陈浩的身体猛地一抖,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
他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不说我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知道。通话记录,聊天记录,开房记录,只要我想查,你觉得能瞒得住我吗
陈浩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我给你一个机会。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一个,让你能保住现在这一切的机会。
他的眼睛里,瞬间燃起了一丝希望。
哥,你说,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行！他急切地说道,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第一,我伸出一根手指,你那套房子的首付,三十万,不是我给你的,是我借给你的。明天,我会让律师起草一份借款合同,年息按银行最高标准算。你,签字画押。
陈浩的嘴巴张了张,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不甘。
那可是三十万,加上利息,凭他的工资,要还到猴年马月
怎么,不愿意我挑了挑眉。
不……我签！我签！求生的本能,让他立刻做出了选择。
第二,我伸出第二根手指,从现在开始,到我跟林薇办完离婚手续之前,你不准再跟她有任何私下联系。电话,微信,见面,一次都不行。如果被我发现……
我顿了顿,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我就把你和她那些不要脸的视频,发到家族群里,发到你公司同事群里,让你,身败名裂。
视频
陈浩猛地抬头看我,瞳孔急剧收缩。
我当然没有视频。
但,他信了。
因为心虚,因为害怕,他宁可信其有,不敢信其无。
看着他那副魂飞魄散的样子,我知道,我的第一步棋,下对了。
第三,我靠回沙发上,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在我面前,继续扮演你那个听话懂事的好弟弟。在爸妈面前,继续当你的孝顺儿子。这件事,只要你配合,我就能让它烂在肚子里,永远不让爸妈知道。
用父母来绑架他,是我最狠,也是最有效的一招。
陈浩是个懦夫,但他骨子里,还是怕我妈伤心的。
哥……我……我知道了。他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滚吧。我挥了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陈浩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离了这个让他窒息的地方。
我端起那杯未动的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我的喉咙,也让我的头脑,变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知道,对付陈浩这种人,光靠威胁和羞辱是不够的。
他今天能背叛我,明天就能为了利益,再次捅我一刀。
我要的,不是他的屈服,而是他的毁灭。
我要让他,亲手毁掉他最在乎的东西。
而林薇,就是我递给他的一把刀。
我站起身,走向书房。
该轮到我的好妻子了。
推开书房的门,林薇正坐在椅子上,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听到开门声,她身体一颤,缓缓地抬起头。
谈谈吧。我在她对面坐下。
陈阳,对不起……她的声音沙哑,眼泪又一次涌了上来,你打我吧,骂我吧,怎么样都行,求你……
打你骂你林薇,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剩下这点力气吗我打断她,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
这三个字,像一把锥子,刺破了她最后的伪装。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因为我工作太忙,没时间陪你
她沉默。
还是因为我给你的钱不够多,满足不了你的虚荣心
她摇头。
还是……你觉得陈浩比我年轻,比我有趣,比我更能给你激情
这句话,显然刺中了她的要害。
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陈阳,我们……我们一开始不是这样的……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充满了痛苦,是你……是你变了。你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你有多久没有好好跟我说过话了你有多久没有抱过我了这个家,对我来说,就是一个华丽的笼子！
所以,你就去找我弟弟,寻找慰藉我冷笑着反问,林薇,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你不是空虚,你就是贱。
你！她被我这句话,刺激得满脸通红。
我说的有错吗我步步紧逼,我陈阳是没时间陪你花前月下,但你吃的、穿的、用的,哪一样不是我拼死拼活赚回来的你嫌这个家是笼子,你大可以走出去！去找你的自由,去找你的激情！但是你不舍得,你舍不得现在这种优渥的生活,你舍不得我给你的一切！
所以,你选择了最龌龊,最无耻的方式。一边心安理得地花着我的钱,一边在我的床上,和我弟弟偷情！林薇,你想要的太多了。你既要物质上的安稳,又要精神上的刺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剥开了她虚伪的外壳,露出了里面自私又贪婪的内核。
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只能用哭泣来掩饰自己的狼狈。
行了,别哭了。我有些不耐烦,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尽快准备好。房子归我,车子归你,我另外再给你五十万。算是……买断我们这八年的感情。
听到五十万这个数字,她的哭声,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我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冷笑。
果然,钱,才是她最关心的东西。
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话锋一转。
她抬起头,紧张地看着我。
在离婚手续办好之前,你必须住在这里,扮演好你的角色。对外,我们依旧是恩爱夫妻。你不能向任何人,包括你父母,透露我们即将离婚的消息。
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不为什么。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她,就当是,给你我,也给我父母,留最后一点体面。你也不希望,你爸妈知道,他们的女儿是因为婚内出轨,才被扫地出门的吧
体面和名声,是刺向她的另一把利刃。
她沉默了很久,最终,颓然地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很好。我站起身,从今天起,你睡客房。
说完,我走出了书房,没有再回头看她一眼。
我的计划,正式启动。
陈浩,林薇,你们以为这只是结束的开始吗
不。
这,是猎杀的开始。
我布下了一张巨大的网,而你们,就是网里的猎物。
我会让你们互相猜忌,互相怨恨,最后,互相毁灭。
而我,将是那个站在最高处,冷眼旁观的猎人。
第四章：欲望的钩子,猜忌的种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家上演着一出堪称奥斯卡级别的默剧。
我,林薇,陈浩,三个人,心照不宣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我依旧是那个忙于事业的好丈夫,早出晚归。只是回到家,我不再和林薇说一句话,我们像两个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林薇也恪守着她的本分,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每天做好晚饭等我,然后默默地住进客房。她的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挥之不去的憔悴和恐惧。
而陈浩,则彻底从我的生活中消失了。他不再来我家,也很少在家庭聚会上露面,每次见到我,都像老鼠见了猫,恨不得绕道走。
但我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正在汹涌。
我的计划,需要一个钩子。一个能把他们再次拖下水的,欲望的钩子。
一个周五的下午,我无意中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照片。
那是我和几个客户在高档会所的合影,配文是：辛苦了小半年,项目终于谈妥了！感谢各位老板带我发财！
照片里,桌上摆着价值不菲的洋酒,我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着幽光。
这条朋友圈,我设置了仅陈浩和林薇可见。
果不其然,半个小时后,我收到了林薇的微信。
这是我们冷战以来,她第一次主动联系我。
你……谈成了一个大项目她的文字里,带着一丝试探和小心翼翼。
嗯,一个小项目而已。我回复得云淡风轻。
那……那你今晚回来吃饭吗
不了,跟客户庆祝。
发完这句,我关掉了手机。
我知道,钩子,已经放出去了。
林薇是个极度没有安全感的女人,也是个极度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一旦离婚,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而我事业上的成功,无疑会让她更加焦虑。她会想,如果这个项目能给我带来巨大利润,那么她离婚时,能分到的财产,会不会更多
这种贪念,会让她暂时忘记耻辱,转而开始思考,如何才能从我这里,获取更大的利益。
而陈浩那边,反应则更加直接。
第二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他的电话。
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谄媚和讨好,听说你谈成了一个大单子,恭喜啊！
消息挺灵通啊。我笑了笑。
嘿嘿,我这不是关心你嘛。哥,你那个项目,赚了不少吧他终于问到了点子上。
还行吧,够给你那套房子还清贷款了。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
电话那头,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还清贷款,那可是近百万的巨款！
哥,你……你真是太厉害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掩饰不住的羡慕和嫉妒,那……那个,哥,你看我最近手头有点紧,能不能……先借我点钱周转一下
来了。
鱼儿,上钩了。
借钱我故作沉吟,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为什么要借给你
哥,我们是亲兄弟啊……
亲兄弟我冷笑一声,在我床上睡我女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起来我们是亲兄弟
电话那头,瞬间死寂。
我能想象到他此刻的窘迫和难堪。
就在我以为他会挂断电话时,他却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以后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当牛做马就不用了。我顿了顿,抛出了我的诱饵,这样吧,我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办好了,别说借钱,我可以直接给你二十万。
二十万！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对于月薪六千,还背着巨额房贷的他来说,二十万,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什么任务哥,你尽管说！他急切地问,生怕我反悔。
很简单。我压低了声音,帮我,盯着林薇。
……盯、盯着嫂子他愣住了。
没错。我继续道,我要知道她每天都干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尤其是,她有没有跟别的男人联系。你知道的,我们准备离婚了,我得防止她转移财产,或者……给我戴更多的绿帽子。
我故意把话说得很难听,就是要激起他的某种阴暗心理。
一个曾经和嫂子有染的男人,现在却要奉命去监视她。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讽刺和羞辱。
但同时,也给了他一种将功补过的错觉。
更重要的是,这颗猜忌的种子,我已经种下了。
陈浩会想,林薇是不是除了他之外,还有别的男人
而林薇,一旦发现自己被监视,她会怎么想她会怀疑谁
电话那头,陈浩沉默了很久。
他在天人交战。
一边是背叛的愧疚和道德的枷锁,另一边,是二十万的巨额诱惑。
我知道,他会选后者。
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好……哥,我答应你。他最终,还是做出了选择。
很好。我满意地笑了,记住,要不动声色,别让她发现了。每天晚上,用微信跟我汇报。事情办得好,钱,少不了你的。
挂了电话,我嘴角的笑意,愈发冰冷。
陈浩,林薇。
欢迎来到,我为你们精心设计的,囚徒困境。
你们将在这个困境里,互相撕咬,互相猜疑,直到把对方,也把自己,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五章：内讧,狗咬狗
我的计划,比我想象的还要顺利。
陈浩,就像一条被金钱驱使的鬣狗,开始了他拙劣的监视行动。
他会借口看望我,在我家楼下蹲守。他会偷偷登录林薇的社交账号,翻看她的聊天记录。他甚至会跟踪林薇出门,拍下她和朋友逛街喝茶的照片,然后像献宝一样发给我。
而我,则会适时地给予他一些甜头。
干得不错,这是五千块,先拿着花。
每次转账,我都能从他那声谢谢哥里,听出一种扭曲的兴奋。
他大概以为,自己正在重新获得我的信任。
他不知道,他每向我汇报一次,就等于亲手在林薇脖子上的绞索,又拉紧了一分。
而林薇,也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女人在这方面的直觉,敏锐得可怕。
一天晚上,我刚回到家,林薇就堵在了门口。
陈阳,你是不是派人跟踪我她的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你在胡说什么我装作一脸莫名其妙。
别装了！她激动地拿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今天下午,我去见我闺蜜,这个车牌号,在我家楼下,在我闺蜜家楼下,都出现了！这是陈浩的车！
我心里冷笑,脸上却依旧平静。
你是不是想多了也许只是巧合。
巧合她冷笑一声,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呢陈阳,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对不对你想干什么你想抓住我的什么把柄,好让我在离婚的时候一分钱都拿不到
看着她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知道,时机到了。
林薇,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我淡淡地说道,对付你,我需要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吗
我顿了顿,换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明白了。不是我让他跟踪你,而是……我凑近她,压低声音,他,在跟踪你。
什么意思林薇愣住了。
你还不明白吗我故作痛心地说,他爱你啊,爱到无法自拔。他害怕你离开他,害怕我们离婚后,你会去找别的男人。所以,他要看着你,守着你。林薇,你真是好手段,能把我弟弟,迷得神魂颠倒,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要了。
我这番话,真假掺半,却恰好击中了林薇心中最隐秘的那个点。
她和陈浩之间,或许有过激情,但绝没有到爱的程度。那更像是一种在禁忌边缘试探的刺激,一种各取所需的慰藉。
但现在,经过我的一番解读,陈浩的监视,变成了一种病态的占有欲。
这让林薇感到的,不再是愤怒,而是恐惧。
一个为了她,可以背叛亲哥哥的男人,现在又像个疯子一样跟踪她。
他还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不……不可能的……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可不可能,你自己去问他。我扔下这句话,径直走回房间。
我知道,她会去问的。
而这场狗咬狗的大戏,也即将拉开序幕。
果不其然,那天深夜,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来自陈浩的,充满暴怒的短信。
哥！你到底跟林薇说了什么她刚才打电话来,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是变态,是疯子！还要跟我一刀两断！
我看着短信,无声地笑了。
我回复道：我什么都没说。我只是告诉她,你很爱她。怎么,我说错了吗难道你不爱她还是说,你跟她在一起,只是玩玩而已
我把一个选择题,抛给了他。
如果他承认爱,那就要接受林薇的指责和恐惧。
如果他承认是玩玩,那他在我这里的价值,就荡然无存。
这是一个死局。
许久,他回复了过来,文字里充满了颓败和不甘。
哥,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我回复得毫不留情,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自己解决。别再来烦我。
我就是要让他们,陷入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
让他们知道,除了彼此撕咬,他们别无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战况愈发激烈。
林薇开始有意地躲着陈浩,拉黑了他的电话和微信。
而陈浩,在金钱的诱惑和被抛弃的恐慌下,行为变得更加疯狂。他甚至会半夜喝醉了酒,跑到我家楼下大喊林薇的名字。
我报了警。
当警察把烂醉如泥的陈浩带走时,我站在窗前,冷漠地看着楼下那场闹剧。
林薇也站在我身边,浑身发抖。
陈阳……他疯了……他真的疯了……她喃喃自语。
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我淡淡地说,一个连底线都没有的男人,你指望他能有多正常
我能感觉到,林薇看我的眼神,变了。
从最初的恨意,愧疚,变成了……一丝若有若无的依赖。
在陈浩这个疯子的衬托下,我这个被背叛的丈夫,反而成了她唯一的,可以依靠的正常人。
呵。
多可笑。
她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把她推向深渊的疯子,正是我亲手喂养出来的。
第六章：最后的晚餐,终极的审判
时机,已经成熟。
我需要一场盛大的落幕,来为这场复仇大戏,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选的日子,是我爸的生日。
上一次,是在我妈的寿宴上,我埋下了引线。
这一次,在我爸的生日宴上,我要亲手,点燃它。
我提前订好了本市最高档的酒店包厢,邀请了所有重要的亲戚。
我还特意给林薇和陈浩,都发了信息。
给林薇的短信是：爸的生日,也是我们最后一次以夫妻名义出席了。好聚好散,给彼此留点体面吧。
给陈浩的短信是：爸生日,你必须到场。另外,你‘工作’了这么久,那二十万,今晚当着所有人的面,我给你。
我知道,他们都会来。
一个为了体面,一个为了钱。
生日宴当晚,我像一个完美的主人,招呼着所有的亲戚。
我爸妈坐在主位,笑得合不拢嘴。
林薇坐在我身边,穿着得体,妆容精致,但眉眼间的落寞,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陈浩坐在最末尾的位置,眼神闪烁,既期待,又不安。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气氛正热烈的时候,我站了起来。
各位叔叔阿姨,兄弟姐妹,今天是我爸的生日,借着这个机会,我有一件私事,想在这里,跟大家做一个了结。
我的话,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我。
我爸妈也有些不解：大阳,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吗
爸,妈,有些事,必须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才算有始有终。
我转向陈浩,对他笑了笑。
小浩,过来。
陈浩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他以为,我要兑现承诺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拍了拍。
这里面,是二十万现金。我大声说道,是我之前,答应给小浩的。
亲戚们一阵哗然。
哇！二十万！大阳你真大方！
小浩做了什么好事啊能让你奖励这么多
陈浩的脸,因为激动和得意,涨得通红。他伸出手,就想去拿那个信封。
我却把手一收。
大家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给他这笔钱我环视四周,提高了音量,因为,他帮我做了一件‘大事’！
他,帮我亲手证实了,我的好妻子林薇,婚！内！出！轨！
而出轨的对象,不是别人！
我的目光,像两把淬毒的利刃,死死地钉在陈浩的脸上。
正！是！他！自！己！
轰——！
整个包厢,像是被投下了一颗炸弹。
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爸妈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林薇的脸,瞬间血色尽失,摇摇欲坠。
而陈浩,他脸上的得意,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
哥……你……你胡说什么！他失声尖叫。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点开一个录音文件,按下了功放键。
哥,嫂子她一个人在家,喝了点酒,就拉着我不放……
哥,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了……
哥,你放心,我一定帮你盯紧她,看她还敢不敢在外面勾搭别的男人……
……
一段段录音,一句句对话,清晰地在包厢里回响。
那是陈浩的声音。
是他为了钱,为了自保,亲口说出的,最无耻,最卑劣的话。
是他亲手,将他和林薇,钉在了耻辱柱上。
整个包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刮在陈浩和林薇的身上。
有震惊,有鄙夷,有愤怒,有不屑。
畜生！
我爸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来,一个耳光,狠狠地抽在了陈浩的脸上。
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不要脸的畜生！
我妈已经捂着胸口,说不出话来,眼泪直流。
陈浩被打得摔倒在地,捂着脸,彻底懵了。
他到死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把这一切,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公之于众。
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把那个装了二十万的信封,扔在了他的脸上。
钱,我给你了。这是你应得的。你用你的尊严,你的人性,你和你嫂子的‘爱情’,换来的。
然后,我站起身,走到已经面如死灰的林薇面前,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和一支笔。
签了吧。我的声音,平静而冷酷,房子,车子,存款,我一分都不会给你。因为你不配。这五十万,是我给你的遣散费。
我从另一个信封里,拿出了一张五十万的支票,和离婚协议放在一起。
你可以不签。那我就去法院起诉,把这些录音,还有你们的开房记录,全部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官。到时候,你不仅一分钱拿不到,你婚内出轨,与小叔通奸的‘美名’,也会传遍整个城市。你自己选。
林薇的身体,像筛糠一样抖动着。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她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最终,她颤抖着手,拿起了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收起协议,看都没再看她一眼。
我走到我爸妈面前,双膝跪地。
爸,妈,对不起。儿子不孝,让你们在今天,看到这么肮脏的一幕。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头,但我必须这么做。因为,有些烂肉,只有剜掉了,伤口才能愈合。
这个家,有我没他。从今以后,我陈阳,没有弟弟。
这个婚,我必须离。因为,我的家里,容不下背叛者。
说完,我站起身,脱下西装外套,盖在了我妈的身上。
爸,妈,我先送你们回家。
我没有再看那两个瘫在地上,如同丧家之犬的人一眼。
我扶着我早已泪流满面的母亲,和我气得说不出话的父亲,在所有亲戚复杂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走出了这个曾经见证了我所有幸福,如今又埋葬了我所有不堪的酒店。
我知道,从走出这个门开始,我的人生,将翻开新的一页。
虽然满身伤痕,虽然心如死灰。
但我,终于自由了。
尾声
后来的事情,和我预想的差不多。
陈浩,被我爸打断了一条腿,彻底赶出了家门。他在家族里,在朋友圈里,身败名裂。听说他卖掉了那套房子,还了我的借款,剩下的钱,被林薇分走了一半。他没了工作,没了家人,像一条流浪狗,消失在了这个城市。
林薇,也拿着那五十万,和她那同样不光彩的父母,搬离了这里。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也不想知道。她就像我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我亲手,把它擦掉了。
我爸妈,大病了一场。
我辞掉了工作,全心全意地陪在他们身边。我带他们去旅游,去散心,用尽我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去弥补他们心灵上的创伤。
我知道,这道疤,会永远留在我们心里。
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
一年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我妈一边给我包着饺子,一边对我说：大阳啊,都过去了。你也该……开始你自己的新生活了。
我看着窗外,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
心里那块被冰封了许久的冻土,仿佛,也开始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我失去了我曾经最疼的弟弟,失去了我曾经最爱的妻子。
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我也亲手,摧毁了背叛,捍卫了尊严,保护了我的父母。
我从地狱里爬了出来,身上沾满了泥泞和血污。
可当我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湛蓝的天空。
人生还长。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