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顾淮之回到家,再次打开了许念清家的监控器。
自从那日装了监控之后,他基本上每天都会打开监控看许念清家的动态。
他死死盯着监控屏幕里许念清的身影,她穿着墨绿色丝绒礼服,发髻松松挽起,耳垂上坠着的宝石,是刚刚沈知言为她亲手带上的。
走吧,我们去参加晚宴。
监控那头传出许念清含着笑意的嗓音。
他立刻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快步出了门。
刚刚监控中两人谈及的晚宴,应当是沈氏今晚举办的慈善晚会,若不是遇到程芊芊突然冲出来泼了油漆,他们此刻应当早已到达了宴会厅。
顾总,请回吧。顾淮之刚冲到宴会厅门口,便被门卫面无表情地挡在入口,沈先生特别交代,不欢迎您。
顾淮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强忍着冲进去的想法后退了几步,坐回了车里。
自从收购案被沈家反制后,他在瑞士的每一步都举步维艰,而此刻,他更是连一个慈善晚宴都进不去。
念清……他无意识地呢喃,眼底满是偏执。
宴会持续到深夜。
顾淮之就站在围墙外的阴影里,像一尊雕塑,香槟的泡沫,提琴的旋律,还有门内偶尔传出的交谈声,都化作细密的针,一根根扎进他的心脏。
当宾客陆续离场时,他终于按捺不住,趁着门卫换岗的空隙冲了进去。
念清！
许念清正在露台与一位白发苍苍的建筑界泰斗交谈,闻声回头,眉头微微皱起。
顾淮之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眼神——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不,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跟我回去。他伸手去抓她的手腕,却在即将碰触的瞬间被两名保镖拦住。
沈知言从廊柱后走出来,挡在了许念清身前：顾总,在瑞士,没人能强迫念清做任何事。
顾淮之的呼吸陡然急促,他看着许念清,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我们谈谈……就十分钟,十分钟就好。
可许念清只是转身继续与那位泰斗交谈,连眼风都没扫过来。
她微微倾身的姿态,专注聆听的神情,如同记忆里与他在一起时的模样。
只是现在,她眼里装的不再是他。
沈知言做了个手势,保镖立刻将顾淮之请了出去。
在被推出大门的瞬间,顾淮之看到许念清重新挂上得体的微笑,与那位泰斗碰杯。
她开怀的笑容夺走了他最后的理智。
回到车上,顾淮之打开笔记本电脑,再次调出许念清公寓的监控画面。
屏幕冷光映着他猩红的眼睛,他一遍遍回放今晚沈知言送她回家的片段：他们在门口道别,沈知言俯身似乎想吻她的额头,最后却只是克制的拥抱。
砰！
电脑被狠狠砸在车窗上。
顾淮之喘着粗气,脑海中闪过无数疯狂的念头。
绑架囚禁还是直接带她回国他知道这些想法有多危险,但胸腔里燃烧的妒火已经烧毁了所有理智。
他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准备飞机,我要带个人回去,还有查清楚沈知言之后的所有行程。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打在车窗上,顾淮之望向沈氏庄园的方向,眼神逐渐疯狂。
他想起许念清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顾淮之,爱不是占有。
可是念清,爱如果不是占有,那还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