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
导语：傅沉舟还剩四个月可活,但我要让他死得更快——在他签完新遗嘱之后。
钢笔在我掌心折断,墨水像血一样溅在林婉柔之子：核心受益人那行字上。
书房的冷光下,信托文件刺眼地摊开——
周浩东、周昊南,每月限额生活费两万,而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却独占70%股权。
傅沉舟,你以为死了就能赖得掉我周璃的儿子,一分钱都不会少拿。
我看着他的质子治疗预约单笑了
——
我要让你活着签下新遗嘱,再
合理
地死。
正文
第一章
书房的冷光直直劈下
照在修改后的信托文件上。
林婉柔之子,核心受益人。
周浩东、周昊南,每月限额生活费两万。
手中的钢笔被我硬生生攥断了,墨水飞溅在傅沉舟的签名上。
这只老狐狸,上个月他还搂着我的肩假惺惺地说
璃璃,孩子们是傅家唯一的根。
结果转头那来路不明的野种就成为遗产主要继承人,
凭什么我们合法的孩子只能领生活费！
欺人太甚！
我愤怒地抓起水杯,狠狠砸向墙壁,惊动了楼下的佣人。
滚！我吼道,声音抖得连自己都觉得陌生。
目光死死盯着平板上林婉柔的近照
——
她抱着孩子站在傅沉舟身边,
颈间的那条钻石项链,是我去年结婚纪念日丢失的那一条。
原来他不是在养病。
是在给我和孩子们掘墓。
凌晨三点,我独自坐在书房地板上。
笔记本屏幕上医疗数据库的登录界面终于解锁。
傅沉舟的私人密码,竟是他前妻的忌日。
这个令人作呕的人渣。
肝癌晚期,剩余4
个月！
我点开海外资产流水时,双手握拳,依然控制不住地颤抖：
瑞士银行的转账记录,一笔笔流向离岸账户。
而收款人名栏,全是乱码。
傅沉舟,你做得太绝,你以为拖到死就能赖掉
我周璃的儿子们,一分钱都不能少拿！。
关掉医疗系统前,看了一眼他的近期治疗预约单
——
质子治疗中心。
作为亚洲顶级遗产律师的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活着签完新遗嘱,再‘合理’地死。
第二章：追查资产转移记录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必须必须先查出他究竟背着我偷偷转移的资产数量和去向。
消毒水味钻进鼻腔时,我正在把护工服的拉链拉到顶。
推车的万向轮碾过走廊地砖,发出规律的咔嗒声,混着远处放疗科的仪器蜂鸣。
看着傅沉舟躺在质子治疗舱旁的病床上呻吟,脸拧成一团,指节攥得发白,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监护仪发出滴滴声,他喉咙里滚出嗬嗬的痛哼,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滑。
我把吗啡注射车停在床边,金属托盘上的针管碰撞出轻响。
右手摸出含吗啡的润喉糖捏在掌心,左手掀开他的病号服袖口,假装调整输液针头。
傅先生,止痛针起效前,含颗糖能舒服点。
我低头,趁他痛得弓起背背对着我时,把糖塞进他嘴里,死死按住他的嘴。
他眼睛瞬间瞪圆,挣扎着要吐,监护仪的警报声更加尖锐,
我连忙用膝盖顶住他的腿,左手迅速摸到治疗舱侧面的隐藏接口。
用力按下暗扣,果然在这里！密码键盘弹出,发出细微的电子音。
他的牙齿用力咬着我的掌心,忍着痛,我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光标,指尖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
傅沉舟的挣扎越来越弱,呼吸渐渐变缓,麻醉剂已经起效。
走廊传来脚步声,我听见自己的快速的呼吸声和心跳。
敲完最后一个数字,服务器启动的低鸣声从治疗舱里传来,盖过了监护仪的余响。
屏幕亮起,资产清单的表格一行行刷新。
U盘拷贝结束,我飞速拔下来塞进白大褂内袋。
松开手时,傅沉舟已经瘫在枕头上,嘴唇泛着青。
我抽了张消毒湿巾,擦净手套上的他的口水,
和润喉糖纸一起捏成团,塞进治疗舱下方的废料盒。
针管重新摆回托盘,输液管调回原来的流速,监护仪的警报声已然平息。
推起注射车往外走时,我又回头瞥了眼病床。
傅沉舟的手指搭在床沿,呼吸均匀。
U
盘的灯光闪烁,我发现资产清单里有份幼儿培育费
的汇款,
附言是串代码,解码后是一栋郊外建筑的坐标
——
傅沉舟的秘密,总是藏在钱眼里。
远望林婉柔的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后,我摸到建筑外墙。
钛合金大门嵌在石壁里,指纹锁的红光扫过我伪造的指模,发出三次错误提示音。
我只好伸向后腰取出液压剪,咬断第三根锁芯钢条时,金属崩裂的脆响惊飞了树梢的夜鸟。
警报器的蜂鸣在身后炸开,我马上将电磁干扰器贴住墙面控制面板,刺耳的噪音戛然而止。
我迅速猫腰冲过钛合金门。
透过应急灯的绿光,走廊尽头的实验室门紧闭。
我摸出从傅沉舟书房偷配的钥匙,插进锁孔时,
侧耳听见里面传来冰柜压缩机的嗡鸣。
推开门的刹那,福尔马林味混着冷气扑面而来。
林婉柔的鳄鱼皮手包还扔在金属台面上,拉链没拉严,露出半张
特殊培育协议。
她应该是着急离开,一会儿就会返回。我必须尽快查明离开。
转身后我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呆呆地望着面前的三个圆柱舱,蓝光在玻璃上流动,
舱壁的电子屏跳着
基因序列稳定
的字样和对应的名字：周浩东、周昊南、傅沉舟。
我不禁将双手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尖叫出来。
快速翻看手包旁的培养日志,代孕母亲体征符合
的记录旁,粘着张
B
超照片,
胎儿的轮廓旁标着日期
——
比林婉柔的受孕时间早了三个月。
傅沉舟,你这个疯子！
原来你要的继承人从来不是儿子,而是你自己的复制品！
林婉柔的手包被我按原样摆好,鞋议的边角依然露在外面。
冲出门时,走廊的应急灯在闪烁,冰柜的嗡鸣里突然混进急匆匆的脚步声
——
有人来了。
第三章
我翻身躲进通风管道,格栅合上的瞬间,看见林婉柔举着手机站在实验室门口,
屏幕光照亮她脸上的慌张,嘴里念叨着
实验室怎么会报警……
我把家政送来的林婉柔那个私生子的头发样本和牛奶杯交给助理时,杯子内壁还残留着奶渍,
文件袋里还有张字条：李川女伦敦圣玛丽学校/监护人Micheal（注：查此人前科）
---那天翻阅傅沉舟备忘录时发现一个并陌生的面孔。
第二天的深夜,我坐在电脑屏幕前。
无法比对！我对着助理给我的报告单冷笑。
手机准时振动,屏幕显示海外号码。
接通后：理理,你真行。按你的方法,我足足把基因片段拆成三十截,才比对出来。结果发你了。
放下电话,我怅然
——
这手法还是那年帮母亲打离婚官司时学会的,
当年就是靠拆分父亲的转账记录,让他藏在海外的私房钱无所遁形。
我打开邮箱：比对结果：（与傅沉舟）基因重合度
99.9%,
后面跟着行小字：有明显人工修改的痕迹
—他这个完美主义的疯子,连克隆复制都要求完美编辑。
私人医生的诊所里,我讨厌的消毒水味混着檀香。
右手食指和中指轮流在公文包上弹动,左手摩挲着沙发的真皮扶手,
指腹的薄茧是常年翻卷宗磨出来的
——我这亚洲顶级遗产律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
这些年处理的富豪信托纠纷,足以应付傅沉舟这些手段。
傅先生的化疗方案不能乱改。
医生出来时,白大褂扫过金属架发出窸窣声。
我起身缓缓把信封推过去,桌面微微下沉：在盐水里加纳米机器人,可以缓解骨痛,并不违反治疗方案。
这话半真半假,当年帮客户争夺遗产时,我连跨国药企的临床试验数据都能调出来,这点医学常识不算什么。
其实我们都知道纳米机器人就是能精准找癌细胞的小机器。
医生捻着信封边缘,语气中有一丝纠结：这,不合规矩。
你女儿在伦敦的学费单,
我盯着他玻璃板下的全家福,
语气平静得像在法庭陈述,上周寄到了吧你最近的赌运似乎欠佳。
看着他的钢笔悬了三秒终于落下,沙沙声里,他低声道：化疗前两小时用。
周二的
VIP
病房,监护仪滴滴作响。傅沉舟半睁着眼,脸色灰白。
医生抽血时,袖口挡住了动作,另一支针管滑进衣袋的轻响,被仪器声盖得严实
。
我在走廊拐角接过冷藏管,低温透过管壁渗进掌心。
肝细胞活性能维持
72
小时。
医生的声音带着喘气,
我点头,捏紧管子转身走进电梯。
手机屏幕亮起：
DNA
报告的结论如我所料
——克隆体,非自然受孕。
书房里,我将自己深陷进座椅里,双手互抱手肘沉思起来。
上周处理的跨国信托案
——
客户用基因序列做密钥,和傅沉舟这招如出一辙,
只是没他这么狠,直接把遗嘱的修改密钥嵌进癌细胞里。
要更改遗嘱,傅沉舟的模型眼球的虹膜可以用3D打印机模拟,但这密匙是最关键的一步。
恒温箱的嗡鸣在寂静里格外清晰。把冷藏管放进样本槽,连接解码器的瞬间,指示灯跳成红色——
肝细胞活性剩余71小时。解码器的倒计时闪烁。
我必须在傅沉舟下一次化疗前,让替换遗嘱——否则克隆体的继承程序会自动启动。
我深吸口气,坐直身子,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速度比在法庭上敲击质证提纲还快。拆第一重加密时,弹出的验证码竟是傅沉舟和前妻的结婚纪念日,
这个畜牲！
——
当年帮苏蔓拟定婚前协议时,她是那般憧憬未来嘴角挂着抑制不住的幸福微笑。
进度条报道
30%,电脑突然黑屏。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
屏幕上跳出一行警告：检测到异常访问,将启动自毁程序。
我摸出抽屉里的备用硬盘,手指在接口处顿了半秒
——
这手法和三年前那个香港富豪的离岸账户一样,用虚假自毁程序逼退入侵者。
重新输入指令,强制关闭安全协议。解码器的指示灯从红转黄,发出两短一长的提示音。
肝细胞的活性数字跳到
89%,倒计时还剩
68
小时。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第四章
监控影像映出林婉柔的脸,她手里拎着保温桶。
我锁上书房门往客厅走去,把打印好的海外影子基金会查询系统结果放在茶几的咖啡杯下。
上面显示：资金尚有1
亿缺口、若超时未补会触发冻结程序,
傅太太,我来给沉舟送点汤。
浓郁的百合香水味混着当归味实在令人不适。
我端起咖啡杯走向咖啡机,来一杯吗
她摇摇头,双耳上的翡翠吊坠分外灵动,那是去年底慈善会上的拍卖品。
沉舟的情况怎么样
她把保温桶放在茶几上,目光扫过我故意摊开的信托文件。
咖啡诱人的香气充盈着客厅,我看着她的指甲在包带上掐出红痕,
心中冷笑：上钩了。
背对着她,我顺势把手机放下,故意压住刚才透露的文件重要信息部分,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基金会的官网地址。
当咖啡勺搅动时会让咖啡香更加浓厚。
不太好,
我抿了一口黑咖,医生说可能要提前准备遗产交接。
转身,见她的瞳孔缩了缩,视线不自觉地再次瞟向我的手机屏幕。
等她走后,我反锁房门冲向书房。
界面展开,输入傅沉舟第一家公司的注册日期,进度条爬到
70%
时,
手机短信亮起：瑞士银行系统登陆提醒——
她果然去查了,
系统会显示消息：资金缺口
1
亿,无法完成资产整合。
我盯着屏幕冷笑,林婉柔的私人账户余额刚好有
1
亿
2
千万——她以为藏在开曼群岛就安全,却不知道那些离岸账户的漏洞,都是我们这些遗产律师玩剩的。
当年处理香港富豪遗产案时,那个精明的情妇也是这样,
为了保住既得利益,宁愿铤而走险补资金缺口。
屏幕再次亮起,警告弹出：双生账户触发反洗钱审查
——
单笔超
10
亿自动报警。
林婉柔大概以为补了资金就能高枕无忧,却没算到自己刚踩进洗钱的铁证里。
她当然会删除转账记录,却不知离岸账户的底层日志早已同步到我的服务器
终于解码器的指示灯跳成绿色,遗嘱修改界面弹出。
我盯着
林婉柔之子继承
70%
股权
的条款,指尖悬在删除键上。
指尖按下删除键的瞬间,解码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
屏幕上的遗嘱片段开始闪烁,林婉柔之子继承
70%
股权
的字样反复跳动,像在嘲讽我的举动。
肝细胞活性数字跳到
87%,倒计时仅剩
41
小时
59
分。
我浑身溢出冷汗,迅速调出防火墙设置,手指再度在键盘上敲击。
防火墙的日志里,一条新的访问记录正在生成
——IP
地址显示来自傅沉舟的病房。呼吸陡然一滞,难道傅沉舟醒了
抓起手机拨打私人医生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忙音。
再打,依旧是忙音。
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解码器的警报声突然停了,
屏幕恢复正常。遗嘱修改界面上,
林婉柔之子继承
70%
股权
的条款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
傅沉舟所有资产由其合法继承人继承。
我长舒一口气,指尖却依旧冰凉。
这时,私人医生的电话回了过来。
周律师,傅先生刚才醒了,问起你是否来过。
他的声音带着惊慌,我说你来送过汤。
知道了,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
密切关注他的情况,有任何变动立刻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盯着解码器屏幕上的时间,41
小时
58
分。时间不多了。
转身回到解码器前,准备将修改后的遗嘱上传到瑞士银行的系统。
上传按钮按下的瞬间,屏幕上突然跳出一个窗口：若遗嘱被篡改,全部资产自动捐赠给反克隆人组织！
这个伪君子！
手机屏幕再度亮起,私人医生的号码再次跳出来。
接通瞬间,他的声音吞吞吐吐：傅先生……
他
屏幕突然血红一片：【篡改即捐赠！】
傅沉舟嘶哑的笑声从病房监控传来：周璃,我的肝细胞好用吗
第五章
解码器的警报声在耳畔不断回响
——
刚才那条病房
IP
的访问记录,根本不是系统误报。
所以,是你故意留的密钥
呵呵,不然呢,你以为能那么轻松收买我的私人医生
傅沉舟,为什么！
我说过：世界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只有自己。
我很好奇你的母爱能为孩子们做到什么地步,呵呵。
知道吗你拆过的遗嘱都是我十年前玩剩的！
刺耳的笑声透过听筒渗出,如冰锥扎我入我的太阳穴,我头似要炸裂开。
我咬紧牙关,盯着屏幕上
全部资产自动捐赠
的条款,突然想起年前处理的航空业巨头遗产案
——
那个老头也在遗嘱里埋了
篡改即捐赠
的炸弹,最后是靠他情妇的录音才推翻条款。
我立即反唇相讥：你以为这点伎俩能难住我
摸出抽屉里的录音笔,我按下播放键。里面是上周傅沉舟在书房打电话的声音,
克隆胚胎的继承权必须合法,必要时可以修改捐赠条款。
电流杂音里,隐约能听见林婉柔的笑声。
刺耳的笑声连着呼吸顿了两秒,监护仪的滴滴声突然急促起来。
你监听我
傅沉舟的声音阴狠起来,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如乐谱般美妙。
data-fanqie-type=pay_tag>
我捏着录音笔走到
3D
打印机前,傅沉舟的模型眼球的虹膜正在凝固,密钥的微光映在玻璃上。
比不过你给前妻设计的‘意外死亡’剧本。
我扯断打印机的电源线,模型坠落在地毯上,发出闷响,苏蔓的手术记录,我已经交给国际刑警了。
电话那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接着是监护仪的长鸣。
我没挂电话,转身打开恒温箱,苏蔓的血液样本在蓝光里泛着冷光。
当年整理她遗物时,发现药瓶底粘着的白色粉末,原来不是肝衰竭,是慢性砷中毒。
我抓起恒温箱里的样本,把傅沉舟的录音笔塞进模型眼球的底座。
冲进电梯时,手机还在播放监护仪的长鸣。电梯镜面映出我沾着打印机墨水的指尖,
像当年帮母亲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不小心蹭到的朱砂印。
地下室的车库门缓缓升起,黑色特斯拉的行车记录仪自动开机,
镜头对准我放进副驾的保温袋
——
里面是苏蔓的血液样本,和一份刚打印好的新遗嘱,
受益人栏写着两个儿子的名字,周浩东,周昊然。
你的努力奋斗才是孩子们的骄傲,让孩子跟你姓吧。
多么美丽的谎言,我曾经天真的到处炫耀这份幸福的荣耀。
我踩下油门,特斯拉的自动驾驶系统启动,导航终点设在建于二十年前的法学图书馆
——
那里藏着母亲留给我的第一本《继承法》,扉页上她写着：规则是人定的,正义才是活的。
耳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法律是武器,别让它变成枷锁。
法学图书馆的橡木书架投下阴影,我把苏蔓的血液样本锁进古籍柜,钥匙藏在《拿破仑法典》的烫金书脊里。
滑坐到地板上,背靠着古籍柜,我将双手埋进臂弯里。
每当我心情烦躁,无法思考时,这里就像一个港湾可以让我彻底放松沉静下来。
第六章
国际刑警的加密邮件跳出来：目标已转移至安全屋,编号
734。
附带着李川女儿在保护机构的照片
——
小姑娘抱着玩偶坐在窗边,校服袖口的淤青已经消退。
方法总是比难题多,那么多的案子从来都不是靠一个方案打赢的！
李川的公证事务所位于金融中心
28
楼,他坐在红木办公桌后,指尖地摩挲着桌角的铜制镇纸,
那是傅沉舟去年送的生日礼物,底座刻着
挚友长存。
我把打开的牛皮纸袋推过去,照片从袋口滑出。
李川的瞳孔骤缩,照片里他女儿正举着棉花糖笑,背景是伦敦塔桥。
我把打开的牛皮纸袋推过去,照片从袋口滑出。
李川的瞳孔骤缩——傅沉舟的‘挚友长存’镇纸下,压着他女儿被绑架的监控截图。
他的手指猛地缩回,手机沿桌角滑落,屏幕裂出蛛网纹。
你女儿在伦敦的监护人,上周在希思罗机场被捕,
我抽出U盘,携带的可卡因藏在她的小提琴盒夹层——
保释金要两百万英镑,你的时间只够选一次。
李川突然笑起来,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伪造文件
他按下录音笔的播放键,电流杂音里传出了我和医生的对话：
纳米机器人……
缓解骨痛……,他的声音带着得意：这段录音交给法官,你会比傅沉舟先进去。
我注意到他桌角的手机屏幕亮着,通话界面停留在傅沉舟的私人号码上,只差按下拨号键。
我抽出夹层里的
U
盘,放在文件上
你女儿在伦敦的监护人,上周在希思罗机场被捕,
携带的可卡因藏在她的小提琴盒夹层
——
人现在在苏格兰场,保释金需要两百万英镑。
李川的手指猛地缩回去,手机沿着桌角滑下,屏幕顿时磕出裂纹。
我认得那个监护人,是傅沉舟安插在欧洲的眼线,
当年处理跨国信托案时,这种用毒品控制棋子的手段,我见得多了。
看到他眼里的挣扎,三重认证的最后一道关,
我翻开笔记本,笔尖划过声纹密码的分析图,傅沉舟每次输入的语音指令,
听着李川慌乱的呼吸节奏,我知道他在算
——
举报我能拿到傅沉舟的赏金,但远不够救他女儿；
帮我打开保管库,不仅能解救人质,还能分到傅家海外资产的百分之一。
这笔账,作为公证人的他比谁都清楚。
李川抓起硅胶模,指节发白：我女儿要是少根头发——
我微笑转身,没告诉他——傅沉舟的人,早已在保管库等着我们。
第七章
李川盯着那块纱布,沉默半晌。
周五上午十点,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决绝,
我以公证人身份申请遗嘱复核,你混在助理队伍里进来。
虹膜扫描和指纹验证由我处理,声纹密码……
你自己想办法。
我将瑞士银行的匿名账户信息推过去,账户余额足够支付保释金的三倍。
走出办公室,走廊的中央空调风,混着他打翻咖啡的酸气。
我没回头,听见身后传来录音笔被砸碎的脆响
——一切似乎尽在掌控。
离开事务所时,电梯镜面映出我整理袖口的动作。
公文包里的微型录音机还在运转,刚才的对话已经加密上传到云端
——
这是留给李川的后手,也是留给我自己的保险。
到时候,遗嘱保管库的监控会
意外
损坏,
而我伪造的新遗嘱公证书将出现在傅氏集团的董事会上,
关键条款被替换成用傅沉舟亲笔字迹生成的打印体
——
那些通过分析他二十年来所有签名,用
AI
合成的笔迹,连最专业的鉴定师都挑不出破绽。
财经新闻的直播画面投在会议室大屏上,
林婉柔穿着藕荷色高定套装,领口别着的钻石胸针格外晃眼
——
那是傅沉舟去年在苏富比拍下的古董,我生日时曾向他要过,
他说
不适合你这种太刚的性子。
她坐在傅沉舟常去的雪茄吧卡座,红木桌面上摆着两只水晶杯,
其中一只杯脚沾着浅褐色的雪茄渍,是傅沉舟惯用的那只。
那天沉舟刚做完放疗,
林婉柔的指尖反复摩挲着胸针,还不忘时不时抬手擦泪眼。
周璃姐突然冲进病房,指甲差点掐进他手背……
镜头拉近,她眼角的亮片眼影被泪水冲开,
狼狈而拙劣的演技,我嗤之以鼻。
她对着沉舟吼：‘你的钱,只能是我儿子的’,
当时我吓得手抖,录音笔都掉在监护仪旁边了。
画面切到她展示的录音笔,银色外壳上有道划痕
——
这是上个月我在办公室摔的那支,当时她假装帮忙捡拾,原来趁机换了同款。
我左手指尖轻点桌面,右手手指在平板上滑动。
同城热搜
傅家遗产争夺
的词条后跟着
爆
字,
下面跟着林婉柔团队买的水军,全在刷
周璃贪婪不顾丈夫死活
为了钱连脸都不要。
点进去的第一条就是林婉柔团队剪辑的视频：左边是我在法庭上质问对方律师的画面,
右边配着录音波形图,字幕加粗标着
声纹比对
99%
吻合。
评论区里,周浩东的账号赫然在列,他发了句
我亲眼看见她翻爸爸的书房,
下面跟着周昊南的点赞,时间就在十分钟前。
胸腔紧得发疼,我捏着平板霍然起身,真皮座椅被带起旋转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胸口剧烈地起伏,落地窗倒映出我泛红的眼眶。
上周给孩子们做的草莓蛋糕还放在老宅冰箱里,奶油上用他们最爱的巧克力酱写着
考试加油。
林婉柔算准了孩子们怨我严苛,故意在录音里放大我的
刻薄,再借媒体煽风点火
——
这手段低级无耻,比当年那些在遗嘱里藏陷阱的富豪拙劣,却更诛心。
公关部的电话亮起红灯,我按下接听键,同时将实验室钥匙塞进西装口袋
——媒体可以等,但孩子们的信任,一秒都不能拖。
第八章
周律师,技术部已经按您的指示传来的可视化报告。助理把打印好的文件递过来,首页是条荧光绿的心率曲线,像条安静的河。
瑜伽镜记录您那天下午做了
17
个下犬式,8
组拜日式,
她指着曲线末端的小峰值,这里心率升到
72,是您当时在做船式平衡。时间轴清晰标着上周三下午三点二十五分
——
正是林婉柔指控的录音里的时间。您家的瑜伽镜带生物监测,这段时间你心率稳定在每分钟
65
次,呼吸频率
12
次。系统记录的瑜伽时长
47
分钟,期间没有任何语音交互而且还有物业的监控录像为凭。
画面里我穿着运动服走进电梯,手里还拎着瑜伽垫。三点零七分进电梯,三点十分到家,
很好,让公关部联系《财经周刊》,
我转身把平板扔回桌上,屏幕磕到桌角的镇纸,
就说下午三点开记者会,带他们看智能家居的实时后台。
五分钟不到,助理又推门进来,手里的平板在抖：周律师,小少爷们……
他们把您的书房砸了。
傅家老宅的监控里——
周浩东挥着棒球棍的样子,像极了傅沉舟年轻时暴躁的模样。
我摸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把孩子们的游戏机收起来,断网。
对付这种借刀杀人的把戏,就得先砍断她的刀。
会议室的大屏幕上,林婉柔还啜泣着擦眼泪。
而我知道,等心率曲线和智能家居的运动记录公之于众时,
她精心织的网和她的公众形象,会碎得比孩子们砸的玻璃还彻底。
书房的百叶窗没拉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板洒下星光点点。
周浩东故作平静地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机屏幕朝下扣着,指节却在膝盖上敲出规律的轻响
——
那是他紧张时的习惯,和他小时候偷藏不及格试卷时一模一样。
你十岁那年把我的庭审记录当折纸,
我翻着旧相册,指尖停在泛黄的照片上,
他正举着皱巴巴的文件纸傻笑,后来被你爸爸发现,他罚你跪了三小时祠堂,
是我把你抱回房。你膝盖上的淤青,我擦了整整一周的药。
周浩东的指尖顿了顿,手机从膝盖滑到地毯,屏幕亮了一瞬,录音界面还在运行。
我心揪得生疼,几乎要按耐不住：他们竟然连孩子都当棋子。
我重新调整呼吸,继续慢慢翻页,露出张游乐园的门票存根,日期是他十三岁生日。
你说想坐摩天轮,他说‘傅家男人不玩这些’,
我把存根推过去,边缘的折痕还保持着当年塞进钱包的形状,
后来我特地请了年假带你去,你在最高点说‘妈妈以后别再跟爸爸吵架了’。
他的喉结滚了滚,伸手去捡手机,却在碰到屏幕前收了回来。
我合上相册,从公文包抽出那张
幼儿培育费
的资产汇款清单和实验室钥匙：
那天我去他的书房为的是这些,只有这些才能进入他的实验室。
实验室藏着他真正的打算,
我取出车钥匙放在桌上,金属碰撞声惊得他猛地抬头,泪水在眼眶打转后慢慢滑落。
你想知道为什么他总说‘傅家的根’,却偷偷改了信托协议吗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用手抹掉泪水,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窗外我的车。
第九章
车开上高速时,周浩东才轻声开口：妈,你还记得我十五岁生日吗
他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声音像叹息般,
爸爸说要带我们去钓鱼,结果临时去了公司,
是你……
在厨房煮了碗长寿面,面里埋了个硬币。
你说,吃到了会好运常伴！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眼眶湿润,
我知道那枚硬币他一直放在钱包里,
直到去年被傅沉舟发现,说
玩物丧志
给扔了。
与此同时,心理咨询室里,
周昊南抱着手臂坐在沙发上,面前的医生推过一份验资报告——
苏蔓的转账日期,全与傅沉舟出差重合。
你知道吗她去世前一周,还在填补公司的资金漏洞。医生压低声音。
周昊南的呼吸陡然停滞：她的死……不是意外
医生没回答,只是翻开笔记本,露出银行流水——
最后一笔转账的收款方,赫然是傅沉舟的离岸账户,附言写着苏蔓医疗专款。
周昊南捏着徽章的手指泛白,突然抬头：你怎么知道这些
医生笑了笑,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相册,里面贴满了从旧报纸上剪下来的报道,
其中一篇提到傅沉舟接受采访时说
感谢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支持者,
报道的日期,正是苏蔓去世的第二天。
我是傅先生的粉丝,
医生合上相册,语气诚恳,
但我觉得真正的成功,应该承认所有帮助过自己的人。就像你,
他看着周昊南,眼神认真而诚挚,
上次在股东大会上,你提出的那个节能方案,其实比傅先生定的方案更省钱,
只是他没让你说下去,对吗
周昊南猛地攥紧拳头,
那方案他准备了三个月,傅沉舟却只淡淡说了句
小孩子家不懂。
第十章
实验室的门弹开时,周浩东的脚在门口顿住。
三个圆柱舱依旧泛着蓝光,舱体上的标签写着
基因序列匹配者：周浩东基因序列匹配者：周昊南,
而最里面那台的观测屏上,胎儿的心跳曲线正和傅沉舟的心电图同步跳动。
这就是他所说的‘根’,
我指着最里面的舱体,那里的胚胎正在营养液里浮动,
他不仅用自己的,也用你和你弟弟的基因复制克隆体,
甚至重新编辑成他要的方式,随时能替代。
周浩东脸色发白,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嘴巴张开却未发出任何声音。
突然他身子后退,撞在门框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他的手滑出口袋,有个东西滚落,在地上滚出很远
——
是那枚被傅沉舟扔掉的硬币,不知他什么时候找了回来,硬币边缘已经被磨得光滑。
他说……
说我是傅家的希望……
声音颤抖,双手捂住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傅沉舟总在他生病时采集血液样本,
为什么林婉柔的孩子刚满周岁,就被带去做了十几次基因检测。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心理医生发来的视频请求。
屏幕上,周昊南眼眶泛红,
指着转账记录,收款方是傅沉舟的离岸账户,汇款附言写着
苏蔓医疗专款。
哥,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哭腔,医生说……
苏蔓阿姨的死,可能不是意外……
难怪妈妈每次带我们去苏阿姨墓地时,他总是没空。
实验室的蓝光里,周浩东缓缓蹲下身子,捂住了脸,啜泣声透过指尖传出。
我心疼不已：但这是成长所必须经历的,没有人能够替代。
默默地走过去,拾起那枚硬币握在掌心,我轻拍着他的背,声音如呢喃：别怕,妈妈始终都在。
远处的培养舱发出细微的嗡鸣,我含着泪抬起头闭上双眼深深嘘出一口气,傅沉舟用二十年织的网,终于开始松动了。
我直觉傅沉舟的局绝没有这么简单,我一定遗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重新解码后的资产清单在屏幕上滚动时,某个离岸账户的交易附言突然闪入眼帘
——遗嘱保管费
2025Q2。
我猛地想起傅沉舟书房暗格里的那份瑞士银行托管协议,当时只当是普通资产托管。
现在才惊觉,真正的遗嘱根本没存在过系统里,而是藏在银行的物理保管库。
李川那里的也不过是烟雾弹。
冰凉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指令,防火墙警报再次炸开。
调出的卫星地图上,保管库所在的古堡坐标正与傅沉舟近期加密通讯的接收地重合。
最底下的隐藏文件夹突然解锁,里面是份扫描件：遗嘱首页盖着国际公证联盟的烫金章,受益人栏竟是空白。
原来这才是他的终极目的：他连假遗嘱都懒得写,
只想等所有人斗到两败俱伤,让克隆体顺理成章地继承一切。
所有的努力终成空,一股想笑却已笑不出的空虚无力将我层层包裹住。
眼睛干得发疼,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听见母亲的轻声呼唤。
理理她总说,法律这东西,用得好是剑,用不好就是绞索。
现在我握着这把剑,既要劈开傅沉舟的阴谋,也要护住我的孩子们
——
就像当年她护住我一样。
突然间,
我明白该怎么让这场闹剧收场了。
我摩挲着打火机上的刻痕——母亲曾说,‘火能烧毁证据,也能照亮真相。’这一次,我要让火焰烧穿傅沉舟的谎言。
第十一章
我盯着瑞士银行传来的遗嘱扫描件,傅沉舟这步棋够狠,
他知道我会竭尽所能地为孩子们争,也算准了我会毁掉这份让他们一无所有的文件。
指尖在
全部捐赠
四个字上反复按压,我摸出口袋里的打火机,
想起孩子们小时候,我总在他们睡前点一支安神香哄他们入睡。
而现在,我要烧尽傅沉舟留下的肮脏,哪怕代价再大,即使要把我也烧成灰烬。
打火机的金属盖弹开,火苗舔上遗嘱边缘的瞬间——
保险箱突然弹开,里面是另一份文件：
【如周璃销毁本遗嘱,则所有资产归林婉柔之子所有。】
傅沉舟的声音从病房监控传来：你终于选了最蠢的路。
火苗已经烧到我的指尖,但遗嘱上的字迹依然清晰——
那些慈善机构排除继承的条款下,竟藏着一行微不可见的荧光小字：
本文件为副本,真遗嘱保管于瑞士联邦银行。
我的罪证正在成形,而傅沉舟的陷阱早已张开。
我,周璃,
我对着镜头开口,声音平稳,表情坚定
承认伪造遗嘱,承认销毁证据。
烟灰落在袖口,烫出个小黑点,
像傅沉舟留在孩子们生命里的那些阴影。
电脑屏幕上,苏蔓的尸检报告正在上传。
当年那份
心脏病突发
的结论旁,我标注出了砷化物的检测值
——
傅沉舟亲手喂她喝下的那杯红酒,残渍还留在老宅的水晶杯里。
克隆舱的实时监控画面跟着弹出,一个胚胎的心跳曲线与傅沉舟的生命监测仪连在一起。
这些,
我举起
U
盘,金属外壳在火光里分外抢眼,
是傅沉舟谋杀、滥用科技的证据,他想让这些克隆体替代我的儿子们,用科技延续他扭曲的控制欲。
警笛声从街角传来,越来越近。
法官大人,
视频庭审那天,我看着法官手里的法槌,
当法律无法制裁罪恶时,毁掉它的工具,就是正当防卫。
法槌落下的闷响里,我会心地笑了。
法庭已冻结全部资产,因案情涉及重大公共利益,将启动特别调查程序。
这是我能给孩子们留下的,最干净的开始。
周璃伪造文件罪成立,鉴于揭露重大犯罪有功,判处缓刑两年。
傅氏遗产将由信托委员会托管,旁边用小字标注着
婚生子唯一合法监护人周璃负责日常事务决策。
记者们堵在法院门口,闪光灯连成一片,
周浩东握着金融集团的任命书,跑向我妈,这样真的好吗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领带歪了都没察觉。
不好,但必须这么做。
我整理着他的衣领,调整他的领带,
想起医院监控画面里：傅沉舟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青筋暴起地吼：
周璃！你这个疯毒妇！那些孩子……
他们该姓傅……
他永远不会懂,也永远不愿意相信,
我竟然会做出自毁职业生涯的举动。
医生说他最终是肝破裂！我知道,是
反人类疯子
这几个字,捅穿了他最后一层体面。
我也知道：母亲也会支持我这样的决定
几周后,周昊南的视频电话打进来,背景是海外基金的办公室。
妈,账户激活了。
他举着文件笑,虎牙还是小时候的样子,
律师说这是您十年前就转过来的
我嗯了一声,看着他身后落地窗外的海
——
那片海,傅沉舟的离岸账户永远也到不了。
电视里下一条新闻是林婉柔入狱的画面,
她哭喊着
我没有洗钱,我不知道那是克隆人,
镜头扫过她儿子被带走的背影,白大褂裹着他瘦弱的肩膀。
身旁周浩然不自觉地攥紧我的手,眼里有丝慌乱：妈,我们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傅沉舟
我打开抽屉,里面是母亲泛黄的日记本。
不会,
我把日记推给他,傅沉舟用理智算计一切,包括感情。
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每一步,都踩着心跳与信任。
尾声：
傅氏在遗产风波后的第一次记者发布会上,
我坐在麦克风前,按住发言稿的手竟然有丝紧张
未来十年,
我抬高声音,台下的相机咔嚓声突然停了,
基金收益的
30%
将捐给克隆伦理受害者,包括那个孩子。
——
稿子边缘抄着母亲日记里的话：善良不是让你跪着,是让你站着的时候,别踩碎别人的影子。
掌声漫进办公室,周昊南的朋友圈更新了,
是张老照片,我们仨在海边,他和哥哥的手都攥着我的衣角。
我曾以为复仇要见血,现在才懂,让孩子们站在阳光下,坚定而自信,就是对傅沉舟最狠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