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再婚害我女儿想跳楼蟑螂教他们做人!
视频里传来婴儿哭声时,我闺女新新整个人都在抖。
妈妈…那个阿姨又回来了…我想跳楼…
我连夜杀去前夫家,看见新新手臂上全是掐痕。
车狗南搂着新欢冷笑:小孩子磕碰很正常,你少挑拨。
我掏出玻璃瓶冷笑:认识这个吗实验室特供,蟑螂见了都得喊祖宗。
三天后他家变成虫窝,新欢尖叫着逃出别墅。
车狗南红着眼堵门:王翠如,你敢阴我
我晃着新新的抑郁症诊断书:再动我女儿,下次爬你床的就是毒蜘蛛。
他怂了,新新终于笑了。
可今天新新突然失踪,定位手表信号消失在废弃工厂。
我疯了一样冲进去,却听见车狗南在阴影里低笑:你以为…那诊断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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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里那声婴儿哭嚎跟刀子似的,猛地扎进我耳朵里。
我闺女新新那张小脸,唰一下,白得跟刷了层腻子粉似的。她缩在屏幕角落,整个人抖得跟秋风里最后一片破叶子,眼里的光,啪,灭了。那眼神,空得吓人,直勾勾盯着手机后面,像在看什么吃人的黑洞。
妈…
她嗓子眼挤出来的声音,又细又飘,带着冰碴子,…那个阿姨…又回来了…
她吸溜一下鼻子,眼泪珠子断了线往下砸,砸得我心里血淋淋的。…窗户…好高…我想跳下去…
我后脊梁骨嗖地窜起一股寒气,脑浆子瞬间沸腾了!
操他祖宗的车狗南!
还有那个阴魂不散的贱女人!当老娘之前放的屁是彩虹呢
新新!我吼得自己耳膜嗡嗡响,手指头死死抠着手机壳,塑料边硌得生疼,给妈听着!坐那儿!屁股给我焊死在椅子上!不准动!眼睛闭上!妈这就到!马上到!
我声音怒了,像头被逼到绝境的母狼。
手机被我狠狠掼在副驾,引擎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咆哮。保时捷911,这车还是当年车狗南跪着求复合送的,现在正好,油门踩进油箱里,当烧纸钱了!
去他妈的限速,去他妈的红灯!
我脑子里只剩下新新那张惨白绝望的小脸,还有那句想跳下去。
什么理智什么后果全滚蛋!
车轮碾过减速带,发出沉闷的哐当声,像碾在我心尖上。眼前全是新新去年过生日,穿着小裙子,抱着我送的芭比娃娃,笑得眼睛弯成月牙的样子。车狗南当时还在旁边假惺惺地切蛋糕。
王翠如,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我狠狠抽了自己脸一下,火辣辣的疼。当初就该把这狗男人的第三条腿打断!
为了新新有个完整的家狗屁!这他妈就是完整完整到让我闺女想跳楼!
车子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稳稳停在那栋熟悉的、灯火通明得像要闪瞎人眼的别墅前。这地方,以前是我和新新的家,现在是她的炼狱!
大门虚掩着,里面传出震天响的摇滚乐,鼓点砸得人心脏跟着乱跳,还有一阵阵油腻的烧烤味飘出来。
我砰一脚踹开门,劣质香水味混着酒气烟味,劈头盖脸砸过来,熏得我差点吐了。
客厅里群魔乱舞,几个穿得跟调色盘打翻了似的男男女女扭得正欢。
我那前夫车狗南,人模狗样地陷在巨大的沙发里,一条胳膊正死死箍着那个小妖精的细腰。
那女人,穿着条亮片吊带裙,胸脯快蹭到车狗南下巴上了,笑得花枝乱颤,手里还捏着个高脚杯,红酒晃得像血。
新新呢
我眼珠子跟雷达似的扫射。在楼梯最底下那个阴暗角落里,缩着一小团影子。
新新抱着膝盖,头埋得低低的,小小的身体缩成更小的一团,像只被全世界遗弃的流浪猫,努力想把自己藏进地缝里。
震耳的音乐声浪一波波打在她身上,她抖得更厉害了。
一股邪火噌地直冲我天灵盖!烧得我眼睛都红了!
新新!我吼声压过了音乐。满屋子的人像被掐了脖子,扭动的身体僵住了,音乐也被人手忙脚乱地按停。死一样的安静,只有我粗重的喘息。
新新猛地抬起头,小脸上全是纵横交错的泪痕,那双大眼睛里,恐惧、委屈、绝望…还有一丝看到救星的微光。她嘴巴一瘪,哇地哭出声,跌跌撞撞地朝我扑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小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角,指甲隔着布料抠进我肉里。
妈妈…妈妈…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抖得像筛糠。
我紧紧搂住她,心碎成饺子馅。手习惯性地、安抚地拍着她的背,却在摸到她左边小胳膊时,猛地顿住!触感不对!
隔着薄薄的棉布袖子,我摸到好几条突兀的、凸起的硬棱!
我浑身血液唰地凉了半截。轻轻把她的袖子往上撸。
嘶——
我倒抽一口冷气,胸口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那细瘦苍白的小胳膊上,赫然交错着好几道青紫色的掐痕!
新的叠着旧的,像几条狰狞扭曲的毒蛇,盘踞在我女儿细嫩的皮肤上!
最狠的一道,边缘都泛着深紫,肿得老高!
一股冰冷的杀气从我脚底板轰地冲上头顶,烧得我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
我猛地抬头,眼珠子死死钉在沙发里那个狗男人身上,声音冷得掉冰渣:
车狗南!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这怎么回事!
满屋子的妖魔鬼怪大气不敢出,眼珠子在我和车狗南之间骨碌碌乱转。
车狗南脸上那点虚伪的假笑瞬间没了。他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不耐烦地皱着眉,慢悠悠站起来,整了整他那身骚包的丝绒睡袍,眼神轻飘飘地扫过新新的胳膊,像在看一块不小心蹭脏了的地板。
啧,大惊小怪什么
他撇撇嘴,语气敷衍得让人想杀人,小孩子嘛,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王翠如,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装什么慈母当初不是你死活要离婚,新新能这样
他身边那妖精也扭着腰站起来,假睫毛扇得跟蒲扇似的,尖着嗓子帮腔:就是呀南哥!有些人啊,自己没本事守住男人,就跑来搅和别人家安宁,拿孩子当枪使,啧啧,真够下作的!
她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嫌恶地朝我们这边点了点。
下作
挑拨离间
我怒极反笑,嘴角咧开一个冰冷的弧度。怀里新新的啜泣声细细的,像小刀子持续不断地割着我的心。这帮畜生!
我轻轻把新新往身后藏了藏,挡住那些恶心的视线。右手慢条斯理地伸进我那个超大号托特包的夹层里。动作很稳,很慢。
磕碰我冷笑一声,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砸在骤然安静下来的客厅里,车狗南,你眼珠子是被屎糊了,还是当别人都跟你一样瞎
我摸到了。那个冰凉光滑的小玻璃瓶。
搅和你们安宁我往前走了一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像某种倒计时的宣告。我死死盯着车狗南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还有他旁边那个花枝招展的贱人,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毒蛇般的句子:你们这种脏窝子,也配提‘安宁’
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聚焦下,我缓缓抽出手。指尖捏着一个拇指大小的、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透明玻璃瓶。瓶身没有任何标签,里面装着半瓶看起来平平无奇的淡黄色粉末。
我把它举到眼前,对着客厅那盏巨大的、能闪瞎人眼的水晶吊灯,轻轻晃了晃。细密的粉末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点诡异的微光。
认识这个吗
我声音轻飘飘的,带着一种近乎温柔的残酷,目光扫过车狗南,最终落在他旁边那个脸色微变的贱人脸上,好东西。我实验室一朋友,专门给我捎来的‘土特产’。知道这玩意儿叫什么吗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满意地看着那贱人下意识地抓紧了车狗南的胳膊。
我扯出一个森冷的笑,露出白牙:‘蟑见愁’。听过没实验室特供版。效果嘛…
我又晃了晃瓶子,粉末簌簌滑落瓶底,这么说吧,外面那些野路子的蟑螂药,在它面前,都得跪下喊祖宗!只要沾上一点点,甭管你是会飞的德国小蠊,还是能钻地缝的东方大蠊,保证一家老小,整整齐齐,死得透透的,连窝端!
车狗南脸上的肌肉明显抽搐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被强装的镇定压下去:王翠如!你他妈少在这儿装神弄鬼!拿瓶破粉吓唬谁呢赶紧给老子滚!带着你的赔钱货一起滚!不然我叫保安了!
装神弄鬼我嗤笑一声,捏着瓶子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行啊,车总家大业大,保安多,你尽管叫。
我往前逼近一步,眼神像淬了毒的针,直刺他眼底,不过在你叫保安之前,最好先祈祷一下,你家这金碧辉煌的狗窝犄角旮旯里,没藏着什么‘小可爱’。
我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脚下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扫过那巨大的、一看就藏污纳垢的真皮沙发,最后定格在厨房的方向。
哦,对了,
我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快得令人毛骨悚然,这宝贝还有个特点,味道特别‘香’,对某些嗅觉灵敏的小东西来说,简直是无上美味。一旦放出来,啧啧,那场面…
我摇摇头,一脸惋惜又期待的表情,保证让你这豪宅,热闹得能上社会新闻头条。
那贱人的脸彻底白了,涂着厚厚粉底的脸上透出一股死灰。她抓着车狗南的手指甲都陷进他睡袍里了,声音尖得发颤:南…南哥!她…她疯了!快让她滚啊!
车狗南脸色铁青,腮帮子咬得死紧,眼神在我和那瓶蟑见愁之间来回扫射,惊疑不定。他显然被我笃定的语气和这瓶来历不明的东西镇住了。
王翠如!你到底想怎么样!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气势明显弱了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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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怎么样我把瓶子收回来,紧紧攥在手心,那冰凉的触感让我沸腾的血液稍稍冷静了一瞬。我低头,看着躲在我身后、紧紧抱着我大腿、只露出半个苍白小脸的新新,她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也有一丝依赖。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又疼又怒。
我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如刀,直直射向车狗南和他身边那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女人,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毁灭气息:
带着你身边这个脏东西,立刻、马上,给我滚出这栋房子!滚得越远越好!
我向前一步,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催命的鼓点,晃了晃手里那个要命的玻璃瓶,笑容里淬满了毒:给你们三分钟。三分钟后,要是我还在这屋子里闻到一丝这贱人的骚味…
我故意拖长了调子,满意地看着那女人吓得一个趔趄。
我就请你们全家,
我顿了顿,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最后的审判,免费体验一把,什么叫‘虫虫特工队’的至尊VIP服务。保证让你的豪宅,变成它们永生难忘的豪华坟场!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车狗南的脸,由青转红,再由红转黑,像开了个染坊。他腮帮子咬得咯咯响,眼珠子瞪得几乎要脱眶,死死盯着我手里那个小瓶子,又猛地扫向他身边那个已经吓得快站不稳、只会死死抓着他胳膊哭唧唧的女人。
南…南哥!她疯了!她真的会…
那女人声音抖得不成调,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精心打扮的妆容彻底花了,像个可笑的鬼脸。
闭嘴!
车狗南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那女人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眼神在我冰冷的笑容和新新惊恐的小脸上来回扫射。那瓶蟑见愁,成了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像钝刀子割肉。
还有两分钟。
我抬手,看了眼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声音凉得像冰。
车狗南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他猛地抬头,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但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浓重的屈辱和不甘:
走!
南哥!
那女人不敢置信地尖叫。
我说走!听不懂人话吗!
车狗南咆哮着,像头受伤的野兽,猛地转身,粗暴地拽起那女人的胳膊,几乎是拖死狗一样把她往楼上拽,收拾你的东西!立刻!马上!
那女人被拽得跌跌撞撞,高跟鞋都甩掉了一只,狼狈不堪,哭嚎声和咒骂声混在一起,像一出荒诞的闹剧。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楼梯口,紧绷的后背才稍稍松弛了一分。低头,新新正仰着小脸看我,大眼睛里还噙着泪,但恐惧似乎褪去了一些,多了一丝懵懂的茫然和…依赖她的小手紧紧攥着我的裤腿。
不怕,新新,
我蹲下身,把她整个搂进怀里,声音放得前所未有的轻柔,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在。坏人被妈妈打跑了。
怀里的小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不再像刚才那样抖得吓人了。我抱着她,走到客厅那张巨大的、散发着皮草和香水混合怪味的沙发前,一屁股坐下,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新新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兽,蜷缩在我胸口,小脸埋着,只露出毛茸茸的发顶。
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女人压抑的哭泣和车狗南暴躁的低吼,像一出滑稽的背景音。我充耳不闻,下巴轻轻蹭着新新的头发,感受着她小小的身体传递过来的温度,心里那团灭顶的怒火和杀意,才稍稍被这真实的触感压下去一点。
没过多久,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拖拽行李箱的声音从楼梯传来。车狗南拖着两个巨大的箱子,脸色黑如锅底,看我的眼神淬了毒。那个小妖精跟在他身后,头发凌乱,眼睛红肿,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怨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她手里紧紧抓着一个爱马仕包包,指关节都捏得发白。
滚。
我眼皮都懒得抬,只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抱着新新的手臂又收紧了些。
车狗南脚步顿了一下,胸膛剧烈起伏,似乎想说什么狠话。但最终,他只是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像头斗败的丧家犬,拖着箱子,带着他的战利品,灰溜溜地消失在敞开的大门外的夜色里。
引擎咆哮声远去,别墅里彻底安静下来。那股令人作呕的混合香水味似乎也淡了一些。
妈妈…
怀里传来新新闷闷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他们…真的走了吗
走了,宝贝,
我亲了亲她的发顶,声音无比肯定,被妈妈用‘蟑螂炸弹’吓跑了。
新新从我怀里抬起头,小脸上泪痕未干,但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第一次,亮起了一点微弱的光,像暴风雨后终于透出云层的一丝星芒。她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妈妈…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她说的家,是我那个小小的、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公寓。
当然!
我用力点头,心酸又欣慰,我们这就回家!回我们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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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在我那个小小的两居室里,像一株蔫了太久的小草,终于一点点缓了过来。虽然还是沉默寡言,夜里偶尔会惊醒,紧紧抱着我喊妈妈别走,但至少,她胳膊上那些刺目的青紫掐痕,在慢慢变淡、消失。她开始会对我笑了,虽然那笑容还很浅很淡,像初春刚冒头的小花苞,脆弱得让人心疼。我们窝在沙发上看幼稚的动画片,一起烤焦了小饼干,日子仿佛终于要回到正轨。
车狗南那边也异常地消停了。大概是被我那瓶蟑见愁唬住了,也可能是忙着安抚他那位受惊的真爱,总之没再来烦我们。
直到那个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的下午。
新新在儿童房里安静地画画。我的手机突然像催命符一样疯狂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是车狗南三个大字。
我眼皮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我走到阳台,才按下接听键。
王翠如!
车狗南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像淬了毒的冰渣,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和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你他妈有种!真敢在老子头上动土!老子家现在成了虫窝!保洁公司都他妈不敢接单!你行!你真行!
虫窝我心里冷笑一声。看来我托人送去的小礼物,效果拔群。
怎么我靠在冰冷的阳台栏杆上,语气轻松,甚至还带着点笑意,车总家大业大,连几只小虫子都处理不了看来你这豪宅,根基不太干净啊。
我故意把干净两个字咬得很重。
少他妈跟老子阴阳怪气!车狗南在电话那头暴跳如雷,背景音里似乎还夹杂着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和什么东西被打碎的声音,王翠如!你以为你赢了你以为拿瓶破粉就能拿捏住老子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老子跟你没完!你等着!你给我等着瞧!
他吼得声嘶力竭,像条彻底被激怒的疯狗。
哦没完我挑了挑眉,语气陡然转冷,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车狗南,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
我转身,目光穿过玻璃门,落在儿童房门口。新新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怯生生地站在门框边,大眼睛里满是惊惶不安。显然,车狗南那暴怒的吼声,隔着手机都传了出来。
我的心猛地一揪。但此刻,不能软。
我对着手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一字一顿地砸过去,带着绝对的压迫和冰冷的警告:
那你最好也给我记住,你女儿新新,现在在我手上。
她胳膊上那些伤,每一道,我都拍了高清照片,留着呢。
还有,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新新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但语气却更加森寒,XX市精神卫生中心,重度抑郁伴焦虑的诊断书,白纸黑字,盖着红章,就在我抽屉里锁着。
电话那头,车狗南的叫骂声戛然而止。只剩下粗重的、带着难以置信的喘息声。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那副吃瘪的表情。
车狗南,我冷笑一声,声音压得极低,却像毒蛇吐信,每一个字都淬着致命的毒液,你要是再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再让那些脏的臭的靠近她方圆十里…
我故意停顿了一下,让那死寂的恐惧在电话线里蔓延,然后才缓缓地、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温柔,吐出最后一句:
我保证,下次爬到你床上的,就不是什么‘小可爱’蟑螂了。
我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毒蜘蛛’。
那种…一口下去,能让你全身溃烂、生不如死、最后烂成一滩臭泥的…好东西。
你猜,我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安静的阳台上显得格外瘆人,我实验室的朋友,搞不搞得到
电话那头,是死一样的寂静。
几秒钟后,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车狗南,怂了。
我放下手机,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湿了薄薄的T恤。刚才的强硬,几乎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我转过身。
新新还抱着她的小兔子,站在门口,像只受惊的小鹿。但这一次,她看着我,那双大眼睛里,恐惧慢慢褪去,一种难以言喻的、亮晶晶的东西,一点点浮现出来。
然后,她慢慢地、慢慢地,咧开了小嘴。
一个真真正正的笑容,像冲破厚重阴云的阳光,明媚地、毫无保留地,绽放在她苍白的小脸上。干净,纯粹,带着劫后余生的依赖和全然的信任。
她迈开小腿,朝我跑了过来,一头扎进我怀里,小胳膊紧紧环住我的腰,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哭腔,更多的是失而复得的欢喜:
妈妈!你是超人!
那一刻,我抱着她软乎乎的小身体,感受着她传递过来的温暖和全然的信赖,之前所有的惊险、愤怒、后怕,都化成了温热的暖流,涌遍四肢百骸。
值了。什么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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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新的笑容越来越多了。她开始主动跟我讲幼儿园新认识的小朋友,会笨拙地帮我择菜,晚上睡觉时也不再死死抓着我的衣角。那个噩梦般的别墅和里面的人,似乎真的被我们甩在了身后。
直到那个该死的家长开放日。
幼儿园操场像个巨大的、嗡嗡作响的蜂巢。阳光有点刺眼,空气里飘着塑胶跑道和廉价点心的混合气味。新新穿着我给她新买的小裙子,像只快乐的花蝴蝶,正和几个小朋友在滑梯边排队。她回头,朝站在人群外的我用力挥手,小脸上是毫无阴霾的笑。
我也笑着朝她挥手。就在那一瞬间——
我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一个身影!
一个穿着灰色连帽衫、戴着棒球帽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但他那鬼祟的姿态,还有那身型…太像了!像刻在我脑子里那个恶心的轮廓!
他像一道不怀好意的阴影,正快速地从操场边缘的铁丝网外掠过,目标明确,直冲着滑梯那边的新新!
我浑身的汗毛唰一下全竖起来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新新!
我失声尖叫,声音都变了调,像被砂纸磨过。
人群的喧嚣像潮水般退去,我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灰色的身影和滑梯旁毫无察觉的新新!我疯了似的拨开挡在前面的人,不管不顾地往前冲!高跟鞋崴了一下,脚踝传来钻心的疼,我也顾不上了!
让开!让开!!
我像一头暴怒的母狮冲过人群的缝隙,目光死死锁定那个灰色身影!他离滑梯只有几步了!他甚至微微抬起了手!
你干什么!
我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扑过去,一把抓住他抬起的手臂!
入手是结实的肌肉,带着一股蛮横的力道。
那人猛地回头。
帽檐下,是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错愕和怒气的年轻男人的脸,手里还捏着一个…掉在地上的小水壶
神经病啊你!抓我干嘛!
男人用力甩开我的手,一脸莫名其妙加愤怒,我儿子水壶掉了!
我愣住了。心脏还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
认错人了
巨大的恐慌和虚脱感像潮水般袭来,我腿一软,差点摔倒。我扶着旁边的攀爬架,大口喘着气,视线慌乱地扫向滑梯——
新新呢!
刚才还排在队伍里的新新,不见了!
滑梯旁只剩下几个茫然的小朋友和一个正在维持秩序的老师。
新新!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我,比刚才更甚百倍!我像被丢进了冰窟,从头到脚一片冰凉!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老师!我女儿呢!王新新!刚刚还在这里!
老师也懵了,环顾四周:啊新新妈妈,她…她刚才还在这排队啊是不是去厕所了
不可能!新新胆子小,在这种人多的地方,她绝对不会自己乱跑!
我猛地想起!新新手上戴着我特意买的儿童定位手表!那是我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指尖因为恐惧而僵硬得不听使唤,哆哆嗦嗦地划开屏幕,点开定位APP。
代表新新的那个绿色小圆点,还在!正在快速移动!
我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那移动的方向,根本不是幼儿园里面!而是朝着后门那条偏僻的马路!
新新!
我顾不上脚踝的疼痛,疯了一样朝着定位显示的方向拔腿狂奔!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追上那个点!找到我的女儿!
冲出幼儿园后门,外面是一条车流稀少的辅路。定位显示新新就在附近!我举着手机,像握着罗盘的海员,疯狂地四下张望。
没有!人行道上空荡荡的!只有一辆破旧的、没有牌照的银色面包车,正从不远处一个废弃工厂的侧门里开出来,卷起一阵尘土,朝着主干道方向加速驶去!
而手机屏幕上,那个代表新新的绿色小圆点,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信号猛地一跳!
然后,彻底消失了。
一片代表无信号的灰色。
消失的位置,赫然就是那个废弃工厂!
不——!!!
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从我喉咙里撕裂而出!眼前阵阵发黑,世界天旋地转!那辆该死的银色面包车!一定是它!它带走了我的新新!信号是在工厂里消失的…他们还在里面还是…转移了
工厂!对!工厂!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灭顶的恐惧。我像一头彻底失去幼崽的母兽,爆发出骇人的力量,拖着剧痛的脚踝,朝着那个阴森矗立的废弃工厂大门,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锈迹斑斑的大铁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浓重的灰尘味、铁锈味和某种陈腐的机油味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
新新!新新!妈妈来了!
我嘶喊着冲进去,声音在空旷巨大的厂房里激起瘆人的回音。
里面光线极暗,只有高高的、布满蛛网的破窗户透进几缕惨淡的天光。巨大的、早已停转的机器像沉默的钢铁怪兽,投下扭曲狰狞的阴影。满地是碎石、废料和厚厚的灰尘。
新新!回答妈妈!
死寂。只有我粗重喘息和疯狂心跳的回响。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的心脏,越收越紧。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惨白的光柱在黑暗中慌乱地扫射,像一只惊惶的眼睛。
光柱扫过一堆蒙着厚重油布的巨大废料堆。
就在那堆废料后面,阴影最浓重的地方,似乎…有东西
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轮廓
新新!
我心脏狂跳,几乎是连滚爬爬地扑过去!手电光猛地聚焦——
不是新新!
那只是一堆胡乱堆放的破麻袋!
巨大的失望和更深的恐惧瞬间将我吞没。我腿一软,跪倒在冰冷的、满是灰尘的水泥地上,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灭顶而来。
呵…
一声极轻、极冷,带着浓重嘲讽意味的嗤笑,毫无预兆地从我身后那片更深的、未被光柱触及的浓稠阴影里传来。
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猝然缠上了我的脖颈!
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猛地回头!
手电筒的光柱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蛇,猛地刺破那片黑暗——
光圈的边缘,首先映亮的,是一双锃亮的、价格不菲的男士皮鞋。鞋尖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光柱颤抖着,艰难地、一寸寸地向上移动。
笔挺的、沾着灰的西裤。
然后,是那个我再熟悉不过、此刻却透着无尽森寒的身影。
车狗南。
他斜倚在一根巨大的、锈蚀的承重柱上,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那张曾经英俊、如今在我眼里却无比扭曲恶心的脸,一半隐在浓重的阴影里,一半被手电筒惨白的光勾勒出来,嘴角挂着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极其恶毒的笑意。
他微微歪着头,看着跪倒在地、狼狈不堪、满脸绝望泪痕的我,眼神里充满了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残忍地扎进我早已濒临崩溃的神经:
王翠如…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享受着我的恐惧。
你以为…
他的笑容扩大,露出森白的牙齿,在昏暗的光线下像野兽的獠牙。
…那张宝贝得跟命根子似的抑郁症诊断书…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