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亲哥和继母的阴谋下,重生后,正对上继母敬茶时那恶心的微笑。
她还想演
我直接一脚踹翻她,抢过我爸送的定情玉凰,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砸碎!
一只野鸡也想进我商家门
看着她和哥哥瞬间惨白的脸,我笑了。
1
意识的最后一刻,我被卡在变形的驾驶座里,腿骨刺穿了皮肉。
滚烫的浓烟灌进肺里,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下一把刀片。
后座上,嫂子舒言的头软软地垂着,血从她额角流下来,染红了怀里仅仅三岁的小侄女岁岁的兔子玩偶。
车外,山崖边上,我的亲哥商决正死死抱着那个罪魁祸首——柳莺莺。
他猩红着眼睛,对我嘶吼:商陆!你为什么要碰她!为什么要碰柳莺莺!现在好了,你带着她们一起去死吧!商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发出破风箱一样的嗬嗬声,想骂他是个蠢货。
柳莺莺,我那个只比我大五岁的继母,在他怀里露出了一个淬了毒的、胜利者的微笑。
她用口型对我说:下去陪你妈吧。
车子不堪重负地发出最后一声呻吟,坠入了黑暗的深渊。
……
再次睁开眼,刺目的水晶灯晃得我头晕。
一个穿着鹅黄色长裙,画着精致妆容的女人,正娇羞地跪坐在我面前的蒲团上,双手举着一杯茶。
是柳莺莺。
七年前,她就是用这副清纯无辜的嘴脸,骗过了我全家。
小陆,今天是你爸爸的好日子,也是莺莺正式进门的日子。你代表你妈妈,喝了这杯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我奶奶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面无表情地开口。
我看着她斑白的头发,心脏猛地一缩。
奶奶……
又转头看向另一边,嫂子舒言正抱着刚满月的岁岁,对我露出温柔的笑。
幸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老天爷没让我白死。
我胸腔里积压了七年的恨意与怒火,在这一刻轰然引爆。
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我猛地起身,一脚踹翻了柳莺莺面前的茶盏。
滚烫的茶水劈头盖脸地泼了她一身,精致的妆容瞬间花了,像一只落汤鸡。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我又抢过我爸手里那个准备送给她的订婚信物——一个用上等金丝玉雕琢的凤凰挂件。
商陆你干什么!我爸商鸿业怒吼。
我没理他,高高举起那只晶莹剔透的玉凰,对着柳莺莺,嘴角扯出一个残忍的笑。
一只山沟里飞出来的野鸡,也妄想披上凤袍,踏进我商家的门
话音未落,我狠狠将玉凰砸在光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啪!
一声脆响,玉凰碎成了几瓣,像柳莺莺那张瞬间惨白的脸。
2
啊——我的玉凰!商鸿业!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柳莺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叫,扑向旁边她那个同样目瞪口呆的妈。
她妈立刻戏精上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没法活了啊!女儿还没进门就要被小叔子欺负死!我们不嫁了!把我们家莺莺的青春还回来!
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上辈子,就是她们母女俩一唱一和,把我爸那个老糊涂蛋哄得团团转。
商陆!你是不是疯了!我爸商鸿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给我向莺莺道歉!
道歉我笑了,爸,我妈的百日祭才刚过,尸骨未寒,你就急着娶一个比我哥还小的女人进门。你让我们商家的脸往哪儿搁让九泉之下的我妈怎么看你
你图她什么图她年轻漂亮还是图她会演戏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让她进这个门,明天整个上京的豪门圈都会看我们家的笑话!
我字字诛心,每一句都戳在我爸最在乎的面子上。
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色由红转青。
柳莺莺的妈看风向不对,立马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我鼻子骂:你个小畜生!我们莺莺是真心爱你爸的!你再胡说八道我撕了你的嘴!
我上前一步,眼神阴鸷地盯着她: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商家撒野管家!
管家立刻躬身:小少爷。
把这两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给我从商家扔出去!
你敢!我爸暴喝一声。
就在保镖们犹豫着要上前来时,我一个箭步冲到奶奶身边,噗通一声跪下,抱着她的腿就开始嚎。
奶奶!我爸被狐狸精迷了心窍了!我妈死得好惨啊!他现在要为了这个女人,连我这个亲儿子都不要了!奶奶你管管他啊!
奶奶的脸色早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她最疼我,也最敬重我那个已经过世的母亲。
只见她猛地用手里的梨花木拐杖狠狠一敲地面,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商鸿业!老太太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今天就把话放这儿。我儿媳妇的牌位还在祠堂供着,香火未断。你要是敢让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进门,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
整个客厅鸦雀无声。
我爸是个出了名的大孝子,我赌他不敢忤逆奶奶。
果然,他脸色煞白,站在原地,看看柳莺莺,又看看奶奶,进退两难。
柳莺莺的妈还想说什么,被我奶奶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顿时噤若寒蝉。
滚。奶奶只说了一个字。
那对母女连滚带爬地跑了,狼狈得像两条丧家之犬。
柳莺莺,这只是个开始。
3
我索性搬回了老宅,陪着奶奶。
我知道,这或许是我能陪她的最后一年了。上辈子,奶奶就是在这场闹剧后不久,被气得一病不起,没撑过冬天。
这辈子,我绝不会让悲剧重演。
我要守着奶奶,更要守住商家的大门,不让柳莺莺那条毒蛇有机会再爬进来。
但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这个家贼,就是我那个拎不清的亲哥,商决。
一个星期后,他带着一脸歉意和为难,找到了我。
小陆,爸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公司的事都耽搁了。柳莺莺……她其实也挺可怜的,那天在门口跪了一晚上,都晕过去了。
我心里冷笑,跪一晚上真是她的风格。
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要不就让她先住进来吧不给名分,就当是……照顾爸的护工。商决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爸毕竟是男人,身边不能没人。你总不能让他一直这么消沉下去吧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无比悲哀。
上辈子,他也是这样,一步步地被柳莺莺蚕食掉理智和亲情,最后变成了那条毒蛇的帮凶。
哥,你觉得,她图的是照顾我爸,还是图我商家的财产
小陆,你怎么能把人想得这么坏她一个女孩子,无依无靠……
停。我打断他,你想让她进门,可以。但不是当护工。
商决眼睛一亮。
我慢慢说道:让她来伺候奶奶。
商决愣住了。
我妈在世的时候,怎么伺候奶奶的,就让她怎么来。喂药、按摩、洗脚、晚上守夜讲故事,一样都不能少。她要是能坚持一个月,我就承认她是真心爱我爸,而不是爱我家的钱。
我就是要让她知道,商家的门楣,不是那么好高攀的。
最终,在我爸和商决的联合恳求下,奶奶勉强点了头。
柳莺莺以一个准儿媳的身份,住进了老宅。
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睛里有压抑不住的得意,仿佛在宣告她的胜利。
我回以一个微笑。
柳莺莺,欢迎来到地狱。
4
柳莺莺的噩梦,从给奶奶喂药开始。
奶奶有几十年的老胃病,喝的中药苦得能把人的胆汁都呕出来。
以前都是我妈一勺一勺,吹凉了,备好蜜饯,哄着喂下去的。
现在这个任务落到了柳莺莺头上。
太烫了!奶奶刚尝了一口,就皱着眉把碗推开。
柳莺莺只好手忙脚乱地吹了半天,再递过去。
现在又太凉了!存心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拉肚子吗奶奶的声音里满是挑剔。
柳莺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端着药碗,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坐在旁边,一边削着苹果,一边慢悠悠地开口:我妈以前都是用手腕内侧试温度的,不凉不烫了才给奶奶喝。看来你还是不够用心啊。
柳-莺莺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只能咬着牙,学着我的样子,把滚烫的药汁滴在自己娇嫩的手腕上。
一碗药,喂了足足半个小时。
等喂完了,奶奶又发话了:人老了,腿脚不利索,过来给我捶捶腿。
柳莺莺那双只会弹钢琴、调香水的手,哪里干过这种粗活。
没几下,就累得香汗淋漓。
没吃饭吗用力点!奶奶闭着眼睛,毫不客气地指挥着。
我看着柳莺莺那张快要绷不住的脸,心里痛快极了。
晚上,奶奶又说睡不着,要听故事。
柳莺莺搜肠刮肚地讲了几个笑话,奶奶毫无反应,反而不耐烦地挥挥手:没劲。你出去吧,让小陆给我念会儿报纸。
柳莺莺走出房间时,脚步都带着怨气。
我在她身后凉凉地补充了一句:对了,奶奶睡觉轻,你今晚就睡在门口的小榻上,随时听候差遣吧。
她的身体僵住了。
我知道,她快到极限了。
果然,第二天,我那个好哥哥商决就气冲冲地找上门了。
他一把将我从房间里拽出来,压低了声音,怒不可遏地质问:商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非要把人逼死才甘心吗!
他身后,柳莺莺红着眼圈,楚楚可怜地站着,像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小白花。
她一个弱女子,你至于这么折磨她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奶奶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
我甩开他的手,看着他那张被愤怒和正义感扭曲的脸,心脏一寸寸地冷下去。
上辈子,他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亲手把我送入地狱。
原来,柳莺莺的挑拨只是催化剂。
5
哥,你看清楚,她是谁的女人我指着他身后躲着的柳莺莺,声音冷得像冰,是我爸的女人。你这么护着她,抱着她,替她出头,骂自己的亲弟弟,你觉得合适吗
商决的脸瞬间涨红了。
柳莺莺也像被烫到一样,立刻从他身边跳开一米远。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我冷笑着,故意拔高音量,这才几天,就搅得我们兄弟不和。看来我真得跟奶奶还有爸好好说道说道,商家未来的女主人,可不能是这种货色。
小陆!商决的脸色瞬间缓和下来,上前一步想搂我的肩膀,你误会了,哥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觉得没必要做得这么绝。
绝吗我拍掉他的手,想进我商家的门,就得受得了我商家的规矩。我妈当年能做的,她就必须能做。她做不了,就证明她不够格,那就趁早滚蛋。天底下想当我后妈的女人多了去了,不差她一个。
我的话,让商决哑口无言。
也让柳莺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她知道,只要有奶奶和我这座大山在,她就永远别想舒舒服服地当上商太太。
但她还是硬生生地把所有的屈辱都咽了下去。
她不但没走,反而对奶奶更加尽心尽力。
捶腿、按摩、守夜,就算被奶奶百般刁难,也只是红着眼圈默默承受。
而她越是这样,我哥看我的眼神就越是冰冷,越是充满了失望和责备。
我知道,在他的世界里,柳莺莺已经成了一个为爱忍辱负重的可怜女人。
而我,则是一个仗势欺人的恶毒小叔子。
我的心,也随着他眼神的每一次变化,一寸寸地往下沉。
6
我必须想个办法,在她彻底俘获我哥之前,把她彻底赶出去。
几天后,我正在书房里看文件,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我一抬头,就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柳莺莺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真丝睡裙,半透明的布料下,身体的曲线若隐若现。
她就那么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神迷离地看着我。
真是个人才。我放下手里的文件,往椅背上一靠,冷冷地看着她,勾引我爸不够,挑拨我哥不成,现在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
她非但没退,反而一步步向我走来,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甜腻的香水味。
小陆,她的声音又软又媚,像是能勾出人心里最原始的欲望,你别这样对我……我知道你讨厌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只要你肯接纳我,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她想伸手来碰我。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衣袖的那一刻,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滚。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她似乎没料到我的反应如此激烈,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那笑容,和她在我临死前露出的笑容,一模一样。
我心里警铃大作。
下一秒,她突然猛地扑向我,与此同时,嘴里发出一声凄厉到足以划破夜空的尖叫:
啊——救命!商陆!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爸爸的人啊!
我心头一沉,暗道不好。
几乎是同时,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我爸商鸿业带着一身酒气,双眼赤红地冲了进来。
柳莺莺立刻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连滚带爬地扑进他怀里,衣衫不整,哭得泣不成声,手指颤抖地指着我:他……他……鸿业,他要……
她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我爸的目光从不可思议,到震怒,再到彻底的鄙夷和嫌恶,只用了三秒钟。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个巴掌裹着风声狠狠抽在我脸上。
啪!
牙齿磕破了嘴唇,一股铁锈味瞬间在口腔里炸开。
我被打得一个趔趄,撞在书柜上。
你这个畜生!我爸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你爸还没死呢!你就敢动我的女人!
我哥商决也紧跟着冲了进来,看到这一幕,他先是震惊,然后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看着我,语气里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失望:
小陆,你怎么能……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看着他们,看着那个躲在我爸怀里,对我露出得逞冷笑的柳莺莺。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诬陷,熟悉的绝望。
重来一世,我步步为营,却还是掉进了她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难道,这一世,我还是要输得一败涂地吗
不。
我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迎上我爸那双要吃人的眼睛。
我的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慢慢地笑了起来。
柳莺莺,你以为你赢了吗
你不知道,这一幕,我早就在梦里,预演了千百遍。
7
我的笑,像一把淬了冰的刀,插进这间屋子燥热而虚伪的空气里。
我爸愣住了,柳莺莺的哭声也卡在了喉咙里,就连我哥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
你、你这个畜生,你还笑得出来我爸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我当然笑得出来。我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着通话界面,通话时长:十五分三十秒。
我把手机扬了扬,对着他们所有人,特别是柳莺莺那张瞬间失色的脸。
爸,在你冲进来之前,我一直在跟陈伯伯通电话。
陈伯伯,是我们家几十年的家庭医生,也是看着我们兄弟长大的长辈,更是奶奶唯一信得过的医生。
我们正在讨论奶奶的病情,商量下一步的治疗方案。陈伯伯说,奶奶年纪大了,最忌讳情绪激动,家里一定要保持和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顿了顿,目光如针,直直刺向柳莺莺。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电话还没挂,就有人衣衫不整地闯进我的书房,对着我上演这么一出……仙人跳
柳莺莺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了,她抓着我爸胳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
你胡说!你……你那是在跟谁打电话!我怎么没听到!她慌了,开始口不择言。
我笑了笑,按下了免提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陈伯伯苍老而沉稳的声音:小陆怎么了刚刚怎么那么吵是你爸回来了吗我刚才跟你说的药方你记下了吗千万别让你奶奶再动气了,她的心脏……
陈伯伯的声音,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爸脸上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震惊和茫然。他下意识地低头,看着怀里哭得梨花带雨的柳莺莺,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怀疑。
我哥商决更是目瞪口呆,看看我,又看看柳莺莺,嘴巴张了张,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柳莺莺,我收起手机,一步步朝她走过去,现在,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为什么要在我们商量奶奶病情的时候,穿着这身衣服,冲进我的房间,还喊出那种话
我……我……她语无伦次,眼泪流得更凶了,我走错房间了……我喝了点酒,头晕……我以为是……是鸿业的房间……
哦我挑眉,我爸的房间在东边,我的房间在西边,隔着一整个走廊。你不仅走错了,还精准地在我打电话的时候扑上来,真是好巧啊。
我每说一句,她的脸色就白一分。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声沉闷的拐杖杵地声。
大半夜的,吵什么!
奶奶的声音传来,整个屋子的温度仿佛都降到了冰点。
8
奶奶被管家扶着,缓缓走了进来。
她的目光像X光一样,先是扫过我红肿的脸颊,然后是我爸尴尬的脸色,最后,落在了衣衫不整、缩在我爸怀里的柳莺莺身上。
老太太的眼神,瞬间变得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
这,是,在,干,什,么她一字一顿地问,拐杖每一次敲击地面,都像是敲在商鸿业的心脏上。
妈……我爸的声音干涩,像生了锈的铁皮,一场误会。
误会奶奶冷笑一声,你的‘误会’,就是让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穿着这种伤风败俗的衣服,出现在我孙子的房间里然后你再像个疯子一样,不问青红皂白就对自己的儿子动手
她的目光转向我哥商决:还有你!你就是这么当哥哥的眼睁睁看着你弟弟被冤枉,屁都不放一个
商决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羞愧地低下了头。
柳莺莺见势不妙,立刻从我爸怀里挣脱出来,跪倒在奶奶面前,哭得泣不成声:奶奶,您误会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走错了房间,跟小陆没关系……鸿业也是太在乎我了,才会一时冲动……
她这话说得极有技巧,既把自己摘了出去,又给我爸戴上了一顶深情的高帽子,还顺便暗示这一切的根源是我,如果不是我小题大做,就不会有后面的事。
要不是我死过一次,差点就信了她的邪。
奶奶是什么人,吃的盐比她吃的米都多。
老太太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我爸:商鸿业,我问你,是这个女人的清白重要,还是我商家的门风重要是我这条老命重要,还是你下半身的快活重要
我爸被问得哑口无言,额头上冷汗直流。
奶奶,我突然开口,声音平静,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看着柳莺莺,缓缓说道:她说她是走错了,我不信。我怀疑,她就是蓄意为之,目的就是为了败坏我的名声,把水搅浑,好让她自己坐稳位置。
你血口喷人!柳莺莺尖叫起来。
是不是血口喷人,查一查就知道了。我转向我爸,眼神冰冷,为了以防万一,前几天,我就在我的书房里,装了一个针孔摄像头。
轰!
柳莺莺的脑子里仿佛有炸弹炸开,她整个人都傻了,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连我爸和我哥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心里冷笑。
诈你的,蠢货。
但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信了。
9
装了……摄像头我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对。我面不改色地撒谎,就装在书柜顶上那个青花瓷瓶里。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会有人这么迫不及不及待地往我设好的套里钻呢。
柳莺莺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她死死咬着下唇,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既然如此,奶奶当机立断,对管家下令,去,把那个瓷瓶拿下来,把里面的东西放出来,让大家都看一看,这到底是一场‘误会’,还是某些人处心积虑的‘陷害’!
是,老夫人。管家立刻领命。
不要!柳莺莺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像疯了一样就想往书房里冲,不能看!你们不能看!
她的反应,就是最确凿的证据。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了她。
她在我爸和我哥面前,第一次露出了泼妇般的真面目,拼命挣扎,又踢又咬:放开我!商鸿业,你救我!你快救救我!那里面什么都没有!他是骗我的!他是骗我的!
她越是这样喊,就越是坐实了自己做贼心虚。
我爸看着她疯狂的样子,眼神从怀疑,变成了失望,最后变成了彻底的冰冷和厌恶。他终于明白,自己被这个女人当猴耍了。
我哥商决也呆若木鸡,他无法相信,那个在他面前总是柔弱、善良、委屈的柳莺莺,竟然会是这副模样。
够了!奶奶用拐杖重重一敲地面,把她给我拉回来!
柳莺莺被保镖死死按在地上,她知道一切都完了,挣扎的力气渐渐小了下去,最后瘫软在地,只剩下绝望的喘息。
管家走进书房,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空空如也,他对着奶奶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明白了。
根本没有什么摄像头。
这一切,都只是我的一个局。一个逼她自乱阵脚,暴露真面目的局。
我看着柳莺莺那张死灰般的脸,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她抬起头,眼里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我笑了。
柳莺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10
把她身上,所有属于商家的东西,都给我扒下来。
奶奶的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响起,不带一丝感情。
柳莺莺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
妈!我爸也惊了,这……是不是太过了
过奶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她费尽心机想爬进我们家,图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今天,我就让她光着来,再光着滚蛋!
还有她妈,奶奶补充道,派人去她们家,把之前送过去的那些包、那些珠宝,一样不落地给我拿回来!我商家的钱,不是喂狗的!
这是极致的羞辱。
两个女佣上前,开始动手。
柳莺莺尖叫着反抗,但很快就被保镖制住。
她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手腕上的翡翠镯子,耳朵上的珍珠耳钉,甚至身上那件名牌设计师定制的裙子……
一件一件,被无情地剥落。
最后,她只穿着最贴身的内衣,狼狈不堪地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像一条被拔光了鳞片的蛇,瑟瑟发抖。
鸿业……救我……她最后一次向我爸投去哀求的目光。
但我爸,那个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此刻只是闭上了眼睛,一脸的疲惫和屈辱。他知道,他再多说一个字,丢的只会是自己的脸。
管家,找件佣人的旧衣服给她穿上,然后,连同她那个还在做着豪门梦的妈,一起扔出商家大门。奶奶下了最后的通牒,以后,我不想在S市再看到这两个人。
柳莺莺被两个女佣架着,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经过我身边时,她用尽全身力气,吐出几个字:商陆……你不得好死……
我回以微笑:不劳费心,你先走一步。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
我哥商决站在那里,失魂落魄,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团乱麻。
小陆……你……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她
哥,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是在算计她,我是在保护我们这个家。只可惜,这个家里,有人眼瞎心盲,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我的话,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他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了一步,什么也没说,转身跑了出去。
我知道,我们兄弟之间那道裂痕,已经深得无法弥补了。
11
风波平息后的第三天,奶奶把我叫进了她的书房。
檀香袅袅,老太太正在练字,写的是一个忍字。
小陆,你过来。
我走到她身边。
她放下笔,拉着我的手,让我坐下,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次,你做得很好。她说,比你爸,比你哥,都有脑子,也都有担当。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推到我面前。
这是商家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让协议,你签个字,从今天起,你就是仅次于你爸的第二大股东。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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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这太贵重了……
拿着!奶奶的语气不容置疑,你爸糊涂,你哥懦弱,这个家,将来要靠你撑起来。我给你的不是钱,是责任,也是护身符。
我看着奶奶满是皱纹却依旧锐利的眼睛,明白了她的苦心。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给我增加话语权,增加对抗我爸和我哥的资本。
我郑重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我走出书房时,迎面撞上了我爸。
他的脸色很难看,显然已经知道了股份的事情。
商陆,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连奶奶都算计上了他开口就是质问。
爸,如果你觉得我是在算计,那你就太小看奶奶了。我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你……他气结,却又无可奈何。
我懒得再跟他废话,径直从他身边走过。
刚回到房间,我的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只有一句话。
小心你哥,柳莺莺联系上他了。
发信人是舒言,我的嫂子。
我瞳孔猛地一缩。
我知道,柳莺莺这条毒蛇,绝不会就此罢休。被赶出商家,只会让她更加疯狂。
而我那个愚蠢的哥哥,就是她最好的突破口。
我立刻拨通一个电话:帮我盯住商决,二十四小时。他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都要第一时间知道。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
把柳莺莺赶出家门,只是把战场从宅子里,转移到了宅子外。
真正的战争,现在才刚刚开始。
12
接下来的一周,家里风平浪静。
我爸大概是觉得丢脸,一直待在公司,没回老宅。我哥商决也像是变了个人,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就陪着嫂子和岁岁,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
但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舒言成了我的眼睛。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商决的一举一动。
周五晚上,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饭。
小侄女岁岁举着一个剥好的虾仁,奶声奶气地递到我嘴边:小叔叔,吃。
我笑着张开嘴,心里一片柔软。
这就是我拼了命也要守护的人。
对面的舒言,却在桌子底下,用手机给我发了一条信息。
他下午在办公室偷偷见了一个人,是一个小型信托公司的经理。我听到他提到了‘海外账户’和‘资产转移’。
我的心猛地一沉。
吃完饭,我借口散步,在花园的角落里拨通了那个私家侦探的电话。
查到了吗
商少爷,查到了。柳莺莺通过她一个远房表舅,注册了一个皮包公司,正在接触商氏集团旗下一个子公司的负责人,似乎想低价收购一条我们即将放弃的生产线。而负责签字批准这件事的,正是您哥哥,商决。
我挂了电话,浑身冰冷。
好一招里应外合,暗度陈仓!
商决这是要掏空公司的资产,去填柳莺莺那个无底洞!
他不是蠢,他是疯了!
我回到客厅,正好看见商决在玄关换鞋,似乎要出门。
哥,这么晚了,还出去我状似无意地问。
哦,约了朋友谈点事。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是吗我正好也想出去透透气,不如,我送你一程
商决的脸色瞬间变了。
我知道,今晚,他就是要去跟柳莺莺见面,做最后的交接。
而我,就要去亲手斩断他最后的念想,也要让柳莺莺明白,只要我商陆还活着一天,她就别想从商家拿走一分一毫。
13
车内的空间,狭小得让人窒息。
我没有发动引擎,只是打开了车内的小灯。昏黄的光线,将我哥商决那张写满慌乱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小陆,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他试图打开车门,却发现已经被我锁死。
哥,我转过头,平静地看着他,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下车,回家,抱着嫂子和岁岁好好睡一觉,明天主动去跟爸坦白一切。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色厉内荏地吼道,我约了客户,你再不开车我就要迟到了!
客户我轻笑一声,从副驾储物格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扔到他怀里,是叫柳莺莺的客户,还是叫‘海外信托’的客户
他看到那个牛一皮纸袋,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整个人都弹了起来。
袋子里的照片散落出来,洒满了他的膝盖。
照片上,是他和柳莺莺在咖啡馆里亲密交谈的场景,是他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签署文件的场景,还有几张,是柳莺莺银行账户上突然多出的大笔资金流水。
铁证如山。
你……你调查我商决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被背叛的愤怒。
我不是调查你,我是在救你!也是在救商家!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已久的怒火终于喷薄而出,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为了那个女人,要把我们家掏空!爸把子公司交给你,是信任你,不是让你拿去给你那个狐狸精当进身之阶的!
你懂什么!他被我戳中了痛处,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莺莺她那么可怜!她一个女孩子,被我们家那么羞辱,被赶出去身无分文!她只是想做点小生意,重新开始!我帮她有错吗!
帮她你管这叫帮她我简直要被他的逻辑气笑了,你低价出卖公司的生产线,把几千万的资产,用几百万的价格卖给她注册的皮包公司,再用海外信托洗一道,最后钱不还是进了你们俩的口袋你这是在犯罪!
我没有!他红着眼睛嘶吼,那笔钱……那笔钱我是准备以后还给公司的!我只是想先帮莺莺渡过难关!你根本不懂!你没爱过一个人!你不懂为了爱一个人可以付出一切的感受!
看着他这副执迷不悟、为爱痴狂的蠢样,我心里最后一点兄弟情分,也彻底凉了。
我收起所有情绪,面无表情地发动了车子。
你要带我去哪他惊慌地问。
不是你约了客户吗我踩下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我送你去。让你亲眼看看,你爱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14
车子停在观澜会所的地下停车场。
这里是S市最顶级的私人会所,出入的非富即贵,私密性极好。柳莺莺把见面地点选在这里,显然是费了心思的。
商决一路上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魂。
我解开安全带,冷冷地开口:下车。你的‘真爱’,应该已经在楼上等你了。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嘴唇蠕动了几下,似乎想求饶。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我直接拨通了我爸的电话,按了免提。
爸,我在观澜会所,V888包厢。你现在最好马上过来一趟,不然,你可能很快就要去监狱里看你最器重的大儿子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我爸又惊又怒的声音:你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你来了就知道了。
我挂断电话,看着已经面如死灰的商决,扯了扯嘴角:走吧,我亲爱的大哥,我们上去看一出好戏。
我们走进V888包厢的时候,柳莺莺正优雅地品着红酒。
她今天打扮得光彩照人,一身高定长裙,妆容精致,完全洗去了前些天的狼狈,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名媛姿态。
看到商决进来,她立刻迎了上来,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声音甜得发腻:决哥,你可算来了,人家等你好久了。
当她看到跟在商决身后的我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化为一丝不屑和得意。
哟,这不是小叔子吗怎么,我跟你哥谈生意,你也想来分一杯羹
商决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
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
莺莺,商决的声音干涩,我们……我们以后再说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
别啊。柳莺莺娇嗔地捶了他一下,合同都准备好了,今天签了,我们明天就能拿到生产线了。决哥,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家吗这就是我们的开始啊。
她说着,从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塞到商决手里。
快签吧,签了,我们俩的好日子就来了。她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完全没注意到商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
就在商决的手抖得连笔都快拿不住的时候,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了。
我爸商鸿业,带着一身寒气,出现在门口。
他的目光,死死地钉在商决和柳莺莺身上,以及那份白纸黑字的合同上。
柳莺莺脸上的得意,在看到我爸的那一刻,彻底凝固,碎裂。
15
爸……商决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
我爸没有看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柳莺莺,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凌迟。
好啊……真好啊……我爸气得笑了起来,声音里却充满了杀意,我商鸿业养了两个好儿子,一个帮着外人,算计自己的亲爹;一个联合自己的旧情人,掏空自己家的公司!
柳莺莺的反应极快,她立刻松开商决,换上一副惊慌失措、楚楚可怜的表情:伯父,您误会了!我……我跟决哥只是单纯的商业合作!我们没有……
闭嘴!我爸一声暴喝,打断了她,你这个贱人!当初把你赶出去,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个决定!没想到你贼心不死,还敢回来勾引我的儿子!
他扬起手,似乎想一巴掌扇过去,但手举到半空,又硬生生停住了。
他嫌脏。
柳莺莺知道求饶无用,索性也撕破了脸皮,她看着我爸,怨毒地笑了起来:商鸿业!你凭什么骂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还不是被我迷得团团转!要不是你那个老不死的妈和你这个阴险的儿子,我现在早就是商太太了!
她指着瘫在地上的商决,满脸鄙夷:还有他!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他这个窝囊废要不是看在他能帮我弄到钱的份上,我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个连自己亲弟弟都容不下的废物!
商决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他爱到愿意背叛整个家族的女人。
她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将他的心脏捅得血肉模糊。
莺莺……你……
你闭嘴!柳莺莺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没用的东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眼看大势已去,柳莺莺忽然捂住自己的小腹,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商鸿业,她看着我爸,一字一顿地说,我……怀、孕、了。
她看着我爸震惊的脸,又转向商决。
是你的孩子,决哥。你现在是孩子的爸爸了,你可不能不管我们母子啊。
这一下,不仅是我爸,连我都愣住了。
这个女人,简直是疯了!为了脱身,竟然用出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商决更是如遭雷击,他呆呆地看着柳莺莺的肚子,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和挣扎。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再次被推开。
嫂子舒言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张刚刚打印出来的化验单,她的眼神平静而冰冷。
真不巧,柳小姐,舒言缓缓走进包厢,将那张化验单拍在桌上,这是我上周在医院体检时,‘偶遇’你拿到的孕检报告。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怀孕八周了。
她顿了顿,目光转向我爸,声音清晰而有力。
而你被赶出商家,才不过三周。
16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柳莺莺看着桌上那张孕检报告,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后变成一片死灰。
她怀孕了,但孩子绝不可能是商决的,更不可能是被她迷得团团转的某个金主的。
我爸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种混杂了愤怒、恶心和极致屈辱的铁青色。他觉得自己这辈子所有的脸,都在今晚丢尽了。
而我哥商决,他呆呆地看着那张报告,又看看柳莺莺,最后,他像是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介于哭和笑之间的、野兽般的嘶吼。
他所有的爱情,所有的付出,所有的背叛,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被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带走。我爸疲惫地挥了挥手,对身后跟着的保镖说。
柳莺莺没有再挣扎,她像一个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的木偶,被保镖拖了出去。经过我身边时,她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只剩下无尽的怨毒。
商决也被带走了,像一条丧家之犬。
我爸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眼神复杂。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吐出两个字:回家。
回到老宅,奶奶早已在客厅等着。
她听完我爸断断续续的叙述,久久没有说话,只是闭着眼睛,不停地捻着手里的佛珠。
最后,她睁开眼,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报警。
我爸愣住了:妈,家丑不可外扬……
他做的已经不是家丑了,是犯罪!奶奶的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让他进去待几年,清醒清醒!也让他知道,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至于那个女人,奶奶的眼神变得凌厉,让她在S市待不下去。我要让她知道,得罪我商家,是什么下场。
最终,商决因为职务侵占和商业窃密,被判了三年。
柳莺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则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了消息。我派去的人回报说,她被我爸用雷霆手段送出了国,至于去了哪里,无人知晓。
商家经历了一场剧烈的动荡,但在我爸和我联手之下,很快稳定了下来。
我哥的位置,由我接替。我开始正式进入集团的核心管理层。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
我以为,我可以松一口气了。
直到一个月后,我收到了私家侦探发来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柳莺莺戴着墨镜和帽子,出现在S市机场的出口。她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眼神里却没有丝毫做母亲的温柔,只有复仇的疯狂。
而在她身边,停着一辆黑色的、没有牌照的越野车。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回来了。
而且,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17
我的预感是正确的。
柳莺莺就像一条潜伏在黑暗里的毒蛇,耐心地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机会。
她知道商家不好惹,所以她没有再搞任何小动作,而是选择了最直接、最残忍的方式。
她要复刻我上一世的死亡。
那个周末,嫂子舒言要带岁岁去郊区的游乐园。我本来想陪她们一起去,但公司临时有个跨国视频会议,实在走不开。
小陆,你安心工作吧,我自己可以的。舒言笑着对我说,我会小心的。
看着她和岁岁灿烂的笑脸,我心里那股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我立刻给我的保镖团队打了电话,让他们从暗中跟着,务必确保嫂子和侄女的安全。
会议开到一半,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保镖队长打来的。
商总!出事了!有两辆车突然冲出来,把我们的车逼停,强行带走了夫人和小姐!对方手里有武器!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仿佛有惊雷炸响。
我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从会议室冲了出去,一边往楼下跑,一边对着电话吼道:定位!她们的车往哪里去了!
是……是去城郊盘山公路的方向!
盘山公路!
和我上一世出事的地点,一模一样!
我的血都快凉了,手脚冰冷,心脏却像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我以最快的速度飙车赶往盘山公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历史重演!绝对不能!
当我赶到那段熟悉的急转弯时,远远地就看见了那辆黑色的越野车,正停在悬崖边上。
嫂子舒言被两个壮汉反剪着双手,嘴被堵住。而柳莺莺,正抱着岁岁,站在悬崖的护栏外。
岁岁被吓得哇哇大哭。
柳莺莺!我嘶吼着,从车上冲了下来。
柳莺莺看到我,笑了,笑得癫狂而扭曲。
商陆,你终于来了。她抚摸着岁岁吓得惨白的小脸,你看,你的小侄女多可爱啊。你说,如果她从这里掉下去,会不会像一只断了翅膀的蝴蝶
你放了她!你冲我来!我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
冲你来她笑得更开心了,不,不,那样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地死在你面前!我要让你尝一尝我所受过的痛苦!我要让你这辈子都活在悔恨和绝望里!
她抱着岁岁,又往悬崖边上挪了一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是一条信息。
信息很短,是一个坐标。
我瞬间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柳莺莺,缓缓开口:你赢了。我认输。只要你放了她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商家的股份,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晚了!柳莺莺尖叫道,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死!
是吗我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那你回头看看,你身后是什么。
柳莺莺下意识地回头。
就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一张巨大的、从山壁上弹射出来的安全网,瞬间将她和岁岁包裹住,猛地往山壁的方向拉了回去!
与此同时,埋伏在另一侧的保镖们一拥而上,将那两个壮汉死死按在地上。
柳莺莺被安全网困住,还在疯狂地挣扎尖叫。
而我,早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网里,将吓得浑身发抖的岁岁,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18
岁岁在我怀里放声大哭,小小的身体抖个不停。
我抱着她,就像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后,慢慢归于平静。
没事了,岁岁,没事了……小叔叔在。我一遍遍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轻声安抚。
柳莺莺的下场,是精神病院。
经鉴定,她在经历了流产和一系列打击后,精神已经彻底失常。等待她的,将是冰冷的铁窗和永无止境的药物治疗。
商家的风波,也终于彻底平息。
我爸像是老了十岁,他把集团的大部分事务都交给了我,自己过起了半退休的生活,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陪着奶奶喝茶、养花,还有……笨拙地学着怎么做一个好爷爷。
他会偷偷买很多玩具和零食藏起来,等岁岁来的时候,像献宝一样拿出来。虽然每次都被奶奶骂他惯着孩子,但他总是乐呵呵的。
至于我哥商决,三年后,他出狱了。
出来那天,我去接他。
他瘦了很多,也沉默了很多,眼神里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愚蠢和偏执,只剩下无尽的沧桑和悔恨。
小陆……他看着我,声音沙哑,对不起。
我没有说原谅,也没有说不原谅。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无法抹去。
我只是对他说:嫂子和岁岁,过得很好。
他点了点头,眼圈红了。
我把他送到了一个南方的海滨小城,给他留下了一笔足够他安稳度日的钱。
以后,好好生活吧。这是我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从此山高水远,各自安好。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陪着嫂子和岁岁在老宅的草坪上放风筝。
岁岁举着一个画着小猪佩奇的风筝,笑得像个小天使,咯咯咯地跑着,银铃般的笑声洒满了整个院子。
舒言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眼神温柔而感激:小陆,谢谢你。
我摇了摇头,看着远处奔跑的岁岁,轻声说:是我该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