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砍进喉咙时,我看见婆婆眼里的笑。她身后,丈夫搂着小三,手机屏幕映出我女儿被扔进垃圾桶的画面。
灵魂在停尸间飘了三年,我看着父母为我屈膝,看着仇人用我的血汗钱逍遥快活,我那刚出生的女儿再也没有看见过……
怨气冲垮地府那天,判官问我:‘用万年地狱换一次重生,换不换’
我笑了。
这一世,手术刀换菜刀,育婴房作刑场。
那些欠了我女儿的,欠了我父母的,欠了我的
——
我要他们,用命来偿。
第一章
重生归来,血债血偿
丫头片子,死了干净!
张桂芬的菜刀狠狠砍进我的脖子,鲜血喷溅在墙上,像一朵盛开的红梅。剧痛让我眼前发黑,但更痛的是我的心——我的女儿念念,才出生三天就被这个老畜生故意遗弃,而我却没能保护好她。
我死了。
但我的灵魂没有消散。
我看着自己的尸体被随意地装进尸袋,看着张磊搂着小三站在我的葬礼上假哭,看着张桂芬装疯卖傻,在法庭上大喊我有精神病,最后只判了三年,还因为心脏病保外就医。
我看着他们一家四口住着我的房子,开着我买的车,用着我的存款。而我最爱的念念,被遗弃的第一天就被人贩子抱走,再也没有找到...
我更看到了我的父母。
他们跪在法院门口,举着我的血衣,求一个公道。母亲哭得几乎昏厥,父亲一夜白头。张桂芬带着人冲过去,高喊着我有精神病,一把将我母亲推下台阶。
砰!
母亲的脊椎断了,从此瘫痪在床。父亲一边照顾母亲,一边继续上诉。直到那天,母亲在病床上咽下最后一口气,父亲握着我的手稿——那上面记录着张桂芬如何虐待我,如何故意遗弃念念的证据——也闭上了眼睛。
他们到死,都没能为我讨回一个公道!
我的灵魂在黑暗中尖啸,怨气冲天!医院的墙壁开始龟裂,停尸间的灯光忽明忽暗。这股恨意太深,连地府都不敢收我!
给你一次机会。
黑暗中,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重生回去,亲手了结这一切。代价是——死后入地狱,受刑万年。
我笑了,笑得狰狞。
成交。
滴答、滴答...
我猛地睁开眼睛,消毒水的气味灌入鼻腔,左手腕上的输液针还在微微刺痛。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脖子——完好无损。
我重生了!
回到被张桂芬砍死的前三天!回到我的女儿还活着的时候!
薇薇!你醒了!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母亲红着眼冲进来,一把抱住我。她温暖的怀抱让我瞬间泪如雨下。父亲站在门口,满眼担忧地看着我——前世,他们就是三天后开始为我奔走,最后落得那样的结局。
爸...妈...我的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
母亲心疼地擦去我的眼泪:别怕,妈妈在这儿。你刚生完孩子,要好好休息。
孩子!念念!
我急忙转头看向婴儿床,却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襁褓。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念念呢
在新生儿监护室。父亲走过来,轻轻按住我的肩膀,医生说有点低血糖,观察24小时就能抱回来了。
我死死攥住床单。不对!前世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但第二天张桂芬就...
正想着,病房门又被推开。张桂芬端着保温桶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哎呦,醒啦妈给你熬了鸡汤,快趁热喝。
那笑容让我胃部一阵痉挛。前世,就是这碗补汤里加了安眠药,让我昏睡不醒,她才有机会抱走念念。
母亲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僵硬,立刻挡在我前面:亲家母,薇薇刚醒,医生说要禁食六小时。
张桂芬脸色一沉:我特意熬的!
那就先放着吧。父亲不动声色地接过保温桶,放在远处的桌上。
这时张磊推门进来,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脖子上还带着一抹可疑的红痕。前世我死后才知道,那是小三留下的吻痕。
老婆,你感觉怎么样他假惺惺地凑过来。
我强忍着恶心:帮我拿下充电器。
他弯腰时,我清楚地看见他西装内袋里露出一角——酒店房卡。和前世我发现的那张一模一样。
对了,张桂芬突然说,医生说孩子明天就能抱回来了。薇薇身体弱,晚上我陪着孩子睡吧。
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前世她也是这么说的,然后...
不用了。母亲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和老林会照顾孩子。
张桂芬脸色顿时难看:你什么意思我是孩子奶奶!
眼看气氛剑拔弩张,护士推门进来:23床,该换药了。
趁着他们被支开的空档,我急忙拉住母亲的手:妈,一定要看好念念,千万别让张桂芬单独接触孩子!
母亲疑惑地看着我,但看到我眼中的恐惧,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深夜,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我悄悄拔掉输液针,蹑手蹑脚地走向新生儿监护室。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念念安静地睡在保温箱里,小小的胸膛均匀起伏。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但下一秒,我的心跳几乎停止——监护室门口,张桂芬正在和值班护士说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个奶瓶!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闪回:她假装喂奶,实则给孩子灌安眠药;她趁着夜色抱走念念,把孩子遗弃在公园长椅上;她回来后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说孩子被人抢走了...
住手!我猛地推开门冲进去。
张桂芬吓了一跳,奶瓶啪地掉在地上:你、你怎么来了
我一把抱起念念,冰冷的视线扫过地上的奶瓶:这里面是什么
当然是奶粉!她强装镇定,但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
值班护士疑惑地看着我们。我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麻烦您检测一下这个奶瓶里的成分,我怀疑里面被下了药。
你胡说什么!张桂芬尖叫着要来抢。
我侧身避开,同时按下手机的录音键:妈,你猜如果在婴儿食物里下药,会判多少年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这时,父母闻声赶来。了解情况后,父亲立刻报警,母亲则紧紧护在我和念念身前。
警笛声由远及近,张桂芬开始浑身发抖:我、我有精神病...我不是故意的...
我冷笑一声,抱紧怀中的念念。
这一世,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第二章
罪证确凿,全面反击
警笛声划破医院的宁静。
张桂芬被两名警察架着胳膊往外拖,她歇斯底里地挣扎:我有精神病!我不是故意的!她的假发在挣扎中歪斜,露出稀疏的白发,活像只被揪住尾巴的老鼠。
我抱着念念站在走廊上,冷眼旁观这场闹剧。前世,就是这套精神病的把戏,让她只判了三年。但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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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女士。为首的警官向我出示检测报告,奶瓶里检测出三唑仑成分,这是强效镇静剂,对新生儿足以致命。
母亲倒吸一口冷气,父亲立刻拨通了律师电话。而我,则盯着张桂芬被塞进警车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凌晨三点,VIP病房。
父亲请来的金牌律师陈铭正在翻看证据。他突然皱眉:这份精神病鉴定书是伪造的。
什么母亲惊呼。
你们看这个印章。陈律师指着鉴定书角落,真正的精神病鉴定中心印章有防伪编码,这个没有。
我攥紧了病床栏杆。前世,就是这份假证明让张桂芬逃脱制裁!
不止如此。父亲沉着脸调出平板,我查了张氏集团近半年的资金流向,张磊转移了两千三百万到个人账户。
屏幕上清晰的转账记录让我瞳孔骤缩——收款人:李曼。
这个小三胃口不小啊。母亲冷笑。
我深吸一口气,从枕头下摸出手机:爸,妈,你们听听这个。
按下播放键,张磊的声音清晰传出:
等那丫头片子处理掉,保险金够我们潇洒半辈子。
我妈有办法让她看起来像产后抑郁自杀...
母亲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这些足够立案了。陈律师推了推眼镜,但要想钉死他们,还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我看向婴儿床里的念念,眼神坚定:我有办法。
次日清晨,张磊带着律师团闯进病房。
他西装笔挺,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林薇,我们谈谈条件。
条件我慢条斯理地给念念掖了掖被角。
五百万,你撤诉。他压低声音,否则——
否则怎样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像你妈杀我那样杀了我
他脸色骤变。
我按下藏在被子里的录音笔:张磊,你猜故意杀人教唆犯要判多少年
他的律师立刻上前:林女士,这些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那就法庭见。父亲带着警察适时出现,张先生,警方需要你配合调查资金转移问题。
看着张磊被警察带走时扭曲的表情,我轻抚念念的小脸:宝贝,妈妈给你报仇了。
三天后,一场精心策划的记者招待会在医院举行。
我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地面对镜头:
我婆婆张桂芬在鸡汤里下毒,又企图给我女儿喂食镇静剂...
母亲适时展示检测报告,父亲播放了张桂芬承认作案的录音。
记者们哗然。
当陈律师展示张磊转移资产的证据时,现场彻底沸腾。
当天下午,张氏集团股价暴跌。
张磊被董事会紧急罢免。
而张桂芬的精神病鉴定,被权威专家当场揭穿。
深夜,我站在窗前接到了一个陌生来电。
林薇。李曼的声音带着哭腔,你放过张磊吧,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我轻笑:李小姐,你儿子今年三岁了吧真巧,张磊转移资产也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电话那头呼吸一滞。
明天上午十点,带着你儿子来做亲子鉴定。我挂断前最后说道,记得穿漂亮点,记者们很喜欢拍这种画面。
放下手机,我看着睡梦中的念念,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这才只是开始。
第三章
打脸
上午十点,市中心医院VIP会客厅。
李曼穿着高定连衣裙,牵着三岁的小男孩站在走廊尽头,眼神闪烁。她显然精心打扮过,连孩子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可惜,她不知道,今天这场戏的主角不是她。
我坐在轮椅上,面色苍白,腿上盖着薄毯,一副虚弱不堪的模样。母亲推着我,父亲则站在一旁,目光冷峻。
记者们早已在走廊两侧架好摄像机。
林小姐,您真的确定要做这个亲子鉴定吗一位女记者小声问我。
我虚弱地点点头,眼眶微红: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装可怜,谁不会
林薇!你什么意思!
张磊冲进医院,西装凌乱,脸色铁青。他身后跟着两个律师,但显然已经慌了神。
老公……我声音哽咽,故意在镜头前颤抖,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个孩子,真的是你的吗
记者们的镜头立刻对准了他。
张磊的表情瞬间扭曲:你——
张先生。父亲上前一步,声音沉稳,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是你的儿子,那做个鉴定,应该不介意吧
李曼脸色煞白,下意识把孩子往身后藏。
心虚了
晚了。
鉴定室里,医生取了张磊和孩子的DNA样本。
等待结果的半小时里,李曼坐立不安,不停地看表。张磊则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我。
林薇,你最好别后悔。他压低声音威胁。
我微微一笑,从毯子下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张磊的声音清晰地传出:
曼曼,你放心,等林薇死了,保险金到手,我就娶你。
那个丫头片子,我妈会处理干净的。
记者们瞬间哗然!
张磊猛地站起来,却被警察拦住:张先生,您涉嫌教唆杀人,请配合调查。
鉴定结果出来了。
医生拿着报告走进来,全场瞬间安静。
李曼的手指死死掐进掌心,张磊的额头渗出冷汗。
医生推了推眼镜,声音清晰:
经DNA比对,张磊与李曼之子——无血缘关系。
轰——
张磊的表情瞬间崩裂。
不可能!!他一把抢过报告,疯狂翻看,这不可能!!
李曼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不……这不可能……
记者们的闪光灯疯狂闪烁,直播镜头记录下了这精彩的一幕——
张磊暴怒,一把揪住李曼的头发:贱人!你敢骗我!
李曼尖叫着挣扎:放开我!你自己不行,怪我!
啪!
张磊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李曼的嘴角瞬间渗出血丝。
警察立刻上前,将两人分开。
而我,坐在轮椅上,轻轻勾了勾嘴角。
爽。
当天下午,新闻头条炸了——
【惊天反转!张氏太子爷被绿多年!】
【豪门婆婆下毒害孙女,儿子戴绿帽!】
【张氏集团股价跌停,股东联名罢免张磊!】
张磊被警方带走时,还在歇斯底里地咆哮:林薇!你算计我!!
我微笑着冲他挥挥手:老公,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记得赔钱哦。
深夜,病房里。
念念在婴儿床上睡得香甜,母亲轻轻拍着她的小被子。
父亲放下电话,看向我:张桂芬的精神病鉴定被彻底推翻,她将以故意杀人未遂和虐待婴幼儿罪被起诉。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
复仇,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审判
市中级法院刑事审判庭,上午九点整。
法警押解着张桂芬走进法庭时,旁听席上一片哗然。这个曾经趾高气扬的老太太,如今穿着橙色囚服,头发花白凌乱,手腕上的镣铐随着她的走动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
被告人张桂芬,涉嫌故意杀人未遂、虐待婴幼儿一案,现在开庭!
审判长洪亮的声音在法庭回荡。我坐在原告席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胸前的珍珠项链——这是母亲今早特意为我戴上的,她说珍珠能让人保持冷静。
但我现在需要的不是冷静,而是亲眼看着这个老畜生下地狱!
公诉人,请出示证据。
检察官起身,打开了投影仪。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医院走廊的监控录像——
画面中,张桂芬鬼鬼祟祟地靠近新生儿监护室,从包里掏出一个奶瓶。她左右张望后,悄悄推门而入。
经检测,这个奶瓶中含有三唑仑成分,足以导致新生儿呼吸抑制死亡。检察官的声音冰冷,更令人发指的是,我们在被告人家中搜出了这个。
下一张照片让全场倒吸冷气:张桂芬的梳妆台抽屉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五瓶未开封的三唑仑。
这些药物都是被告人通过非法渠道购得。检察官转向陪审团,更关键的是,我们在被告人的日记本中发现了这个——
投影切换到一页日记照片,日期正是念念出生那天:
又是个赔钱货。不过没关系,就像处理掉老大家那个一样,就说孩子被人抢走了...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原来...原来她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
辩护人,你有什么要说的
张桂芬的律师擦了擦汗:审判长,我的当事人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这是权威医院的诊断证明...
反对!公诉人立即起身,经省精神卫生中心复核,这份诊断证明系伪造。真正的鉴定结果显示,被告人完全具备刑事责任能力!
审判长敲响法槌:辩护人,请注意你的职业操守!
就在这时,法庭大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警察押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审判长,我们有重要新证据。为首的警官敬了个礼,这位是张桂芬二十年前的保姆,可以证明被告人曾经杀害过一名女婴。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父亲立即握住我发抖的手,母亲则红了眼眶。
老保姆颤颤巍巍地站在证人席上:我...我亲眼看见她把孩子按在水盆里...还威胁我如果说出去就杀我全家...
张桂芬突然暴起:你胡说!她疯狂挣扎着,被法警死死按住。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清了——她根本不是什么精神病患者,而是一个冷血的杀人惯犯!
下午三点,张磊的审判紧接着开始。
与上午的疯狂不同,此刻的他像一滩烂泥般瘫在被告椅上。昂贵的西装皱巴巴地挂在身上,曾经精心打理的发型现在像堆枯草。
被告人张磊,涉嫌重婚罪、挪用公款罪、教唆杀人罪一案,现在开庭!
检察官首先播放了我和陈律师精心准备的证据——张磊与李曼的结婚照、他们儿子的出生证明、张氏集团两千万资金的流向明细...
但最致命的,是那段他在酒店房间里说的话:
等我妈把那个丫头片子处理掉,保险金到手,我们就去马尔代夫...
张磊的脸色越来越白,当检察官出示银行流水显示他给李曼买了三套房产时,他终于崩溃了:那些钱是我自己赚的!我有权支配!
是吗我的律师陈铭冷笑一声,那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些转账都刻意避开了公司审计
傍晚六点,审判长开始宣判。
被告人张桂芬,犯故意杀人未遂罪、虐待婴幼儿罪,且系累犯,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张桂芬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被法警拖出了法庭。
被告人张磊,犯重婚罪、挪用公款罪、教唆杀人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
张磊直接瘫软在地,尿液浸湿了高级西裤。
当法官宣布退庭时,我缓缓站起身,看向旁听席最后一排——李曼抱着孩子仓皇逃离的背影。别急,你的报应...才刚刚开始。
三个月后,张氏集团破产清算完毕。
我站在曾经和张磊一起挑选的江景豪宅里,看着工人们将张家的东西一件件搬出去。母亲抱着念念在花园里晒太阳,父亲正在和律师核对最后的财产清单。
林小姐,这是房产证。陈铭递给我一个文件袋,还有张磊名下所有的存款、股票、基金,都已经转到您名下了。
我点点头,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报纸——头条是李曼带着孩子在城中村租房的照片,标题写着《豪门梦碎:小三落魄记》。
对了,陈铭压低声音,张桂芬在监狱里摔断了腿,据说是在浴室滑倒的。
我轻轻抚摸着念念的小脸,她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我笑。
这样的结局,我很满意。
一年后,念念的周岁宴。
我们在新买的庄园里举办了盛大的派对。父亲抱着念念切蛋糕时,小家伙竟然咿咿呀呀地喊了声外公,乐得父亲当场红了眼眶。
母亲忙着招呼客人,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自从张桂芬入狱后,她的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连多年的偏头痛都不药而愈。
我站在露台上,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突然感到一阵微风拂过耳畔:
该履行契约了。
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低头笑了笑,轻声回答:
再给我一天,让我好好记住他们的笑脸。
第五章
地狱契约
深夜,念念的呼吸声均匀而安稳。
我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将被子掖好。母亲已经睡了,父亲还在书房处理文件,整个别墅安静得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我走到落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
时间到了。
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衣柜,从最底层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黑色信封。里面装着一份遗嘱、一封信,以及念念从小到大的照片。
——如果我消失了,父母会明白的。
凌晨两点,我独自驱车来到郊外的一座废弃教堂。
月光惨白,照在斑驳的墙壁上,像是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推开腐朽的木门,灰尘簌簌落下。教堂中央,站着一个黑影。
你来了。
黑影缓缓转身,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我来了。我平静地说。
后悔吗
我笑了笑:不后悔。
黑影沉默片刻,伸出手——那只手苍白如骨,指尖泛着青黑。
契约已成。
我毫不犹豫地握了上去。
刹那间,天旋地转!
地狱的景象在我眼前展开。
血色的天空,焦黑的土地,无数哀嚎的灵魂在岩浆中沉浮。
黑影——现在应该称他为判官——站在我面前,声音依旧冰冷:
契约内容:你在此受刑万年,换家人一世平安。
我知道。
万年煎熬,每一秒都是痛苦。
我知道。
判官沉默片刻,突然问:值得吗
我看向远方,仿佛能透过地狱的屏障,看到家中熟睡的念念,看到父母安稳的睡颜。
值得。
第一百年。
我被铁链锁在岩浆池中,皮肤烧焦又愈合,愈合又烧焦。
痛苦吗当然。
但每当我想放弃时,耳边就会响起念念的笑声。
妈妈!
我咬紧牙关,熬了过去。
第一千年。
我被恶鬼撕咬,灵魂碎成千万片,又被强行拼合。
痛苦吗当然。
但每当我想崩溃时,眼前就会浮现父母欣慰的笑容。
薇薇,我们为你骄傲。
我闭上眼,继续承受。
第五千年。
我的意识已经模糊,灵魂几乎消散。
判官再次出现,声音里竟带着一丝怜悯:
你可以放弃。契约可以终止。
我艰难地抬起头,声音嘶哑:
不。
为什么
因为……他们……幸福……
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
我的灵魂已经残破不堪,只剩最后一丝执念支撑。
判官站在我面前,沉默良久,终于开口:
契约……完成了。
我怔住。
你的家人,平安喜乐,寿终正寝。
念念……
她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一生顺遂。
我笑了。
终于……结束了。
然而,判官却并未离开。
他看着我,缓缓摘下了面具——
面具下,竟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你……
我就是万年后的你。她轻声说,这地狱,从来不是惩罚。
而是试炼。
现在,你自由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耳边是念念咿咿呀呀的声音。
母亲推门进来,笑着说:薇薇,起床了,念念都饿啦!
我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完好无损,没有半点伤痕。
难道……一切都是梦
但当我低头时,发现枕边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你已通过考验,此生再无灾厄。
我抱起念念,眼泪夺眶而出。
这一次,我终于可以真正地……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