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棠望着陆沉的面孔,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探究、试探的意思。
她不太清楚他想要说什么,但此刻她小腹部传来的疼痛清楚的告诉着她,她不像是来大姨妈的感觉。
不过即便这样,苏晓棠也还是一口咬定说:“生理期疼痛致使晕倒。”
闻言,陆沉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隐隐约约中,苏晓棠听出了陆沉话里的意思,她冲他低吼说:“陆沉,你要发疯你就出去,我没精力跟你在这里耗。”
这句话吼完后,苏晓棠就觉得好累好累,身上出了一层的汗水,小腹部那里揪着一样疼。
她下意识的伸手覆上肚子的位置,那里的疼痛清晰的告诉着她,痛经不会有这么痛。
隐私部位传来的不适感更在提醒她,她或许已经经历了一场手术。
即便心中已经有所定论了,但苏晓棠就是不想承认。
陆沉抬起了冰冷的眼眸,他眼里的寒光侵蚀着苏晓棠,他声音低而沉的说道:“苏晓棠,我给你时间好好想,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苏晓棠忍无可忍了,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质问他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陆沉冷眸一眯问说:“怎么?这是想起来了?”
苏晓棠歪着身体靠在床档上,她面色苍白的看着陆沉,眼睛渗血一样的红。
她一点儿力气也提不起来,每动一下,汗水就如同雨水一样哗啦啦的。
陆沉强势的气场逼压着,可他就是不直接说出来。
经过几番对峙,苏晓棠已经基本确定陆沉想说什么了,她也大概猜到自己发生了什么。
见陆沉始终不肯直言,她才崩溃的大声对他说道:“陆沉,你一直问问问,你不就是想说我把你的孩子打掉了吗?”
见苏晓棠终于肯承认这个事实,陆沉的眸色顿时暗了下去,他从身后忽地拿出了一叠纸,然后尽数丢在了苏晓棠的脸上。
“苏晓棠,你怎么敢的?那可是我陆沉的孩子,你怎么敢说流了就流了?”
苏晓棠的瞳眸定格在那一张张纸上,她清楚的看到那是她的病历,她打掉二胎的病历。
面对陆沉的逼问,苏晓棠只是惨淡一笑说道:“我凭什么不能流?陆沉,我享有生育自由权,这个孩子是要还是流,都是我说了算。”
陆沉凝着苏晓棠,他低笑反问说:“那我呢?基本的知情权也没有?”
苏晓棠感觉心口发紧,她瞪着陆沉说:“说那么多干什么?你能改变什么?”
她明明靠着床档,却感觉自己的身体悬空了一般,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
她一身的汗,身体如置冰窖一般。
陆沉见她这幅理直气壮,不知愧疚的样子,他就莫名生气:“苏晓棠,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竟然还能冷漠成这样?”
苏晓棠听了只感觉好笑:“对,杀了,你能怎么样?”
陆沉再忍不下去,他猛地倾身过去,抬手就扼住了苏晓棠的喉咙,他轻轻用力,就将她整个人给带到了自己的身前来。
他抵着她的额头,语气咬牙切齿的说道:“苏晓棠,你找死!”
苏晓棠被他扼得喘不过气来,但她被血染一样的眼眸瞪着他说:“你心疼叶楠笙,所以不顾及我的生死,那我为什么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把孩子给生下来呢?”
陆沉的手渐渐的用力,他的眼眸也瞬间通红起来,他声音沉沉的问说:“怀都怀了,可你却不知不觉的将他给打掉,你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苏晓棠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她用力的捶打了两下陆沉的手,同时大声冲着他说:“可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从打掉这个孩子开始,苏晓棠就没有一刻是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