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周围不少士兵和府里侍卫、侍从,此刻听了慕清辞的话纷纷对他投以奇怪目光。
如今面对她的质问,裴衍半天说不出一个话来。
慕清辞看到他这幅样子,嗤笑一声,自问自答:
根本不是,那是因为你不敢面对她拒绝你,不敢面对她选择了处处不如你的凌潇寒!你为人最是孤傲,怎么能接受两个女人的厌恶呢所以你只好说服自己,是我的错,好让自己心安一点。
裴衍快气疯了,最后觉得跟她争辩降低自己的身份。
只是对着旁边的士兵吩咐:拖下去,我不想再见她。
他攥紧了拳头,走回了书房,全然不顾后面还在叫嚷的慕清辞。
裴衍想起一个月前,唐疏月曾送来的几个大箱子。
那时以为是她想嫁给他,要提前搬进来。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这样。
于是他连忙让侍卫将箱子抬来书房。
打开的一瞬间,他身体一晃。
竟是他母亲曾经送去唐父的聘礼。
世人皆默认为唐疏月会选择嫁给裴衍,所以提前将聘礼送了去。
没想到唐疏月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做下决定不会嫁给他了吗
正在愣神之际,忽地看见箱子里有一张字条。
他缓缓将字条打开,只看上面落了一行字:
【闻君有两意,故此相决绝。】
裴衍的情绪再也受不住,宛如洪水决堤般涌现出来。
他想起与唐疏月的过往。
他比唐疏月年长五岁,第一次见到她时,是在抓周宴。
唐疏月粉雕玉琢,如同瓷娃娃一般可爱,他与凌潇寒四个人,她竟只冲他而来。
那一刻,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裴衍心想:他定会保护好这个小女孩。
后来唐疏月渐渐长大,一直跟在他的屁股后面,他嫌她吵嫌她闹,唯独没有讨厌过她。
他并非铁石心肠之人,唐疏月偏爱他,主动靠近他,他比谁都清楚。
那一颗少年的懵懂之心,渐渐发了芽,只是他还未意识到。
直到慕清辞进了府里,成了他的贴身暗卫。
慕清辞总在侍奉时假装头晕倒在他怀中,或是在战场上特地站在他前面挡刀。
他烦闷之时,慕清辞会陪他比武练剑,他开心之时,慕清辞会递来一壶酒共饮。
久而久之,循规蹈矩的闺阁大小姐,在放荡不羁的慕清辞面前,显得太过无趣。
裴衍原因为这才是爱情,可自从上次偶然闯进唐疏月的闺房中,见到月光下那一幕白皙——
他才明白,对待曾经的慕清辞是友谊,就像对杨明野、陆景然。
而对唐疏月,才是男女之情。
若是他能早日明白,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唐疏月选择嫁给其他人。
凌潇寒那个只会远离党争,在寺庙里抱着佛脚做白日梦的废物,怎么配得上唐疏月。
想到这,他一脚将箱子踹翻,绫罗绸缎皆掉了出来。
不行,他不能放弃,唐疏月爱了他十几年,怎会轻易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