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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纺织厂易主的新闻传遍整个北城时,柳卿山正叫人把谢姝云厂长办公室的老板椅,抬出办公室,扔进垃圾桶。
他脖颈的疤痕在晨光中泛着暗红,听见纺织厂的女工在窃窃私语。
保姆儿子柳卿山逆袭成了厂长,而谢厂长被气晕送卫生所抢救了,这出复仇大戏真精彩!
只有我注意到柳厂长的无名指空着吗他如今做事狠辣又有魄力,都让我忍不住有点崇拜了!
柳卿山淡淡一笑,返回办公室,命人摆上自己喜欢的红木老板椅。
他悠闲的坐在老板椅里喝着西湖龙井,
昔日他跪在榴莲上,给第三者赔罪的屈辱,渐渐消散。
柳厂长。秘书小心翼翼进门:谢夫人又来了,说想用你曾住过的二层小洋楼换您放过谢姝云...
告诉她不可能。柳卿山起身,皮鞋踩过满地狼藉,语气冰冷:既然她刻意隐瞒,周博害死我母亲的事,那就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等在纺织厂门口的谢母,听着柳卿山助理的话,黯然低下头。
她第一次有些后悔不该给女儿下药,
也不该帮干儿子周博,隐瞒他害死柳卿山母亲的事。
如果这些事没有发生,柳卿山心里不会有这么深的恨意,谢家也不会没落。
可惜..没有如果。
...
深夜,柳卿山结束繁忙的工作,驾车驶入纺织厂家属院。
车灯扫过院门时,一团黑影猛地扑到车前,
熟悉的呜咽声让柳卿山欣喜万分:小黑,是你,原来你没死
他打开车门,手臂颤抖着抱紧它,闻到皮毛间混杂的血腥与药味。
谢姝云的助理走上前躬身道:我家大小姐知道它对你很重要,根本不舍得要它的命,那天只是让我装样子折磨它,做给周家看的。
她本来想告诉你小黑还活着的事,可是你却被人带走了。
他语气顿了顿:我把害死您母亲的周博也带来了,你可以随意处置。
柳卿山看向他身后的担架,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三年未见,周博已经被折磨的不成
人形。
他的颈部伤痕累累,看起来十分凄惨,
男人惨然笑道:柳卿山,你给我个痛快吧,我最爱的儿子已经病死了,我也不想活着了!
不,我会让你好好活着,尝尝我母亲遭遇的痛苦!
柳卿山黑眸燃烧着恨意:来人,把周博关到我家的地下室,关到他死亡为止!
你跟谢姝云一样,都是魔鬼!周博愤恨瞪着他道:你给我等着,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柳卿山没理会他,将小黑抱上车准备离开,
谢姝云的助理抱起幼童追了上来,挡在他车前:柳厂长,我把你和大小姐的女儿带来了,你看一眼!
车灯照亮了助理怀里抱着的孩子的脸,柳卿山惊讶抬眸,不禁呼吸骤停。
见小女孩大约三岁左右,睫毛卷翘像他,抿唇时的倔强却像极了谢姝云。
他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当年他一心期盼有个跟谢姝云孩子的时候,她不肯。
如今时过境迁他不想要了,她却主动送来了自己的血脉,太晚了。
柳卿山回过神冷斥道:让开,别挡路。
爸爸!小女孩突然惊醒,朝他伸出小手。
柳卿山手指攥紧方向盘,
恍惚间,他看见谢姝云半蹲在托儿所门口,抱起周博的儿子,嗓音宠溺:乐乐,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
我不是你爸爸。他开车决然离开,引擎轰鸣盖过孩子的哭声。
谢姝云从卫生所出院之后,一边重新创业,一边对他展开疯狂的追求。
她短短半年就创下百万身家,重新跻身北城知名企业家之列。
柳卿山总能在各种商会中,看到她的身影,
这日,他又在商会上遇到她,
不等她开口,柳卿山语气冰冷:谢姝云,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回你身边。
谢姝云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神色黯然道: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么你看我们的女儿多可爱。
看在女儿的份上,你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吧。
柳卿山瞥向她手里牵着的小女孩。
小家伙走过来怯生生拽住他衣角,掌心躺着一支粗糙的竹笛:爸爸,妈妈说你最喜欢竹子,所以我给你做了一支竹笛,你收下好不好
他看着做工粗糙的竹笛,
猛地想起这是自己十八岁生日时教过谢姝云的。
他后退半步,竹笛砸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他指着自己脖子的疤痕冷冷道:谢厂长,你与其教你女儿这种没用的东西,倒不如好好教教她该怎么做人。
谢姝云脸色惨白,突然单膝跪地,戒指盒高举过头顶:卿山,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不给。柳卿山挥手打掉戒指盒,皮鞋无情的碾过掉落在地的粉钻,任由它沾上污垢:伤害我的人,我永不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