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陈娟眼里的恨意快要溢出来,她一把抓住我的裤脚,撕心裂肺地朝我吼道：「你为什么这么狠毒！为什么要把我害成这样！」
「狠毒比起你,我应该很仁慈了。」我狠狠把她踹开,低声道,「起码,还留了你一条命！」
「你得了脏病,生了个畸形儿,都是你的报应！」我嫌晦气,又一脚把她踹开了老远。
我和我妈进了家门,关上了门。
这个家已经不能称作家了,乌烟瘴气的,到处是垃圾。
我哥坐在一堆酒瓶里,烟雾缭绕。
我妈佯装生气地骂了他几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哥表情凶狠地让她别多管闲事。
我叹了口气,把带来的饭菜打开：「哥,别喝了,吃点饭。」
也许是真的饿了,这次他乖乖坐过来吃了起来。
我们母子三人,时隔几个月再次坐在一起吃了一顿饭。
吃完我便离开,去医院上夜班。
我妈留下给哥哥收拾屋子。
第二天一早,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她哭得话都说不清：「小花......你快来医院！你哥！你哥他进抢救室了！」
我换下值班衣服赶到时
,医生正在跟我妈了解情况。
我妈哆哆嗦嗦地回答不上来：「我......我不知道啊......」
「患者休克是酒精和头孢产生了双硫仑样反应,就是说他喝酒又吃了头孢,这事你知道吗他是什么时候吃的头孢」
「我不知道啊......他最近是有点感冒咳嗽,」我妈有点语无伦次,「可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吃药,但他一直在喝酒啊......他最近都在喝酒......」
我快步上前：「怎么回事」
医生跟我解释了一下基本情况：「现在病人情况很不好,肝肾衰竭,休克时间太长,脑损伤的可能性很大。」
我有些接受不了,叹了口气拜托医生尽力。
顺便祈求上天,收了他算了。
头孢配酒在苏大能看来不算啥事,整日酗酒,还吃了含有头孢成分的感冒药。
现在中毒了,怪得了谁。
两个小时后,医生把人推了出来。
「患者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脑损伤不可逆转,就算恢复好也可能会终身瘫痪。」
我刚失落的心瞬间又起飞。
瘫痪也不错,这么活着也许比死了更痛苦。
第二天,我们又收到了一个噩耗。
那个孩子,死了。
死因不明,也许是因为呼吸功能还不完善就紧急出院,也许是因为先天还有什么疾病,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
陈娟哭都没哭,等着苏大能脱离了危险,把他回了家。
陈娟绷着的弦彻底断了,疯了一样对苏大能拳打脚踢：「苏大能,再打我试试啊！风水轮流转！现在是我说了算！让你打我！」
仅仅一天,苏大能就要被打到断气,张着嘴啊啊啊地叫个不停,可没人应答。
我妈早就回了老家,听我的话在田地里种了果树,接下来还要商量着加盖房屋。
一个月后,陈娟通知我们,苏大能猝死在家里。
我连忙赶去查看情况。
我一进门差点吐了,屋子里臭气熏天。
沙发上的苏大能身体都硬了,部分皮肤上还有青黑色的尸斑。
「我哥怎么会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