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什么！」陈母今晚受的刺激太多,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畸形！」
「孩子有严重兔唇,有一只脚天生残疾没有脚掌,有没有其他问题我们还得继续评估。孩子因为早产,肺部发育不完全,得进新生儿科。」
我妈脸色煞白,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陈母直呼天塌了,哆哆嗦嗦地看着襁褓里的孩子：「这......这孩子我们不要了！」
医生也没遇到过这么无知的产妇和家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跟医生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孩子先抱走。
我凉飕飕地说：「孩子已经生下来了,你如果不要,这可是犯法的。」
「怎么会这样！」陈母恨恨地看着我,「你不是儿科医生吗！为什么孩子会变成这样！」
我无情嘲讽：「你们自己不产检,怪得了谁！别来我这里发疯！」
苏大强得知孩子是畸形儿时情绪再度失控,冲进隔离病房对着刚醒的陈娟就是打：「我打死你个贱女人！你个丧门星！」
「你放开我！」陈娟也被打急了,崩溃大喊,「肯定是你基因有问题！都怪你！」
「那个野种跟老子有屁关系！你个贱人！老子打死你！」
陈家父母拦都拦不住,陈娟惨叫连连,伤口再次崩开,加上情绪激动,最后直接晕厥。
苏大强还不解气,被赶来的警察制服。
陈母看着病床上晕开的血,惊叫着也昏死过去。
陈娟突发大出血,被推进抢救室。
我妈一晚上操碎了心,我还想劝她放宽心,却见她看着抢救室神色淡淡,没有了昨夜的担忧和焦急。
我轻声叫她：「妈」
我妈回过神,看着我的眼神有些许复杂：「妈没事。」
我有些愣神,对我妈的反应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母先前突然晕厥,是因为高血压引发的突发性脑出血,虽然发现及时,但出血量过大,需要紧急手术。
陈父也两眼一黑,差点撅过去。
陈父强撑着一口气,却在听到要去缴费时犯了难。
他没有这么多钱。
陈父第一时间想到了苏大能和我妈。
他知道我妈是有点小存款的,碍于面子,不好开口。
他想让我哥找我妈拿,但今天的事又让他打消了念头。
陈父犹豫了下,打通了我妈的电话：「亲家母......我这边联系不到大能,你能打通他的电话吗医院让缴费呢。」
我妈冷漠回应：「我这边也打不通,你自己打吧。」
那边突然没声了。
陈父万万没想到,我妈居然会拒绝他。
他这么说就是觉得我妈一向好说话,肯定会主动打钱缴费。
结果碰了壁,他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妈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喝了口粥,对我妈的反常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我看着她的脸色,轻声问：「妈,你是不是......」
「是。」我妈看着我,给了答案。
我骤然明白,原来我妈突然回来,是想改变我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