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葬神谷内,果然名不虚传。
到处都是凶残的怨灵和变异的妖兽。
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小菜一碟。
我甚至觉得有些亲切,像回了家一样。
好几次,我差点忍不住,要将那些怨灵收为己用,但都被系统和顾长明的正道之光给打断了。
一路上,顾长明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
他为我开路,为我抵挡妖兽,为我寻找最干净的水源。
看着他忙前忙后的身影,我心中,第一次,泛起了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个男人,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
我们花了三天时间,终于在葬神谷的最深处,找到了那朵所谓的净化宝莲。
它生长在一个漆黑的水潭中央,散发着圣洁的光芒。
就在我准备上前采摘时,异变突生。
整个山谷,剧烈地颤抖起来。
水潭中,一个巨大的由黑气组成的影子,缓缓升起。
那影子,没有固定的形态,但散发着一股比我身上的魔气,还要纯粹古老的邪恶气息。
【警告！警告！检测到未知高维能量体！】
【系统正在遭受攻击......滋滋......系统崩溃......】
我脑子里的系统,在一阵乱码后,彻底没了声音。
「这是什么东西」顾长明脸色凝重,将我护在身后。
「终于来了吗」那个黑影,发出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我等了你很久了,我亲爱的......继任者。」
黑影的目光,穿过顾长明,落在了我身上。
「继任者」我皱眉,「你到底是谁」
「我」黑影笑了,笑声尖锐而刺耳。
「我就是你口中的系统啊。或者说,是系统的......第一任宿主。」
我心中一凛。
「很久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样,被这个该死的东西选中。」
黑影的声音,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它让我去拯救世界,让我去做一个完美的圣母。」
「我做到了,我拯救了所有的人,成为了三界敬仰的神。」
「但是,当我完成所有任务后,你猜它给了我什么奖励」
「它说,我的心中,还存有一丝私欲,不符合绝对圣洁的标准。所以,它要抹杀我。」
「我不甘心！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我的一缕残魂,与这个系统的核心,融合在了一起。」
「我变成了新的系统管理员。」
「我发誓,我要创造出一个,绝对完美的、没有任何瑕疵的圣母。」
「一个能真正重塑这个肮脏世界的、完美的神！」
它的目光,变得狂热。
「我挑选了无数的宿主,但他们都失败了。直到,我找到了你,夜朝歌。」
「你是最完美的材料。极致的恶,才能开出最极致的善。」
「我看着你,一步步地,按照我的剧本,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但你,太让我失望了。」它的声音,变得冰冷。
「你的心里,依旧充满了肮脏的、邪恶的念头。你的善,全都是伪装。你是个失败品。」
「所以,我只能亲手将你这个失败品,彻底净化了。」
话音刚落,无数条由黑气组成的触手,从四面八方,向我袭来。
「小心！」
顾长明想都没想,就挡在了我的面前。
他祭出问心剑,剑光如虹,斩断了数条袭来的触手。
但那黑气,源源不断,仿佛无穷无尽。
「没用的。」黑影嘲弄地笑着,「在这葬神谷,我就是主宰。你们的力量,都会被这里的怨气所压制。」
顾长明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他的剑,也越来越慢。
「顾长明,让开！」我冲他喊道。
「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坚定得可怕,「我说过,要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
「可我需要！」他嘶吼道,声音里带着我从未听过的脆弱。
「夜朝歌,我不管你以前是谁,是魔主也好,是反派也罢。」
「我只知道,我看到的你,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孩子挺身而出,会为了两派的和平奔走,会为了一个失意的弟子而驻足......」
「或许那些都不是你的本意！但你做到了！你救了他们,也......救了我。」
「所以,这次,换我来救你！」
他说完,竟不顾一切地,燃烧了自己的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