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吏部尚书柳文渊,伙同废太子,捏造谢家通敌罪证,贪墨军饷,草菅人命。铁证如山,罪无可赦！
兵部侍郎张谦......
一个又一个名字被念出,一条又一条罪状被宣读。
新朝初立,雷霆手段方显肃清寰宇之决心。
姐姐的判决干脆利落,我平静地端坐高堂之上：
顾威顾肃柳文渊......等十七人,即刻推出午门,斩立决！家产抄没,男丁十六岁以上斩,女眷及幼童没入官婢！其余附逆者,依律严惩,绝不姑息！
阶下被宣判的罪臣们瘫软在地,哀嚎求饶声瞬间被殿前侍卫捂住嘴拖了下去。
浓重的血腥气仿佛隔着厚重的殿门也能隐隐传来,立于朝中的官员瞬间面无人色,深深垂下了头颅。
朝堂一片死寂,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大殿侧门再次开启。
两名禁卫押着一个身形瘦削穿着粗布囚衣的人走了进来。
他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曾经清俊的眉眼只剩下枯槁与一种近乎癫狂的平静。
是荀子鹤。
他面若枯槁,早没了太子的矜贵,可那双盛满整个春天的桃花眼,却扫过金碧辉煌的殿宇,扫过威严的摄政长公主。
最后,缓缓地定定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落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良久。
他盯着我的肚子,嘴角极其缓慢地向上扯动,最终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荀子鹤心知肚明,却什么也没说,只平静的接受我宣告的所有判决：
废太子荀子鹤,勾结佞臣,构陷忠良,残害皇亲,屠戮功臣之后,私通敌国,祸乱朝纲,罪证确凿,天地不容！着,废为庶人,褫夺一切封号尊荣。即日起,终生幽禁于西山冷宫,非死不得出！其名下所有产业,悉数充入国库！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
群臣俯首,旧朝太子对新朝女帝行三跪九叩大礼：
草民谢赏。愿陛下千秋万岁,福泽万民。
......
多年后,新朝史官秉笔直书：
......前朝末世,废太子荀子鹤昏聩暴虐,信用奸佞,构陷柱国谢氏,致使忠良蒙冤,长公主流徙,朝纲崩坏,边关告急,龙国虎视。社稷倾颓,危如累卵。
幸天佑大胤,谢氏双姝,智勇天授。长公主谢瑶,忍辱负重,远赴边陲,暗结义士,重整谢家军,持先帝密诏,矢志靖难。女帝谢婉缨,坚毅果决,忍常人所不能忍,深入虎穴,周旋于豺狼之间,终得契机,一举倾覆暴政。
双凤临朝,拨乱反正。谢瑶公主摄政,运筹帷幄,肃清奸党,尽诛通敌叛国之顾威柳文渊等首恶,朝野为之肃然。女帝婉缨,怀‘先帝遗腹’,承天景命,临朝称制,以柔克刚,抚平疮痍。其姐妹同心,励精图治,整饬吏治,轻徭薄赋,重振军备,拒龙国于国门之外。未及十年,海内升平,府库充盈,四夷宾服,开‘昭宁之治’盛世。
史臣曰：谢氏以女流之身,于江山板荡之际,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其忠贯日月,其智定乾坤,其勇慑奸邪。若无谢氏力挽狂澜,则神器蒙尘,生灵涂炭,中原恐复陷百年离乱矣！功在社稷,泽被苍生,诚千古之奇女子,盛世之奠基人也！
不过皆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