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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困在这栋会吃人的公寓楼里,已经七天了。
每晚十二点,楼道里响起的脚步声,都会随机带走一户人。
而我男友周然,抽中了今晚唯一的安全屋钥匙。
所有邻居绝望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我是他们眼中唯一的幸-存者。
可周然,却把那把救命的钥匙,塞进了对门那个新搬来的女孩手里。
林月胆小,她一个人刚来,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出事。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说完就关上了对面的门。
小晚,你不一样,门缝里传来他急促的声音,你总说你爱看恐怖片,胆子大,一定能想到办法撑到天亮的!
门被彻底关死。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我却笑了。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慢条斯理地拨出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我语调轻松。
喂房东先生吗
你的提议我答应了,说好的愿望还做数嘛
......
电话那头,殷先生轻笑一声。
当然,我的提议永远有效。那么,顾小姐,你的愿望是
走廊尽头的脚步声愈发拖沓,像有什么湿冷的东西在地上摩擦,正不疾不徐地朝我靠近。
死亡的气息,从门缝渗入。
我握着手机,冷静开口。
我的愿望是......今晚,我想和‘脚步声’先生一起欣赏月色。
话音刚落,电话里传来一声更愉悦的轻笑,随即挂断。
几乎同时,叩叩叩,叩叩,敲门声响起,三长两短。
我拧动把手,拉开了门。
门外,阴冷的走廊空无一人。
那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仿佛从未存在。
只有一张纯黑卡片,静静躺在地毯上。
我弯腰捡起。
卡片上用烫金字体写着:协理人。
下面一行小字:权限:豁免。
我捏着卡片,抬头看向对面的门。
脚步声远去,直至消失。
我勾起唇角,没有关门,就这么敞着门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第二天,阳光照亮走廊时,我准时醒来。
我伸了个懒腰,倚在门框上,对面的门依然紧闭。
许久,门锁咔哒一声,小心地开了一道缝。
周然和林月惨白憔悴的脸探了出来,黑眼圈浓重,布满惊魂未定。
四目相对。
我冲他们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早啊,昨晚睡得好吗
周然身体一颤,嘴唇哆嗦着。
他身后的林月更是白了脸,眼神躲闪。
你......你......周然指着我,声音嘶哑,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晃了晃手里的黑卡,笑容不变。
没什么,跟房东先生做了个交易。
你不是说我胆子大,总能想到办法吗
我朝他走近一步,他立刻像被烫到,猛地缩回门后。
我停下脚步,歪了歪头。
你看,你说对了。
周然,我轻声叫他的名字,你怕我吗
他剧烈地颤抖着。
别怕啊,我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毕竟,你可是我最爱的男朋友。
以后在这栋楼里,我会好好‘照顾’你和林月小姐的。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惊骇的脸,转身回屋,轻轻关上了门。
门外传来林月压抑的哭声和周然粗重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