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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轻舟赶到医院的时候。
抢救室的大门刚好打开,几个护士推出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走了出来。
他顿时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心口猛地发痛,像是被利器贯穿。
陈清晚竟然死了。
晚晚他失神地摇头,不,这不可能,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出车祸了。
嘴里说着不可能,但是双腿却无论如何都动不了。
毕竟助理给他看的照片极其血腥,整个人完全被鲜血染红,都快看出人样了。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勇气去看白布下面的人变成了什么样。
他和陈清晚结婚那么多年,她不仅是傅轻舟的妻子,更是傅氏集团的定心丸。
只要陈清晚出马,就没有摆不平的官司。
就算争吵,也不可能完全没有感情。
正当他的情绪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摧毁时,身后忽然传来助理气喘吁吁的声音。
傅总,弄错了。
他一怔,什么
医院里的人传错了照片,死的那个是另一个和太太穿着同样裙子的女孩,太太只是轻微擦伤,现在已经包扎好了。
傅轻舟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但是很快他又燃起怒火。
陈清晚果然在耍我!
我刚刚从窗口取完药,忽然听到身后一声暴喝。
陈清晚!
胳膊被人猛地一拽,刚刚缝的几针差点被扯裂,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看清来人,我立刻沉下脸。
放开我。
傅轻舟一脸怒色:是不是觉得这样耍我很有意思
我一头雾水。
什么耍你,你弄疼我了。
陈清晚,看我为了你吓得半死,丢下工作跑到医院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前脚跟我离婚,后脚就用这种方式试探我,你是不是闲的
我皱起了眉。
当时货车失控,眼看就要撞上我,我是拼了命跳进一旁的花坛才躲过一劫。
来医院的时候我没通知任何人。
傅轻舟又怎么会知道
而且今天的车祸本就蹊跷,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我无奈挣脱他的桎梏,面对他的质问,只能苍白地回答。
不是我喊你来的。
可他根本不信。
不要跟我玩狼来了的把戏,你要真想死,就死远点,别让我知道!
还有,你别以为用这种手段就能逼我妥协开除轻轻,轻轻比你懂事听话一百倍,也不像你心肠又硬又狠。
说罢,他就转身走了。
我的心被他那句要死就死远点刺痛。
说是不想在意,但又怎么能完全做到不在意呢。
毕竟他曾是我唯一爱过的男人。
晚上。
傅轻舟忽然给我打电话,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晚上有应酬,你过来。
我看了眼胳膊上刚缝合的伤口,他难道忘了我受伤不能喝酒。
傅总,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也离职了。
是离婚了,但是你的东西还没拿走,你妈的遗物还在家里放着,都不要了
我的心骤然收紧,没想到他竟然会拿这个威胁我。
电话那端的人冷笑。
别让我催你第二遍,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我赶到酒吧包厢的时候,他们已经酒过三巡。
门外,我听到有人问傅轻舟。
傅总,真的离了你就一点都不难过
他无所谓一笑。
陈清晚就是想作,她见不得我把轻轻留在身边,所以才拿离婚威胁我。
她在这个世界上早就无依无靠,除了我她身边还能有谁放心吧,过段时间,等她作完自己就回来了。
傅轻舟的话,让我愣了一瞬。
原来我的离开对他而言,只是无所谓地作一下。
果然,自从陈轻轻来了之后,他变得好不一样。
我推开门,原本喧闹的包厢安静了几秒。
我看见陈轻轻端着酒杯,正凑近身子,打算嘴对嘴喂傅轻舟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