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谁信啊！」
乐乐妈尖叫起来,唾沫星子横飞。
「不是你家狗是谁的这电梯里就你养狗！天天遛狗,把楼道搞得乌烟瘴气！现在还纵容畜生在电梯里撒尿！物业呢我要找物业！这种没素质的业主,就该把他赶出去！」
乐乐在她怀里,也跟着起哄：「坏狗狗！尿尿！羞羞！」
我盯着那摊尿渍,又看看乐乐。
小家伙穿着开裆裤,裤裆的位置,湿了一小片,颜色可疑。
我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如刀,直刺乐乐妈。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家钢镚儿。倒是乐乐,裤子怎么湿了一块是不是玩得太高兴,没憋住尿裤子了啊,小朋友」
乐乐妈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抱着乐乐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像是要掩盖什么。
她眼神慌乱,气焰却不减：
「你胡说八道！我家宝宝乖得很！他才不会尿裤子！你这是污蔑！你就是看不得我们家乐乐好！你这个心理变态的,你还想污蔑一个孩子！」
「心理变态」
我往前一步,强大的压迫感让乐乐妈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比起某些人,大半夜让孩子在楼上开运动会,搅得四邻不安。在背后编排瞎话、造谣生事,我这点『变态』,恐怕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砸在她心上。
乐乐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着嘴想反驳,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叮——」
电梯到了一楼。
我牵着钢镚儿,昂首阔步地走出电梯,留给那对母子一个冷硬的背影。
这次,我不会再忍了。
6
我径直走向物业办公室。
「我要查监控。」
我开门见山,声音冷得像冰。
物业的小年轻被我吓了一跳,唯唯诺诺地问：「梁先生,您要查哪里的监控」
「电梯,刚才,五分钟之内。」
乐乐妈抱着乐乐,竟然也跟了过来,她大概是想看我怎么出糗,或者想在物业面前再告我一状。
她一进门就嚷嚷：「小李,你可得给我们做主啊！他家狗在电梯里撒尿,他还倒打一耙,说我们家乐乐尿裤子！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没理她,只是盯着物业小李：「调出来。」
小李不敢怠慢,手忙脚乱地操作电脑。
很快,电梯轿厢内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
时间倒回——
电梯门开,乐乐妈抱着乐乐走进去。
乐乐在她怀里扭来扭去,小脸憋得通红。
乐乐妈的脸,瞬间从得意洋洋的绯红,变成了铁青,再从铁青,变成了死一样的惨白。
她抱着乐乐的手,抖得像是筛糠。
「怎么会......监控不是坏了么......」
物业小李小声解释：「刚修好......」
原来是以为监控坏了,才敢这么往我头上泼脏水啊。
我冷笑一声。
「看清楚了」
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重锤砸在乐乐妈的心口。
她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转向物业小李：
「麻烦把这一段,特别是这个特写——」
我指着乐乐尿尿的画面。
「给我截个图,高清的。」
小李看看我,又看看面如死灰的乐乐妈,手一抖,还是照做了。
「打印出来,彩色的。」
我继续发号施令。
打印机嗡嗡作响,一张A4纸缓缓吐出。
乐乐妈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抱着乐乐的手都有些松了,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哀求。
我拿起那张还带着温热的打印纸,吹了吹,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