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玲珑直接昏死过去。
法家代表瘫坐在地,裤裆湿了一片。
“师兄......”
颜路声音嘶哑。
“我们......”
伏念死死盯着牌匾上渐渐干涸的血迹,突然“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圣王剑“当啷”坠地,剑身上“礼”字篆文竟出现裂痕。
张良缓缓蹲下,用颤抖的手帕擦拭地上的血迹。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身边两人能听见:“此子…是要绝我儒家根基啊......”
......
晨露未干,荒林深处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盖聂仰面倒在枯叶堆中,木剑断成两截散落身旁。
左肩断臂处的伤口虽已止血,但惨白的脸色显示他随时可能油尽灯枯。
“沙沙——”
枯叶被踩碎的轻响传来。
逍遥子拄着拂尘缓步走近,道袍下摆沾满泥泞与血渍。
这位人宗掌门此刻也狼狈不堪——
雪霁剑斑痕累累,胸口三道剑痕深可见骨。
他蹲下身探了探盖聂脉搏,眉头紧锁:“经脉尽断…竟还能撑到现在......”
远处传来乌鸦的啼叫,凄厉如丧钟。
逍遥子猛地抬头,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他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一道血符,猛然按在盖聂胸口:“鬼谷的小子,老道今日破例救你一回。”
盖聂脸色微动,却已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逍遥子咳出一口淤血,强提一口真气,从袖中抽出数张黄符贴地,结印念咒。
“起!”
黄符骤然炸响,尘烟四起,地面炸出一个丈许深的洼坑,露出一道狭窄的岩缝。
逍遥子扶起盖聂,身形一闪,沿岩缝滑入地下。
“只能赌这一局了......”
他喃喃自语,正欲关上石缝掩体,忽然身形一滞。
落叶间,几滴殷红的血珠赫然可见!
不是盖聂的血。
“嗖!”
一支淬毒弩箭破空而至,几乎擦着逍遥子鬓角飞过,狠狠钉入洞口边缘的岩壁。
箭尾黑羽轻颤,杀意已至。
“老东西挺能跑啊。”
昭鞅的声音自林中传来,懒散中透着一丝嗜血。
他扛着长剑缓步现身,剑尖在地上拖行,发出刺耳金铁声响。
他身后十余名暗河杀手如影随形,迅速散开,呈扇形封锁地形。
逍遥子将盖聂小心藏入岩缝深处,自己缓缓转身,长剑横胸,声音低沉:“此乃清净地,不容尔等玷污。”
“清净?”
昭鞅笑了,眼神森然:“昨夜噬牙狱的血,可是把桑海都染红了呢。”
话音未落,他骤然突进!
剑光暴起,如毒蛇吐信,直指逍遥子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林地上的数枚黄符接连炸响,剧烈的轰鸣震耳欲聋,浓烟与飞尘腾空而起!
“咳咳......追!”
昭鞅挥手驱散烟尘!
浓烟中,一排杂乱脚印延入密林。
泥地还被刻意踩乱,痕迹难辨。
他蹲下身,指尖按在潮湿土面,缓缓抹出一道暗纹:“老狐狸......原来早就算好了退路。”
暗河杀手互视一眼,神情微变。
昭鞅却轻轻一笑,剑尖挑起盖聂遗落的半截木剑,缓缓起身:
“他们负伤在身,逃不了远。”
他舔了舔剑刃上残留的血迹,眼神幽冷:“分头去查,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们。”
晨风吹过林间,卷起几片沾血的枯叶。
暗河的追猎,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