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楼,噼里啪啦燃烧的火把将大门前的街道给照得一片明亮。
总捕头吴亮在二十多名捕快捕头的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太白楼的大堂。
太白楼大堂内,家族、帮派,镖局和武馆大佬们都是纷纷起立。
阳武县是漕运重地,商业贸易也是格外的繁忙,当然也是因此才产生了众多帮派。
“见过总捕头!”
“吴总捕头!”
“总捕头!”
......
这些大佬们平日里都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可是面对阳武县衙门总捕头吴亮,他们还是毕恭毕敬的。
毕竟吴亮代表的是衙门,代表的是官府,可不是他们这些街面上的势力所能比拟的。
只要吴亮这位总捕头一句话,他们的店铺和产业就会有数之不尽的麻烦事。
吴亮对着众人也是微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
随后扫了一眼大堂内的人后,开口询问道:“嗯~人都到齐了吗?”
“回总捕头的话,人都到齐了。”
吴亮点点头,故作咳嗽了两声,大厅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望着众人面色严肃的开口道:“大半夜的把你们都叫到这里来,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一个时辰前,我们阳武县吴县尉被人杀死了。”
虽然这些街面上的大佬们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挺总捕头吴亮说出来,他们还是觉得这凶手有些太大胆了。
吴亮顿了顿后又继续说道:“现在县尊大人震怒,已经放出话来,对于杀害吴县尉的凶手,要我两天之内缉拿归案,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们都是这阳武县街面上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族内子弟众多,这一次抓捕凶手,还得仰望诸位协助。”
“好说,好说!”
“吴总捕头客气了!”
“协助衙门,那是我们的荣幸,我们肯定是不会推辞的......”
他们看着吴亮这位总捕头都有求于他们,所以也是倍感有面子。
“现在县尊大人怀疑那凶手萧烬他们与黑云寨的山匪有勾结,不然的话,他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城里杀人,他们这一次杀我阳武县的县尉大人,恐怕也是受到了山匪的暗中指使。”
众位大佬你看我,我看你,也都是面面相觑。
据他们所知,县尉是要糟蹋人家的妹妹,人家只是报复性地杀人而已。
怎么就扯到山匪的身上去了?
他们是一时间也摸不清楚吴亮说此话的意思,所以都没敢接话。
吴亮扫视一周,又面色严肃地说:“现在!我丑话说在前面,你们之中要是谁胆敢藏匿凶手的话,那就是通匪,一旦要是被我知道,就是我认得你们,我手里的刀子可是不认得!”
此话一出,顿时就是一片哗然。
众位大佬也都是人精一般的人物,自然也是听出了此话的弦外之音。
很显然,是有人要拿此事大做文章。
有大佬当即就是开口道:“总捕头,我们与黑云寨的山匪势不两立,那是绝对不会与他们有勾结的。”
“对啊!山匪臭名昭著,我们避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与他们勾结杀害县尉大人呢。”
“总捕头,你就发话吧,我们码帮的弟兄立即就能出动,帮助衙门缉拿凶手!”
“我们剃刀帮的弟子也愿意帮助总捕头你们一臂之力。”
众大佬也都是七嘴八舌的表态愿意帮助衙门,生怕吴亮给他们扣上一个通匪的罪名。
他们在这地界上颇有一些实力,一些帮派甚至还有上层的关系,可是他们也明白一个道理没那就是衙门是得罪不起的。
总捕头吴亮专门管的就是缉捕盗匪,维护街道治安等事情。
而他们又是一些横行地方的帮派,平日里可是没少做一些杀人放火的勾当。
要是这位总捕头吴亮真的要针对他们的话,那他们可就麻烦了,所以他们也犯不着得罪吴亮这位总捕头。
吴亮看着他们如此上道,也是微微点头。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平日里可是没少关照这些帮派,对他们做的很多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现在县令给他下了死命令,但是要是只靠衙门里的那几十号捕头、捕快,想要抓住逃走的凶手,那可真是难如登天!
他现在将这些帮派大佬聚集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派人帮助自己抓捕凶手。
这些帮派弟兄众多,在街面上也是颇有一些能量的。
他们要是都动起来,那抓萧烬的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吴亮眼神轻扫了一下大堂内的王家和娄家派来的代表,也是面露冷笑。
他在心里暗暗道只要抓住了萧烬他们,那他就有办法让他们去咬王家和娄家,给这两个家族扣上一个通匪的罪名。
到时候就能直接将他们连根拔起。
这两个家族都是背靠湖州吴家的。
他们的生意也是见不得光的私盐生意,而吴县尉是湖州吴家派到阳武县的主事人。
他全权负责阳武县境内的私盐生意,负责官面上的打点维护,王家和娄家则是负责暗地里的售卖。
县令的上层文官们对于阳武县泛滥的私盐生意早就不满了,毕竟私盐卖得好了,价格昂贵的官盐就越难卖出去。
官盐卖不出去。那官府的收入就没有办法保证,文官们的收入也就无法保证了。
况且湖州吴家靠着私盐生意,已经赚取了大量的财富,他们招兵买马、扩充实力,已经威胁到了文官们的权势地位。
要是能断掉湖州吴家的私盐收入,那湖州吴家也就没有银子养兵了,这样也能遏制他们的实力继续膨胀。
县令上任后也是忠实地执行上层文官集团的命令,对阳武县的私盐生意也是进行了数次打击,可是阳武县上上下下都被湖州吴家出身的县尉经营得如铁桶一般。
许多人甚至也靠着私盐生意发家致富了,所以他们也是紧紧地团结在湖州吴家周围,与县令进行着对抗。
他们对县令打压私盐的命令那是阳奉阴违,而这样打击私盐的行动每一次都是无疾而终。
这样的结果让县令很是生气,让他的上层也很是不满意,却又无可奈何。
可他又不敢轻易地对这些经营私盐生意的势力下手。
毕竟要是打蛇不死,反而有可能被蛇咬。
这些人和湖州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不能一次性的将他们打掉,湖州吴家一出面,自己一个小小的县令可承受不住那么大的怒火和压力。
这一次县尉死了,县令反倒觉得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给他们扣上一个通匪的帽子,就能将他们连根拔起,这样也就能断了湖州吴家在阳武县的私盐生意。
毕竟湖州吴家军中虽然是颇有一些势力,可还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当然也是承担不起这个通匪的罪名。
自己要是能斩断湖州吴家在阳武县的私盐生意,那上层也必定很是满意。
面对湖州吴家的压力,上层也一定会继续全力地支持自己,维护自己。
自己到时候不光不会因为县尉死了而受到牵连,反而可能会因此更加受到上层的重用,飞黄腾达那也是指日可待啊!
这可真是想想就让人兴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