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说完,没人接茬。
他也不觉得尴尬,清了清嗓子,直接宣布:
“我只说三件事!”
“第一:以后所有人出门办事,都给老子低调点!不许欺负老百姓,不许干坏事。”
“第二:别叫我‘老爷’,听着老气,叫‘家主’!我要从你们里面挑一百个最能打、还认字的,有别的用。”
“第三:以后府里奖罚分明!干得好有赏,犯错了罚!怎么赏罚,看情况定。”
四周依旧一片安静,没人吱声。
王彦眉头一皱,提高嗓门喝道:
“都听见没有?!”
“是!老爷!”几百人齐声应和,声浪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王彦掏掏耳朵,摆摆手示意散了,只留下老管家。
“福伯,刚才说那一百人……”王彦话没说完,老管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脸上满是惶恐:
“老奴惶恐,老爷您折煞老奴了,您叫小的阿福就行,那一百人,老奴一个时辰内就能给您带到跟前。”
王彦看着地上须发皆白、年纪比自己这身体大好几轮的老人,实在无奈。
让这么大年纪的人动不动就跪,他浑身不自在。
“福伯,以后别跪了,有事站着说就行。”
“老爷,万万使不得啊!礼不可废,老奴不敢……”福伯连连摆手。
王彦赶紧把他扶起来,跳过这些规矩:
“行了行了,还有件事要辛苦你,你给我列个单子,把咱家有多少钱、多少地、铺子在哪、手下都有哪些人,还有现在朝廷里谁当家、什么情况,都写清楚。”
他顿了下,补充道:“还有我自个儿的,我多大了,平时喜欢干啥?有没有仇家?知道的都写上,越细越好!”
这次的刺杀给王彦敲了警钟。
他必须做点什么。
这可不是他原来那个和平年代了。
想安稳躺平,手里没点硬实力可不行。
就在这时,刚离开不久的护卫统领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
“家主,那刺客不行了,她中毒了,快咽气了。”
“中毒?”
王彦略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背后的人怕她被抓泄露秘密,提前下了黑手。
他赶紧交代福伯几句,跟着统领直奔地牢。
还是那间地牢,刺客已经被从木架上放了下来,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抽搐,牙齿咬得咯咯响,嘴角溢出黑血,模样凄惨无比。
“去叫大夫”王彦看得心惊,电视剧里中毒也没这么惨啊。
“回家主,府里大夫刚看过了,说是提前吞了蜡丸包的鹤顶红,没救了。”统领低声回道。
王彦蹲下身,看着刺客扭曲的脸,确定不是装的,心里有了计较。
他起身走到隔壁空牢房,心念一动,从系统空间取出了那个药物提取器。
旁边的护卫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家主会变戏法?!凭空就弄出个怪东西。
王彦没理会他们的震惊,直接在提取器上输入“鹤顶红”,屏幕上立刻跳出几样草药的名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鹤顶红其实就是砒霜,化学名三氧化二砷。
“去药房按单子抓这些药来。”
王彦把单子塞给护卫。
护卫不敢怠慢,飞奔而去,很快抱着一堆草药回来。
王彦把草药一股脑塞进提取器。
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几片灰扑扑、不起眼的药片掉在托盘里。
“系统出品,别是假药吧?”
王彦心里嘀咕,拿起一片闻了闻,没味。
他再次当着护卫惊愕的面,把提取器收回系统空间,然后吩咐:“给她喂下去。”
系统出品果然精品!
药片喂下去也就几分钟,刺客剧烈的抽搐明显减弱了,痛苦的闷哼也停了。
紧接着,“哇”地一声,她吐出一大口乌黑浓稠的污物。
刺客虚弱地喘息着,死死盯着王彦:“你……你为什么救我?”
王彦没回答,反而拿起旁边一件古怪的刑具把玩着,慢悠悠地说:
“你知道这世上最可怜的人是什么人吗?”
他自顾自地往下说:
“就是那些豁出命去保护什么信念、主子,到头来却发现,自己在人家眼里,不过是个随时可以丢掉、甚至要亲手灭口的棋子!啧啧,真可怜。”
说完,他把刑具随手一扔,转身就往外走,背影那叫一个潇洒。
就在他快要走出牢门时,刺客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你……你真不杀我?放我走?”
王彦脚步一顿,头也没回,声音带着点不屑:
“杀你?脏我的手,你不过是个被人用完就扔的可怜棋子罢了,放了你,可比杀了你有意思。”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牢门外。
王彦最后那几句话,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扎进刺客的心里。
棋子?用完就扔?
难道教主说的“四海皆家人”都是假的?
原来那所谓的“固气补药”,根本就是要她命的毒药。
她一直坚信的东西,难道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
她真的只是个可笑的弃子?
不!不可能!
她一定要回去问个清楚,当面问教主。
“家主,您真放了她?不如……”
护卫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王彦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放心,放了她,比杀了她‘有用’。”
看着护卫一脸懵,王彦心情不错地解释道:
“你想啊,在她背后主子眼里,她现在本该是个死人。
结果她活蹦乱跳地回去了,那主子心里会则么想?能不怕她泄密?而她自己呢,被我刚才那么一说,心里肯定也疑神疑鬼,多多少少会恨给她下毒的人了。
这俩人互相猜忌起来,狗咬狗,我们不就省心了,还能看场好戏,是不是比直接杀了她划算?”
护卫恍然大悟,佩服地抱拳:
“家主英明!属下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