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是在住所附近吃的宵夜。
现在吃完了，慢悠悠地散步往家去。
楚瑶还是有点虚，看来一顿饭并不能把她300cc血给补回来。
她献血这件事也没跟秦嘉淮说……居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献给了一个讨厌的人，就别再提了，赶紧把这件事忘记吧！
她实在不能像平时一样健步如飞，薅住秦嘉淮的衣摆：“你走慢点。”
秦嘉淮偏头看她，见她唇色还是有些白：“没吃饱？”
楚瑶摇摇头：“不是……又不着急回去，你就走慢点呗。”
秦嘉淮以为她是发烧了，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不热，反而很凉。
他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过来，我背你。”
她一开始没动，被他反手捞住膝弯，楚瑶就顺势上去了。
秦嘉淮背着她，慢慢往家走。
她脑袋搁在他身上，想到上次他背她，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四五岁吧……那时候她欺负他，跳上去就喊：“驾！驾！”
他还板着脸，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但还是乖乖背着她。
当时楚瑶就想过，长大了也要这样。
现在竟然实现了。
楚瑶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说：“淮淮，你就像我的氧气一样。”
秦嘉淮以为她被感动地突然说情话了。
常有人用氧气比喻喜欢的人，大概就是说离开他会死吧。
虽然觉得有点土，但他还是礼貌地回了句：“你也像我的氧气。”
楚瑶：“我不是，我得像二氧化碳。”
秦嘉淮：“为什么？”
楚瑶认真地说：“你是O，我是CO，你不觉得像我在艹……”
“闭嘴吧。”秦嘉淮听不下去了，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一天天心思挺野。”
他打得很轻，不疼甚至还有点痒。
楚瑶懒洋洋地说：“你要么就别打，要么就用点力，你这样我以为你在当街跟我调情。”
“……”秦嘉淮真的服了她，一天天的。
一年前她还是个被夸两句“可爱”，就脸通红的老实人。
现在纯纯大黄丫头。
不过也是他一手给教成这样的。
秦嘉淮低低应了声：“行。”
然后回到家，洗完澡。
楚瑶趴在床上看手机。
秦嘉淮忽然靠了过来，抬起手。
楚瑶以为他是要揍她了，一个灵活翻身，反制住他，跨坐在他身上：“偷袭我？”
然而短暂的压制没持续多久，他又掐着她的腰。
天旋地转后，变成他俯视她。
直勾勾对视三秒。
他与她十指交缠，俯身吻了下来。
刚亲了一下，秦嘉淮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第一次他随手挂了。
电话接着响。
他只好停下来，拿起来看了一眼。
眼神沉了沉，随手把手机调静音，扔到一旁。
楚瑶担心：“又是你学校的事？”
“不是，不用管。”
他又顺势压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继续亲。
这么久了，他已经完全熟悉了她的身体，但依然痴迷，并为她神魂颠倒。
他就喜欢开着灯，慢慢看着她颤抖，眼尾泛红，直至双眸失焦。
然后，她忽然兴致缺缺地说：“我困了。”
嗯？
不对劲。
以前都是很久的，今天才一小会儿。
是在一起久了，她厌烦他了？
短暂地内耗几秒，他明白了。
她又在说反话。
她的意思可能就是不喜欢被这么温柔的对待，这样的温柔很无聊让她犯困。
然后，她的锁骨上就多了个齿痕：“不许睡。”
楚瑶：“……”
她紧紧抓着床单，承受他越来越重的对待。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又气又急地开口，声音闷闷地带着哭腔：“我是真的困了！我今晚路过一个车祸现场，给别人献了血……”
“……”怪不得她今晚难得一见的撒娇和柔软。
原来真的是体力不足啊。
还以为她在挑衅呢。
他又亲了亲她，在她耳边低语：“对不起，阿瑶……再忍忍。”
“……”
不知过了多久，他下了床。
楚瑶昏昏沉沉想睡。
忽然，又听见身后传来撕开塑料包装袋的声音。
真受不了了，他怎么这么有精神啊！年轻也不能这样吧！
她真的有点生气了，坐起身：“秦嘉淮，你……”
她猛地睁大双眼。
看见秦嘉淮撕的是板蓝根。
她愣了愣：“不是，你……”
他把冲好的板蓝根端过来，温声说：“你这个时候抵抗力差，又出了一身汗，喝点药，预防感冒。”
“……”呜呜呜他那么关心她，她却满脑子都是那个。
命运让大黄丫头羞愧。
她喝了暖烘烘的药，胃也舒服多了，很快就睡着了。
秦嘉淮等她完全睡着了，去地上捡起自己的手机。
看见有二十六个未接电话。
栾汶打过来的。
一般事业上的事，她不可能大半夜找他。
这么着急，无非就是栾竞的事。
她还发来了不少语音。
但这次她小心谨慎得很，语音里没说一点具体是什么事，就说是急事。
秦嘉淮去阳台，给她回电话。
栾汶秒接，声音急切：“秦嘉淮，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弟弟了！”
“有个网红不满足分手费，去找我弟弟要钱，我弟弟直接朝她泼硫酸了。”
“现在我们已经把那个网红给控制住了。”
“你有没有办法，证明我弟弟无罪？”
“如果你能让我弟弟无罪，等你毕业后，你将在江东一带平步青云。”
秦嘉淮知道这是栾峥嵘的意思。
栾峥嵘是个非常小心的人。
秦嘉淮已经和栾家子女关系很深了，但和栾峥嵘依然连面都没见过。
但凡出什么事，栾峥嵘也方便牺牲秦嘉淮和他的子女。
所有栾家许给秦嘉淮的好处，都是通过栾汶和栾峥嵘秘书的手。
考虑到应该对自己的一等功好点，秦嘉淮说：“证据，资料，照片。全发过来。”
说完就挂了电话。
很快，就收到了栾汶发过来的资料。
秦嘉淮点开照片。
里面的女人确实已经面目全非。
他微微蹙眉。
这不对劲。
他早就已经觉醒了关于栾竞的所有记忆。
也早就知道栾竞是第一版中害死他爸爸、害死楚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亲人的罪魁祸首。
这一版他们没有这样的过去了，他依然厌恶栾竞。
他也觉醒了很多栾竞惹过的案子。
有些真的是栾竞做的，在后期都成为秦嘉淮扳倒栾家的利器。
但有些确实不是他做的。
比如这个网红潘小番。
在最开始的版本里，她是因为塌房、走投无路，想多要些钱，自导自演。
她自己泼自己肯定不会真的伤害自己，用是浓度很低的硫酸，只是稍微灼红了一些。
加上她有影响力，事情才会闹起来。
解决问题后，栾家也会压消息，就当从没发生过。
这次，为什么会这么严重？
会不会这次不是她自己泼的？真的是栾竞泼的？
秦嘉淮又上网查了查这个网红。
才知道她今天就塌房了……比初始版本早了五年。
很多事都不一样了，他还得多看看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