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满级公主回宫,我和纨绔世子杀疯了 > 第6章  引起注意
“深根潜向旧尘藏,冷雨催花意未降。
待得东风回暖律,新枝带露破寒江。”
诗毕,满场死寂!
太子沈禹萧眼中骤然迸出精光,身体不自觉地前倾,看向沈南安的目光里满是嘉许。
原本醉眼惺忪,把玩酒杯的江羡回动作微顿。
“好诗!”他掀起眼皮,那双玩世不恭的桃花眼里,掠过一丝鹰隼般的锐利,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场中那抹素净的身影上。
六皇子沈珩旭紧跟着抚掌赞叹:“此等气度与志向,远超寻常闺阁之作,宋大小姐才情当真非凡!”
太子沈禹萧也点头:“确是不俗。字句间藏锋蓄势,绝非寻常脂粉能及。"
皇后眼中闪过惊讶,随即笑道:“云舒小姐倒是谦虚了,这首诗意境深远,风骨暗藏,可比那些只会堆砌辞藻的句子强多了。”
宋玉娇脸色微变,强笑道:“姐姐这首诗......倒是别致,不知是从哪本诗集上看来的?”
沈南安不慌不忙,声音轻柔却清晰:“妹妹说笑了。不过是蒙侯府教养,父亲素日里教导得多了,耳濡目染,偶尔得些拙句罢了,当不得各位殿下与娘娘的夸赞。”
她微微屈膝,姿态恭谨,将所有赞誉都轻轻推到‘侯府’与‘侯爷’身上,仿佛自己不过是沾了家族荣光的寻常女儿。
皇后闻言,脸上的笑意更盛了几分,目光扫过沈南安,带着几分赞许看向在场众人,温声道:“都说宋家世代忠良,家风严谨,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侯爷教女有方,竟能将女儿养得这般有风骨有见地,既知藏锋,亦懂蓄势,真是难得。”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真切:“侯府能有你和玉娇这样的后辈,往后定是越发兴旺的,赏!”说罢,还朝沈南安温和地点了点头,显然对她这份不贪功,重家族的姿态十分满意。
沈南安和宋玉娇齐齐跪地谢恩。
几位皇子围着沈南安问长问短,宋玉娇被冷落在一旁,脸上笑容越来越僵。
沈南安能感觉到她投来的嫉恨目光,如芒在背。
“太子殿下,我看云舒小姐比那些只会吟风弄月的闺秀有趣多了。”江羡回凑近太子,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的人听见,“不如改日请她进宫,与我们一起论诗谈文如何?”
“我说江世子,你什么时候对诗文有如此兴趣,怕不是瞧上云舒小姐了吧!”沈珩旭调侃道。
“是又如何?反正陛下也有意赐婚。”江羡回抱着胳膊,靠在廊柱上,笑意不减。
“玩笑话你还当真了,宋大小姐才华出众,你可配不上。”沈衔旭拍了拍他的肩膀。
太子沉吟片刻,看向沈南安:“不知云舒小姐可愿意?”
沈南安犹豫间,皇后适时解围:“你们这些孩子,别吓着云舒了。今日是赏花宴,莫要谈那些严肃的事。”皇后慈爱地拍拍沈南安的手,“改日本宫邀你进宫说话。”
“谢娘娘厚爱。”沈南安佯装感激地行礼。
宴会散场,沈南安与宋玉娇同乘一辆马车返回府邸。
车厢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冰,宋玉娇终于卸下了那副温婉柔顺的面具:“姐姐倒是深藏不露。上能挥刀砍下刘嬷嬷的手,下能勾引得男人团团转,这般能耐,真是叫人小瞧了。”
沈南安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语气淡然:“妹妹言重了。”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宋玉娇眼中陡然闪过一丝狠厉,“起初我对你还有几分怜悯,却没料到你比我更会演戏。凭一首诗就想飞上枝头?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沈南安忽然弯了弯眉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妹妹是想做太子妃,将来的皇后吧。”
“那是自然。”宋玉娇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宋玉娇,生来就该做最尊贵的女人。太子妃的位置是我的,将来的皇后之位,也只能是我的。”话语里的威胁意味毫不掩饰。
沈南安慢悠悠吐出几个字,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太子妃之位,我没兴趣。但你若想要,我可以帮你。”
宋玉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嗤笑出声,眼神里满是鄙夷:“帮我?宋云舒,你也配?谁知道你安的什么黑心肝,怕不是想借着帮我的由头,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吧?”
她拢了拢衣袖,语气尖锐:“收起你那套假惺惺的把戏,我宋玉娇要做太子妃,自有我的法子,用不着你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插手!”
沈南安闻言,只是淡淡挑了挑眉,没再说话。
车厢里复又陷入沉寂,只剩车轮碾过石子的单调声响,一路无话。
马车刚停稳在侯府门前,两人便各自带着丫鬟分道扬镳。
沈南安刚踏入自己的院子,就见管家匆匆走来:“大小姐,侯爷在书房等着您,请您过去一趟。”
沈南安心头微动,面上却依旧平静,颔首道:“知道了。”
她简单整理一番,便朝着书房走去。
轻推书房门,檀香混着墨气扑面而来。
宋屹正对着一叠奏折凝神,见她进来,放下手中狼毫,目光落在她身上时,竟比往日柔和了几分:“今日百花宴,你那首《咏韧》传遍了整个京城,为父竟不知你在乡下也能有此博学才思。”
他指尖叩了叩案几,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许:“难得的是,你把风头都推给了侯府和为父,这份藏拙的心思,比你那个妹妹通透多了。”
沈南安垂眸敛衽:“云舒本就是侯府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侯府颜面,功劳自然该归侯府。妹妹年纪尚浅就已才华横溢,自幼在赞誉声中长大,如此也无可厚非。”
宋屹眼中的欣赏更甚,捻须点头,随即话锋一转,拿起案上一份奏折:“沅州连降暴雨,河堤溃决,灾民流离失所。朝中诸臣皆言全力赈济。你对此可有什么看法?”
沈南安表情凝重:“侯爷,云舒以为,水患如痼疾,只靠赈济是扬汤止沸。”
“哦?”宋屹挑眉,显然有些意外,身子微微前倾,“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可分两步走。”沈南安条理分明,“其一,急调粮草药材赈济,先稳住灾民,避免生乱;其二,遣熟悉水利的官员亲赴灾区,丈量河道,绘图标注淤塞之处。而后征调灾民参与疏浚,每日管饭,还可酌情给些工钱。如此一来,灾民有了生计,河道也能疏通,既解了眼前之困,也除了长远之患,此外.......”
她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宋屹越听越心惊,他捻着胡须,半晌才道:“说得好!这法子既省了国库开销,又能收拢民心,明日朝议,为父倒要好好提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