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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深找人定制了一个带着倒刺的皮鞭。
然后他褪去上衣,让手下用尽全力,抽
打自己整整一千鞭后,他才放过了自己。
鞭刑过后,他又不顾反对,拖着虚弱的身体让人浇了自己整整一千桶冰水。
冰冷刺骨的水冲刷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带来钻心蚀骨的剧痛和几乎窒息的寒冷。
陆砚深蜷缩在地上,牙齿打颤,已经被折磨的意识模糊。
但他仍然拒绝了手下送他去医院,而是又找来了一张钉床。
陆砚深像个疯子一样,在手下惊恐的注视下,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义无反顾地滚了上去。
尖锐的铁钉刺入皮肉,深可见骨,鲜血瞬间染红了钉床!
很快,失血过多的陆砚深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的重症监护室。
他高烧不退,多处伤口化脓,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陆砚深昏迷中,唯一反复念叨的名字,是洛清歌。
他忠心的手下见此红着眼睛,一次次地来到洛氏集团,低声下气地恳求洛清歌,洛小姐,求您去看看陆总吧!他快不行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求您,去看他一眼吧!
洛清歌听后默了好久,最终只说了一句,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
最后是陆砚深的爷爷,那位在商界德高望重的老人,亲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了洛清歌的办公室。
他深深地看着洛清歌,浑浊的老眼里充满了无法言说的疲惫,清歌,爷爷不知道你和砚深之间发生了什么。他现在虽然醒了,但一直喊着要见你,可他现在的身体怎么能下得了床呢
说到这,陆老爷子声音哽咽了,爷爷求你看在过往的情分上,去看他一眼吧。
看着陆老爷子佝偻的背影和花白的头发,洛清歌终究是心软了。
她去了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陆砚深躺在病床上,脸色灰败,身上也插满了各种管子,曾经锐利的眼睛深陷下去,黯淡无光。
但他看到洛清歌走进来,死寂的眼底却骤然爆发出惊人的光亮,挣扎着想坐起来。
别动。
洛清歌阻止了他。
她在离病床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看陆砚深的眼神疏离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清歌......
陆砚深艰难地发出声音,脸上带着希望。
陆砚深,
洛清歌却打断了他,声音清晰而冰冷,我来,不是原谅你,也不是可怜你。而是看在陆爷爷的面子上,来跟你说清楚。
她看着陆砚深一下子黯淡下来的眼神,没有心软,深吸一口气道:你别瞎折腾了。以后无论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无关。我们之间,早在你背叛我的时候就彻底结束了,永远不可能和好。
洛清歌说完,没有任何犹豫地转身就走。
徒留陆砚深呆愣地看着她的背影,从深陷的眼窝里滑落出两行浑浊的泪水。
一个月后,陆砚深出院了。
他没有再去找洛清歌,而是神秘消失了。
陆家人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消息。
很久后,南方一座千年古刹才传出消息。
一位法号‘了尘’的新晋僧人,在寺中剃度出家。
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手腕上常年戴着一串普通的檀木佛珠,其中最大的一颗珠子内侧,刻着极小的‘清歌’二字。
从此,商界再无陆砚深。
只有古刹晨钟暮鼓中,一个日复一日跪在佛前,虔诚祈祷的身影。
而他祈祷的内容,永远只有一句,无声地回荡在香烟缭绕的大殿:愿洛清歌平安喜乐,永世无忧。
这是陆砚深余生,唯一能做的,也是唯一想做的事。
他要用一生的孤寂与忏悔,为洛清歌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