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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长媳娄清辞,恳请各位长辈允我与督军离婚!
娄清辞跪在祠堂里,满身是血,脸色惨白,后背上的鞭伤狰狞可怖。
婆婆坐在供桌下方,无奈叹气,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呢
娄清辞抬眸,泪眼婆娑,姆妈,我只是一个外院的粗使丫头,当年如果不是父亲救了督军的命,他根本不会迎我进门,他心里有别人,又何必留下来自取其辱。
婆婆一怔,眉头紧蹙,真的只是这个原因,没有别的
娄清辞低头沉默,这时传来几个婶婶的议论声,是不是因为那个姓沈的丫头听说那丫头自东洋留学回来后,就一直待在瑾风身边,做了他的秘书。
肯定是!另一个婶婶附和,前天报纸上还登了他两人的新闻呢!
婆婆揪着眉头看向娄清辞,清辞,你不要听信那些谣言,瑾风把曼卿当侄女。
况且这个世道,但凡是有权有势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又何必怄气
娄清辞紧咬着唇,直到满嘴鲜血。
姆妈,你说得我都明白,但儿媳心意已决!她眼角含泪,字字泣血。
婆婆长叹一声,算了,既然你非要离开,我就成全你,只是裴家家训严明,瑾风不仅是裴家长子,还是五省督军,离婚的事没有那么简单。
她缓步走到娄清辞面前,声音低沉,你知道的,若想离开裴家,须每日受99鞭鞭笞之刑,且得连续挨满十五天,今天你已试过一次,还撑得住吗
娄清辞抬眸,眼神坚定无比。
她想起婚礼那天,新郎借口巡防没有出席婚礼;想起每次家宴,裴瑾风总是牵着沈曼卿的手;想起辗转反侧的长夜里,总能听到两人的甜言蜜语。
裴瑾风不爱她,即使父亲为他挡枪而死,即使他为了报恩娶了她,他还是不爱她。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心里住着沈曼卿,那些年他一直未娶,就是在等她学成回国。
既然如此,她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或许当年她根本就不该心存侥幸嫁进督军府,如今种种,也算自食其果。
娄清辞还记得,大婚当日,裴瑾风为了安抚沈曼卿,连夜乘船去了东洋。
自那天起,她就成了整个苏城的笑话。
结婚五载,裴瑾风清冷得如一尊佛陀,从来不拿正眼看她。
检阅军队,他的身边永远站着沈曼卿,任凭她站在角落,受尽嘲讽。
最疼的是,每次两人同房,事后裴瑾风总要盯着她喝下避子汤。
他说,我已经给了你裴家大少奶奶的殊荣,不可能再让你诞下子嗣。
五年了,即使她付出所有真心,也换不来他一次回眸。
现在她累了,想放弃了。
回到督军府时,娄清辞已经虚弱不堪。
后背传来的灼烧感,让她举步维艰。
她拖着沉着的身子挪到正厅,刚要上楼就听到了沈曼卿的撒娇声,
督军,你到底什么时候登报跟娄清辞离婚啊
裴瑾风宠溺的声音传来,怎么等不及要做督军夫人了
你也知道,老太太很喜欢她,她父亲又救过你的命,我怕.......
怕什么她只是个下人,怎么跟你比何况,我们根本就没结婚,哪里来得离婚
什么意思沈曼卿不禁大呼,你虽然没有出席婚礼,但你们是签了婚书的啊。
那是个假文书,用来糊弄裴家那些老顽固的,怎么样,现在放心了吧
娄清辞一僵,浑身血液瞬间冷凝。
她知道裴瑾风不爱她,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戏弄她。
五载夫妻,在他眼里,她竟连一张纸都不配拥有。
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半个月后她就要离开,如此情形反而更省事。
想到这,娄清辞的心突然就没那么疼了。
她攥了攥手心,刚要抬脚。
这时,沈曼卿的京巴狗突然向她冲来,猛地咬住了她的小腿。
尖牙嵌入血肉,钻心的疼痛顺着腿骨瞬间席卷全身。
娄清辞踉跄着后退半步,想甩开那畜生。
可它好像着了魔一般,任她怎么拍打,始终牙关紧咬,不肯松口。
突然,沈曼卿从楼上跑了下来。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红色旗袍,绣金线牡丹,俨然一副主母模样。
她使尽全力推开娄清辞,然后把那只狗紧紧抱在怀里,
娄清辞你干什么趁我不在,想打死小白是不是
娄清辞眉头紧蹙,痛苦地捂着小腿,你看不到是它咬了我吗我只是想甩开它。
你胡说!听闻,沈曼卿瞬间暴跳,小白这么温和,怎么会突然咬你
爱信不信。娄清辞无心与她纠缠,扶起栏杆就要起身。
沈曼卿眼底闪过一丝恨意,突然绕到她的面前,伸手就要打她。
娄清辞眼疾手快,挡住她的同时,伸出了另一只手。
下一秒,裴瑾风骤然掠至,把沈曼卿揽到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