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里，最闲的，是你。”
秦昊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最后，他梗着脖子，强行挽尊。
“我这叫放荡不羁爱自由！”
宋淮的指尖，在文件上轻轻一点，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没理会秦昊的强词夺理，抬眸，视线如寒刃。
“天蝎。”
他吐出两个字。
秦昊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收敛，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坐直了身体，神色第一次变得严肃起来。
“那个组织，不简单。”
秦昊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宋淮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我进去了，但没敢太深入。她们的防火墙，是我见过最诡异的，像活物一样。”
“带头的女人，代号曲莲，你也知道。”
“她们最近在策划一个叫‘枯蝉’的计划，目标是周家，想制造海外资金链断裂的假象，然后找机会端了周老爷子。”
秦昊说着，眉飞色舞起来，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不过那个曲莲也挺头疼的，她在内部通讯里吐槽，说周老爷子的防卫固若金汤，像个老乌龟，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宋淮的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像一尊没有感情的雕塑。
直到秦昊说完，他才缓缓开口。
“你之前不是说，做不到么。”
秦昊的表情，僵在了脸上。
他眼神飘忽，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后脑勺的乱发。
“那什么......就不能是我这几天技术突飞猛进，打通了任督二脉？”
宋淮没说话。
他就那么看着他。
眼神平静，却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能将人所有的伪装和谎言尽数吸进去。
秦昊在这道目光下，只坚持了三秒。
他彻底败下阵来，垂头丧气地耷拉下肩膀。
“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就是当时不想弄。”
他生怕宋淮发火，又赶紧找补，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但她们的黑客是真的很厉害！代号‘于梦妍’，我敢说水平不比我差！”
“我刚摸到她们的核心数据库，警报就响了，要不是我当机立断物理断了电，我的电脑现在就是一块废铁！”
宋淮对他的咋咋呼呼置若罔闻。
等秦昊一口气吐槽完，他才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现在，还能联系上那边吗？”
秦昊愣了一下。
“可以是可以，我留了后门。不过淮哥，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天蝎’？”
宋淮靠向椅背，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
“两个原因。”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为之一沉。
“第一，她们的行事风格，未来很可能会把刀尖对准宋家。”
“第二嘛，”
他顿了顿，视线转向窗外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我猜测，这个组织的成立，和时念的母亲有关。”
轰——
秦昊的脑子里，仿佛有颗炸弹炸开了。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难以置信。
“不是？真的和她妈有关啊？”
下一秒，他的脸唰地一下白了。
冷汗，从他额角渗出。
“完了完了完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抱着头在原地打转。
“我昨天胡咧咧的时候，不会引起她们的怀疑了吧？”
“我就是随口诈唬了一下她们的头儿，”
“我说我知道她们背后的人是谁，还提了一嘴念念小姐姐的家族。”
“可我那是瞎蒙的啊！”
宋淮看着他这副快要急哭的样子，闭了闭眼。
眉心，罕见地拧起。
他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在黑进别人的系统后，又犯了老毛病。
嘚瑟。
还想谈合作呢。
这下倒好。
直接在人家划下的红线上，跳了一支要命的探戈。
真是个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