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的黑眸，微微眯起。
他没有丝毫的惊讶或慌乱，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同样简短。
【告诉我这个干嘛。】
没有问号。
是陈述，也是质问。
他的字刚发出去。
对面的聊天框甚至没有显示“正在输入中”的提示。
不到三秒。
整个黑色对话框，连同那枚蝎尾符号，凭空消失。
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就像它从未出现过。
几乎是同一时间。
“砰砰砰！”
办公室的门被急促地敲响。
他的特助陈力，一脸惊慌地推门而入，连领带都跑歪了。
“宋总，出事了！”
陈力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就在刚才，整个宋氏集团的内部网络，集体瘫痪了！”
“时间不长，大概半分钟，现在已经恢复了。”
宋淮靠在椅背上，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陈力喘了口气，继续汇报。
“技术部那边查不出任何黑客入侵的痕.迹，就像是凭空断电了一样。”
“虽然时间短，但我们刚刚正在敲定的一笔海外订单，因为数据传输中断，被对方取消了。”
“损失大概......”
陈力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宋淮的脸色，
“五十万美金。”
宋淮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五十万。
对宋氏来说，不算大钱。
但这是一个警告。
也是一个价码。
“知道了。”
他挥了挥手，声音平静无波。
“出去吧。”
陈力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老板的反应会如此平淡，但还是听话地退了出去，并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重归寂静。
宋淮看着恢复如初的电脑屏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天蝎组织用半分钟的网络瘫痪和五十万的损失，换来向他传递一条关于陆沉的情报。
果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宋淮指尖划过冰冷的桌面，那五十万美金的损失，在他心里没有激起半点波澜。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按下了通讯录里一个使用频率很低的号码。
电话接通得很快，那头传来一声含混不清的咕哝。
“宋氏集团，顶楼，现在。”
宋淮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挂断。
半小时后，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秦昊顶着一头乱得像鸟窝的头发，眯着眼晃了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下踩着一双酒店的一次性拖鞋，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的迷茫。
“我说宋大少将，大清早的扰人清梦，缺不缺德啊？”
秦昊一屁股陷进沙发里，眼睛都没彻底睁开。
宋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办公电脑。
“我的电脑，被人黑进来了。”
“强制的。”
秦昊瞬间清醒了。
那双惺忪的睡眼猛地睁开，亮得惊人。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弹起来，三两步窜到办公桌前。
“我靠，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