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成了一片死寂的灰。
宋家客厅里,方才的插曲没有引起任何波澜。
傅渊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像是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亲家,那订婚的日子,就这么定了?”
宋建国笑着点头。
“就定在八天后。”
程敏芝补充道,
“等映晚,不对,等江小姐那笔赔偿款到账,我们当天就把请柬发出去。”
“第二天,就办订婚宴。”
用那个女人倾家荡产换来的钱,办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订婚宴。
这是宋淮的意思。
也是对她最后的,最残忍的审判。
送走傅渊和时念后,宋淮回到书房。
他拨通了军部的一条专线。
电话接通,传来一个干练的声音。
“少将。”
宋淮靠在椅背上,声音平淡。
“帮我给苍龙的李莽、周野他们十个人,还有烈焰的云逸,血狼的霍骁,都批一天假。”
电话那头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
“事由是?”
宋淮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唇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我要订婚了。”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了几秒,一个拔高的声音几乎要刺穿宋淮的耳膜。
“又、又结婚?!”
“少将,您这才,”
话没说完,那人又猛地收住,语气恢复了恭敬,但藏不住那份震惊。
宋淮揉了揉眉心,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
“不要大惊小怪的,”
“只是订婚。”
那头的人像是松了口气,但八卦之火已熊熊燃起,小心翼翼地追问。
“那是哪家的千金啊?”
宋淮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像是嘲弄的弧度。
“时念。”
他顿了顿,补上后半句。
“总统的小女儿。”
电话那头,彻底没了声音。
这次的寂静,比方才更久。
仿佛信号都因为这个名字而中断。
半晌,那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干涩地开口。
“傅总统那个传闻里被保护到密不透风的独生女?”
“少将,您这是把人家的花,连着盆一起端了?”
“算是吧。”
宋淮面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电话那边有点酸,总感觉宋淮有炫耀的成分,不禁嘴欠了一句,
“那大小姐可出了名的难伺候,宋少将,你行吗?”
“要不比武场试试?”
宋淮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请假的事我马上上报,这边有点忙,挂了哈,宋少将。”
语气火急火燎的,像是后面有狗在追一样。
另一边。
江映晚像个游魂,失魂落魄地走在京北的街头。
夜风吹不散她身上的屈辱和绝望。
她要去闺蜜林岚为她租下的那套小公寓。
那是她现在唯一的容身之所。
就在她拐进一条僻静小巷时。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毫无征兆地停在她身边。
车门滑开。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将她粗暴地拖了进去。
眼前一黑,一个粗麻布袋套住了她的头。
世界只剩下无边的黑暗和引擎的轰鸣。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人从车上拽下来,推搡着走进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
头上的布袋被猛地扯下。
刺眼的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
等她适应了光线,看清面前坐在沙发上的人时,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凝固。
周子川。
周家大少。
这个在圈子里以折磨女人为乐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