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时念,对此悄然不知。
她正窝在总统府最顶层,属于自己的那间全景玻璃花房里。
面前摆着一块精致的黑森林蛋糕,手里捧着平板,刷着关于宋淮的热搜,嘴角弯起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身后,一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
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
“啊!”
时念吓得手一抖,平板差点摔在地上。
她猛地回头,看清来人时,眼里的惊恐瞬间化为惊喜,但又立刻被警惕取代。
她飞快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莲姨!你怎么来了?”
被称作莲姨的女人,正是那个戴着白面具,将陆沉踩在脚下的执棋者。
此刻她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风韵犹存的脸,岁月似乎格外偏爱她,只在她眼角留下了几道温柔的细纹。
她看着时念戒备的模样,被逗笑了。
“放心。”
她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外面那些人,要睡上一个小时。没人会发现我来过。”
时念这才彻底松了口气,丢开平板,像一只归巢的乳燕,一下扑进女人的怀里。
她的脸埋在女人馨香的怀中,声音闷闷的,带着撒娇的意味。
“吓死我了。”
“万一被我爸发现了怎么办?他会关我禁闭的。”
莲姨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他不敢。”
她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从时念最近的课业,到她新养的那盆娇贵的兰花。
最后,莲姨的话题轻轻一转,落在了那个名字上。
“跟宋家那个小子的婚事,怎么想的?”
时念的身体,不易察觉地僵了一下。
紧接着,一股热气从脖颈烧到了耳根。
她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绯红。
她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搅着衣角。
“就......就觉得他还不错,”
声音细若蚊蚋。
“我有那么一丢丢喜欢他吧。”
“是吗?”
“只有一丢丢?”
莲姨反问,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她扶着时念的肩膀,让她抬起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时念的眼里,有羞怯,有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亮晶晶的光。
那是少女情动时,藏不住的欢喜。
纯粹,干净,不掺任何杂质。
莲姨的眼神,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她原本的计划里,
宋淮,是必须被清除的障碍。
就算不清除,至少也不能和念崽牵扯到一起。
他太强,也太敏锐。
他的存在,会给她们的最终目的,带来太多不确定的变数。
可是现在,
看着女孩这副模样,她心中那块坚硬的冰,似乎被敲开了一道细小的裂缝。
也罢。
看在这丫头真心欢喜的份上。
宋淮,就先不动他了。
“时间差不多了。”
莲姨松开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发丝。
“记住,在外面,保护好自己。”
“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尤其是宋淮。”
“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才是你最大的底牌。”
说完,她转身,身影再次融入阴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她从未出现过。
时念怔怔地站在原地,抚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脑海里还在回响着莲姨最后的话。
另一边。
皇冠假日酒店,总统套房。
陆沉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带着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