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记,请您放心,我绝对没有攥把柄要写您意思。”魏冰慌忙摇了摇头,辩解一句后,有些迷惘道:“您说的真正的诚意是?”
这都赤诚相见了,难道诚意还不够足吗?
“我记得,你以前在清河镇工作过吧?”赵海川笑了笑,目光扫视魏冰,淡淡道。
【赵海川要的不是人,而是清河镇的底细!】
魏冰听到这话,心中瞬间一凛,细密的汗水沿着她光洁的额头沁出,心头压力山大。
清河镇确实存在着不小的事情。
可问题在于,如果她真把所知的事情告知赵海川,那就真的是自绝于白凯旋那边了。
这付出,可比她决定向赵海川付出的大多了。
因为,赤诚相见,深入交流,可以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可如果把交了清河镇的底,万一被白凯旋知道,她的政治生命就结束了,而且以后也不能摇摆,而是只能依附在赵海川这边了。
“忠诚这东西,如果不够绝对的话,那就是绝对不忠诚!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墙头草,可没有好下场的……而且,耿书记去而复返,你就没觉得风向已经变了吗……”赵海川似笑非笑地审视着魏冰,淡然道。
他知道魏冰在挣扎,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推魏冰一把。
此时,魏冰眼角抽搐。
她知道,赵海川说的是实情。
官场上,墙头草,两边都不讨好。
她在白凯旋那,也是边缘化的小角色,拿不到真正的信任,不然的话,她昨天也不会那么着急表现自己,来讨白凯旋的欢心。
而且,就像赵海川说的那样,此番耿群全身而退,毫发无损,也真是得让人重新掂量掂量荣阳县的局面了。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压抑静寂中过去了几分钟。
最终,魏冰就像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般,心理防线轰然颓塌,向赵海川颤声道:“赵书记,清河镇的情况有些复杂,在乡村振兴的建设阶段,出现了不少的问题。我当时在清河镇的时候,收到过一些关于举报乡村基建的材料,说是建设质量不行,而且还说……说……”
话说到后面时,魏冰变得吞吞吐吐起来,额头布满了冷汗。
“说什么?”赵海川沉声催促道。
魏冰急忙颤声道:“说基建的承包公司虽然有好几家,但实际上背后的实控人是白县长的小舅子刘凯浩。清河镇那边几乎所有利润丰厚的标段都被他拿下了。而且,说市里……市里好像也有人搅合了进来。”
“市里的谁?”赵海川记下了这个名字后,继续询问道。
“不知道,材料上没说。”魏冰急忙摇摇头,然后紧张地看着赵海川,十指搅在一起,紧张兮兮道:“我收到材料没多久,就被调到县里了,材料的事情,我就没敢跟人提。赵书记,我真的没骗你,这些话,我也只敢跟你说,求你……”
赵海川看着魏冰的神情,知道她没有说谎,而且也不敢说谎。
至多,是在一些关键点上有所保留。
“清河镇有哪些人是可靠的?”赵海川继续询问道。
他这次过去,肯定要把班底建设起来,从魏冰这里摸摸底,情况能清晰很多。
“派出所户籍室的陈强,他跟清河镇前镇委书记黄波涛不对付,被针对得比较惨,派出所那边可以相信他;还有民政办的萧蔷,长得很漂亮,黄波涛一直打她的主意,但是因为她不就范,被发配驻村了……”魏冰急忙说了几个人。
赵海川微微颔首,将情况记在了心里。
当然,魏冰的话,他只会相信一半,具体如何,还得去看了才知道。
“这诚意还行,把衣服穿好,你可以走了。”赵海川微微颔首,向魏冰扫视一番后,淡然道。
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魏冰这真算是鲜桃了。
只是,说不担心魏冰拿捏他那也是真的。
而且,谁知道魏冰这是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
一条路,走的人要是太多了,而且还有臭水潭子,那也没啥意思。
“我……我……我不走,我不放心,我把什么都跟您说了,您要是转头把我一卖,或者还是继续让耿书记收拾我,那我怎么办?”魏冰目光犹疑,忐忑地向赵海川道:“您问我要了诚意,我也得问您要点诚意,这样才放心。”
赵海川哑然失笑。
没想到,他愿意放魏冰一马,魏冰倒是不愿意放过她自己了。
但从魏冰的角度来看,这担心也不是没道理的。
“这个……”赵海川手指轻扣,目光中露出些审视迟疑。
倒不是不行,可是,他的疑虑也还是在的。
魏冰见状,慌忙弯腰,从职业裙口袋里摸出了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双手递到赵海川面前,俏颊红得几乎快要滴出血来,带着一种羞耻和卑微,颤声道:“赵书记,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知道的,前天县里组织了体检,都是统一进行的……重点筛查,全部正常……”
说到后面时,她耳根都已经快要烧成火炭了。
赵海川展开扫了眼,医院红章清晰可见,时间确实是昨天,各项数据后面全都是-号。
“还有,我……我其实已经两年没生活了……”
紧跟着,魏冰颤声道,说话时,她身体都绷紧了,呼吸急促,那可以展露的窈窕,混合着羞耻、难堪、卑微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魏主任还真是准备充分啊!”赵海川随手将报告放到茶几上,往沙发上一靠,从上到下扫视着魏冰。
魏冰慌忙挺直了身体。
只是,那通红的面颊、耳垂以及修长脖颈,却说明了她此刻内心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