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视网膜上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针,扎进白引玉的心脏。
林薇误杀孽虫因为…醋意
他不顾伤势疼痛猛地翻下床,看向林薇离开的方向,试图在那熟悉的背影上找到一丝希望。
可还是震惊的发现,在林薇的背后,隐隐的有一股不易察觉的不明生物缓缓的蠕动,与之前看到的都不同,并没有形成固定的形态,就像铁链说的那样,还在孵化期,
哎呦,就这么不舍得,人家都走了。文纪云舔着棒棒糖,声音甜腻。
怎么会这样!白引玉忽然嘶吼出声,身体因愤怒和恐慌而微微颤抖,全然不顾脑袋的剧痛和刚刚愈合的伤口可能崩裂。
要死呀,吓人家一跳。文纪云拍了拍加速跳动的心脏,棒棒糖差点掉地上。
白引玉已经没有心情理会对方傲人的身材,挣扎着扑向文纪云,却被她一个轻巧的闪身避开,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跌坐回病床。
反应这么大,不至于吧。文纪云的目光闪过一丝近乎非人的好奇,仿佛在观察实验室里突然暴走的样本,随即眼神闪过一丝光芒,心中暗道:看来这个家伙的身上还真有秘密,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趟活没白接。
闭嘴!白引玉低吼,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陷掌心,试图用疼痛压下心中的恐慌。
判罪林薇清除她体内的孽虫幼虫
他做不到!绝对做不到!
赵文彬被抽出孽虫之后的样子至今历历在目,那种完全陷入疯癫,痴傻的样子印在脑海。
而袁勇在被抽离欲孽粉蛾之后,白引玉虽然晕了过去,但在之后陈小小的口中得知,袁勇赤裸着身子在街道上狂奔,还大声吼叫着自己的罪行。
可那冰冷的倒计时如同悬顶之剑,无情地提醒着他失败的代价。
【警告:认知崩溃值剩余:231:56:23】。
自己要么彻底疯狂,要么林薇孵化的孽虫吞噬!
你说的组织,还有那个老头,真的可以解决我的问题他盯着文纪云,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文纪云收敛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俯身靠近,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
我也不知道,那个老头是这么说的。她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林薇和陈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我知道的一切,就是负责把你活着带回去,至于其他的,你自己去问。
救她!白引玉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嘀嗒声,此刻听来却像是催命的鼓点。
白引玉的目光死死钉在文纪云脸上,试图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分辨出谎言或陷阱。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的神秘。
铁链的倒计时在眼前无情跳动:【231:43:24】。
没有退路。
白引玉深吸一口气,他猛地掀开身上的薄被,动作牵扯到伤口,疼得他眼前一黑,但他强行站稳,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走!现在就走!
文纪云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中的光芒,嘴角重新勾起满意的弧度。
如你所愿。
话音刚落,她利落地从皮衣内袋掏出一个类似注射器的银色小装置。
不等白引玉反应,闪电般扎在他颈侧。
你…!白引玉只觉一股冰冷的液体瞬间注入体内,意识迅速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
文纪云架住他下滑的身体,将他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利落地拔掉他手背上的输液针头。
她努了努嘴:失了那么多的血,怎么还这么沉。
她的声音在白引玉彻底陷入黑暗前,环绕在耳边。
欢迎踏上荆棘之路,菜鸟。
......
冰冷、坚硬、带着金属触感的表面紧贴着白引玉的脸颊。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野模糊了好一阵才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色天花板,没有任何装饰,只有纵横交错的通风管道和嵌入式的灯光。
他猛地坐起,动作牵扯到全身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金属的窄床上,身处一个狭小的、纯白色的房间内。
除了这张床,房间里空无一物。
文纪云!他嘶哑地喊出声,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那扇毫无缝隙的金属门无声地向侧滑开。
文纪云斜倚在门框上,依旧是那身惹火的黑色皮衣皮裤,指尖夹着那枚熟悉的弹壳。
她看着白引玉,嘴角勾起熟悉的、带着戏谑和危险的弧度。
醒了比我预计的时间要短一些。她将弹壳轻轻一抛,精准地落在白引玉的腿上。
睡得怎么样这里的客房服务还满意吗
这里是哪里
你要来的组织呀。文纪云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才打了一针,不会打傻了吧。
白引玉没理会她的调侃,急切地追问:你说的老头呢
急什么文纪云慢悠悠地走进来,高跟鞋在金属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回响。
他正等着接见你呢。跟我来吧。
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白引玉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焦虑和身体的疼痛,抓起那枚冰冷的弹壳攥在手心,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实物。
他掀开毯子,踉跄着下床,异常坚定地跟上了文纪云的步伐。
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是一扇扇同样紧闭的、毫无标识的金属门。
白引玉的心沉甸甸的,每一步都踏在未知的荆棘之上,但为了林薇,他别无选择。
文纪云在一扇比之前所见都要厚重、通体漆黑、没有任何窗口的合金大门前停下。
到了。她侧身,示意白引玉上前。
老头在里面等你。祝你好运,小菜鸟。她指尖轻轻划过白引玉的脸颊。
门无声滑开。
白引玉最后看了一眼文纪云,她脸上依旧是那副慵懒又危险的表情。
他不再犹豫,迈步踏入了那片未知的黑暗之中。
在踏进去的一瞬间,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和声音。
忽然,灯光无声地亮起。
房间异常空旷,中央只有一张宽大的、与周遭冰冷科技感格格不入的暗色弧形木桌。
木桌的正中央坐着一位白发老人。
一只枯瘦、布满褐色老年斑的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椅子。
坐。
苍老、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疲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