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悲伤如潮水袭来,我浑身僵硬。
“你怎么给林砚姐也做过戒指呀?我不是你的独一无二了,我不戴了!”
姜柠作势要摘,许逾明连忙阻拦。
“她算什么东西,你才是我的唯一。”
他对准窗户,将我的戒指扔了出去。
“不要!”
我扑向窗口,只看见银光一闪,在人工湖面徒留一圈涟漪。
我唇瓣颤抖,眼眶发红。
那是18岁的许逾明跟我表白时亲手制作的。
那时我们很穷很苦,相依为命,小小的出租屋里霉味阵阵,夏热冬冷。
他眼睛明亮,学着电视剧里单膝下跪,言语真挚。
“姐姐,我以后一定娶你,婚戒我都做好了!”
可少年人的爱意竟然这样轻,轻到连湖水都溅不起。
连带着他的承诺,沉进漆黑的湖底。
恍惚间有谁来拉扯我,我下意识一挥手,听见姜柠的惊呼。
“林砚!你敢推她!”
许逾明怒声指责,狠狠一搡我肩膀,我险些跌出窗外。
慌乱中手掌一痛,竟是在窗沿划了条血口。
鲜血瞬时涌出。
我不想和姜柠玩这些无聊的把戏,只将手背在身后,看他二人依偎在一起。
“林砚,你到底有没有意思,活这么大岁数光喘气了?怎么总要和小柠作对?”
“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你哄骗我和你确定关系,和诱奸有什么区别!”
许逾明越说越难听。
姜柠状似担忧。
“阿明,不要怪林砚姐,也许她只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恋童癖现在太常见了……”
“恶心!真是恶心死了!”
许逾明嫌恶不已。
我怔怔望着他,试图找到曾经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少年的影子。
但时过境迁,竟然只有我困在过往里。
伤口出血不止,我有些发晕。
我患有凝血障碍,伤口愈合需要药物辅助,再拖也是苦我自己。
我得去取药。
结果经过姜柠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她反倒先哽咽出声,语气悲戚。
“林砚姐,别这样好吗,接受我和阿明正常恋爱的事实就这么难吗?你还要困住他到什么时候?”
许逾明冷哼一声,拉着姜柠便走。
“林砚,发现用强控制不了我就开始装可怜,老套又无趣。”
我听着他们摔门离开,摸索着找到药箱,却怎么也翻不着药。
失血的晕眩使我脱力,只能坐倒在地。
我艰难拿出手机,打给许逾明。
“逾明…我在流血…帮我买一盒凝血酶散……”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传来一声冷笑。
“林砚,救命的药你会找不到?再说你哪里受伤了,想骗我回家找不到其他借口?”
“老女人学什么争宠戏码。”
“你真应该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
忙音传来,我昏沉中听到客厅时钟敲响。
十二点了。
32岁的生日,新郎逃婚的婚礼。
好狼狈啊,林砚。
目光看向桌上那个奶油融化的蛋糕,我很轻地说了一句。
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