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明萱不愿意伸出援手,张二飞、张三飞只能把最后的希望放在时初身上。
时初看着张大飞的惨状,声音很淡:“他没救了。”
向东风、张二飞他们顿时如遭雷击,张二飞兄弟俩更是在这一瞬间,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张三飞喃喃自语:“怎么会没救呢,他明明还活着呀,还活着不就是还有希望救治吗?”
说完最后一句,他便抬起头,紧紧盯着时初他们。
接着他们又开始向时初磕头,求着她能救救他们的大哥,他们哭得更厉害了。
时初轻轻蹙眉,寂夜站在她身旁,看着这一幕,神情间也有了几分不耐,他道:“你们的大哥早已经不是原来的他了,现在的他已经被他身上那东西控制,你们看到的他还活着,是因为那些东西在控制着他的身体,你们大哥的灵魂早就被蚕食了。”
寂夜无情地揭露真相,将张二飞、张三飞兄弟俩最后的希望掐灭。
他们磕头的动作顿住,神情怔然,动作僵硬地扭头,呆呆看着前方仍然在发狂的张大飞。
就在他们转头看过来时,张大飞突然停止了发狂,只一瞬间,他长满苔藓的脸上,神情变得正常,眼神也似乎清明了。
看着他的变化,张二飞、张三飞眸光一亮,他们眼里重新燃起了希冀的光,几乎是颤抖着嗓音喊出:“大哥……”
张大飞没有再抓挠自己的身体,听到张二飞、张三飞的呼唤,他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
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长满了苔藓,只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而这双眼睛在短暂的清明后,突然由黑色变成了天青色,就如同地上的那些邪兽一样。
看着他的眼睛,张二飞、张三飞笑容僵在脸上。
张大飞一摇一摆地向着张二飞兄弟二人走来,他的嘴角咧出了诡异的弧度,他笑着呼唤张二飞、张三飞。
“二弟,三弟,你们为什么不救我呀,难道你们忘了是谁含辛茹苦将你们养大吗?”
“我们的父母早逝,是我一点点将你们养大的呀,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我早就进西凤学院了,怎么会拖到骨龄都二十多岁了,才参加西凤学院的招生考核,成为当时西凤学院中骨龄年纪最大的新生!”
“当时的我因为你们,遭受了多少的耻笑!所有人都说你们两个是天才,却有一个废物大哥,可如果不是因为照顾你们,我怎么会耽搁修炼,我应该早早就突破到帝尊境界呀!”
听着张大飞的这番话,张二飞、张三飞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此时此刻更是白得如纸一样,他们又一次落下泪来,脸上全是愧疚。
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三人的感情就十分深厚,引来无数人的羡慕。
因为他们的父母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外出历练,意外死在了邪兽的口中,再也没有回来。
那时候的他们,都不过三、四岁,而哥哥已经十岁了,哥哥从小就展露出远超一般人的修炼天赋,引来无数人的觊觎。
只是因为那时候,有父母保护他们,让那些觊觎着哥哥灵骨的人不敢动手,可随着父母去世,再也没有人可以庇护他们,那些一直暗中觊觎着哥哥灵骨的人终于有了下手的机会。
原本想要收留他们的亲戚,见哥哥是个大麻烦,害怕引火上身,害了自己的家人,所有亲戚都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们没有了去处,哥哥只能带着他们东躲西藏,并将他们一点点地抚养长大。
正如他说的那样,因为哥哥花了太多的心思和时间在照顾他们身上,从而耽搁了自己的修炼,原本他也该是受人追捧的天之骄子,却因为他们的拖累,修炼路上,遭受到了不少的白眼。
他们对此一直都很愧疚,但哥哥总是安慰他们,说他有他们两个弟弟,他就很幸福,其他的任何苦和累,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听到张大飞这么说,张二飞、张三飞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
张大飞还在继续道:“想让大哥原谅你们吗?想的话,就到大哥身边来,我们兄弟三个不是约定好,一辈子都要在一起吗?一起生,一起死,现在你们怎么能抛下大哥,跟他们走,我们才是亲人呀!快到大哥身边来,大哥带你们离开,以后我们三个永远生活在一起!”
张大飞的声音里充斥着蛊惑,张二飞、张三飞眼睛渐渐变得迷茫,他们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就向着结界外面走去。
眼看着他们当真要奔向张大飞,向东风、许欣欣连忙拉住他们两个。
向东风着急道:“你们两个冷静点!他在故意引诱你们出去!你们如果出去,你们就没命了!”
到这时候,他们两个已经接受了张大飞死亡的事实。
因为眼前的张大飞,确实怎么看都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张大飞,就凭着他最开始的那番话,如果是张大飞的话,绝不会说出那样的话,让张二飞、张三飞愧疚。
张大飞从来不觉得自己的两个弟弟是累赘,他们两个是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所以他将他们视若珍宝,愿意为他们奉献自己的一切。
有时候向东风、许欣欣站在朋友的角度,都很想劝张大飞,多为自己考虑一点,自私一点,不要总想着什么好东西都给两个弟弟,从而耽搁了自身。
因为他的这种奉献,张二飞、张三飞的实力反而在张大飞之上,这才导致了西凤学院内,有不少人明里暗里地说张大飞这个哥哥竟然不如两个弟弟厉害,是个草包。
向东风看着面前的张大飞,神情变得冰冷,他厉声呵斥:“什么鬼东西!快从张大飞的身体里出来,别以为这样就能迷惑我们,我们已经识破你的伎俩了,你根本就不是张大飞,到底是什么东西!”
伫立在他们面前的张大飞听完向东风的这番话后,却是突然怪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