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心底冷笑,他不是记不得我过敏,只是记得林诗雨爱吃虾。
甚至连他的画,也只有虾。
日复一日,画到栩栩如生。
我撞开他的肩膀,扯下林诗雨的丝巾扔到垃圾桶,回到房间,着手收拾物品。
眼泪却还是不争气落下。
三年婚姻,如此不堪。
3
他先是安慰林诗雨。
气愤地追上来,手抓得我肩膀好痛。
“江念安,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了,不就是我把你妈送来的梨送走吗,至于闹到现在。”
我拿起开封的丝巾盒扔在他脸上。
“至于!我们离婚吧。”
看到丝巾盒,夏铭远像是才想起那是我的丝巾。
他软和了语气,轻轻擦掉我眼角的泪珠。
“我看你没怎么用,才拿出去做人情,别闹了,我们和睦相处多好,她也是有老公的人,我哪来那份贼心豹子胆。”
我盯着他的脸,一巴掌扇了上去。
夏铭远脸色难看。
“江念安,是不是我给你好话太多了,反思清楚了再和我说话,不是我,你哪来安稳生活。”
心里像是一记重锤敲醒,我冷笑,不是他哀求,我又怎会放弃事业,一头扎进家庭。
从早到晚做家务,伺候他和他妈的刁钻口味。
还要忍受丈夫和前任藕断丝连。
这就是他所谓的安稳的生活。
他嫌家里气氛压抑,带着林诗雨出门,门摔得巨响。
家里空得如同地狱,将我不断吞噬。
朋友圈很快更新。
两人在商场的家庭合照栏拍照,选上了恩爱夫妻模范。
讽刺万分,我随手点了个赞。
曾几何时,我躺在夏铭远怀里,怕生孩子大变样。
他笑着掐了掐我的脸。
“你是不知道你有多美,到时候我每天给你拍一张,我会把我老婆越养越美,去哪都被夸有个好老公。”
可半年前,林诗雨出现后,他将相机都送给了对方。
一路记录到了六个月。
我敛了敛思绪,请了一家私家侦探,我倒要看看林诗雨老公怎么能出差一年。
随后,打车来到医院。
医生例行询问。
“孩子长得很好,要不要再考虑下。”
母爱的悸动,我还是犹豫了,打电话给夏铭远,始终没有接通。
“手术吧。”
冰冷的手术钳伸入身体,一条生命流逝。
我哭着打电话给妈妈,身子好痛,心口也像被劈开,手指止不住发颤。
妈妈在那头不断安慰。
“乖宝,妈妈现在就坐车去接你,你别害怕。”
心里滑过暖流,我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些恋爱中的大饼,吃不消。
收拾好身体,我打算提前出院,赶紧办好离婚手续,迎面撞上林诗雨和夏铭远。
夏铭远一巴掌打在我脸上,咬牙切齿。
“你跑去哪了!电话怎么搞成空号,你知不知道妈和别人打架,送医院来了。”
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肿起。
身子虚浮差点没站稳,手抵住墙面才堪堪站住。
他没有看到我苍白的脸色,也没有看到我身上的病服。
只有一味的质问。
我拿起手机扔在他脸上,声音嘶哑无力。
“你什么时候打电话了。”
他一愣,拿起来再看才发现打错了电话,那个是林诗雨过去的号码,他一直备注老婆,但早成了空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