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头七那天,我抱着他的骨灰盒正准备殉情,却收到了一份润滑液外卖。
包装袋里,躺着一瓶暧昧的瓶装液体和一套露骨的兔女郎黑丝套装。
我气得浑身发抖。
到底是谁,缺德到在我老公尸骨未寒时,这样作践一个寡妇?
眼泪还没擦干,外卖员却去而复返,说顾客改地址了,货送错了。
一股邪火直冲头顶。
我回屋倒空瓶子,灌满了
502强力胶,交给了外卖员。
半个小时后,楼下传来男人惨绝人寰的哀嚎,混着女人惊恐的哭叫。
那男人的声音分明是我的“死鬼”老公。
……
“老婆,加班的时候也要记得好好吃饭哦,给你点了你最爱的那家外卖,爱你爱你,等我回家。”
供桌上,沈时舟生前发给我的最后一条语音在循环播放。
冰冷的骨灰盒硌着我的肋骨,胃里不可遏制地抽搐。
从接到他身亡的消息到现在,我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他叫我好好吃饭,我却只能靠营养液和白水续命。
想起那瓶带着羞辱意味的润滑液,我就怒火中烧。
那些债主未免欺人太甚了!
沈时舟刚走没两天,几个剃着青皮头的男人堵在门口。
把一张摁了手印的借条拍到我脸上。
“沈时舟欠的钱,连本带利二百三十万,他人死了,账得你这个当老婆的还!”
我眼前发黑,浑身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不可能,时舟不可能借钱!我们夫妻工作稳定,没有大花销,怎么可能欠下这么多钱?”
正当我闹着要报警。
婆婆却抹着眼泪,从角落里挪了出来。
“晚晴,借钱的事是真的,时舟他,他是为了你啊!”
“他想让你过好日子,不想看你每天那么辛苦加班,看人家炒股赚了钱,借了钱去炒,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全都赔光了。”
婆婆跪倒在我脚边冰凉的地砖上,捶胸顿足地哭。
一大把年纪说要去打零工,替儿子还债。
公公瘫痪在里屋的床上,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
我像个被抽空灵魂的木偶,不停地流着血泪。
把娘家的陪嫁,这些年攒下的血汗钱,还有婚前那辆红色的车,全抵给了债主。
还是不够!
只能联系中介,想着把我娘家父母留给我的那套小公寓卖了。
债主明明答应了给我一个月的卖房时间。
这才刚过去五天,就这么侮辱人!
他们是想逼死债主吗?
长明灯的火焰微弱地跳动了一下,映着沈时舟遗照上温和的微笑。
我忍不住扑在他遗照前痛哭。
想起刚才外卖员接着电话,说要把塑料袋里的脏东西送到楼下小红车里,我就恨得牙根痒痒。
抓起平板电脑,点开那个尘封的车载监控
app。
这二百三十万会不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