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带着烟味的呼吸喷在我脸上,而他的手已经按住枕头边缘,要用一个东西蒙住我的口鼻。
警察！不许动！
卧室灯突然大亮！老赵带着三个刑警破门而入,许家明还来不及反应,就被按趴在床上。
哟,梁教授,怎么大半夜的过来了
我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冷冷的看着他。
他脸色惨白,手上的湿毛巾啪嗒掉在地上。
后经检测,上面是氯化氢,一击毙命。
老赵已经扭住他胳膊：许家明,我们现在怀疑你涉嫌谋杀未遂。
胡说！他剧烈挣扎,你们这是干嘛！
是守株待兔。
清晨六点,我站在派出所门口抽烟。
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老赵拿着逮捕令走出来：
这怂货吓唬一下就全招了,周雯的案子,终于能结案了。
我吐出一口烟圈,突然笑出声,觉得真他妈讽刺。
抓了半辈子罪犯,望着警徽上人民公安四个字,最后差点死在枕边人手里。
徐娇娇带着曲奇赶了过来,得知真相后,给了我一个拥抱。
姐,都过去了。
曲奇在脚边汪汪叫,我弯腰揉它脑袋时,眼泪终于砸在地上。
是啊,都过去了。
那些背叛,那些谎言,那些差点要了我命的,爱情。
探视室的玻璃冰凉,映出许家明憔悴的脸。
不过半个月,那个曾经风度翩翩的教授,已经变成了一个狼狈的囚徒。
手腕上的铐子随着动作哗啦作响,他艰难地拿起通话器,声音沙哑：
程敏．．．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拿起通话器的意思。
他咬了咬牙,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我终于开口。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他盯着我,眼神里竟有一丝委屈。
就算我出轨,可我对你不好吗这些年,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我从来没亏待过你．．．
我猛地抓起通话器,冷笑一声：许家明,你到现在都不明白
你以为我恨你是因为出轨是因为你骗我是因为你想杀我
我摇了摇头。
不,我恨你,是因为你谁都不爱。
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许家明愣住了。
周雯死了,你拿着她的保险金逍遥快活。
我病重,你第一时间想的不是送我去医院,而是怎么让我死得更像意外
就连对徐娇娇,你嘴上说着多爱她,结果呢如果我死了,下一个应该就是她吧．．．
你这种人,永远想的都是自己,你不配得到任何人的宽宥。
许家明的表情渐渐扭曲,他猛地拍了下玻璃,声音拔高：
程敏！你别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尚！你不也是为了报复我才设局你不也利用徐娇娇和田甜
我嗤笑一声,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是啊,我设局了,我利用了她们。可我们三个现在成了姐妹,而你,万劫不复。
许家明,你活该,我恨不得你现在就死。
他的脸涨得通红,突然压低声音,语气卑微到几乎是哀求：
程敏,看在我们七年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盯着他,缓缓吐出三个字：去死吧。
说完,我放下通话器,头也不回地走出探视室。
身后传来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很快被狱警制止。
阳光很好,徐娇娇和田甜在监狱门口等我。
徐娇娇叼着根棒棒糖,冲我挑眉：怎么样渣男痛哭流涕求原谅了
我翻了个白眼：差不多,还问我为什么恨他。
田甜小声嘀咕：他居然有脸问．．．
行了。我一手揽住一个,大步向前走,走,庆祝去！
小餐馆里,我们仨围着一锅沸腾的火锅碰杯。
吃饱喝足后,我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对她们两人说：我有个想法。
文件夹里是一沓资料,全是近期媒体报道的杀妻骗保、PUA致郁、家暴致死的案件。
许家明进去了,可这世上还有无数个许家明。
我敲了敲桌子,我们成立个民间小组吧,专门帮那些陷在婚姻泥潭里爬不出来的女性。
徐娇娇瞪大眼睛：就像你帮我和甜妹那样
对。我点头,提供法律咨询、心理疏导,甚至......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顿,随后扬起一个微笑。
必要时的,反杀指导。
田甜突然举手：我有很多搞互联网的女同学,可以帮我们查证据！
徐娇娇也兴奋起来：我爸律所有公益项目,能提供免费法律援助！
我看着她们亮晶晶的眼睛,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三个月后,我们的工作室正式成立！
地方不大,两室一厅,墙上贴满了成功案例——
【李女士,遭丈夫长期PUA,现离婚并获精神赔偿】
【陈阿姨,被儿子家暴,现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
【赵小姐,发现未婚夫有多名女友,现协助警方立案】
徐娇娇负责法律咨询,田甜负责技术支援,我则负责实地侦查。
偶尔夜深人静时,我会想起许家明在探视室里那张扭曲的脸。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嗤笑一声,摇了摇头,继续整理案卷。
还是等枪毙之后重开,让上帝给你机会吧。
桌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求助信息：
【您好,我在网上看到你们的信息,我丈夫对我不好,但最近给我买了高额保险,我有点害怕．．．】
我立刻回复：【地址发我,明天见面详谈。】
窗外,晚风轻轻吹,月光皎洁,路灯绵延到远方,看不到尽头。
这条路或许很长——
但我们永远在路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