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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蔓脸上的假笑顿时凝固,转为错愕。
沈屿!你说什么胡话!你疯了吗!
陈哲也装不下去了,假惺惺地伸出手:哎,沈学弟,别冲动!有话好好......
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转身拉开沉重的办公室门。
走廊的冷气比会场更足,吹在脸上像刀割。
我直接下楼,打车回到那个堆满泡面桶的出租屋。
没有留恋,没有停顿。
我找出那个用了三年的旧行李箱,把我的东西装了进去。
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几本翻烂了边缘的专业书,一个存着所有原始代码和演算过程的加密硬盘,还有那台陪着我熬过无数个通宵的旧笔记本。
这就是我三年的全部。
与启明星有关的一切,我连一张纸片都没带走。
门在身后关上。
楼道里昏暗的感应灯亮起,照着空荡荡的走廊和我孤零零的影子。
外面,城市的霓虹依旧闪烁,热浪扑面而来。
我拖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进那片喧嚣的光影里,把背叛和屈辱,永远留在了身后的黑暗中。
刚出单元门,我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是苏蔓。
我盯着看了两秒,指尖划过,挂断。
世界安静了不到三秒,又疯狂震动。
再挂。
紧接着,屏幕亮起,一条信息弹出来:
「沈屿!分手你凭什么!你考虑过我的处境吗你知道我顶着多大压力吗幼稚!自私!滚吧!别后悔!」
字里行间,没有一丝愧疚,只有被忤逆的狂怒和指责。
考虑她的处境压力
我嗤笑一声,手指没有丝毫犹豫。
点开她的头像,删除联系人,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世界终于清静了。
接下来几天,我窝在朋友帮忙找的短租小屋里,整理简历。
并且联系之前有过接触,表达过兴趣的几家小公司和研究机构。
邮件发出去时,我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
技术在手,总能有口饭吃。
很快,希望被现实碾得粉碎。
回复陆陆续续来了。
A公司HR:「沈博士,非常感谢您的关注。经团队综合评估,认为您目前的情况与我们所需岗位的契合度......尚有差距。祝您早日找到理想平台。」
B研究所负责人邮件委婉:「沈博士,您的研究背景确实出色。但近期我们内部架构有些调整,相关职位暂时冻结了。非常抱歉,期待未来有机会合作。」
C实验室的电话更直接点:「沈先生是吧抱歉啊,我们老板临时说…呃…人招满了。对,招满了。」
一次是偶然,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
我盯着屏幕上那些措辞客气,理由各异的拒绝邮件和通话记录,一股寒意从脊椎爬上来。
不对劲。